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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润野杵着下巴,看着气恼的顾之泽笑着问:“万一要是我烦了、闷了,想甩甩手走人呢?”
“我会缠着你,”顾之泽点点,异常的认真,“我真的会缠着你的。”
李润野噗嗤一声乐了:“吃饭!”
顾之泽低头抄筷子,他知道,自己这不是在开玩笑。
***
吃完饭后两个人真的窝在沙发上看csi,事实上csi是顾之泽的品味,李润野喜欢看纪录片,但他乐意陪着他的八戒看血呼啦啦的csi。
顾之泽盘着腿坐在沙发的一角,眼角的余光丝丝缕缕地一直绕在李润野身上。
李润野从厨房沏出一壶碧螺春,瞥一眼电视上正在被sid开膛破肚的尸体,他觉得自家八戒的口味真心有点儿重。李润野把茶壶放在茶几上,然后伸手把顾之泽从沙发脚拖过来抱在怀里,靠在沙发的一角。顾之泽在李润野攥住他手的一瞬间脸就红了,他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喜不自胜地顺势蜷进了李润野的怀里。
李润野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自己刚到手的男朋友,把下巴支在对方头顶说:“演到哪儿了?”
顾之泽无意识地扣住李润野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大脑完全停工,他傻乎乎地仰起头去找李润野的唇。
李润野低下头迎上顾之泽。
电视里吵吵嚷嚷乱成一片,可是顾之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李润野的呼吸声。
“嗯,”李润野微微抬起头,离开顾之泽的唇笑着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亲亲你。”顾之泽赧然,看着李润野的那张帅脸,第一次觉得老夫子说的“食色性也”真是至理名言。
“还看电视么?”李润野环在他腰间的手慢慢滑进宽大的睡衣里,摩挲着紧绷绷的皮肤。顾之泽很瘦,腰部纤细有力但很柔韧。
顾之泽一口气闭在气管里,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一层冷汗就爆了出来。他的目光开始躲闪游移,刚刚还红晕的脸一层层白了下去。
“还看么?”李润野再问一次,温暖的手掌紧贴在顾之泽的后腰上,微微用力,把他压向自己,然后印上一个吻,“你要不看我可换台了啊。”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把手从顾之泽的睡衣里抽了出来,转手去拿茶几上的遥控器。
他能感觉到顾之泽喘了口气,绷紧的肌肉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李润野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
看了两集csi,李润野揉揉眼睛对顾之泽说:“我昨天睡太晚了,困死了。你要愿意就自己再看会儿,我洗澡睡觉去了。”
顾之泽腾地红了脸,他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李润野为什么会这么说,事实上他已经纠结了一个晚上了。
今晚……要怎么睡啊!
直到这个时候,顾之泽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李润野为什么会问自己“敢不敢”做他的男朋友。这的确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无论是面对舆论的风暴还是……睡觉!
顾之泽一头扎进沙发里,把自己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觉得自己虚伪透顶!
11月了,天越来越冷,顾之泽洗完澡抱着被子烦躁地在床上打滚儿,他看着那一面墙的落地窗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这屋子透风啊,太冷了!
他无比矛盾地犹豫着,他还记得自己蜷在李润野怀里看电视时的那种温暖幸福,也记得李润野的手滑进自己衣服里时的那种惊慌恐惧。相爱的人走到那一步不是自然而然的么,自己不是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么,为什么在那一刻会吓得几乎逃走呢?
顾之泽狠狠地啐自己一口,真是“直男身子基佬心”!
他烦躁地再翻一个身,却透过门缝看到灯光忽然亮了起来。顾之泽哧溜一下从床上窜起来,拽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李润野在厨房里,端着一杯水,手里还攥着几片药片。
“师父……”顾之泽看着那药片眨眨眼睛,忽然就明白了!
“都几点了还不睡,”李润野平静地把药片丢进嘴里,“我吵醒你了?”
顾之泽走过去抱住李润野的腰,把脑袋埋进李润野的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对不起,不应该吃麻辣香锅的。”
李润野拍拍顾之泽的背,说:“吃都吃了,与其说对不起不如想想怎么补偿我。”
顾之泽咬咬牙说:“随你!”
“随我?”李润野好笑地问,“真的随我?”
顾之泽点点头。
李润野搂紧顾之泽,在他耳边说:“那侍寝去吧!”
顾之泽头顶冒烟,踢踢踏踏地被李润野牵回主卧室。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一床大大的双人被,下午自己才在上面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可现在看着它,顾之泽只觉得害怕。
“上床啊,”李润野掀开被子,舒舒服服地躺下。
“哦哦,”顾之泽浑身僵硬地爬上大床,一心琢磨自己该用一个什么样的频率呼吸。
李润野抿着嘴角了,他趴在枕头上,偏过去头去问:“之泽,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晚安吻么?”
顾之泽一点一点地拧过脖子,手心里攥着两把汗,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李润野的唇上点一下:“晚……晚安。”
李润野伸手啪的一声关了台灯,屋子里陷入巨大的黑暗中,顾之泽侧身蜷着,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想要翻个身却发现全身的关节都卡死了。
黑暗中,他听到李润野窸窸窣窣地翻了身,柔软的床铺微微陷下去一块,然后一条胳膊冷不防地伸过来搂住了自己的腰。
顾之泽简要要尖叫起来!
