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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时心中总会蠢蠢欲动。
听到宋清颐的话,齐润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竟然在母亲院子前面做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可以想象下人之间不出晚饭就会传遍了,少爷和正君老夫人的相宜院前举止轻佻什么的。
宋清颐揉了揉鼻子,赶紧跟上。
待得回到院子见齐润云直接往偏院去,宋清颐想了想没有继续追过去,只是招了很有眼色远远跟着的琉光上前:“去,到正君的院子里知会一声,说晚上转风,让灵宝晚上留心门窗。”话里的重音自然落在“门窗”两字上面。
宋清颐就看见本来一脸少爷你怎么放少君去偏院的琉光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少爷,我觉得正君比罗小姐好伺候多了,您既然要……怎么就不把正君劝回来。”
弹了一下琉光的额头,宋清颐对着叛变的小厮没好气道:“少爷我自有道理,你去办事就是了。”
宋清颐没有解释,劝回齐润云不难,他只要把之前说的理由圆完整就是了,只是劝回来之后呢,他和正君琴瑟和鸣,就怕有人下黑手。虽然说这里是自己家,但有上一世的记忆在,宋清颐一点都不放心。而且接下来的时日罗杏涓住在这里,齐润云去住偏院也好,省得那个女人没有眼色来招惹他,他可记得他的孩子再过不久就该到他爹爹肚子里了,能让齐润云借着这个机会多清净些日子也好。
只是晚上独守空房什么的,就别想了。
宋清颐这边吩咐好琉光,就去了书房。整理了一下之前自己随手记录的纸页,这些是他根据前世的记忆从旧账本里翻出来的问题,心中思考着自己之前给齐润云的理由,隐去了自己重生的事情,把整个前因后果都梳理了一遍才带着这一沓子纸去了父亲的院子。
“父亲。”宋父身边伺候的人还是楠叔,宋清颐被引进去请安后也没多的废话,只是把手上那沓子纸递了过去。
有些意外宋清颐的动作,宋老爷接过来翻了翻。毕竟是执掌宋家的大家长,宋老爷的目光老辣,而且对于宋家的情况,宋老爷比上辈子根本没来得急继承家业的宋清颐更加熟悉,因此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这是你从之前的账簿里看出来的?”宋老爷放下东西,手指轻轻敲了敲。上面记录的东西并不算太严重,让他重视的是长子对于这些东西的敏锐之处,无论是几日看账就能看出许多问题,还因为这些问题粗看不过是蛛丝马迹,而宋清颐整理的这些才是能连贯起看出问题所在的关键,这种大局把握和直切要点的眼光,宋老爷既欣慰自己后继有人,又怒其不争,从不愿认真学着接掌家业。
“是的,父亲,儿子有话要说。”宋清颐抱歉地看向楠叔,他并不是不信任他,这是一个态度,这件事重中之重的看中之意。
果然,宋老爷见宋清颐的做派,沉思了一下,随后挥手让余楠出去了,然后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才发现半月不见,宋清颐似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宋清颐把自己和齐润云说得那些又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加上了那个奸夫的身份。上一世一开始他是不知道这人的,他陪着罗杏涓出现在宋府正堂来摘取他们成果看他笑话的时候,骄傲得意的罗杏涓完全掩住了那个男人的存在感,宋清颐只记得他一直笑容淡淡,目光中偶尔会闪过一丝轻蔑。直到后来他流落南巷胡同,才听说宋家被抄没之后店铺多数流落到了曾经的老对手苏家手中,而苏家三少新娶的妾就叫罗杏涓——本来这种内院女子的名讳是不应该流传到市井的,可惜这个女人太有名,前有宋家大少为之与父母近乎反目,后有苏家三少续娶。再加上为人有些跋扈,被处罚赶出苏家的下人就有过不下去住到南巷胡同的。
“父亲,儿子觉得这些事情不无联系,罗杏涓与苏三怕是老早就给儿子设了这个局。”宋清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近乎咬牙切齿。
宋老爷听着儿子说的前因后果以及后面想要做的事情,心里终于明白成亲前后儿子的变化缘由,但听完之后却是有些怒其不争:“胡闹,你要出气我不反对,但是对付一个苏三需要你一个大少爷和一个女人玩后院的手段吗?你以为你是我宋家的大小姐吗?你既然有眼光可以从账簿里看出那些个问题,怎么就不知道用商场上的夺利更能让苏三伤筋动骨,你用一个女人能让他损失什么,一个未来的妾吗?”这个儿子他刚刚发现他不俗的天赋,结果就给他来这么一出,这是要气死他呢。
宋清颐被父亲一顿呵斥,脸皮都要烧起来了。但是心中却并没有不开心,反而有些庆幸。父亲的话,点醒了他。确实苏三对于罗杏涓有多看重他并不清楚,但从上一世也不过娶了做妾的行为来看不过尔尔。真要从罗杏涓身上入手,做陷阱的引子可以,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他被前世的仇怨遮了眼,只想着从罗杏涓身上着手,却反而疏忽了现在所有事情未发生,他却已经知了先机,完全可以像父亲说的,从商场上夺利,损“苏”利“宋”才是正道。
“父亲,是儿子想差了。”宋清颐低头认错。虽然想通了,但是他心中清楚,罗杏涓这个人他还是要利用的,不仅是为了引出苏三,还因为这个女人对他妻儿做的种种!
