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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雨的夜
这天的晚上,绿藤缠绕的老巷子里,突如其来的秋雨滴滴答答地下了起来,雨珠撞击着瓦片、叶子和黑黝黝的路面。本就人烟稀少的巷子变得更加清冷寂寥,好像预示着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珍熙姐接到薛阿姨的电话,薛阿姨告诉她,薛敏不知为何被出版社开除了,请珍熙跟那个出版社社长的儿子好好说说情,让她复职。她还让珍熙不要告诉薛敏她打电话给她,因为薛敏不准她打给珍熙。可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头的电话李就想起了争吵声,接着电话就突然被硬生生地挂断了。珍熙知道一定是薛敏挂断的,心里很难受,到如今她连和她讲话都不愿意了。她为何被开除,珍熙都明白,但没想到这么快。她打电话给文名,想向他道歉,但他却直接挂掉了。他对她的态度都这样了,那对薛敏肯定没什么好话,想到薛敏因她受到这样的牵连,她又惭愧得无地自容。
“啪啪啪!”木门上发出闷闷的几声敲门声,沉重又急促。珍熙放下手机,撑了一把伞,走出去打开了门,原以为是罗阿姨,刚想埋怨她回来太晚,定睛一看,来人却是李明泽。
他没有撑伞,全身都湿透了,站在门口紧盯着珍熙。珍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依然感觉出他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我回不回答,还有意义吗?”
“有!”李明泽很坚定地答道。
珍熙慢慢抬头看看被灯光映衬得昏黄的雨幕,又看看他。慢慢走到他面前,为他挡住雨,没有一丝表情地回答道:“那好,我告诉你——有!”
李明泽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
林珍熙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她所希望看到的“怀疑”——这一步算是成功了。但李明泽并没有让他的“怀疑”主导他的意志,这个女人,像灵魂一般吸引着他,使他无法轻易放手。他慢慢地抬起双手,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雨是静的,拥抱亦是无声的,但两人的心中却各自进行着复杂的猜测、怀疑、筹划……
转角处的黑色雨伞下,一张俊俏的脸蛋早已泪如雨下。她转过身,拖着沉重得想要抛弃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回走。
“想要认姐姐吗?”一个尖酸的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擦干脸上的泪,循声望去,是白嘉丽。在昏暗的路灯下,她微微歪着的脸看上去格外惹人厌。白雪如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担心你呀,那天晚会上的事对你和爸爸打击肯定不小,所以爸让我照顾好你!”
“我没事!”
“那为什么会哭?”白嘉丽紧追不舍,“难道不是因为看到你那位同母异父的姐姐即使犯了那么多错,却依然轻而易举地就让李明泽站在她那边而伤心?”
“你……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她生气地朝前走去。
白嘉丽在后面继续说道:“你这位同母异父的姐姐倒是把你妈勾人的本事遗传下来了,你跟你妈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学会呢?”
白雪如对这样善变的姐姐感到很生气:“嘉丽姐,你一会儿买项链给我,和我聊天逛街,一会儿又嘲笑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心想要和我好好相处?”
“好妹妹,你还真单纯!”白嘉丽情不自禁地笑了,但也不想和她就这样闹僵,便没有说清楚。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刚偷看林珍熙和李明泽的巷口,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那位姐姐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什么意思?”雪如被她弄得糊里糊涂的。
白嘉丽“无奈”地咂咂嘴:“早叫你别装单纯,越装越傻!”然后抛了一个白眼给她,转身嘴角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她挑了一下眉,歪斜着头睥睨一切地自言自语道,“我要不要帮一下你们!”
白雪如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不知她那个“你们”指的是谁,傻傻地看着她一步三摇的背影。
李明泽高烧还没退,又淋了雨,珍熙本想送他去医院,但他坚决不走。幸好他高烧不算严重,珍熙便给他吃了退烧药,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则打地铺守在旁边照顾他。
珍熙放了一条冷毛巾在他额头上:“你真不怪我利用……”
“别说!”李明泽用手堵住她的嘴。珍熙看到他眼中的“害怕”。
他放下手,继续说道:“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好吗?”
珍熙打开衣柜,拿出一条被子,一边在地上铺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爸死于一场车祸,罗阿姨养大了我,这就是我小时候所有的记忆!”
“没有其它的了吗?”
“穷,”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枕头,放在刚铺好的地铺上,“穷得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做!”她躺下来,见他看她的眼神忽然温柔起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比起报复宋玉,我更想过上好日子。如果高中的时候,他们没有合谋拆散我和正佑,也许我就不会再想那么多方法去报复宋玉,更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她假装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地背过身躺下去,说道,“不早了,睡吧!”
珍熙关了灯,窗外断断续续的滴水声,在耳边回转,包容了一切浮躁的声音,使得这个宁静的夜晚只剩下宁静了。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他低沉的嗓音融化在这黑夜中。
“什么事?”珍熙依然闭着眼。
“我想告诉你,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人!”
