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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门风极好,没什么纳妾之事,张珂一辈二子一女都是张老太太所出,这唯一的女儿就是贾琏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当初会闹成那样。
有了林海这句话,贾琏当即就下了决心,一把跪下道:“请姑父教侄儿。”
见事情终成,林海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道:“你既有心我自然会帮你,我这身子也不好,但是我衙门里有位师爷算是我的得力幕僚,你若是愿意可以向他请教一二。”
贾琏虽然失望于林海不愿亲自教导,但是也明白事理,转头一想姑父既然会这般推荐,那就见一见吧。
第二日贾琏就见到了林姑父口中的那位幕僚,说起来贾琏对着幕僚并无什么期待,毕竟他家二叔那么多清客幕僚的,都是什么德行,贾琏岂有不明白的。
但是见了这位,只几句话的功夫贾琏立时就明白自己想错了,这是个真有能力的人,几句话的功夫就将他的处境点的一清二楚,叫他豁然开朗。
这位师爷姓胡,名晋苏州人士,与林海还是同窗,只是命运不济,到头来于科举无望才在林海身边做了个师爷。
论他自己的性子自然是不愿意教这样的纨绔子弟,只是林海求到他的这里,念着两人的交情自然不好推脱。
好在林海有言在先,也不求着教出个举人进士的,不过是些人□□理,叫他最为奇怪不过是林海言及多举些刑法典例,尤其是这权贵人家的祸事。
胡晋是个聪明人,只一思量就觉出其中的不对味,不过瞧着林海苍白的脸色不好说什么,也不过多久,左右不涉及进去就罢了。
不想和贾琏深谈之后却是有所改观,虽然是个纨绔,却也不是无可救药,若是只为林海的目的,倒是不难达成。
林海和胡晋谈过之后也放下心来,他这般费尽心思自然不是帮着贾家。从收到消息到如今,他将林家所有的关系网都梳理了一遍,却发现他能做的最好选择还是在贾家,林家没个近亲旁支,姑苏那些林家人未必就能比贾家更可靠。说到底不过是财帛动人心,他不在乎林家的万贯家财,但是只怕这些人得了林家的财产却不愿善待他的女儿。
姑苏林家这几年没少往他这里来信,为的不过是想他过继嗣子,图的是什么他岂会不知。
贾家虽然不好,但是他已有防备,若是能早做安排,相信还是能护住玉儿的。
这贾琏就是他的安排之一,只有贾家两房不齐心,才能更好的善待他的女儿。
林海一番谋算不过是慈父之心,但是最根本却是要让他的玉儿立起来。
林黛玉这些日子过得很是充实,每日里既要管家理事,更有父亲交代的功课要做。
在贾家时,虽然说起来也识字,但是多半是玩的,她自己也多是自学看书。
回了林家,父亲有意教导,自是求之不得。只是林海有了准备,推荐的书目不拘泥于诗词歌赋。倒是有些出格了。
譬如昨日里竟然给她讲起了资治通鉴,倒不是她学不会,只是林黛玉虽然性子不流于俗,到底是个闺阁女子,又是个目无下尘的,最是不喜这些心机,自然万分苦恼。
人言知子莫若父,女儿也是一样的。林海瞧着林黛玉欲言又止的模样叹息的将书放下道:“咱们父女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玉儿既然心中存疑,只管问就是了。”
林黛玉这才道:“女儿自然欢喜父亲亲自教导,只是这资治通鉴实在不是女儿喜爱的。”
林海摸摸林黛玉的头温言道:“父亲自然知道玉儿的性子,只是玉儿能告诉父亲为何不喜?”
“资治通鉴说是治国之道,不过是帝王权衡之心术,女儿委实不喜。”对着父亲自然没有隐瞒,林黛玉直言道。
林海点头“不错,那么玉儿能告诉父亲你这些日子管家可有什么感想?”
林黛玉不想父亲把话题扯到此处,略微迟疑方道:“咱们家下人都算忠心,处理事情多是各司其职,倒是没闹出什么,叫玉儿来说,不过是赏罚分明。”
“不错,齐家治国平天下,说到底都只是御人之术,共同也。”
“可是父亲。”
“玉儿,为父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在京中这些年发生了什么,父亲不问,但是玉儿仔细想想,这其中可有不妥之处。”林海的声音仍然不大,但是很坚定。
林黛玉哑口无言,她为着不让父亲担心,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但是如今想来,很多时候却是吃了亏。
二舅妈对自己的不喜,自己竟然没有看分明。
林海慈爱的拍拍女儿的手道:“若是你母亲还在,又或是父亲能够一直庇护我的玉儿,我也希望玉儿能够一直快乐的,可惜父亲不能。”
林黛玉蓦地一惊,抬起眼不敢相信的看向林海“父亲说什么,你的病不是好了吗?”说话间眼泪落了下来,期盼父亲改口。
林海苦笑的摇摇头,安抚道“父亲的好玉儿乖不哭好吗?”
“父亲的身体也就这样了,玉儿,我只担心你一个,我的玉儿这么的天真单纯,将来可怎么办呢!”
