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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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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这个干吗?

肖戈需要一个能抡能砸的兵器,这里的马桶圈是硬木的,边儿上还有个棱,砍到人脑袋上估计能削下一只耳朵来。椅子太沉了,不是单手能使的家什儿。

单手提了马桶圈,他踩着马桶上的水箱,伸另一只手抓住吊灯架子试了试强度。证明吊一个人没问题以后,一使劲,肖戈就把自己挂起来了。

这是至今每天五点起床跑三千米再健身的主儿,体格和柔韧性都是第一流的。

把自己挂起来以后,他把右脚蹬在窗框上,作另一个支点,身体斜在半空中。一手吊挂,一手举着马桶圈,深呼吸两下,肖戈伸出另外一只脚,先踩了墙上的开关,把灯关掉,然后无声地把门把手一挑,卫生间的门拉开了一条缝。。。

说这段的时候肖戈讲得比较匆促,所以我一直想象不出他当时在卫生间里究竟是怎样的姿态。

不过,几天以后,在一次朋友到家里聚会的时候,席上恰好有一位练过永春拳的朋友。听到这一段的时候,这位朋友微微一笑,说,是这样的吗?

说着,拿了一个盘子,走到窗前,摆出一个式子来。

只见他站在窗户旁边,身体右侧对窗,向上一蹿,右手已经抓住窗帘盒(就相当于肖戈当时的吊灯吧),右腿向前一蹬,正蹬在右前方窗台与窗框交界的地方。此时,他右手一用力,就把自己拉了起来,身体依然侧着,却如一只大马猴(那位化学所的哥哥不要见怪啊,当时您的确是这个形象)一样挂在了半空。

他身体舒展,略仰侧头向左(相当于肖戈所在地卫生间门的方向)看,左手举着那个盘子(就当是肖戈的马桶圈)护在脸前,形似夜叉探海。此时,他重心略微右移,曲起左腿向左探,仿佛是在用脚寻找门锁和把手。。。

嘿,真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肖戈当时原来是这个样子,要我想,可是想不出来的!

不过,您还是下来吧,要踩坏了窗框,俺们家老太太可是要跟我算账的。

这位朋友分析,肖戈肯定是练过南拳一类近身格斗的功夫,而且很有格斗经验。他开门的时候只开一条缝,又预先关闭了卫生间的灯,目的是透过门缝,双方看到的情况将是不对等的。他自己只暴露空中的半个脸,很是隐蔽。他可以看清外面,而外面对里面的情况根本看不清。

摆这个姿势,对方如果发难,肖戈至少有三种应对手段。

如果对方不怀好意,看到门开了缝推门往里闯,他左腿一蹬,那扇门就会狠狠地砸在对方脸上 – 人的臂力不及腿力,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对方手持武器向里探着冲,无论是刀是枪,肖戈手里的马桶圈向下直削对方手腕,顺势全身撞向房门,不但可以把门关上,而且大约可以夺得一件真正的武器。

如果对方用飞刀或者手枪朝门内射击,由于他侧吊在空中,只要用力一拉,就可以把身体隐蔽到房间的上半部,最大限度避开对方的平射,然后再图反击。

这就是南拳的手段,他这个姿势,虽然不入拳谱,拳意却是相通。“谁说有了枪武术就没用的?”这位老哥分析完说道,“原子弹都有,你见谁用过那玩意儿?你一辈子未必跟人动枪,需要动拳脚的时候可多了去了。”

事情并没有到肖戈预想的最坏情况。

门微微推开,只见门外夏队长笑容满面,双手张开放在肩头,手心向上,口中连称误会。 …… 他当过警察,当然明白怎样的姿势能让对方放心。

等看到肖戈这个姿势,他倒是一愣,随即道一声好功夫。

看对方确无敌意,肖戈蹦下来,脸色铁青地冲夏队长又跳又骂,意思是你们怎么能这么干呢?我来你这儿是一个人,第一次跟你们做生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跟他急了。”肖戈说。

这一急,倒是打消了夏队长刚才点药片时产生的一丝怀疑,只能是连声道歉,说实在是急事,兄弟们不懂事,居然找到这里来。已经吩咐他们,无论如何不能再来打搅。

说着还拿过一支四号,说你要不要先来一支,这个你还没验过呢。

肖戈说他也糊涂了,我吸成这样还能再来一支四号吗?

