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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犹豫,脚下却机械地随她一起往前跑去。也许这个时候,我确实需要酒精来麻醉一下自己。我忽然明白,古往今来,上至帝王将相,中及文人墨客,下抵贩夫走卒,人们为啥都那样喜爱杯中物了——人生无常,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我们无法抓到手里,是以我们的内心,都难以避免会腾起空虚的恐惧感;只有酒精,这杯中之物,才能让我们感到一丝踏实之感,仿佛汪洋大水中的蚂蚁,爬上了一根朽木,尽管未必便能泅到彼岸,但足以自欺欺人了……
餐馆是街头普通的餐馆,酒是高度的二锅头,菜是一般的下酒菜。
我连尽三杯,见杨晓也英姿飒爽的舍命陪君子,心里有所不忍。在她给我杯子斟满随即要给自己斟的时候,我伸手拦住她。
趁着酒意,我大舌头郎当的说道:别喝了。再喝你肯定趴下。我不会像煽情的韩剧那样,背你坐地铁回家的……我们……现在坐一块儿喝酒,完事后……完事后……就各奔东西……我们一个FM……一个*,不是……不是……一个频道的……明白吗……
杨晓低下头,沉默片刻,又抬起头,盯着我说道:那你也甭喝了。你心里有事,喝酒醉得快。我……跟你到这里,也不是想陪你喝酒。我们,还是谈一下正事吧。
我迷惑不解地问:正事?什么正事?我们之间有什么正事?
杨晓不答,却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慢慢推到我的眼皮底下。她轻声说道:你白天在洗手间打的两个电话,我都听到了。你晚上来四惠扑空,我也看到了。别怪我跟踪,我只是真心想帮帮你。这卡里有20万,你先拿去用吧,以后有钱了再还……嗯,记住了,这钱是我借给你的,不是白送。以后,你一定要一分不少一厘不差的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拼命……
我登时愣住。生活似乎在跟我开了一个巨型玩笑,先是居心叵测的掴我一个耳光,随即又巧笑嫣然的递给我一个甜枣。不,准确地说,是一个酸枣。望着面前这张银行卡,我的心里分明涌起一阵酸楚。一时之间,真是百味交集,自己也咂摸不出是何味道。
反应过来后,我张了张嘴,想要婉言拒绝。可是,命运的无常,世态的炎凉,又让我体会到杨晓这份情义的深厚和珍稀。因此我的嘴唇在翕张,人却似乎陷入失语状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晓见我发窘,就移开了视线,塞给我一张小张条:这是密码,你收好了。白血病现在不是什么绝症,如果找到匹配的骨髓,应该可以治愈的。嗯,别耽误治疗的最佳时间就行。我……先走了!
杨晓说完,起身便要离去。我猛地握住她的温软的手掌,做了一个深呼吸,说道:杨晓……
杨晓轻轻一挣,抽走被我握住的手掌,走出两步,回头淡淡一笑:我借你的。所以,别感激我——我也不需要感激。
门帘搴起,杨晓径自走了。她刚才回眸浅笑的画面却定格在我的眼前,让我思如潮涌,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可是,除了在心里深悔西苑那一夜的孟浪,我还能做什么修缮工作吗?不能!我知道,我跟她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因为,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已经有了桃花,她正在前方等着我快步撵上……
杨晓走后没多久,我也坐地铁回到了海淀,然后打车赶往医院。现实就是这样,你身上有一百块钱,你就只有一百块钱的胆量;你身上有一万块钱,你就有一万块钱的胆量。揣着杨晓借给我的银行卡,我的胆子似乎也壮大不少。我要尽快告诉桃花,然后联系转院事宜以及骨髓移植事宜,然后……
有了钱,就有许多的然后;没有钱,也就没有然后!
我迫不及待的冲出电梯,拐过两个弯道,忽然听到桃花病房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和啼哭声。我心下一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拐到第三个弯道时,蓦地发现周峰在过道里正跟一位大夫厮打!桃花的病房里,却传来阵阵的哭声,其中依稀间有小丫儿尖锐的童声……
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顿时一阵发黑,膝关节软如烂泥,当场摔了一个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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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30)
爬将起来,我腾云驾雾般的冲过去,抓住周峰一只胳膊,眼睛赤热地问道:怎么回事?你姐怎么了?
周峰甩开我的手,继续去跟大夫厮打,嘴里极其粗鲁地骂道:我×××!你个王八蛋!我要把你们医院给炸了!
那大夫的眼镜已经被打飞,油光可鉴的发型已经被打乱,白皙的脸上急得通红。他一边抵挡周峰的攻击,一边委屈地叫道:你听我解释啊!你听我解释啊!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我无心看他们厮打下去,只是感觉心上被一块越来越重的石头绑住,沉沉的往下坠去。想努力甩开这块石头,可是却那么的力不从心。我知道,帷幕已经缓缓垂下,一切都已定局,便如一个异教徒被绑上十字架,除了闭目领死,岂有他哉?
虽然如此,我还是怀着一鳞半爪的希望,嘴里唤着桃花的名字,脚下踉踉跄跄朝病房扑去。
推开虚掩的门,我看到桃花静静的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上盖着洁白的棉被。她的脸色是那样惨白和宁静,仿佛一张尘埃落定的秋叶,告别了枝头热闹,经历了半空的飘摇和挣扎,终于乖乖睡进了大地的怀抱……
小丫儿本是面向桃花、背对房门的,这时也慢慢转过身来,哽咽着对我说道:我姐姐……她……她死了!