除此之外,和父亲一番彻谈,宋清颐手中掌握的资源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而这一日,宋家的下人八卦圈子里又多了许多谈资。曾经大少爷的心头挚爱找上门,大少爷为此特地从窑厂赶回来。本来众人以为少君要失宠,却又听说大少爷和少君在相宜院门口亲昵非常,为着这事还被宋老爷训斥了一个下午。
第27章 偶遇
和父亲一番彻谈,原本只拿着一个铺子练手学习的宋清颐手中又多出了两个铺子,这两个铺子都是和苏家有重叠生意,长年有交锋的。手上能动用的人也终于除了小厮和护卫之外,多了一些可以调遣的掌柜和伙计。
从父亲院子用了晚膳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会儿子估计齐润云都睡下了,宋清颐打算回院子沐浴过后就去爬他家正君的窗户。
齐润云搬去住的那个小院就在宋清颐院子的斜后方,中间隔着一个小花园。因为贴着山阴侧,房子比较湿冷,一般除了夏季避暑很少开启。如果不是眼下的天气还算暖和,宋清颐是绝不会答应自家正君搬过去的。之前搬过去前丫鬟们也特地用熏炉给房子烘了一遍,不过毕竟没有正院舒适。
因此当宋清颐顺着没关严实的窗户爬进房里的时候一下就觉得比外头还要阴凉,蹙眉想着明天还是让自家正君换个地方住,还不到酷暑住这么凉的屋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不久之后的怀胎有影响。拍了拍身上爬窗时蹭上的灰,宋清颐往内室走去。
因为白日里的暗示,琉光应该是早打过招呼,因此灵宝并没有在外间值夜,宋清颐一路进去倒没弄出什么动静。
掀开内室的帘幔,一室幽暗,宋清颐回忆着院子里的家具摆放位置——宋府每个院子都有专门的摆设规格,宋家大少的院子自然也是——慢慢朝着北墙走过去,他记得床在这边,果然不久就摸到了床柱,这时视线也适应了光线,床帐没有放下,他一下就望见了自家正君的睡颜。
齐润云睡觉的姿势工整,常常一宿都没设么动静。宋清颐知道他习惯把被子压到腋下,两手平放在被子外面,隐约可以看见此刻正是这样的姿势。不过唯一让他意外的是,齐润云是靠着内侧睡的,外侧足足留了一个人的位置,就像平素他们俩睡在一起时的样子。
宋清颐挑了下眉,嘴角按耐不住露出笑意,他该说他家正君真是懂他心意么。
解了靴子扔床下的时候,宋清颐没注意床前脚踏上竟然还放着一张杌子,一下砸中,打翻了,声响响起的时候,在静谧的夜里突兀到吓人。
宋清颐赶紧回头,果然他家正君已经从床上撑起身,眯着眼,问:“谁?”
好吧,本来想乘人睡了造成既定事实的,眼下只好明着来了。宋清颐赶紧摸黑按了按齐润云的嘴角:“嘘,别把灵宝招过来了,是我。”灵宝虽然没有在外室值夜,肯定也就在附近的。
“爷?”大约也是没想到入夜院门都关闭了,宋清颐入还会过来,齐润云有些诧异。
结果话音刚落,就感觉唇上一下轻触,温软湿润的感觉一闪即逝。
“再叫错,我就亲你啦。”伴随着声音的是宋清颐的轻笑声,“还是说临雨就喜欢相公我亲你?故意叫错?”
“爷……端瑾!”才出口,就感觉到身前人的动静,齐润云赶紧改口,还因为太过紧张声音一下子有些拔尖。
“哈哈!晚了,我都听见了!”宋清颐用力的在齐润云的嘴上啃了一口,末了又伸出舌头在啃过的地方舔了舔。
“端瑾,你……”
宋清颐有些可惜,天色太暗,他看不清楚自家正君那双可口的耳朵,不过……
齐润云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碰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意思,本来发烫的耳朵更加热了。“怎么过来了?”这句话倒是真疑问,齐润云搬过来是为了躲清静,毕竟按照宋清颐透露出的意思,他对于他的师妹已经没有情爱之心,只有报复之意。因此他搬迁过来,一是为了方便他行事,毕竟按照宋清颐的意思他是要用利用这个师妹,那么免不了要做戏一番,这时他这个正君最好就是被冷落起来。二是确实的躲清净,一男一女无论出于情爱还是报复,总会有所交锋,到时候他还住在他们的澄墨轩就没什么清净日子了。毕竟能出宋府去窑厂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但是如果宋清颐跟着他一起住过来,那么他迁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齐润云虽然问的平淡,但不知道为什么落进宋清颐的耳朵里,却觉得让他的身体某个部位起了蠢蠢欲动的感觉。
“来睡觉啊,夫人难道想让相公独守空房?”宋清颐一边回答一边上床掀被抱人,动作一气呵成。“而且为了在接下来的事情里向夫人证明清白,相公我一定每天晚上过来交!公!粮!”
一开始齐润云没明白宋清颐的意思,不过随着侧腹越来越明显的触感自然就明白了。
没等齐润云说话,宋清颐一下就翻身压了过去。
“先把今天的份上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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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等宋清颐醒过来的时候,齐润云还没醒,不过这一次宋清颐晚上叫了水给人清理过。因此晨光透进窗幔的时候,可以看见齐润云没有前几次的狼狈,穿着整齐的中衣,睡得酣甜。径自起身也不叫人,宋清颐打理好自己,才去了外室,灵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少爷!”灵宝一见宋清颐赶紧行礼,目光扫着内室。
“你们主子还没起,今日的膳食用的清淡些,把笔墨纸砚收拾一份过来。”昨日收拾得匆忙,这个厢房里并没有书写的桌案和笔墨。
灵宝领了事退了出去,外间等候的负责白日伺候的丫鬟们送上热水和青盐,而另外一边热好的早膳被轻手轻脚地摆在了外室的小圆桌上。宋清颐清了口坐下用膳的时候,灵宝带着东西回来了,没地方摆就按着宋清颐的意思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想了想,宋清颐动手写了一封信。他昨日和父亲谈过之后,心中有了一个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