怎么回事儿呢?

其实很简单,就是马仔撞警察那件事。那个中间来插了一杆子的警官给夏打电话,要他帮着找人,夏还是很认真地去找了 – 盗亦有道,这种没事儿给警察填堵的事情,夏是坚决不干的,这违背他低调行动,黑白两道通吃的原则。问题是,他吩咐手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 找到他马上告诉我。

这敲门的就是来报告,说那个马仔已经找到了。按毒品交易的规矩,这时候来敲门可不是什么礼貌问题,而是很可能引发血斗的。所以,夏一个劲儿地跟肖戈道歉。

道歉完,看肖戈虽然略有和缓,还是一副脸色铁青的样子,夏说大哥大哥真的,没事儿。你要真害怕,你先回房间,跟小姐玩去。我点好了给你送去。

肖戈点头,说你可不能少我的货。夏笑说只多不少,你的功夫我们也见着了,难道你还怕我敢短你的货?

夏某递过房间钥匙,肖戈哈哈一笑,回头出门 …… 其实,他是一秒钟也不愿意在这屋里多呆了。

交易的地点在三楼,肖戈下楼,往自己开房间那个楼走,心想,终于可以轻松会儿了,等他送药来总得有俩钟头吧。。。

正走在石子甬道上,怀中的电话忽然传出呼叫的声音 – “肖戈,我是董局X。”

明白已经离开了对方的监视范围,肖戈拿起电话,回了一声。董局在电话里说:“你别进屋了,马上要抓人了。。。”

我问:小哥,你这时候是不是特恨董局?

肖戈 – “哪里,我腿当时就软了。。。”

十三。尾声

抓捕夏某的过程异常顺利,双方一枪未发。

其实,以对方的战斗力,“摘星”本来估计是要血战一场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肖戈在交易现场时,尽管出现了他大闹卫生间的一幕,董局却迟迟不出手。已经通过手机录音取证,在肖戈没有确定的生命危险之前,“摘星”指挥部力争在他离开现场后再开始行动。毕竟,交易现场在三楼,埋伏在楼下的警方人员要突到三楼,谁知道中间会遇到怎样的障碍?在以前的缉毒行动中,曾有多次贩毒集团动用重武器与警方交火的战例。平远街扫毒,大毒贩马明依托钢筋混凝土的住宅顽抗,将其击毙后,缴获的武器竟然包括53式轻机枪,40火箭筒,以及反坦克地雷。

但是,这一次警方开始行动后,看到四面楚歌,夏某干净利落地缴枪投降。

董局和云南缉毒的情报处长都在一线,走进交易现场,夏某从摆满毒品的桌子后面站起来,居然还很清醒地叹了口气,说:“得了,局长,我栽了 – 你们让北京人把我摆了。”

现场缴获已经顶上火的手枪两支,毒品1,700克。

肖戈说,我要两公斤,他打我埋伏。你看,我已经取得他绝对信任了,而且明摆着是以后还要做生意的,他居然还要短我的货,所以说,这帮贩毒的根本就没什么江湖道义可言。

夏很清楚自己的罪有多大,无论在昆明压半城也好,在境外敢埋人也好,如今手镯子一戴,那一切都是黄花泡影。所以,他被捕后立即请求立功,声称可以交出自己的上线。

上线交出,同样是令人震惊的,竟然又是他的前任大队长。

这位前任大队长隐藏更深,退役多年,行走上层,俨然已经是一个富贵商人。

但是,侦查员捕他的时候,对方还是很有力地反抗了一下,不愧是老缉毒警的底子。等看明白不是黑吃黑是警方人员,他马上停止了抵抗,也是叹口气,很顺从地戴了手铐。

干过这一行,最清楚落到这个份儿上无论怎么折腾都没用了。

这位元老级的大队长告诉侦查员自己车里有枪,乖乖地交出了两支卡宾枪,甚至还有手雷。审问的时候他很坦率地承认,那是预防有人黑吃黑的。“我怎么也不能向小兄弟们开枪吧。”在回答当时是否有意袭警时,他说。

