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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正准备张口求饶,却听少年淡淡开口,“把他嘴给我堵上,吵得人吃不下东西。”末了将状子递给三王爷,笑道,“这东西你先替我保管,待我回京之后你便使人送到贾政手上,叫他看看他的贤妻内里是个什么东西。”
侍卫立即用一块破布将赖大嘴给堵住,按压在凳上行刑,棍棒声,闷哼声,骨头断裂的咔擦声一时不绝于耳。
三王爷仿若未闻,接过状子摇头失笑,“你可真毒!”思量片刻后戏谑道,“你这可是仗了我的势,好歹加点银子,否则我便亏了。”
“你变市侩了你知道吗?以前那个贵气逼人,视金钱如粪土的晋郡王哪儿去了?”贾环表情郁闷。
“近墨者黑,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要怪也怪你自己。”三王爷朗声大笑。
萧泽暗暗给自家王爷点赞。对付环三爷这等浑人,非得比他更浑才行!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老李头见厅外惨绝人寰,厅中谈笑晏晏,忍不住悄悄退后,直至抵住墙根方才停下,以防自己腿脚发软跪倒在地,心中暗暗庆幸自己之前没站错队,否则现在也是这个下场。瞅瞅,三言两语就把太太也算计了,这份状子若当真被三王爷递到老爷跟前,太太焉有好日子可过?更别提嫁入王府的大姑娘了!
密集的棍棒声逐渐停下,赖大已昏死过去,只剩出气没进气了。行刑的侍卫忍不住朝厅中看去。
“继续打,环儿还没点头呢。”三王爷举起茶杯啜饮。
侍卫不得不继续,只见那臀肉已被打凹下去,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又打了几下骨头竟碎了,变成一滩红白酱料。环三爷依然老神在在的吃糕点,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凳下淌满了血水,打着打着,只听咔嚓一声,受刑之人活生生被打成两截,上半身和下半身骤然脱离,滚落在地,翻转过来后露出一张早已僵硬的,痛苦至极的面孔,不用试探鼻息亦知道,他早已死去多时了。
“行了。”贾环这才摆了摆手。
两名行刑的侍卫齐齐吐出一口浊气,相互搀扶着退下。
“你的人脑子忒不灵活,杖刑竟只照着一个地方打,臀肉打烂了该继续往下打大腿,大腿打烂了再打小腿,这样的话他下半身被打成肉泥也死不了……”贾环悠悠开口。
“这个刑罚倒有点意思,可有名字?”三王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萧泽暗暗捂住自己翻腾不已的胃部。
“这个刑罚叫一丈红。”贾环心里记挂赵姨娘,弹掉衣襟上的糕点渣,起身告辞,“我去看我姨娘了,尸体帮我做个防腐处理,洗干净后抹一层桐油再裹一层石灰,明日我便派人送去京城叫王夫人开开眼。”
三王爷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个数目。
贾环咬牙道,“你很有做奸商的潜质你知道吗?”完了重新比划一下“就这个数,不能再多了!”话落气哼哼的走掉,留下三王爷大笑不止。
萧泽偷乜自家越来越心黑手黑的主子,不禁悲从中来。
老李头见了那等酷刑,又听闻环三爷要将尸体送到王夫人跟前,吓得心肝都快裂了,一边抹汗一边庆幸自己没站错队,匆匆行了个礼,追着自家主子往后院行去,绕到一处僻静之所,低声开口,“三爷,奴才有事要禀。”
“何事?”
“奴才发现赖大这次回金陵不光是为了对付您,还偷偷把七塘水渠那边儿的几百亩良田给卖了。”
贾环脚步微顿,沉声道,“七塘水渠的地可是祭田,无论如何也动不得的,他没有那个胆子,想来还是某人授意。哼,想发财想疯了,竟连家族根基也要祸害,怪不得贾府会败落!回去后好好搜搜他房间,应有账本和银票留下。”
老李头连连应诺,心中却也赞同三爷的话。祭田是一个家族的根基,眼下竟有人把主意打到祭田身上,当真是杀鸡取卵,怪不得贾府一日不如一日。好在现如今贾府出了三爷,还有重振雄风的机会。
40四十
贾环到时大夫刚走;赵姨娘半边脸颊红肿不堪,把眼睛都扯歪了;再抹上淡绿色的药膏,看上去十分滑稽。
贾环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可笑,心头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翻腾不休;暗自吸了口气才没在老娘跟前露出狰狞的神色。
“现下可觉得好点了?”他走过去仔细查看。
“好多了;这药膏挺有效的;抹上去清清凉凉;舒服的紧。赖大呢?”赵姨娘压低嗓音问道。
“死了。”贾环冷笑一声,冲小吉祥招手。
小吉祥十分乖觉;立马将带来的两个大包裹解开,取出各色糕点;堆了满满一桌。
贾环拿起一块核桃酥,有滋有味的啃,喟叹道,“吃来吃去,还是王师傅的核桃酥最正宗!在外游荡了两个多月,想死我了!咱回京城的时候得把他一块儿带上。”
“小崽子,别一来就只顾着吃。”赵姨娘没好气的拍打他手背,忧心忡忡开口,“赖大真死了?你咋能把他弄死呢?别怪你姨娘说话难听,在老太太心里,你这个亲孙子的分量未必比得上赖嬷嬷,虽说是王爷下的令,可赖嬷嬷硬要怪在你头上,咱回了京城可就没安生日子过了!我还当你只是杖责他几下,怎能说弄死就弄死了呢……”
“停!”贾环往老娘嘴里塞了块糕点,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信里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不是他使人惊了牛车,我能与你失散那么久?要是换个人,早死透了!就兴别人弄死我,还不准我反击么?这是什么道理?”
