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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坐便坐下吧,不用勉强自己站立。”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会后我醒悟过来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怎么办,要坐吗?虽然很想,可是——
人家来接你的人都好好的站着,你一个新来的小辈这样坐下去算不算是无礼?
“不用多想,要你坐下,你便坐!”前方的人再度发言了。
我:“……”
到底怎么一回事,明明说出口的话,为什么不管是莺姑娘还是这个人都一副能听见的样子呢,难不成这里的人都有读心术不成?
想到这我有些气闷的盯着前方人的背影瞪了起来。
一秒两秒…
啊,眼好酸。算了,管他是不是能听到呢,我不管了。
这样想着我自暴自弃的咚的一声的坐了下来。
都说孩子气的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等到我坐下后不久,吹了会柔和的凉风之后,那股不快便很快散去了,我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四周的景色,虽然是白色云朵居多,但,一想起我是在空中,我就开心起来。
许是这份好心情的缘故,让我的胆子大了不少,我忍不住开口朝前方的背影问了句:“仙…呃,寡苍前辈,你能给我说说修真者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吗?是像地底的水晶宫一样晶莹剔透一片雪白,还是像空中的漂流岛一样,充满奇花异草,还有各色动物妖精呢?还有,我家太……祖,也就是胡家的道主,他现在到底有多大了,真的像我父亲说的那样,已经超过300岁了吗?还有寡苍前辈你为何要戴着帷帽啊,是不是所有的修真者外出都要戴呢?”
前方的人在我说完话之后好一会没有动静,没有训斥我的无礼亦没有回答。
我莫名泄了口气,正当我干脆抱着膝盖准备打盹时,前面的人开口了:
“胡家的道主今年三百有三,这帷帽并非是每个修真者专有,而是胡家道主特制。我今日带着它,不过是受他所托——因他二十年曾戴着它去见胡家的人的关系,胡家的人大多识得。至于修者者的居住地,这个等你见到了,自会知晓。”
我愣了愣,然后大声笑着答谢,“多谢寡苍前辈解答!”
“不必客气。”
看来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啊。我在心里偷偷舒口气之后,放松的打起盹来。
不知隔了多久——
“到了。下来吧。”
到了?这么快!我连忙站起身,发现,彩月正停在一所牌匾上写着‘胡家’字样的屋子前。
胡家?这应该就是胡家道主的所在了吧。我看了眼在门前等着我的男子,忙对他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小声的对彩月说了声谢谢后,跳了下去。
“好了,胡家道主现正在里面等着,你随我进去吧。”男子说完便朝里面走去,
“等等——”我忍不住叫住他。
“怎么?”男子不解的回头。
“它呢?彩月怎么办?不用收起来吗?”我指了指还停在半空的彩月。
“不用担心,在这里彩月比你熟悉,而且这里的人没有谁会敢伤她。”男子笃定的道。
既然主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挥手和彩月说了声再会后小跑跟了上去。
穿过大厅,又走过一段走廊,一路都未见到什么人。我虽有些奇怪这偌大房子为何没什么人气,但也并未多在意。
之后,我随着男子来到了一个很暗的房间前,房间门没有关,只有淡淡的熏香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胡道主,我把胡生带来了。”男子在门口喊了声。
“多谢了。请进。”里面很快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男子走进去之前不知想到什么,他回过头对我交代了声,“待会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我心里一惊,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危险不成?虽这样想着,但我仍是点了点头。
进到屋里之后,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好一会才习惯黑暗。
看了看四周有些模糊的桌椅的轮廓,我有些疑惑起来,一个修真者,还是一个超过300岁的老人,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种黑漆漆的地方呢?
男子的脚步未停,我也按捺下疑惑继续跟着走着。
终于,他停了下来,说了声“胡道主”后,将头顶的帷帽取下,递了出去。
然后我便看到了极为惊悚的一幕——两只空空的袖管突兀的伸过,将那帷帽接了过去——真的是空荡荡的,不是断了手掌的断臂,亦不是残缺的手掌,而是像是只有空气充斥着那袖子般的空荡。
我愣愣的的缓慢从男子身后往左跨了一步,定睛朝前看去——
空无一物的长木床上,盘腿坐着一个由衣物组成的四肢皆无的人形,那人形将帷帽戴上去之后,帷帽下摆的帘幕蓦地拉长,遮住床上之人下半个身形。
若没有之前的惊悚的视觉映像,我几乎会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完整的人,但现在,眼前人在我眼中看上去只有可怖无比的感觉——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除了两袖之外,那个帷帽之下的人的整个身躯都是空荡荡的呢?修真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想要长生,就只有抛弃肉体一途吗?
“生儿,你上前来。”那人形朝我招手道。
我眼看着那人形的空荡荡的袖管慢慢的扬起,整个人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
就在我即将陷入某种无边的恐惧之时,身后的人开口劝慰道,“不用如此害怕,胡道主的情形算是个个例和意外。”
“真的?不是每个修真的人最后都如此?”我不确定求证。
“当真。”男子叹息一声,将我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轻轻掰开来。
我努力扭头,看清男子面上那相信我的神情后,心情安定不少。
一二三,在心里数了三个数后,我深吸口气,鼓足勇气朝前一个跨步之后站定。
人形透过帷帽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后,赞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我胡家的子孙,真是好相貌。”
见他没有伸手做出什么抚摸头顶的亲昵动作,我着实松了口气。
“道主谬赞了。”我记着胡父昨夜的要以道主相称的吩咐,拘谨的答道。
“好孩子,你来的时候,家中可有什么大事?”
