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荘P,真好玩儿。我当时心里挺乐,心想桃花这丫头真损,估计是平时在银行里受了上级的窝囊气,又不敢当面发泄,只能通过这种曲径通幽的方式来表达一下了。桃花后来又问我:我再养一只好不好?取名就叫灭大狗屎。我当时回答说:这个,你看着办吧,猫走不走直线取决于耗子,老灭当不当乌龟取决于桃花,上联——要想生活过得去,下联——就得头上戴点绿,横披——忍者神龟。我当不当神龟,取决于你给不给我戴绿帽……
生活总是充满巧合,回想起刚才在小区门口那一幕,我毛骨悚然,感觉神龟已经从凤毛麟角变得遍地开花,从遥不可及变成触手可及。唉,宝物惟德者居之,我现在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哪里有资格拥有桃花这样的人间*呢?
自怨自叹归自怨自叹,当桃花披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我原本散乱无神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和冷漠,冷冷地打在桃花身上,仿佛她并非人间*,而是人间疣物。
桃花似乎没注意到我脸上阴晴不定,扭着腰肢往卧室走去。唉,人倒霉了就这样,根本无法抵达不怒自威的境界。我想起一句话,说的是有的人放个屁,别人也当成暗示;有的人暗示半天,别人只当他在放屁。很显然,我目前厕身第二种行列之内。
桃花走到卧室门口,忽然回转身来,从桌子上放着的一篮葡萄里摘下两枚葡萄,往上抛去,然后伸嘴接住。她得意洋洋地嚼着葡萄,问我:喂,狗屎,想吃葡萄吗?
如果在往常,我会嬉皮笑脸,说我只想吃你身上的葡萄,她也会横我一眼,说想吃葡萄自己洗去。然后我就一头扎进卫生间,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洗得一尘不染……现在,我完全没了这个心思,只把头颅在烟雾中缓缓地摇了摇。
桃花把吐出来的葡萄皮贴在我脸上,撇撇嘴说:灭狗屎,怎么拉着个驴脸?谁招你惹你了?是工作没有着落吗?傻瓜,甭为这操心,我今天已经顺利通过复试,人家让我明天就去上班呢。放心吧,饿不死你。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就来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钢针扎中屁股。可是看到她一脸无辜的可怜相,我满腔的窝囊火却不知应该如何发泄。我推说没什么事儿,只是累了,然后步履蹒跚的往卫生间走去。
桃花还站在客厅里一个接一个吃葡萄,眼睛却望向漆黑的窗外。站在卫生间门口,我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不停地眨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市声稀疏,城市里各种各样的欲望,挣扎劳累一天后,在大街小巷里销声匿迹,纷纷进入梦乡,养精蓄锐,以期第二天的蠢蠢欲动……我把半截烟蒂弹到抽水马桶里,对客厅里的桃花说道:你奔波了一天,先去睡吧,我洗个澡就来。对了,你真行,回来还能找到路——坐几路车的呢?
我靠在门框上,等着桃花说谎,等着她说坐187路车或253路车回来的,甚至煞有介事地说售票员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还能闭着眼睛说出他的五官长相……因为据我所知,几乎每个女人都具有撒谎的天赋,她们的谎言能逼真到自己也深信不疑的地步。何况,桃花向来喜欢恶作剧。
谁知她拢了拢头发,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是坐几路车回来的,那个保险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可能看我考试成绩好吧,非要用车送我回来,说是顺道的……
桃花居然如此坦诚相待,我不禁傻傻的愣住,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不来蒙我,我反而蒙了,先前的神龟论开始出现动摇。有句话叫做贼心虚,桃花既然敢君子坦荡荡的说出来,那么就说明并未心怀鬼胎。
尽管如此,我在洗澡的时候,刚才小区门口那一幕仍然定格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卫生间里热汽蒸腾,拂了一身还满。恍然之间,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人关进蒸笼,接受无休无止的烘蒸。也许,生活就是蒸笼,有的人进去了,出来的是白花花的馒头;有的人进去了,出来的是满头大汗,几近虚脱。我,显然属于第二种。
洗完了澡,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步如流星朝卧室扑去,而是坐在马桶上抽烟。望着弯弯曲曲的青烟,我怀疑自己心理是否出现了病态、扭曲。我无法判断,由于这件事而引起的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烦躁,到底是男人的正常反应,还是我自信心严重缺失的缘故。
正在患得患失疑神疑鬼,桃花在卧室里大声叫道:灭狗屎!你丫干嘛,是不是冲进下水道了?快过来,帮我捶捶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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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这两天感冒,更新甚慢。今天勉强挤了两千多字。请朋友们多多包涵:)
如狼似虎续集(039)
我走进卧室时,桃花仰躺在床上翻看一本杂志,绯红的绸心棉被斜斜盖住她的上身,两条腿修长光滑,逸出被窝。倘若在以前,肯定会让我触目惊心,心猿意马。可现在看了,也是索然,有句话叫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依我看来,如果换成摸腿百遍其义自见,也无不可。叔本华说了,人生就是在痛苦和厌倦之间两回晃荡的钟摆,得不到的,我们会痛苦;得到的,我们会厌倦。我不能说自己对桃花已经厌倦,但确实没有以前在北京合租时那样激动人心了。难道我和很多男人一样,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可“厌旧”的前提是“喜新”,我现在也没喜欢上别的女人啊!想到“喜新”,我心里瞿然而惊,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浮现出小区门口的那辆轿车,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为桃花很绅士地拉开车门……
桃花见我进来,呼地掀开被子,两条腿往床沿伸了伸,眼睛仍然盯着杂志,嘴里却说道:唉,腰酸背痛脚抽筋。老灭,快过来帮我捶捶腿儿!