“那父亲就不要离开玉儿,我去找徐大夫,他一定能救父亲的。”林黛玉豁然起身。
“玉儿站住!”一声呵斥让林黛玉停住了脚步。
林黛玉站在那里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愿承认父亲口中的话。
☆、第八章
她或许聪慧细致,但是到底不过是个孩子。从寄人篱下到回到自己家中,父亲是她最大的依靠,也给了她无尽的疼爱。
林海叹息了声对着女儿招招手,林黛玉哇的一声扑到林海身上痛哭,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倾尽。
林海不语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女儿的背,抚慰她的悲伤。
原谅父亲的残忍,虽然还有些时日,但是他不能继续等着,若是让玉儿在他的庇护下这样快乐的生活,等到那一天真的来临时,他的玉儿又该如何活下来。
所以他不语,只是静静的等,等到林黛玉哭够了,从他身上起来。
林黛玉擦拭了脸上的泪水,看向父亲的眼神多了些坚定少了些许的柔弱。
林海见女儿终于冷静下来方道“玉儿不要怪父亲,但凡父亲能够陪在你身边也不会如此逼你。”
“我知道,父亲,玉儿明白的。”林黛玉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父亲的膝上,轻声道。
父女两个沉默许久,林海方继续道:“其余诸事为夫自有打算,只一点,玉儿你要答应父亲,将来父亲不在了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好好的活下去,你是林家的女儿,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这一点。”
林黛玉忍者泪点头,父亲为她筹谋,她如何能辜负父亲的希望。
见女儿这般懂事,林海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还有一事,为父思虑良久还是决定说与玉儿听。你外祖母之前曾有信给为父,希望两家亲上加亲,将你许给你二舅家的表哥?”
林黛玉忽闻此语很是惊讶,顿时脸上有些羞红,不知如何答话。
林海见此微微在心内叹息“咱们父女之间自然不需有所隐瞒。这件婚事为父推拒了。玉儿可有话说?”
“这等事情本就该父亲做主,孩子一切都听父亲的。”林黛玉虽不知道父亲为何拒绝,但知道父亲定然是为自己好。
虽然自幼相伴,但是她心中待宝玉也是兄妹情分多些,至于其他她真的没想过。
林海摸摸女儿的发顶道:“你外祖母提这桩婚事也算是好意,不过是希望将来能够庇护你。只是父亲不愿意却是有几点考虑在其中。你外祖母固然疼你,只是自古婆媳难有相处和睦的,为父虽然不管这内宅之事,倒是知道些许,你母亲在家时就与这位二嫂子相处的不甚好,此间都是小事,只最重要的是,宝玉护不住我的玉儿。”
林海说话时也看着女儿的神色,见她并无不妥之处方继续道“虽则为父只希望玉儿一生安乐不求富贵荣华,只是为人丈夫者不能立起来,如何能给玉儿你安乐的一生。宝玉的性子为父听你母亲说过,本性不坏,只是太过孩子气,虽有聪明才智,但是不思进取,加之长辈溺爱,将来如何能有所成就。从前倒是能说他年尚小,可如今都十二岁了,不小了。”
林海的话句句在理,林黛玉饶是与宝玉极为亲厚也不能不点头道:“父亲所言甚是,宝玉他性子太软了些,加上总在姐妹中混着,平日里连他房里的丫头都弹压不住确实让人担忧。”
“这是你舅舅该操心的事,咱们只是亲戚也管不到这里,不过要我们的玉儿可不能许给这样的。”林海这话看似玩笑却也正经的很。
林黛玉闻言娇嗔道:“父亲,你这是诚心打趣女儿来的。”
林海闻言只笑道:“是为父的不是,玉儿既然知道,为父就不说了。”
林黛玉这才罢休,父亲突然对她提起此事,虽叫她惊讶害羞,只是倒不难过,一来她却是从未想过这方面与宝玉之间却是兄妹之情,若说有什么朦胧的萌芽,此刻父亲的话也将那些个打散了。想想宝玉痛恨八股学问,成天的不喜读书人,甚至辱为国贼禄蠹,说好听些是孩子气,说过了也实在是过了些。林黛玉这般想着原没觉得怎么样,忽的一顿,脸色有些难看。她往日里却是有些大意了,忠君爱国的读书人都成了国贼禄蠹,这其中岂不是也有她的父亲。
好你个宝玉,这是看不起他们林家不是,林黛玉的心中怒气翻滚,虽然知道贾宝玉未必有这个意思,但是怎么也不会心平气和。
只是当着父亲的跟前,她不愿叫父亲担心,只得忍着将心内的怒火压下,只是有了这种念头看宝玉到底不如从前亲近。
此念虽此时不显却是为日后两人的疏离埋下了伏笔。于林黛玉,她是书香世家的林氏后人,她的父亲更是探花出身,因皇恩而领巡盐御史之职,可谓是读书人中的典范,恰是宝玉话语中的指责的人物,作为一个以父亲为荣的女儿如何能够接受,两人的隔阂自此而始。
“玉儿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看,可是有舒服?”林海见女儿脸色有些不好看忙道。不怪林海担忧,林黛玉的身子自幼不好,虽然这些日子细心调理,但是今日情绪起伏较大。
林黛玉闻言忙道:“我无事的,父亲放心。”
林海细细的瞧了下,见果然好些了只道:“玉儿这些日子身子好多了,看来文泽食疗的法子对你很是合适,平日里千万要记得按时用膳用寝,万不可任性。”
文泽正是徐澄的字,当日林海看中徐澄的品行为人,后几番试探后终于决定收他做弟子。世人重传承,天地君亲师,正式收下的学生和老师的的关系还是相当的牢固的。
徐澄虽然无意科举官场,但是也算是读书人,更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加上家族虽地位不算高,但是与权贵的关系极为亲密,极为容易搭上话。
当然林海愿意收下徐澄,更多的是看中他的品行,若是将来有需要有这一层关系在,他绝不至于对玉儿视若不见。
林海的用心良苦,林黛玉这会儿还体会不出来,只当父亲看中其才能,不拘泥世俗认下这么个学生,不怪林黛玉这般想。
徐澄说到底只是一个大夫,于仕途无意,实在当不得前探花郎,今二品大员的青眼。要知道林海如今可没收过弟子。
林黛玉道:“我自大用了徐师兄拟的的药膳,却是感觉好多了,就是晚间睡觉也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