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雨了,电闪雷呜!裴然擦着头发将各类家电的插头拔掉,又悄悄走进杰米的房间,检查门窗是否关紧。杰米的窗户装了两层,隔音还不错,这样的风暴大约还不会影响他的好眠。
掖了掖小家伙的被子,裴然忍不住亲了亲那嫩苹果一般的小脸,奶香怡人。
回客厅倒水时安辰羽两眼放光的站在卧室门口。
“亲爱的,快过来睡觉吧。”
端着水杯的手指暗暗收紧,裴然抿着嘴,清澈的眸光定定望着不怀好意的野兽。
玩宠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pter 73
侧着头悄悄打量裴然蝶缩在薄被里的背影,安辰羽枕着双臂,这地方真够小的,床更是小的一个人睡都嫌窄,居然要放两个人。小然又不准他靠过来,现在他觉着半边身子快麻了,如同被点了穴般难受。可是越这样刻意保持距离,神经就愈发的局促不安,更要命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拼命的住他鼻腔里钻,恶作剧似的撩拨敏感的神经。
安辰羽深深吸了口气,这房间怎么这么热?
热的他想把上衣脱光,又忽然想到小然可能会因为他这个动作警钟大作,郁闷!
“明天搬回我那儿住吧。”
“没人请你来,不喜欢就走。”半晌,她才闷闷的哼了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呀,明知道我不想离开你,还不允许我发牢骚,动不动就是爱吃不吃,爱走不走的,恶毒……”他颇为气愤,身子悄悄住中间挪了挪。原本就狭小的空间顿时更加逼仄,无形中有股燥热流窜过两具年轻的身体。安辰羽倒吸一口冷气。
感觉到热源离自己的后背越来越近,裴然的额头微微渗出细汗,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的也越来越紧。在这样静谧而又漆黑的空间里,强烈的心跳声隔着枕头不断激荡,更何况是两个人的心跳,已经震的耳膜隐隐作痛。唯一的不同点是裴然的心韵如擂鼓掺杂了紧张与害怕,而安辰羽……是热的……
她缓缓移动手臂,放在胸口,安抚复杂的情绪,希望尽快入眠,孰料这么微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安辰羽的不满,甚至反应过度道,“你烦不烦啊,我刚要睡着就被你动醒。”
她烦?她就缩在被子里挪了下手,能有多大动静?
“你才烦呢,不停的翻身我都没说什么!”
“我热……”半晌,他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眼。
“热就不盖被子或者躺在地上,关我何事。”
面对这个冷血的女人,安辰羽哑然,赌气的掀开被子,故意多用了点劲,正好都砸到了裴然身上。身子一沉,便压了床乱糟糟的被子,裴然又困又累,终于被安辰羽的无耻激发出零星的怒火,气愤的伸出手,胡乱捞着被子,全都推给他,安辰羽也没想到裴然真的发火了,平躺着的身体毫无预警隔着被子挨了她几下,力道不是很大,可他体重不够沉,原本就躺床沿的身体被蹬个趔趄,周围又抓不到支撑物,砰的一声,安辰羽痛哼着一头栽倒了地上,怒不可遏。
虽说是他先挑衅的拿被子砸她,可她也犯不着这么恶毒的踹他!安辰羽气的猛捶了下床,裴然轻柔的身体竟被这力道震的上下弹跳。,她咬着牙,铁了心不吱声,看他究竟要怎样!