我摸摸鼻子说:腰酸背痛脚抽筋?这个容易解决啊,买两盒钙中钙就可以了。
桃花呼地扔掉手里的杂志,瞪圆眼睛:怎么滴,烦我了?现在就开始烦我,那等我老得哪儿也去不了的时候,你岂不是要直接把我往楼道里推?
我苦笑:等你老到那种程度,我也会老的,有心无力,推不动的。
桃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咬牙咬齿地说:还有心无力,你这狗屎!别忘了当初你对我死缠烂打时怎么说话的!做牛做马,你做了?帮我揉揉腿儿,这是人家李莲英都梦寐以求的事儿,你还挑肥拣瘦了还!
她上身穿着松大的白色棉衬衫,下面是一双光溜溜的白腿,整体效果是看上去很美。我叹了一口气,乖乖走过去,埋下头来认认真真地做活儿。我恍然明白,有一种女人,她浑身布满无形的杀气,只要你走进圈内,就能被这种杀气震摄,乖乖做了奴隶。
我低下了头,轻握双拳,在桃花腿部心无旁骛地敲打。她眯起眼睛,满脸享受的样子,如果再给她递上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活脱脱就是当年慈禧太后的排场。
可惜我并非李莲英或者小德子。我在她腿上敲打了一会儿,就顺藤摸瓜地往上面一路敲去。桃花半睁妙目,低低骂了句放肆,就紧闭双眼,身子开始扭扭捏捏起来。
我一边除去衣服,一边在心里感慨万千:如果是小德子这样对付老佛爷,估计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了。唉,生长在社会主义社会,还是有些好处,即可以不被随便砍头——就算被砍头,也不用推到午门那种阴森地方,那么长的甬道,一泡尿肯定不够尿;惟一可恨的是,竞争比较激烈,稍有不慎,就会鸡飞蛋打,煮熟的鸭子也会不翼而飞……
为了缚紧煮熟的鸭子,接下来的几天,我疯了似地找工作。我深深知道工作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一个没有工作的男人,就像被人剥得赤条条扔到大街上,浑身不得自在,没有丝毫安全感,只有捂住羞处寸步难行的份儿。可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可恶,你不想要的时候,它偏偏来了;你想要的时候,却偏偏要不到。比如我现在就亟需一份差强人意的工作,可接连奔波数天,毫无所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也一寸寸地沉下去。我感觉自己成了滞销的废品,被无情地清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高出跳楼价都无人问津。与此相反的是,桃花在新岗位上很快进入状态,出入门庭都得意地哼着小曲儿。在这个家庭里,她完全成了主旋律,而我则成了可有可无的小插曲。
桃花鬼头鬼脑惯了的,因此尽管她在这个城市已经出现风生水起的趋势,但在我面前,她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得意,甚至温柔有加,夹起尾巴装孙子。可是,我的心思有时也很细腻,她那份刻意的绕行,反而会让我遇到更大的路障。
有天晚上,我在外面徒劳无功地奔波一天,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浑身酸软无力,使出吃奶的力气,才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叼在嘴里,两只手就软绵绵地垂到地板上。
抽完两支烟,门外响起钥匙转动声,桃花回来了,满载而归,一手拎着坤包,一手拎着满满一袋时蔬果物。她将坤包飞到我身边,弯腰换完鞋,走到客厅角落,打开电冰箱。冰箱里空洞无一物,桃花叫了起来:灭狗屎!冰箱里没酸奶了!
她的声音很夸张,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我欠欠身子,往烟灰罐里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地说:那,吃完饭我去楼下扛一箱上来。
经过多年的摸索实践,我发现一个颠扑不破的秘诀。如果你要去买东西,在两个时间段最为合适。一个是大清早,店主刚刚开门,你一头扎了进去,那么恭喜,店主为了感激你第一个光临小店,自然会在价钱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另一个就是大晚上,店主忙碌一天,晚上要打烊休息,这个时候你又一头扎了进去,那么还是恭喜,店主数钱数到手软,同时为了摆脱你的苦苦纠缠,也会大手一挥,在价钱上做出很大让步。
当然,这个秘诀只适合像我这样的穷人,阔人自然不必理会。
做个穷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阔太太身边的穷人。我目前身上剩不到两千块钱,是个合格的穷人,可我的太太桃花却很阔气。现在,她却很阔气地对我说道:扛一箱?不够喝的,老灭,你去扛三箱回来。我早晚必须喝酸奶——如果下次我打开冰箱没看到酸奶,我就……
我这人最恨被人威胁,听了她的话,以为想说如果没看到酸奶就要把冰箱给砸了,因此立即皱起眉头:哦,你会怎样?
桃花冲我嫣然一笑:如果下次我打开冰箱没看酸奶,那我就自己下楼买去。
我松了口气,继续闭起眼睛吞云吐雾。桃花问今天收获怎样,见我半天没说话,就“嘁”的一声,扭进厨房忙活去了。我闭起眼睛,内心却兵荒马乱。外面的世界一派祥瑞,可是跟我有关系吗?我的茫然与痛苦,就像一个人的牙疼,如果他不说出来,别人就永远无法知悉……忽然感到身下有什么硬物咯着,伸手一摸,却是桃花坤包里滑出的一支口红。我打开盖子,将口红放到眼前慢慢地转啊转啊。过了片刻,那一点猩红渐渐洇了开去,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一个红色世界,红男绿女,灯红酒绿……我想走进这个世界,却被无形中的巨力甩了出来,甩到一个冷风四起的荒原,四周只有清冷的星星和月亮,离那十丈软红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