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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篱错愕,不是应该他一个人去吗?或者从侍妾里寻一个会骑马的陪着一起去,这样重要的祈祷日子,说不去就能不去?
第二日一早,夏煜便骑了马进宫找夏臻去了。
时至正午,陌篱才拿了一本书坐在木槿树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书,虽然阳光不暖,但是屋外的空气总是比屋内好一些的。然而,却有两个不速之客,陌篱认得其中一个,偏爱青衣的菁菁。因为有人也偏爱青衣,所以他总是对那颜色特别敏感一些。
这半个月以来,她们竭尽全力试图勾引夏煜,但是都没有成功。一群人讨论了许久,都认为问题出在陌篱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办法的她们只能衬着夏煜不在的时候来找陌篱摊牌了。
“陌篱公子,听说你病了,我们姐妹们都很关心,这不,派我代表她们来看看你。”菁菁把带来的礼品放下,自来熟的坐到了石桌边。
陌篱自是知道她们的心思,也明白她们多半看不起自己,“有劳各位担心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好绕弯子了,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但是你却一直霸着王爷,姐妹们都没法跟王爷相处了。”一起来的粉衣女人显然不是那么沉得住气。
霸着?过于尖锐刻薄的语气令陌篱微微皱起了眉。
“陌篱公子,小颖年纪还小,请多担待,只是希望你让出一些时间,让姐妹们能跟王爷多谢时间相处。说句不好听的,你总不能让大家守活寡吧。”菁菁一边装模作样的道歉,一边还是在指责他。
真当是唱戏呢?还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王爷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陌篱说的是实话,夏煜要来他这里或者去别人那里,要宠爱谁,他都左右不了。但是在菁菁她们听来,这无疑是炫耀,因为她们根本得不到夏煜的一个目光停留。
“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小倌罢了,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争宠,作为一个男子,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我都替你感到羞愧。”粉衣女子被刺激到,立刻口不择言了。
陌篱沉默,他居然沦落到要跟女子做口舌之争的地步,真是怎么都想不到。
“噢?你的出身又高贵到哪里?在我看来,你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夏煜黑着脸站在“木槿园”的门前,他刚回来,就听见陌篱被人辱骂,真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我这么宠着的人你都敢欺凌,真是勇气可嘉,那么,我便把你奖励给天下男子吧。李管家,把她卖到‘杏春苑’去。”
“王爷不要,我知道错了,王爷饶命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杏春苑’是青楼,她死也不要去那地方。
“拖出去。”夏煜走进院子,表情是陌篱从未见过的冷酷,甚至于有些残忍,轻易把一个女子的一生毁掉,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亲眼看着粉衣女子被拖走才收回目光在陌篱身边坐下。
菁菁见夏煜坐下,慌乱着站起身来,却换来夏煜毫不留情的警告,“你也滚,若再有下次,你们就都去‘杏春苑’呆着吧。”
☆、当局者迷
见夏煜脸色很不好,陌篱看了他一会,还是没有开口。
“怎么?觉得我做的不对?”见他欲言又止,夏煜主动开了口。
“青楼对于女子而言是地狱。”陌篱就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他了解里面的残酷,进去了,一生也就毁了。
“你可怜她?”夏煜语气变得不好,他自皇宫回来,心情本就不好,又遇见陌篱被人欺凌,怒气就更大了。然,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他出头,得不到赞许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跟他提青楼不青楼的。
陌篱沉默,他说的只是事实,却也不想惹恼他,故此沉默着算是退让一步。但是在夏煜眼里,陌篱这样的行为不是服软,而是默认,当场气得拂袖而去。
看着那道背影,陌篱恍惚了许久才苦笑一声,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夏煜一反常态的早起离了府,陌篱坐在窗前看着“木槿园”的院门开了又关,布满血丝的眼有些空洞,看什么都是虚无一片。
夏臻在狩猎场看见夏煜的时候,有些惊讶。昨日夏煜一早就去宫里十分嚣张的告诉他说今日不来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夏臻策马跑到夏煜身边,发现他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夏煜斜眼看他,都是他多事害的,“你是不是看我太逍遥觉着嫉妒,才给我送了一堆麻烦?”若不是那些女子找事,他也不会跟陌篱有矛盾,更不会对他生气。
一堆麻烦他送的?噢,是指那几个秀女吧。“怎么?后院失火了?”
“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惹人嫌的事。”真是头大,不知道陌篱怎么样了,风寒好了吗?昨日甩袖离开后,他就拉不下面子去看他了。呆在王府也是烦躁,索性又来了狩猎场。
“哈哈,你这样子我是第一次见,真是有趣得紧。”夏臻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看来得找个机会再给他送一批麻烦,不指望那些女子能得夏煜宠爱,但是能让他跟陌篱产生隔阂就是大功一件了。
“。。。”这人得多不厚道啊,幸灾乐祸得这么直接。夏煜见了他就觉得更烦了,挥鞭策马向森林而去,留下一地烟尘。
夜低垂,月色朦胧,夏煜自皇宫出来,看见长安城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才忆起元宵节有赏灯猜灯谜的习俗,有想到陌篱,不知道他吃饭没有,病有没有好一些。
灯火辉煌,花灯花样繁多,夏煜沉吟片刻,买了一盏纸灯。回到王府后又亲自做了一幅‘凰鸟翠竹图’糊在纸灯上,然后命人给陌篱送了过去。
陌篱看着纸灯,明白这是夏煜和解的暗示,便披了衣服去敲了他的房门。当看着屋外的人时,夏煜惊觉,不过是一天一夜未见,他却觉得是过了很久很久,迫不及待的抱住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到底有单薄,心下又是一阵疼惜,“怎么脸色还这么苍白?”
