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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潇无语了,于他而言用什么东西作战都是一样,一条树枝和青剑也没有什么差别。
萧戎歌将青剑重新系回他腰间,“这回我要的听资是……嗯……不要再为白薇的事生我的气了,好吗?”
剑潇绝没想到他说的竟是此事,脸一时凝重了下来,萧戎歌是个静静的看着他,黑如玛瑙的眼睛清明无比,似乎白薇的事与他半点关系也没有。剑潇不知道自己有个致命的弱点,——耳根子软,心也软,竟因为他这一眼怎么也责怪不起来,好说话的点点头。
萧戎歌这才将刚才说书人没说完的故事讲完了,又想想剑潇如此不珍惜青剑,要让他对青剑有感情才好,于是指着它道:“你知道你腰上这青剑的来历么?”
剑潇摇了摇头,萧戎歌于是道:“青剑位列十大名剑不是因为其锋或利,而是因为它的渊源和发生在他主人身上的故事。”
“什么故事?”剑潇对故事尤其感兴趣。
“前些主人就不用讲了,就讲最近的一个主人吧,——尘音王朝清云帝慕容萧也。”
剑潇兴趣更甚了,“我听师父说过清云帝,他是江湖出身的,在江湖上人称青剑舒词,这剑本名惘然剑,因他的缘故改称青剑的,与其匹配的是青匕,对吗?”
萧戎歌点点头,“不错,故事发生在别朔帝二年十一月。这天早上舒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竟睡了个女子,那女子赤身而卧,墨黛冰肌,颜色如画,别是一番妩媚风流……”
剑潇想他形容得如此逼真一点也不奇怪,定然经历多了。
“那女子名唤苏可约,是尘瀛有名的奇女子。在舒词惊怔的时候她也醒来了,对眼前之事也是惊羞不已,问过舒词姓名之后竟媚惑相诱……”剑潇对那女子无比好奇起来:诱惑人?师父怎么没有教过我呢?师父也不会吗?师父都不会的东西苏可约都会,果真是奇女子。
“俗话说:‘蛇蝎’一样的女子,不碰,是不种诱惑;碰了,是一种罪过!”如此说着眼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剑潇,“蛇蝎”一样的女子碰了是罪过,男子呢?碰过之后只怕是“罪孽”吧!
“舒词在被迷惑得意乱情迷之时,那女子竟忽然举起青匕,一剑便向舒词刺去……”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回问鼎阁,“……这诗垠却是苏可约青梅竹马的恋人,见他握着苏可约肩头的手指促然收紧,黑白分明的眼珠里血丝暴涨,血沿着可约素白的衣袍流血,如狰狞的兽张开爪牙!”
“他怎么忍心伤害可约?”剑潇激愤!
“可约讥笑地看着他,诗垠掐的越厉害她便笑得越明灿,越是自虐的兴奋,她嘶吼着:诗垠,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爱到墓门已拱,爱到白骨成霜,爱到恨不得割肉去筋,在森森白骨之上刻下你的名字!——我爱绝了你!所以这辈子,要你为我而死!要你为我而死!”
许多年之后萧戎歌曾无数次的想,他看过那么多的故事,青剑有那么多的主人,他为什么单挑了《桃花骨》这个故事讲给剑潇听,倘若不是这个,他与剑潇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可他也知道,生命其实给我们许多暗示的,等你走过了,才发现。
“诗垠闻言厉吼着‘那我们就一起死啊!我们一起死’,血淋淋的手指从她肩胛抽出,一手掐住可约的脖颈,一手掐住自己的脖颈,‘天地不容我,我们一起死’!”
说到此处两人已回到了白楼,萧戎歌摇着扇子悠雅的回去卧室里,剑潇全然不觉的跟了进去,“后来呢?”
