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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闪身躲过,哪知三道金符并未落地而是悬挂于夜空燃烧起来,明明是很微弱的火光照在身上却有些炙热,更是将这个场地照的透亮。
“这是什么?”沈朗颦眉。
羽轻尘道:“招尸符。你们要小心横尸,千万不要被他咬伤或是抓伤。”
羽轻尘如此说,倒让慕容策有些担忧,可眼下他也不得分心。
羽轻尘取出一张黑色文符,抽出长剑借助香烛点绕文符,三道文符立刻成圈旋转,随着他的一道力而与姑苏无雪的金符对抗。
“横尸过来了,你们去吧!”
慕容策和沈朗默不作声的上前,各自取出长剑,今夜的剑刃被羽轻尘处理过,上方被他施法后若是劈了横尸,横尸立即会消失不见。
姑苏无雪默默的立在那看着他们将横尸一个个杀死,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唯有在看到羽轻尘的文符将自己的金符逼退一步后,被睫毛掩藏的眼眸中放出一道危险的冷光。
身若风,银铃骤响,且十分激烈。
羽轻尘觉到身后的危险,只是无法抽身,但又不能将慕容策和沈朗的性命置之不顾,便放手一搏,将长剑插于香炉之中。转身朝姑苏无雪攻去。
“尊上,晚辈献丑了。”
姑苏无雪嗤之以鼻,却没有表情,左手负背,右手抽出插在背后的银色拂尘,如剑般的扫出。
羽轻尘身为晚辈,道行自是比不过道中最厉害的人。
按理说,他与姑苏无雪算是同门,他是道中最具道法天赋的人,深受道祖提点,十位长老,唯有他将道法练得炉火纯青,驱鬼、抓鬼、引鬼招尸都不在话下。多年前,他也是道中三代尊上,以他的道行就是称霸武林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这个人却在继任大殿上消失不见,一失踪就是十八年。自他入道以来,听到的第一个道人便是旋山三代尊上姑苏无雪,这些年,他甚是膜拜此人,甚至想成为他那样厉害的人物,只是,他毕竟身体残缺,无法达到极顶。
今时见到他本人,本该为之欣慰,可他们确实敌对两派。
“如此小辈也敢与本尊单挑,不自量力。”
羽轻尘咬牙。
这一斗就是半个时辰,慕容策除掉最后一个横尸后看向沈朗,沈朗握剑立在灯下,目光如冰。
“沈少爷。”慕容策保持三步距离喊道。
沈朗眼睛一眯,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收手了。”
慕容策隐约觉得沈朗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与晚膳时是不一样的,恰恰此刻羽轻尘被姑苏无雪击倒落地,那一声吐血声引开他的注意。
“逍遥长老。”慕容策上前将人扶起。
羽轻尘灰蓝色的眼眸看向姑苏无雪消失的地方,道:“你们可曾受伤?若是受伤,可有性命危险。”
沈朗走过来笑道:“并无大碍。长老,横尸处理的差不多,但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去的好。”
“好。”羽轻尘抬首看向恢复正常的黑夜,暗自握紧拳头。
途中,慕容策想起玉清风被横尸抓过,心中忧虑他莫有性命危险,但最近他怕是去不了小舍。
“逍遥长老,在下一个朋友昨日被横尸抓到双脚,不知,可有危险?”
“可曾有伤口?”
“当时走的快,没有看清楚。”
“若是没有伤口便无大碍。”
“我书信与他,让他过来让长老瞧瞧,若是有事,也好早做打算。”
旁边的沈朗笑道:“既然是林公子的朋友,不妨让她与你一道住在沈府。眼下城中横尸出没,稍有不慎便遭惨死,我沈府有逍遥长老,最是安全了。”
慕容策本是要拒绝,但想想玉清风留在那定会遭夜灵犀招惹,还有一个居心不良的司徒胤,觉得让他和自己一道住入沈府实乃是明智之举。
“那便多谢沈少爷了。”
沈君渲刚刚从外面回来,正收拾好一切,恢复了平静准备休息时。门忽然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旁边的花瓶,可待看清是谁时,吓得满目恐惧,颤抖着将花瓶放下。
沈朗冷着一张脸走近,双手负背问道:“夫人说你不见了,去了哪里”
沈君渲咬唇,他不善说谎,更不擅在沈朗面前说谎,他曾经说过谎,被他当下拆破并且狠狠惩罚了他,之后再不敢撒谎。可今日他确实出去了……
见人不回话,沈朗就知道他出过门,上前伸手一推,把人推到床边,那沈君渲本如杀鸡的能力,如此一推,整个人撞到床栏上。
“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半步。”沈朗犹如豺狼一般凶恶的擒住沈君渲的衣领,带着杀气的看着他“出去见谁了?是不是萧子臣?啊?”
沈君渲被撞的头脑眩晕,身上的痛都没注意到,愣是被沈朗从眩晕之中拉出来,对上他那双狠辣的眼睛,身体直直打颤。
“我……”他本是要撒谎糊弄糊弄,可眼睛却看到擒住自己衣领的右手,当即震惊的呼道:“你的手?”