急忙把人拉进屋子关上房门,唇触及他的额头,感觉到了一丝微凉,弯腰抱起他走至床边轻柔的放下,拉了锦被盖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有吗?难道不是因为我天生皮肤就白?”陌篱伸手摸摸脸,笑的狡黠。
夏煜也跟着笑,刮刮他的鼻尖,“脸皮越来越厚了。”说罢脱了外衣爬上床,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才安心。
这是陌篱第一次宿在夏煜的屋子,从前他们无论多亲密过后都是各自回房安眠的,这样过夜是从未有过的。夏煜发现,醒来之后睁眼就能看见陌篱窝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很不赖。
可怜夏臻一心想让他们不和,最好是分道扬镳,最终却是坏心办好事,他怎么都想不到夏煜会低头,这世上谁都未享受过的待遇陌篱享受到了。
夏煜是个不爱想原因的人,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对陌篱好,看着他生病就会觉得烦躁,看着他难受就会心疼,看着他受欺凌就会生气,只想竭尽全力的宠着他。偶尔他也会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不解,但是他懒得想,只是把全部都归结于,陌篱是云林留下的,他要好好对待。
冬去春来,气温回升,柳树抽出了嫩芽,树上的黄鹂也展开了歌喉,陌篱站在岩室外等着夏煜。每日清晨,夏煜都会在冰室或者岩室呆上半个时辰。
等到夏煜出来,陌篱很自然的上前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别擦了,我去沐浴。”抓住陌篱的手,夏煜拉着他就走。但是说要沐浴的人一到温泉边就脱陌篱的衣服。
“王爷,青天白日的,你这是要做什么?”陌篱笑着抵住他的手。
夏煜挑眉,十分无耻的道,“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不就是白日宣淫。”说罢一手扯落陌篱身上的绯衣。
热气袅袅,水雾弥漫间,安定王以身演示什么叫做白日宣淫。
陌篱紧抓着池壁,脸上一片桃红,脖颈至腰际连成一条动人的曲线,断断续续的□□被撞击得支离破碎,身后的人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在他眼角和唇上游移,“陌篱,你哭的样子真性感。”
水润的眼,迷离的眼神,微皱的眉,唇间的低吟,脆弱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美得惊心动魄。
“我。。。没。。。没哭。。。”反驳的语言都断断续续,明显带着哭腔,却嘴硬着不愿意承认。
“是吗?”暗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便让你哭出来。”
☆、以色侍主
春日融融,杨柳吐绿,夏煜打发了一批又一批来邀他去城郊踏春的狐朋狗友,转身却带着陌篱和两个小童驾了马车出了城。
城郊的草地上,大片大片的野花开的正盛,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春风柔柔,青草香,花香扑面而来,空气都带着丝丝香甜,湿润轻柔,怪不得他们那么喜欢出来踏春。
马车在一片桃花林前停下。夏煜带着陌篱徒步走进林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满眼皆是一片粉色。陌篱已经很久没有出门游玩了,看起来很兴奋,夏煜也跟着高兴起来,心想以后要多带他出门玩玩。
夏煜含笑看着陌篱站在一株桃树下,小心翼翼的伸手攀着一小截树枝,生怕用力过度把它折断了,轻轻凑过去闻了花香,然后绽放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嘴角微扬,眉眼弯弯,乌发飘扬,绯衣飘飘,比那娇艳的桃花还要动人,一阵风吹过,片片粉色花瓣纷纷扬扬自树枝飘落,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
“陌篱。”夏煜忍不住叫他。
“什么?”陌篱闻声回头,额上沾了片小小的花瓣,衬着白玉般的肌肤愈发艳丽。
“没事。”夏煜伸手帮他把发上的花瓣拿掉,其实他想说,你比桃花好看多了。但是陌篱听了一定会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喜欢拿眼瞪他,明亮的双眼水波流转,哪里是在瞪人,分明是勾人。
桃花灼灼,在十里桃林里摆一桌子,桌上泡着一壶新茶。两人对坐,一副棋盘。
王府内的日子实在太过悠闲美好,以至于陌篱在湖心亭再遇菁菁时,有一瞬间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陌篱公子。”当初意气风发,想要进宫凭借自己的精明爬到一个高位上的少女如今面色凄苦,被现实打落深渊。
“菁菁姑娘。”陌篱面色平淡,礼貌的回礼,似已忘记当日她的恶语相向。
然后两人相对无语,气氛有些焦灼,陌篱思量了片刻,拿起书准备回“木槿园”,然而她居然又开口了。
“你觉得我们这些姐妹很可笑吧,总是想着飞上枝头,却连王爷一面都见不到。”
“我从未这么想。”陌篱回道,别人如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自然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王爷身份尊贵,你我都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可怜虫,真不甘心。”菁菁凄楚一笑,像是即将开败的花,最是艳丽,却时日无常,“真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陌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沉默了许久,他又怎会不懂,以色侍人,岂能长久?然而,夏煜身份尊贵,什么都不缺,他能给他的除了色,还有什么?感情吗?夏煜根本就不需要,他要的从来不是他。
以色侍主,有什么不好?不过是各取所需,他给夏煜欢情,夏煜给他温情,这样就足够了。
春季多雨,细细密密的雨丝把嫩叶洗得发亮,满世界一片潮湿。骤雨初歇,夏煜便闲不住了,带着陌篱出了王府。
刚出门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