当天晚上,领导们络绎不绝地来看肖戈。肖戈的情况很不正常,所以大多数人见过也就算了,只有一位局长让他印象深刻。这位局长两眼通红地过来,用力握了一下肖戈的手,说:“北京的警察靠得住啊。我是又敬佩你,又恨你。敬佩你的胆量,恨你是因为你干掉了我们的缉毒英雄。”

肖戈卧底12小时,卧掉了他两个大队长,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好弟兄,能不眼睛红吗?

肖戈说我和他狠狠地一握手,眼睛也红了 – “用了那么多麻骨,我当时精神脆弱。”他说。

无论这是不是托词,肖戈当时的状况的确很令人担忧。他表现得十分兴奋,健谈,竟然接连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不顾医生反对,他蛮横地要和战友“喝一杯庆功酒”,刚喝一口,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直到吐得全是清水也止不住。

第一夜,医生为肖戈连续用药十次,中间一度出现休克和散瞳的现象。

但是,肖戈还是挺了下来 – 他在出发前所服药物虽然不对路,但依然有效地保护了他的神经系统和大脑,对肖戈来说,这实在是意外的幸运。

回到北京,开始给肖戈报了个三等功,后来有一次傅局长来北京,一来就找肖戈,听说才给了一个三等功,大声叫屈,说老肖活着回来才给三等功?我给你材料,你重新报!

这样就按照四大亮点把整个过程报了(比萨这个要详细,还有一些不便公开披露的情节),结果上头二话没说,就给了一等功。

以后。。。

以后,就是漫长的戒毒过程 – 新型毒品来势凶猛,尽管只是吸了一次,肖戈却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革除毒瘾。

肖戈说,回到北京的日子,一到下午两三点钟,身上就仿佛蚂蚁乱爬,全身疼痛,膝盖以下都是凉的。。。但这样的物理毒瘾好对付,用药以后不到一个月就戒除了。而心理毒瘾却让人难以忍受。肖戈用了整整十个月的冷水疗法,甚至关键时刻还要喊同事把自己绑起来,但他终于坚持住了,得以重新回到岗位上。

“张学良戒毒说得挺神,我比他受的罪还大,他吸的是吗啡,能跟我这麻骨比吗?”肖戈苦笑。

这起案子,肖戈被“解放”的时候,云南那边的审判早就结束了。

几次谈案子,却发现肖戈有的时候形象会有些不同。两次约他在上午,见面后只见他两眼满布血丝,神情颇为疲惫。只是,一开始谈案子,肖戈马上精神抖擞,面色也明朗起来。

最后一次谈着,旁边陪我去的老尹不时看表。等肖戈站起来要走的时候,老尹伸出手去和他一握,问道:“你爸好点儿吗?”

肖戈苦笑,摇摇头,说这次手术后刀口长得不太好,这不,他指指手里提的一个搪瓷盆 – 炖好【文】的鸡汤,我一夜逮着机【人】会就给喂一口,可吃【书】来吃去,连三分之一【屋】都没有。剩下的都让我吃了。

那个搪瓷盆很让我眼熟。

老尹说告诉老爷子保重啊。

肖戈说一定带到。

忽然想到,原来,几个月前父亲最后的日子,我也曾陪床,也有一个这样的带盖瓷盆,有时给老爷子带几口汤吃。

看着肖戈走向门外,老尹轻轻地对我说 – 老肖的爸爸一直住院,已经几次手术了。他退,很大程度上因为这个。这一次手术似乎效果不太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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