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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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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毫无预兆之下,贾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贾珍自己荒唐也就罢了,连着唯一的儿子也带歪了!这还不算,他荒唐的不是房中的姬妾,不是烟花女子,非但出自良家,还是自家小姨子!
  有些与贾家祖上有交情的人家,背地里把贾敬一顿好批:养个儿子不教好,还不如直接扔了干净!自已一蹬腿去了,倒看他见宁国公如何交代!
  简直成了本年度的一大热点话题。
  比如说,正上蹿下跳忙活着为妹子办嫁妆的大傻子薛蟠,听见之后就一拍大腿,直接冲到了柳湘莲面前:“真叫二弟说着了,那些跟珍大哥混在一处的,这回都没落好,有叫家里关起来的,有挨板子的,还有两个给打发到边关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70

  原来尤三姐得知与柳湘莲的亲事全无可能,有一阵子心灰意冷,转过头又搭上了贾珍。她性子中很有几分放荡,贾珍直是爱不释手,只恨父亲死得时间不巧,不能明着纳入房里,便传令家下人等,一概改口称为‘二奶奶’,只待守孝一毕,就摆酒请客,便是正头奶奶尤氏也只能忍气吞声。
  三姐自为得计,不想贾珍一番胡作非为惊动当今,虽有尤老娘向来查办的官员哭诉贾珍素行不良,倚财仗势霸占女儿,怎奈来人早知底里,连声冷笑道:“你们也不必推搪,自已做下的事情,还要当众说出来不成?你不怕丢丑,我们还嫌污了大家的耳朵呢!老实些有你的好处,不然把人交到尤家宗族里,叫他们发落去!”
  尤三姐并不是真正的尤氏血脉,原是尤老娘改嫁带去从了尤姓的,做下这等不堪之事,阖族的女儿名声都叫她连累了,一众尤氏族人恨得怕不要生吃了她母女,若按族规去办,那就是个沉塘的下场!
  尤三姐再泼辣,到这时哪里还敢出一声儿,只得拿袖子掩了脸,跟着狱婆去了。
  贾珍被抹了世职,重打四十大板,本该刺配,皇家念祖上有功,命其至金陵为父母守墓终生,着地方官管束。宁国府原系授爵时所赐,由内府收回,赐田及历年赐物一概上缴,并罚银三万两,尤氏女官卖。
  宁国府不出十日便化为乌有,尤氏虽说也受了惊吓,却知道贾珍罪有应得,如今的结果已经是皇帝格外开恩,哭过几场之后就硬撑着起来,带着贾蓉胡氏,整顿府里下人,如赖升等悉数给了身契遣散,只留了几房历来老成安份的,搬到郊外她陪嫁的一处小庄子里,暂且安身。
  尤老娘惦着女儿,去求尤氏把三姐买回来。尤氏只冷冷道了一声:“您老人家来尤家这些年,家里亏待过你们没有?教唆女儿做下这样行径,居然还要我出银子买人!”
  尤氏狠下心不去过问,不想那边尤氏族里公议开了祠堂,将尤老娘休出尤家。尤老娘无处可去,只得又去求尤氏,却连门都没能进去,在门口哭天喊地,引了一大堆人看热闹。
  尤氏终究不是一狠到底的人,思量再三,打发人送出来一百两银子,对尤老娘道:“我是外嫁之女,管不得族里的事情。你老自去将三姐儿赎出来,回老家安生过日子罢。”尤老娘心知无可挽回,只得接了银子去了,自此再无往来。
  这里尤氏心下也在盘算,她并不想去金陵陪着贾珍,与那些宗亲早出了五服,加上贾珍做出这样打脸的事情,去了也只是受人冷眼。但靠着荣国府也并不是个好主意,那些下人的嘴脸,这些年早就看够了。
  连凤姐儿最得意时尚且找着空子便要为难一把,何况她如今正在落魄的时候?