夜依然静悄悄,眼角的泪早已寂然成河……
第55章 罪行早已暴露
第二天,珍熙起来后,发现李明泽不在床上,以为他走了,心里像吹进了一股寒风,冷飕飕的。她轻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收拾好床铺。就在这时,巷子里传来一声“吱呀”的铁门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跑到的院门外。对面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李明泽僵直的背如一堵坚实的墙竖在那栋洋楼前。珍熙不敢过去,她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十五年前她为父亲送葬的路上,那如刀刃般一闪而过的遗像,她的头又开始痛起来。
“啪!”一声巨响,惊吓了珍熙。紧接着,又是几声陶器摔裂的声音,片片白底蓝花的瓷器和着黝黑的泥土在李明泽的脚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珍熙突然想起曾在李叔叔住的地方看到的花盆,这些不会是……
李明泽看起来很激动,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珍熙不安地走过去。
院子里的花坛上,被连根拔起的紫色玫瑰异常显眼,绿色的花刺上沾着点点鲜红。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他的双手,鲜红的血一脉脉地从他指尖滴下来,珍熙心头像被刀划了一下,疼的厉害。但又不知做什么,竟像傻瓜般盯着那双手。
他的情绪很激动,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锐利的眼神在阳光下闪烁如芒,他咬了咬牙,落地有声地说着:“肮脏!”
珍熙知道他是在骂李叔叔,但她却感到很不好受,仿佛真正应该承担那两个字的不是李叔叔,而是她。她别过脸,手却被李明泽抓住了,她立刻感受到他手上的“潮湿”,血还在流。
“别走,我没说你!”
珍熙有些意外:“我怎么会走?你的手流了很多血!”她拿开她的手,“我那边有药!”她拉着他转身,却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在门口一闪而过,是李叔叔。他看到自己精心栽种的花就这样被自己的儿子扔掉,心里肯定很难受,珍熙的心里,油然又升起一股愧疚感。她没叫住他,虽然她很想让他们和好,但在这两父子之间,她并不觉得自己扮演的角色有那么大分量。
珍熙轻轻地在他的伤口上涂上药,李明泽一声不吭地看着她。珍熙低着头用绷带为他包扎着,装作无意地问道:“你打算永远都不原谅你父亲吗?”
“对!”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珍熙心一沉:“已经十几年了!”
他没有回答,短暂的停顿后,说道:“那又怎样,时间不是万能的,有些东西永远也改变不了,就像你不能原谅宋阿姨抛弃你的事一样!”
“她不同!”珍熙突然愤怒地站起来,“她连李叔叔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李明泽很生气,也站了起来,“她抛弃你是她不对,但你为了报复她不也做了很多错事吗?”
珍熙瞪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帮着宋玉说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如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如她?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她曾经帮你挡过一刀,是不是?所以你觉得她很伟大、很善良,对不对?”珍熙的嘴角带着嘲讽,“真可笑,你还真是和白雪如一样的单纯!”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被她利用了,她的目的就是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好把女儿嫁给你!”
李明泽吃惊地看着她:“你简直越说越离谱!你既然把她说得那么坏,那这样的坏人怎么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哼!”珍熙冷笑一声,“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也只有你这样的人会相信这些!”
李明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对我下手的人是她派来的?”见珍熙默认的表情,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你,真的,太冷酷了!”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拿起外套朝门外走去!
珍熙别过脸,躲开了他的背影!
珍熙去了天成出版社。原本想那件事就这样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双腿却不听自己使唤,鬼使神差地还是来到了出版社。文名不在,她便直接找了文社长。没想到,文社长居然给了她面子,答应和她谈一下,但她刚进办公室,门便被死死的关上了,文社长直接说道:“你那本小说,我不会出版了!”
珍熙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
“呵!”文社长斜着头躺在椅子上,下巴上的肉堆在右边的脖子上,活像戴了半个颈枕,“你倒挺镇定的,这一点你妈都不如你。”
“我没有妈妈!”珍熙立刻反驳道。
文社长若有所思地笑笑,然后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恨你妈,噢,不是,是——宋女士!”
“文社长,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我今天来只是想向你道歉——上次照片的事对不起!还有您公司的薛敏编辑,她什么都没做,所以我请您再考虑一下她!”珍熙很诚恳地低下了头。
“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对小姑娘斤斤计较的人。薛编辑的事,我会再看看。不过,我毕竟和宋女士认识了很多年,还是她干哥哥。出了那件事后,她也为你打了不少电话向我道歉了,你就试着原谅她吧,那个年代,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带着一个孩子是很难生存的,再说,你也报复过她了,能过去的就过去吧!”
珍熙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文社长,我很感谢您原谅我,但是,”她坚定地继续说道,“她,我绝不会原谅,至于我为什么这样,您可以问她,十五年前,到底对我爸爸做过什么!我还有事,再见!”珍熙拿起包转身离开了。
文社长一惊,难道她真的知道十五年前那场车祸的事?他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白选的号码:“她刚离开……”
在离租的房子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了一个人——宋玉,她转身也看到了她。宋玉摘下了墨镜,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珍熙记得这样的表情,十几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这样的表情,不过现在的多了一分“伪善”。她有些悲戚地走到她面前,酝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