动手吧,死的是自己,动嘴吧,她压根就不理,安之若素的蒙头大睡。这女人真是……安辰羽气愤的找不到形容词了。
豁出去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舒服的蒙头大睡谁不会啊!他赌气似的将上衣脱的一干二净,大咧咧的的躺回自己的地盘,舒服的翻身,胸膛几乎砸到了斐然的背上。
“安辰羽,你出去。”她总算开口了。
身体仿佛聋了一般,他闭着眼,享受着舒服的睡姿,“我在睡觉,你睡你的,互不打扰。”好热,压着她更热了。
男子胸膛的肌肤传来裴然的微微颤抖,大约是真的生气了,安辰羽发觉自己居然没用的退却,只想一味的迁就她。
“安辰羽……”
“行,我后退还不行,你别张嘴别说话,最近你嘴巴太毒。”他郁闷的翻个身,小心翼翼的翻,怕动作大又掉下去。
随着他的离开,周围灼热的温度渐渐稀薄,裴然轻轻拽了拽被角,黑暗里,她的眼睛其实一直都未闭上过,恍然的望着无限的黑暗,她在想一些情一些爱,却如一只受惊的刺猬,锁紧身体,竖起最尖锐的刺,防备着总想趁虚而入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浸了毒水的针,碰一下,钻心的疼,而方知墨这三个字就是毒源。
痛怕了,学乖了,就得死死的抵御。她告诉自己,活着是为了活的更好,而不是为了一个男人生不如死。
最近要协调地皮的问题,安辰羽忙的厉害,一大早就匆匆出门,华城小区对小然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在这块地皮上,她抚养了他的儿子,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他不想这么快毁掉小然钟爱的土地。
中心商场偌大的唱片区穿梭着不少年轻人,裴然抱着杰米夹杂其中,绕过一道道架子,终于找到了小孩子专卖的点儿,大部分cd里的歌杰米都听腻了,丫丫姐姐的专辑到底在哪里呢?
事情是这样的:
两天前杰米渐渐从幼稚园惨案的阴影里恢夏,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比杂草还好养。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坚强的让大人膛目结舌,也许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裴然的命运,才赐给她这样一个完善的宝宝。
儿童台的丫丫姐姐广受小朋友欢迎,连杰米最近也迷上了,才两岁半的年纪,那眼神已经别有意味的盯着女生发呆了。一边欣赏丫丫姐姐的歌舞一边跟裴然道,“妈咪,我们把丫丫姐姐买回家吧。”
“呃,丫丫姐姐是不可以买的,就像别人不能把杰米买走一样。如果杰米喜欢她,妈咪带你去买她的cd好不好?”
杰米感激涕零,当场送了她一个甜甜的吻。有时候裴然觉着杰米两岁半的脑袋里装着四五岁小孩的神经……早熟。
面对一张张花哨的封面,裴然觉着没什么好看的,偏偏小孩子就爱这个调调,站在手推车内,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挑挑拣拣。
“每个丫丫姐姐都漂亮,杰米挑哪一个都不吃亏。”裴然循循善诱,企图唆使杰米快S下定决心。最近手痒,对江南风光颇感兴趣,急于画点什么,在这之前得先把杰米送到安辰羽住处,交给专业的劫儿教师看管。
“啊,是杰米呀,好可爱~”
裴然如触电一般抬起头。
文妍手里正拿着一个外国歌手的唱片,满眼笑意的走过来,不用说,与她寸步不离的恩爱男友也跳入了裴然的视线。
“杰米,老师在家里等我们,快挑一个好嘛。”
文妍牵着ken的手越走越近。
杰米也刚好选定了中意的,开心的拿起来,文妍已经走到了跟前,她很大方的跟裴然打招呼,裴然却永远也做不到她那么大方无谓,一个是幸福的小女人,一个是伤痕累累的弃妇,弃妇装不出幸福,所以没法发自内心的微笑,但她还是极力克制,礼貌的启声,“你好。我有事先告辞。”
ken没有直视她,但那余光也足以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文妍笑道,“请替我向辰羽哥问好,”目光继而又落在杰米身上,笑容更甜了,“小帅哥,下次姐姐请你吃甜点。”
付款的脚步那么急,仿佛生怕别人抢在前头。
又遇见了,这该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她不想哭,逼着自己笑,笑看他们的幸福!