我惨然一笑,柔声对她说道:小丫儿,麻烦你出去一下。
小丫儿撇嘴不依,她说:我是天使6号,姐姐是天使7号,我要在这里陪着她。我……
我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大声吼道:出——去——!
小丫儿哇的一声又哭将起来,两只小拳头紧紧攥成团。若非我的神色过于狰狞扭曲,她大约是要扑过来跟我拼命的。
我将小丫儿连推带搡撵到外面,关上了门,缓缓走到桃花面前。伫立床头,我呆呆的凝视她。随着眼前越来越模糊,她似乎也越来越遥不可及。这白色的病床,似乎是天使派来的小舟,将她载住,然后冉冉驶向那神秘的异域……
我一只手放到床边,似乎想拖住这叶小舟;两条腿却软软的跪到床前,似乎承受不住孤独的压力。
是的,孤独。如果你真正深爱一个人,一定会把她当成整个世界。面对她,你就是面对这个世界;有了她,这个世界才变得坚实、饱满,就像压弯秸杆的麦穗,充满了丰收的希望;失去她,这个世界立即瘫痪、空洞,毫无意义。这个时候,孤独就会像毒蛇一样盘上你的脖颈,让你窒息、恐惧,浑身冰冷,甚至大小便失禁……
这孤独不仅让我跪下来,还让我忍不住喃喃自语。嗯,我对着我的桃花自言自语,就当她不是死去,而是在熟睡。我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吵醒了她。
说了许多自己都不知其意的话,我有些累了;而且,桃花那无动于衷的模样,让我气为之沮。如果在往常,碰到我这样叽叽歪歪如同唐僧念经,桃花早就一个白眼掷将过来。可是现在,她的两双大眼睛却一动不动,仿佛两扇紧紧阖起的窗口。让我微感奇怪的是,她那长长的睫毛,似乎会偶尔的颤动一下。也许,在去往天堂的路上,她感到了寒冷?也许,在弃我而去之后,她也感到了孤独和凄凉?
这般想着,我的心里又是悲苦,又是怜惜,忍不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然后俯身对她的嘴唇吻下。
这个时候,我忽地想起霍达写的《穆斯林的葬礼》。那里面的男主角楚雁潮和女主角新月,平时虽然深深相爱,却一直以礼相待,甚至连接吻都没有发生过。在新月因病香消玉殒后,楚雁潮才疯狂地扑到她的身上,不顾新月家人的惊骇,印下撕心裂肺的一吻……
我没想到,我会和楚雁潮殊途同归!当时我看书的时候,忍不住落泪了,那是为别人而落的泪,只落下两滴;现在,我同样落泪了,这一次是为自己而落的泪!这一次,我泪如雨下!
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才是真正的悲剧,现在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可是,当我嘴唇刚触及桃花嘴唇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我惊疑不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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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造成没有及时更新。为弥歉意,老灭破例半夜更新。此外,经过考虑,这部小说将不会上架,将供读者免费读完。大家可以放心收藏。同时欢迎大家持续关注拙作。
今天晚上将有第二次更新,欢迎大家到时再次光临:)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31)
准确来说,不是惊疑不定,而是心惊肉跳!
这个时候,我那印下去的一吻,就像塞上过客的单衣拖过冰冷大地,恓惶无助,充满了忧伤。可令我猝不及防的是,桃花忽然轻启嘴唇,猛地咬住我的上唇!
我就像被捕兽夹夹住的老鼠,呜呜地惊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尸变?我浑身的毛孔,似乎在一个个膨胀,而且不停地往外渗出液体,完全已经汗透重裳。我的脑子里随即跳出女鬼这个概念。据说人是男的凶,鬼是女的厉,何况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女鬼!可她咬我是什么意思?是黄泉路上孤独彷徨,想拉我做伴,还是怨我照顾不够体贴入微,因此怨天冲天?
如此想来,又是惶惧,又是哀怜,一时竟忘了挣扎。幸好桃花咬我片刻,自己松了口,然后又直挺挺的倒下去。她这模样,跟我小时候看的影片《夜走鬼城》里的那些僵尸,简直异曲同工,如出一辙!
我摸了摸被她咬疼了的上唇,居然渗出了一缕血水,看来果然厉鬼一个。我悄立床边,毛骨悚然的细细打量,发现她的脸色,似乎跟《聊斋》中僵尸的“色如淡金”不大一样。尽管我不明白“淡金”到底是什么颜色,但大致想去,总应该是青白色的。然而,桃花的脸上似乎有一抹淡红,虽然在缓缓的消褪,却被我抓住了尾巴!
难道她……我心下惊疑,目光又无意中捕捉到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这丫头,看来真是消遣我来的!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时童心大起,伸手往她腋下挠去。桃花吃痒,先是蛾眉轻蹙的忍了;随着我花样翻新,她终于忍耐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同时睁开大眼睛,满是明亮和狡黠的目光在我身上此起彼伏……
我笑不出来,板起脸冷冷地说:你们真会演戏,可惜我现在好像没有心情看戏。
桃花昂起头,笑眯眯地问我:我们都会演戏?
我哼了一声:没错!你和小丫儿一唱一和的蒙骗我,拿我开心,这个可以理解;可是周峰一个大老爷们,而且还是堂堂的警察大人,怎么就这么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