萧戎歌神秘一笑,“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析。”
剑潇顿时气懵住了,敢情他还要听资啊?摸摸身上,除了青剑实在找不出东西来了,现在却不舍得再给青剑了,一脸苦闷,萧戎歌接过眉舒端来的茶润了润嗓子,拿出说书人的姿态,“今天到此为止,明天要听请早。”
剑潇郁闷地看了他半晌才不甘心的回去,口里讷讷重复着,“爱到墓门已拱,爱到白骨成霜,爱到恨不得割肉去筋,在森森白骨之上刻下你的名字!——爱绝了你!这到底是怎样的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公子如玉矜一笑(4)
最后一句感叹轻巧的转入萧戎歌耳朵里,一时也沉默起来了:那到底是怎样的爱呢?爱绝了,什么才叫爱绝了?
第二日剑潇果然赶早,平日里庭议罢他需要众弟子询问一下境况,这回也不询问了,直接就跟着萧戎歌身后,“然后呢?”萧戎歌第一次见剑潇因私废公竟也不生气。少年嘛,就应该做一些荒唐的事,人不清狂枉少年。
问鼎阁弟子见阁主与剑公子不再冷战均舒了口气,感叹——春天终于到了!
萧戎歌将后续的故事讲了,照旧卖了个关子,剑潇气愤之下问,悻悻地问,“你说可约喜欢上舒词了吗?”
“嗯。”萧戎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人竟然乐得和一个小男孩讨论故事情节。
剑潇忧心不已,“那诗垠怎么办呢?他也喜欢可约,可约不喜欢他了吗?”殷殷的目光让萧戎歌觉得自己若不说可约与诗垠在一起了就是个罪过。“你很喜欢诗垠么?”
剑潇点点头,萧戎歌疑惑的看着他,剑潇被他这样看着脸不由得便红了,半晌才吱唔道:“我觉得他像我。”
萧戎歌便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拍着自己的腿,脆响不断,“原来剑公子想抱得美人归啊!”
剑潇的脸更加绯艳如霞,扯开话题,“原来你和诗垠功夫一脉相承。比如那招……独酌江畔寒彻骨,剑断红尘雪纷飞……你当年就是用那一招打败我的……”说着用手比划,却比划不好。
萧戎歌含笑:他倒是对当年的事记得清楚。
剑潇颇有些期盼的看着他,“你能教我那一招么?”又想到这是武学的大忌,“我只学那一招!要不我们再对决一次试试。”
萧戎歌边笑边看,心道这剑潇对事情真是认真得可以,焉知道这些招式不是我杜撰出来的?手握着剑潇的手,以指作剑,慢慢比划,“是这样的。”
温热的气息扑在剑潇的脸上,他脸禁不住就是一红,心猿意马起来,萧戎歌看在眼里,身子又靠近一点,胸贴着少年薄瘦的脊背,淡香溢鼻,心醉神迷。
剑潇再也无心学下去,一下挣开萧戎歌,扯开话题,“你上次不是说写字给我挂在书房么?”
萧戎歌喝口茶淡压住胸臆翻滚的情绪,“嗯。似乎说过。”
“那么,你现在帮我写几句吧。”剑潇殷勤磨墨,萧戎歌看他如此殷切的份上执笔,“写什么,你说。”
剑潇思考了一下,“嗯,就那句‘一万年前,你用桃花镶成了我的骨’。”萧戎歌提笔而书,放笔于砚上待风吹干,“如何?”
剑潇欣喜得接过,难得见萧戎歌如此好说话,“再写一句吧!‘以骨骼为柴,皮囊为薪,燃一场人间烟火的华灿’。”
萧戎歌顿了顿,“你也要自焚么?”