方知墨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更没有挽留,连问一声“你好”都如此的困难,良久,他才回过神,知觉也仿佛随之回来了,用力转身,黝黑的眼底纠成黯淡的云,四处寻找,却再也发现不了她的身影,她走的那么快,好似不愿多面对他一秒,充斥着那么明显的排斥与憎恨……小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那天走的匆忙,匆忙的送杰米上课,匆忙的回家收拾画板,匆忙的坐在定川桃花坞的石凳上举着调色盘,落笔阴郁。
上了年纪的阿姨在竹林边打开半旧的收音机,播放古老的旋律,依依呀呀的曲调柔肠寸断,男人与女人,笑一笑,哭一哭,编织了爱情,爱情是男人的调剂品却是女人的全部,所以女人就注定要悲哀么?不,她不会,再也不要悲哀,至少她现在会微笑了,甚至发自内心的微笑,这项功能在三年前一度被遗忘。
目光所及,桃花无不开的如粉浪般灿烂,似乎短暂的花期根本不足以抹杀它们怒放的决心,裴然出神的望着,心里动容却下不了笔,ken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最近的那棵树下,有花瓣被风吹落,洒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整个人优雅的仿佛古典画卷里的美男子,没了平常的压抑,也少了几分矛盾,可惜温润又冰冷的眼神多了苍老的痕迹。
合上画板,裴然沉重的起身,将视线移开,天空的颜色太暗,厚重的云朵太多,真的不喜欢,所以不想见。
他果然还是追过来了,步伐不似从前那般矫健迅速,也许理亏也许是别的什么因素,但裴然最终还是被他挡住了去路。
“ken,你就这么等不及劈腿?文妍是个好女孩……还是你认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据我所知,你早就得到我了。”她的音色带着抖音,可神情压抑的十分镇定。
小然终于肯与他对话,尽管那话语听起来心口会痛,也终于肯正眼看他,只是曾经纯澈的眼眸为何带着如同他一样疲倦的颜色,这条路,是不是走累了,要说放弃了?尽头的颜色很清晰,不是么?
“我不是要怎样,我……”似乎怕她不耐烦,他内敛的神情透着少有的浮躁,右手轻轻抬了下,似乎想要抓着她手腕,又觉着不妥,才遗憾的缩了回去。
“那就转身,你朝南我朝北,连再见也不用说,好不好?”真的,这是她发自内心的乞求!
方知墨,求你了!
放过我,也放过你吧!
有散步的人不时投来异样的目光,在人们的眼里,两个人像陌生的情人,仇恨的爱侣,就此要划出一道长长的线,割断交集的执念。
他也想说放手的,可是努力张几次嘴还是说不出,等到出口时竟变成了“小然,在我出线之前你快乐么……”
这句问候真逗,忍不住笑了出声。她是真的笑了,肌肉牵扯了眉眼,压出了奔腾的泪,从他扶着自己侧脸的指缝嘲讽的溢出。
她笑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没有躲闪,没有推拒,任他惊慌的手捧着自己柔和的侧脸。
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炸开一道闷雷,行人匆匆,桃花坞里弥漫了大片乌云。
又是一场暴雨。
今年的w市总是暴雨。
“小然,不要笑了。”他惊慌,却找不到最动听的安慰。
“方知墨!!”
他听见嘶哑的声音喊着方知墨,裴熬的泪水与笑容在说告别,鲜艳如血的双唇不断开开合合:
“方知墨,绕我一命,放过我吧!!
我活得好累,只要爱着你我的心就不停的疼痛,那疼痛绝对不比一个正在死亡的人轻多少!你知道嘛,当你离开,把我扔在黑暗里的时候我有多绝望,我绝望的不是即将承受的屈辱而是我失去了哥哥!
当我躺在冰冷的白色病床时,再一次饱尝了撕心裂肺的绝望,揪心的痛,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能不停的流泪,我的第一个孩子就在这样的泪水里失去了,那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