身后有一个火热的胸膛,耳边可以听到李润野平稳的呼吸,脖子上有温热的感觉。
李润野说:“八戒,晚安!”
***
顾之泽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棉布,那是李润野的睡衣。他眨眨眼,记得昨夜李润野说完“晚安”后就真的睡了。而自己还傻乎乎地屏住呼吸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等来等去,居然把自己都等睡着了。
顾之泽懒得动,他觉得在李润野怀里很舒服,这是个幸福而温暖的夜晚,没有紧张也没有恐惧。
他无声地翕动唇吻,对李润野说“谢谢”。
李润野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收紧了手臂,很快一个吻印下来:“早安!”
“早安,”顾之泽抬起头,看到李润野微微泛出胡茬的下巴,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气。
他说:“师父,一会儿陪我去驾校约车吧!”
李润野垂下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下了去。
顾之泽被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只觉得从昨夜起,自己除了哭就是在接吻,嘴是全身最忙碌的器官。
“之泽……”李润野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他收紧手臂将顾之泽圈得更紧,修长的腿缠上顾之泽的腿,绞紧,摩挲着。
顾之泽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他悄悄地攥紧拳头,鼓足勇气把贴上去,他愿意跟李润野建立起某种更为实际的关系,藉由某种更为激烈的情感将两个人的生命纠缠在一起,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的确有深深的恐惧,但是他愿意逼着自己去试试。
“害怕?”李润野喘口气问。
顾之泽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但是坚定:“我……我可以的……”
李润野叹口气,拥紧了他,笑着说:“挺美一件事,怎么被你说得那么惨烈呢?”
“我……我……”
“之泽,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好不好?”李润野安抚地亲亲他的额头,“反正你也跑不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顺其自然就很好,而且……”李润野忽然坏笑着说,“我特别想看到你忍耐不住,苦苦哀求我的样子!”
顾之泽恶狠狠地冲他挥挥拳头,脱口而出:“我早晚让你哭着求我!”
李润野愣了两秒,纵声大笑起来,在笑声中,八戒同学又缩回了棉被里。
两人来到驾校时已经是下午了,仗着老客户的关系,李润野顺利地跟刘经理达成了协议:顾之泽上车训练时李润野可以在后座陪着。顾之泽对这种安排非常满意,他相信身后如果作者李润野,他会更勇敢!
刘经理亲自把他们带到车场的一个角落,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停着七八辆车,一侧是一大排种得密密的白杨树。
刘经理说:“今天来的突然,来不及安排教练了,先给你们一辆车找找手感,反正李主编的驾驶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个地方是我们的停车场,不到收车的时候极少有人过来,你们可以放心地开,只要不撞到围墙或者树上就行。”
李润野向刘经理致谢完就果断地把顾之泽塞进了驾驶座。
顾之泽的手一放在方向盘上就开始冒汗,他扭过头来看着李润野。
“之泽,”“李润野语重心长地说,“请代驾很贵啊,总不能每次出去吃饭都请吧。”
顾之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握紧了方向盘。
“左边的那个是离合,踩下去之后挂档。”李润野一边说着,一边牵着顾之泽的手握到档把上。当发动机轰然响起的一瞬间,顾之泽紧张得一把攥紧了李润野的手。
“害怕?”李润野挠挠顾之泽的手心。
顾之泽咽口吐沫点点头。
“那简单,”李润野勾过顾之泽的下巴。
“唔……嗯……”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在密闭狭小的车厢里,在偌大的训练场的一个角落里,顾之泽学会了点火、起步、停车。
还学会了,和李润野接吻。
更学会了——勇敢!
***
没过多久,顾之泽就发现办公室恋情是全世界最甜蜜也是最痛苦的。
他的目光可以24小时地追随着自己的爱人,他可以找很多理由溜进李润野的办公室,趁人不备时在休息室里讨一个吻;可以每天陪着爱人加班到深夜,然后两个人拉着手,循着地下车库最昏暗的的墙边走到车位上;可以相拥着在宽宽的大床上沉沉睡去;可以在炽烈的早安吻中迎来新一天……
一切都很好,只除了一件事。
顾之泽抬起眼皮,越过自己的电脑屏幕,遥遥地看向李润野。李润野正在给崔遥讲着什么,他颀长的身子逆着阳光,乌黑的发丝上跃动着金色的光斑,细长的手指正指着崔遥的显示器,非常耐心的样子。
顾之泽真想站起来大声宣布:这个男人是我的!
最近,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每时每刻他都想昭告天下,每时每刻他都想把一切靠近李润野半米之内的人扔出门外。他觉得自己揣了一个大秘密,掌握了全人类幸福的最终奥义,却不知道说给谁听。
他苦恼地挠挠头,急切地盯住李润野,想通过炽烈的目光将自己的不安传递出去。李润野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一味地低着头给崔遥讲着,一时之间,顾之泽恨不得扑过去一把把崔遥推开!
他烦躁地扑倒在桌面上,把滚烫的脸深深地埋进臂弯中,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忽然,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指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就立刻离开了,顾之泽的皮肤上暴起了一层颤栗。
他猛地抬起头,却看到李润野扬长而去的身影!
顾之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