“禀道主,家中一切安好,并无什么大事。”答道这我蓦地想起什么,又补充了句,“小事倒有一桩,母亲最近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小弟弟。”
“是吗?”那人形顿了顿,“这倒真是喜事一桩。自你三岁那年你二弟出生之后都这么多年了,你母亲再没动静。后来你被我传下令要修真,而你二弟就名正言顺的接管了家族生意,常年在外忙碌。宅中就只有你父母两人,膝下也无人照料。没想到,到如今,你父亲中年还能再得一个孩子。好啊,当真是好极。”
对此我不知说些什么,因为对胡府我只有一个深夜家一个清晨的印象,那个常年在外的胡生二弟更是连影都见着一个,所以只能勉强应和着道,“道主说的是。”
许是之前我的心不在焉被看在眼里,又或者眼前的人实在太过年迈,人形道了句‘生儿你先退下吧,我和这位道友还有几句话要交代’后,便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先出去。
我闻言,浑身一轻,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有」对「空」
或许是受惊过大,又或许是这‘胡府’的房间和走廊实在太多,是以等到我第三次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红色灯笼时,我这才确定我是迷路了。
既然已经迷路了,那再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走下去也是无益,所以我干脆停下来,仔细的打量起这间挂着灯笼的房间来。
看着看着,我心中蓦地升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管是那写着‘辞旧迎新’字样的灯笼,还是门前与灯笼相对的左边墙壁上写着‘拜辞旧月迎新岁’的的红色字联,都让我有种重新胡府里胡生的房间的错觉:
这里的建筑竟是仿造人间的胡府建造的吗?
我抬手小心的拨了拨那灯笼下方的一小撮用红绳串起的珍珠装饰,盯着那灯笼随之摇摆起来的幅度看了半晌,慢慢的心里面的惊怖消去了不少。
这样的安宁来的莫名,我努力推动有些迟钝脑子去思考这这份宁静的由来,却终不得果: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手心中这小串温润的珍珠功劳不少。
这一串泛着温润色泽的珠子,只是看着它便令到我想起了很久前看过的一个故事的模糊片段了——真的是很模糊的几个片段,由将军,王妃,珍珠,鬼差,建筑模拟、栩栩如生等字眼引起的数个零散印象快速的在脑海中掠过,待仔细去寻时,却发现脑子涨涨的,根本无法去深入记忆。」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出声了,“原来你在这里。”
我转过身去看,是寡苍。
我手心拨弄的动作一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去了外边,没有看到你,问过彩月,才知道你根本没有出来。所以我想你多半是迷路了,就折返回来寻你。”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指了指手心的灯笼,“这个我在胡府也见过的。”
“你发现了啊,”寡苍说着微微一笑,“其实不但这整个屋舍是模拟胡府内部的建筑,就连这方圆百里的一砖一瓦,一街一巷都是和下界是一样的。”
我闻言疑惑的看向他,“这是为何?修道之人不是该摒弃外物吗?”
“不,并非如此,”寡苍摇摇头,“通向道的路有千万条,但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
不待我追问那共同点是什么,他又继续解释道,“这共同点那便是心里的某种执念。因为那一点执念,修道才能成为可能,俗语有云,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就是这个意思。”
“我以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说的是千帆过尽后某一刹那的顿悟和放下,而非执念。”
“这个,大概是为自己的存在做到极致的「有」和放弃自己的存在做到极致的「空」的区别吧。”想了想寡苍解释道。
我见他没有接着往下说,于是追问道,“那你说的这两个,那个才是修真的人该具备的呢?”
“当然是「有」。”他肯定的答。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他,“出家人不是都讲究四大皆空吗?”
“因为「空」,既虚无和不存在,它本身已置身于混沌,修无可修。”
“你的意思是说,修道的人,就是因为心中的一份关于「有」的执念,所以才能成为修道者,修道的终极又是变成「空」?”
寡苍颔了颔首。
“可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活的好好的,谁会一门心思的逼迫自己走向虚无和毁灭呢?”
“你可曾见过燃烧的东西?”
我点点头,“自是见过。”
他接着露出一抹像是老师对学生般的循循诱导的温和耐心的笑,望进我的眼道,“那能一直燃烧的东西,你见过吗?”
我一愣,想起之前和黄莺在一起时,她说的‘流动才有水流,吹动才有风声,燃烧才有火苗’的话来:
是啊,生命因为运动才是活物,可,谁也没有见过能一直活动的生命啊。
我张张口,末了又闭上,因为一下子不知还能说什么。
蓦地,一段无头无尾的对话突兀的在脑中冒了出来——
***
「恒星的形成需要氢气、引力和时间——尘埃和气体在引力的作用下聚集形成庞大的漩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