说到气头上扔掉手里糕点,冷笑道,“王夫人既然想跟我玩儿,我就好好的陪她玩儿!考完试我们立即启程回京。”
赵姨娘心里七上八下的,迟疑道,“儿啊,还是再等等吧,万一老太太气得狠了,指不定把你吊在门梁上抽鞭子呢!”
“没事,我自然有办法应对。”贾环摸摸老娘脑袋,柔声道,“你儿子可不是软柿子,由着他们想扔就扔,想捏就捏。之前我是不想回去,眼下他们不让我回去都不成了。你且安心在这儿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这里的管事张口,他绝不敢慢待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生安抚了老娘,贾环掀帘子出门。
立在廊下的老李头连忙亦步亦趋跟上,态度比之前更恭敬千百倍。环三爷要能力有能力,要眼界有眼界,要手段有手段,要学识有学识,眼下连靠山都有了,回了贾府还需顾忌哪个?就算与老太太对上,也决计吃不了亏!
想到这里,老李头的腰杆直了直,瞅见环三爷淡淡瞥过来,忙又佝偻下去,轻声问道,“三爷,有什么吩咐?”
“明日派人把赖大的尸体送回去,记住咯,一定要送到王夫人跟前,让她亲自打开。”贾环勾唇,微眯的眼底恶意昭彰。
老李头毫不迟疑的点头应是。
贾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继续道,“你现在就动身回李家庄,把赖大带来的人都控制住,搜查他屋子,将他发卖祭田的证据给我找出来,回去后我再送王夫人一份大礼。”
说到这里似想起什么,拍了拍脑门叹道,“怎不早说这事儿,眼下还得把那状子改一改,把这条加上。也不知老太太看了状子是个什么表情,定然非常有趣。”话落哈哈大笑起来。
老李头暗自为王夫人捏了一把冷汗。你说你把三爷放在庄子上多好?为啥非要整这一出?自寻死路不是?
贾环收了笑,悠长一叹,“跟我斗?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行,你这便出发吧。”
老李头躬身告退,行至半路恍惚想起那天赖大也曾说过同样的话,短短一日功夫便物是人非了。奴才就是奴才,妄想压过主子可不就是找死么?况且还是那么一个主子!
且不说贾环如何筹划归京事宜,三王爷接到谕旨却是不敢多留,立马收拾行李上路。
五王爷同样身在金陵,却不居于总督府,而是住在两江大营,接到谕旨后也不等候三王爷,带着人马不告而别,做足了兄弟不合的假象。
三王爷听闻消息后只淡淡摆了摆手,利落的跨上骏马,俯身朝少年看去,“环儿,还有半月功夫,好好备考。”
贾环扬了扬下颚,笃定道,“你放心,小三元已是我囊中之物。”
三王爷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环儿说话总是那般自信,直接,不藏不匿,叫他听了心中万分舒畅。
伸手拍拍少年脑袋,他宠溺道,“好,我在京里等你,若没中小三元,当心藤条伺候!”
听闻这话,萧泽立马抽出背后的藤条,狞笑着挥了挥。
贾环额角青筋直跳,抬起脚作势要踢,没好气道,“走你!”
三王爷大笑,狠狠揉乱少年发髻,扬长而去。
立在门口一角的老李头听见两人插科打诨玩笑嬉闹,心里惊诧万分。没想到环三爷与晋郡王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亲厚。人人都道晋郡王好脾气,却又最难相处,只因他见人总带着三分笑,态度看似随和实则拒人于千里。何曾看见他与旁人亲昵如斯?又何曾看见他恣意大笑?
况且三王爷上有皇帝宠信,下有太子支持,乃大庆最具实权的皇子之一,有他保驾护航,环三爷归京后还不得一飞冲天?
想到这里,老李头精神大振。
一个月后的京城。
三王爷与五王爷一同入宫觐见。因之前误传死讯,皇帝看见两个儿子平安无事,心里因大皇子谋逆而激起的不快消减很多,留两个儿子吃了饭,又详细询问历险诸事。三王爷一一作答,只把遇见环儿之后的事简单提了两句。
皇帝喟叹道,“想当年若不是贾代善替朕挡了流矢,朕也坐不上这个皇位,没想到几十年后,他的子孙又救了你,实乃天意啊!贾环是么?朕要重赏!”
三王爷笑着摆手,“父皇且慢,贾环眼下正在准备院试,虽说是喜事,可降旨后恐扰了他心绪,影响他发挥。且他心性极傲,不喜沾儿子的光,还是等他考完归京,儿子再亲自登门道谢。”
“哦?他还参加了今年科考?”皇帝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是,他今年十二,参加的童生试,已中了两个头名,这次再中便是小三元。”说到这里,三王爷眼中浮起真实的笑意。
荣宁两公一直是坚定的保皇派,且多次救驾有功,在皇帝心里很有些分量。听闻他们的子孙有出息,皇帝心情大悦,笑道,“才十二岁么?果然是少年英才,有乃祖之风!好,便凭他真本事去考吧,且莫去扰他!”
三王爷拱手打趣道,“待他归京,儿子再来父皇跟前讨个厚赏拿去借花献佛,父皇千万莫要忘了。”
“哈哈,忘不了,忘不了!”皇帝大笑摆手。
又聊了小半个时辰,兄弟两告辞出宫,行至一处拐角,五王爷挑眉问道,“我记得宝玉也参加了去年的童生试,只一场便被刷下。贾政忒也迂腐,竟不知道给他打点打点。宝玉那样瑰丽的才情都考不过,贾环又是如何过得?真凭自己本事?”
三王爷不喜他看轻环儿,却也不想他看重环儿,只淡淡一笑便分道扬镳。
五王爷盯着他背影冷哼,想起唇红齿白,色如春花的贾宝玉,下腹便是一热。这样的美人,早晚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