  盘算来盘算去,最后还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贾蓉拿了主意:“早年家里宽裕的时候,给族里添过不少祭田的,就冲这一条儿,父亲在老家总不会太难过,咱们再打发人常去问候着就是。我身上还有个五品龙禁尉,也算是个官身,等孝满了,我再找找门路,不拘哪里寻个缺,离了这里。”尤氏如今也只能指望这个继子,见他想得长远,自是安心。
  贾母也曾派了人去要接她们入荣府住下,尤氏只道:“如今还在孝里,恐冲撞了老太太。”便不肯去,贾母也就罢了,倒是凤姐儿时常送些东西过去。
  至于惜春,大家似乎都忘了她本是正经的宁府千金,贾敬的丧事中她一直跟探春一起行动,就象自己只是寻常宗族家的姑娘,贾母同样一字不提她需要为自己的生父守孝。
  只是自此之后,惜春显得更冷淡了,甚至开始带上佛珠,每日都要念一个时辰的经。
  到了腊月十二,贾蓉等过来辞拜贾母等人,送灵还乡。京城里勋贵林立,少了哪一家也无非几日谈资,日子还是照样的过。不过宁府一倒,荣国府未免也受了带累,当年为着贤德妃归宁,荣府筹建省亲别院,贾珍便将会芳园划出,供建大观园使用。如今坏了事,内府岂肯收个只一半儿后园的府第?少不得找上门来,话说得虽客气,话里的意思却是实打实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去,何况如今皇帝正恼着贾家的时候,贾母王夫人心下再是不甘,也只得忍气吞声罢了。
  经此一事,荣府年里往来的人家少了大半。
  其实照贾琮来看,荣国府虽眼下未倒,却也正在风口浪尖,少些送往迎来倒显得安份。故此这一向下过值,便只窝在家里,这日吃罢晚饭,起身进了书房,打算看会子书。
  数九寒天,书房却仍半开着窗,为的是当地放着老大一个炭盆,通了风好散浊气。他虽不惧寒,但如今都知道静远轩用度充足——从他中了进士,贾赦直接把他的月例加到十二两——一味俭省反引人疑窦,横竖是自家庄子上出的竹炭,索性将各处炭火烧得旺旺的,让一干下人们也借些光。
  墙边并放着两盆二尺来高的蜡梅,暗香浮动。
  解颐匆匆进来,凑到耳边轻语数句,又悄然退了下去。
  贾琮只微一挑眉,眼神仍旧盯在书页上。金玉良缘已成泡影,王氏姐妹做不成亲家,大约是连亲戚也难做了,就不知后世同人中常常写到的贾家借银之事,到底有是没有。
  宁国公是开国时传下的爵位,却败在当家人私德不修,倒让其余功勋世贵得了警醒:祖上的功劳,或可庇护一时,却终有用到尽的一天。
  有几家借机教训了子弟,或拘管起来读几本书,或送入军营历练身手,也有的只当看了一场大戏。
  贾母和王夫人这婆媳两个,则又是另一样心肠。
  宝钗别嫁,王夫人直如被兜头盖脸打了一棒,为女儿增光添彩的大观园又划出将近一半,更似是硬生生挖了她一块肉去,每日还要在婆婆面前陪笑,一时间荣禧堂连损了几套上好茶具。
  正月后出了国孝,短短一个月里传出七八桩婚讯,都是从去岁推后的,神京城立时热闹起来,贾母也带着刑王二夫人四处赴宴,凤姐儿打点各家礼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王夫人正中下怀,欲要借机认真相看几家女儿,不想事与愿违,她千好万好的宝玉,只要略一露口风,对方不是故做不闻,便是僵了脸走开,竟没一个肯接话头的。
  没过几日,娘家嫂子便传了些闲言给她。
  王夫人听得头晕目眩,心下恨得咬牙:若不是老太太打小儿便拢着宝玉,老爷和自己竟连说一句重话也不能,哪里会成了如今的光景?一辈子的名声何等紧要,生生就败坏了!
  如今正经高门大户,还有哪家愿意把女儿许过来?
  不过是想寻个跟自己一心的儿媳妇,将来也好相处些,不是说家和万事兴?老太太怎地就不肯细想想,她八十岁的人了,便迎了林丫头进门,又能照拂得多少时候?到了那一天,还不是要落在自己手里!