沈朗的怒火转而被一阵匆忙代替,他瞥向自己的右手,小指已经黑掉了,当下将沈君渲提起扔到床上去,起身上前“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敢踏出这门,萧子臣的下场会很惨。”
沈君渲惊恐的躺在沈朗身下,不敢反抗,他很怕沈朗对付萧子臣。
沈朗握住自己的右手小指,眼睛一狠,将那根黑掉的手指拔下,鲜血溅到沈君渲的脸上,呛的他直咳嗽。
“沈云,只要你听话,你要什么都可以、。”
如果可以,沈君渲会拒绝,但他不敢开口,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去看能拔下自己手指的人。
双生5沈朗
修理了沈君渲后,沈朗独自回了房中,一路上,手指都在流血,但他视若无睹,甚至在看到撕裂的地方而扬起嘴角,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人心悦的东西。
血流个不断,沈朗也不打算扯些纱布包裹,反而将断指的地方放于灯上,让火来愈合这道伤口。
灯火下,沈朗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焚烧,像是一辈子都不会笑似的凝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自己折磨。
他身为沈家嫡子,母亲又是侯金泉的妹妹,在沈府自有便是个小皇帝被宠爱着。先生教人本善,可他觉人本恶,那些善良的人只是没有遇到让他恶毒的事情故此一世愚钝。可他不一样,就这样,他开始扮演好人与坏人,来回切换自如,不会出半点叉子。
如果十年前他只是觉得人恶,那无意撞见七岁的沈君渲就是他人生榻上毒辣之路的开端。
七岁的沈君渲像月华一般皎洁,似琉璃般清澈,又如一朵莲花清雅。就只是一眼,沈君渲成了他的私有物,谁也碰不得。
带他走出后院,整日把他困在身边,不让他读书,不让他与有学识的人接近,因为,他怕那些所谓的善会教坏他。
世事人算不如天算,那个皎洁的人儿还是与他背道而驰,开始逃避他、厌恶他。而他越是厌恶,他越想得到,得到一切。
扒开他的衣裳的那一瞬,他知道沈君渲这辈子都会记住他,就算他逃跑了,也会记得自己给他的耻辱、狠毒、
这些年,沈君渲怕他、顺他,可哪能如何?他依旧在自己掌中,这辈子都别想逃开。而萧子臣,迟早会死的,如今留着他无非是让沈君渲开心而已,等那天沈君渲不开心了,他就可以死了。
朦胧的空气中弥漫着焦味,让人恶心,可沈朗反而凑近嗅了嗅。
“渲儿,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慕容策书信后,在沈府夜深人静时出门,饶至恭苏所在的院子里。
恭苏也已等候多时,当下二人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假山之中。
“这边是沈薛懿私藏的所有财产,都已经打探清楚,起码有九十万两,足以重建一个楚月城。”恭苏道。
慕容策看向眼前的假山,这里还算是隐蔽,四处环水,且无多少人来往。沈薛懿打的便是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藏赃物,可如此一个小地方如何能藏那么多呢?
“下方是洞穴吗?”
“金碧辉煌的一座宫殿,且还有……”恭苏说着说着声音停了下去,他不知慕容策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如何想。慕容策看他一眼,恭苏才说:“还有箭矢刀剑,更甚,有一套龙袍。”
“当真?”这个消息让慕容策一惊,沈府藏有此类东西,莫非是与朝中何人联手要谋反?
恭苏点头“楚月城年年水患,朝廷下发的饷银不是小数目,这些年,沈薛懿应该都用到置办兵器上。沈府的账本很清楚,并无大的支出和收入,靠的都是朝廷发的银子。如今看来,假山之下的一切仅有一两个人知晓。”
慕容策道:“来楚月城一行不枉白费。”
这件事情,慕容策知道,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侯金泉来了吗?”
“按照行程,明日便可到官衙,只待他到,沈薛懿露马脚也就快了。”
慕容策点头。
沈朗还未入睡,沈薛懿忽然走了进来,关上门后压着声音说道:“侯金泉要到这了,沈涵,我不是要你除掉他吗?”
沈朗淡漠一瞥,继续摩挲剑柄上的白玉,轻笑道:“爹为何如此急切的除掉自己的大舅子?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爹知道了什么要出去祸患?”
沈薛懿皱巴巴的脸上付出惊愕之色,走近说道:“能有什么秘密?让你把他杀了你就把他杀了。”
“我沈朗从不杀十恶不赦的人,”沈朗像是在说天理一样,还有对沈薛懿的轻蔑,这话顿时让沈薛懿白了脸。“煜王前来巡查,爹是不是私吞了赈灾的银子占为己有了?现在很担心知道这一切的侯金泉抖出真想?”
“没有。”沈薛懿喝道:“赈灾的银子年年都下放了。”
沈朗一笑而过。“那爹也就没有出去侯金泉的必要了。”
沈薛懿眼睛一眯,甩袖出门,如今,他只得靠自己了。
双生6试探
今日的天阴暗的让人呼吸都觉困难,凡是出门瞅见这天色的人家都立刻关好门窗待在屋里,小孩若是出门,大人就将雍河的横尸说与他们听,说的恐怖至极,让那些想出去玩闹的孩子恐惧的缩进母亲怀中,碰到胆小的,也就哭了。
玉清风开门后瞧见天色不对,心中甚是忧虑,萌子出来也嘀咕天要奇怪,是不是要下雨?玉清风不知如何解释,那老妪说道:“这怕是要变天了,赶紧收起外面的衣裳吧!莫给淋湿了。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啊!”
看着老妪独自自语的收拾东西,玉清风担忧的叹气,顺手把萌子抱起转回屋内。如今慕容策没有消息,他也不能离开这里,出去找也不知要去何处找,加之,外面的横尸颇多,陆陆续续有人死去,也陆续有人变成横尸害人。
掩上门,像是掩上外面的是是非非,还有那些苦难,只求个自保。
慕容策对这天难以猜测,出门时,正好与住在隔壁的羽轻尘碰到,他不解的询问为何,羽轻尘说:“许是姑苏无雪在动手脚,或者,有一个更大的恶人出世。”
慕容策不懂,但如今,他认为要彻底除去横尸,仅仅靠他们三人是不够的,必须让姑苏无雪收手。赈灾饷银一事也已进展到中途,许多事情出现了眉目,只有这横尸让他头疼。
两人立于屋檐下观望天色,不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说沈朗让他们去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