剑潇反驳,“这叫涅磐。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剑潇竟然也耍起嘴皮子来了,萧戎歌淡笑着摇摇头,提笔缓缓而书,“我道你会让写‘独酌江畔’的句子呢,竟弄些儿女情长来。这可不像我们的剑公子。”
剑潇被他打趣脸禁不住又红了起来。
如此萧戎歌缓缓慢慢的讲,剑潇每天缠着萧戎歌身后听,竟有些入魔的意味,比如某日他忽然指着萧戎歌寝居后的大浴池和浴池边飘舞的纱缦问:“你建这么大的浴池是不是也想体会诗里的境界……几何着色,妙在娇憨无气力,红沾罗衫,一树桃花露半含……,忙将裙系,未曾由他窥妙处,一缕水纱,遮处何曾真个遮。”
萧戎歌顿时窘在当场,眉舒更是脸红得如一树桃花露半含,身边的侍女也是娇羞不已,吃吃含笑。
萧戎歌咳了声,“哼……那个,你们都退下。”于是眉舒等人含羞而退,萧戎歌看着剑潇清澈不解的双瞳,又咳了咳,“那个……剑潇,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
果然剑潇疑惑的摇了摇头,萧戎歌懊恼了:果然是小孩啊,连这个都不懂,自己是不是带坏小孩了?可是不说的话万一以后他要是再和别人说那岂不是……
“咳咳,那个剑潇啊……这首诗呢,是写汉成帝偷看他的妃子赵合德……嗯,洗澡的情形……”
剑潇忙点头,“我知道啊!”萧戎歌以为他懂了,就听他又道,“楚赋看到可约洗澡的时候就是这么唱的。你建这个浴池不是和他一样么?”
萧戎歌的脸都涨红了,他只知道诗全不懂诗里的香艳媚惑,若不解释只怕以后他又要乱说,鼓一口气说完,“当然不一样,这是写赵合德宠媚汉成帝在浴池里春纱半掩跳舞,你当着眉舒他们的面说也就罢了,日若是对其它的女子说人家还不以为你是浪荡子!”
这句话说得又急又快,说完了就端茶猛饮,掩住自己脸上的尴尬。心中却想,若是剑潇真的和别的人说这话,无论是男是女,只怕这个纯真的小孩都要被吃干抹净了。
剑潇又疑惑了,“浪荡子是什么?”他从小住在山里,接触的人不过是师父,因而不明白。
萧戎歌再次窘了,“就是……随便调戏女子的,……就像楚赋那样的。”
剑潇想想,萧戎歌的侍妾美人比楚赋的还要多,于是问,“你也是吗?”
萧戎歌一口茶顿时噎在喉里!
再比如某次,萧戎歌讲到:可约幽幽低魅的对舒词道,你我早就有夫妻之实了,不是吗?
剑潇问,“什么叫夫妻之实?”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公子如玉矜一笑(5)
萧戎歌一噎,决定跳过不解释,讲到可约与舒词春风一度后,可约理首在舒词怀中低羞道,我又诱你犯罪了,怎么办?剑潇又问,“舒词犯了什么罪?”
萧戎歌再跳过不解释,讲到舒词求爱可约不满道,舒词,我很累。剑潇问,“为什么会累?”
萧戎歌无法了,只得道:“男人和女人‘睡觉’之后自然会累。”
剑潇一脸疑惑,“睡觉也会累吗?我睡觉怎么不会累?你睡觉累么?”
萧戎歌以手抵额,纠结不已,剑潇终于明白自己问太多了,于是保证道:“我不乱问了,你讲吧。”
于是萧戎歌再继续,“舒词看着怀中女子无比感叹,‘可约,你知道么,你生就一副销魂骨,只有一次,便令人终生难忘了……’”
于是乎好不容易说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析”,还没有说完便听剑潇的问题连珠炮似的炸来,“什么叫销魂骨?你有销魂骨么?为什么只有一次就难忘?可约为什么愿意为舒词累?……”
萧戎歌简直忏悔无门啊,为什么自己要讲这个故事给他听呢?好不容易平定下来思绪,“等你娶了妻子就知道什么叫夫妻之实了,……就知道,为什么睡觉也会累……”心里竟莫名的一痛,“……至于销魂骨么?”忽然想到那天荷塘游筏的情形,自己念念不忘得那少年的根骨,心里又是一阵绮思,“……你有。”
剑潇上下打量自己,“我有么?”自己怎么没有发觉呢?“只有一次便难忘么?”
萧戎歌知道他并不明白舒词口里的“只有一次”是什么意思,心里竟又是轻松又是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