  贾母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国孝已过,说不得哪日宫里就会给玉儿一道旨意,到那时说什么也晚了,如今早早设法,尚有可为。
  元春想让宝玉去考试,老太太并不以为然:宝玉那是有大来历、大造化的,用得着跟那些寒酸挤在一处么?那号舍是宝玉能住的?倘或有个什么,可如何是好?
  对贾母来说,宝玉是她光大门楣的所有希望所在,为了宝玉,这位老夫人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了,尤其是看着贾琮屡受皇恩,更觉急迫——便是国孝中,新年也没少了赏赐,国孝一出就接到圣旨,皇帝将已故龙禁卫大统领的女儿纪氏许配给他,另赐宅院并若干物事。
  据说那位纪统领本是上皇在位时的贴身侍卫,还曾有过救驾之功,积伤成病,落得个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
  贾母听过也就罢了,一概由贾赦刑夫人操持。只叫鸳鸯拿了几样珍玩摆设出来:“这些孙子孙女我都备下了,既是当今指婚,咱们少不得办大些。”
  赐婚虽是体面,却是指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无非是名头好听罢了,宝玉日后,自然少不了一道旨意。
  她以一品诰命的身份,连接出现在几处世家大族的宴聚之中,说话间有意无意递出了‘两个玉儿从小就在一处,极是和睦’,这样的信息。
  贾宝玉什么性子,这些贵夫人里头能有谁不清楚?
  再联想到近日似有若无的风声……
  于是,庆福宫太后处、长宁宫皇后处陆续有命妇请求觐见。
  紫宸殿里,阳昊冷了眼神。
  ******
  贾琮刚下值回来,在角门外还没下马就见衍波迎面跑来:“二爷快去前面,安平王爷过府。”贾琮一怔,这阳昊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叫他弟弟一趟趟往这跑。自己最不耐烦引人注意,他又不是不知道。
  怡红院中,宝玉正带着些小丫头子挑花瓣儿。宝钗已嫁,黛玉又久久不归,连新年也只来府里行了礼,留了顿饭便回,便贾母也苦留不住,让他大为失望,看着春光也减色三分。这些天里时犯怔忡,袭人等恐他闷出病来,哄他制些胭脂,聊为消遣,却见琥珀匆匆进来,说道:“安平郡王驾到,叫宝二爷赶紧去呢。”
  前回贾琮生日时阳家兄弟前来,宝玉未得见到,深以为憾,一听这话,立时兴头起来,忙忙的要了大衣服换上,往前面去。
  之前贾母闻报,也是吃惊不小,只是王驾来得突然,来不及大妆,便只换了衣服,手扶御赐的沉香拐。方到堂前,见阳景一身便装,头戴乌纱翼善冠,淡金底子缂丝五彩云蝠宽袖袍,外披深紫缎黑貂大氅,贾赦半侧身陪着,亦步亦趋地将人请到堂上落座。贾母上前见礼,阳景笑着止了:“小王此来非为公务,太夫人、贾将军无须多礼。”贾母便坐在下手相陪。略问了几句寒温,又问起府中子侄:“贾端弼是常见的,未知还有哪几位?”
  贾赦躬身回道:“长男贾琏蒙圣上殊恩,入部见习,现为度支司经历。长侄贾珠早逝,幸有侄孙贾兰,幼聪勤学。另有侄贾瑛(宝玉)、贾环,皆在家中课读。”
  贾环贾兰上学去了,此时并不在府里,宝玉侍立在贾母身后,早已目眩神驰:世间还有这样人物,我竟形容不出来了,可见我就是个井底之蛙。听贾赦提及自己,急忙上前叩见。
  阳景笑问:“这便是生而衔玉的那一位了,平日读些什么书?可进学了么?”
  宝玉不料这位温雅蕴藉的郡王张口便是读书,登时一僵,贾母忙起身笑道:“这孩子素来单薄多病,因此不敢催逼了他,尚未曾下场。”
  阳景淡然一笑,正好贾琮进来,在一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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