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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阿花前几日突然不见,肯是因为自己对它太好,它承受不住,心有愧疚所以才走了吧。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万念俱灰连发抖都懒得发的阿花,卓彦抬头看着刚刚冒出头的火红的朝阳,忧伤地说:“阿花,你真傻。”
很傻很天真的阿花眼含泪花,默默认同了卓彦这句话。
自己为什么要跑回来!?
流着哈喇子走到井边去打了水,卓在下端着盆子走到了卓彦身边。原本抱着阿花的卓彦,一手拎起阿花的前蹄,卓在下默契地拎起阿花的后蹄。父子俩双目一对,将阿花浸入了水里。
凄厉地惨叫声响起,是阿花逝去的自由与青春。
丢了半条狗命,卓彦才将阿花身上洗了个干净。迎着朝阳,卓彦摸着阿花的狗头,高贵的脸上满是欣慰与骄傲。
身上黑白毛混搭,黑色的狗脸上圈了一块大大的丁丁状的白色毛发,眼睛又小又难看的中华田园梗阿花打了个喷嚏。
“在下,将剪刀给我拿来!”
卓彦是个挑剔的人,在他看来,阿花不能只是高贵典雅美丽大方,它要如他一样完美得高贵典雅美丽大方。
没有被卓彦抱在怀里,阿花将两只小眼睁大,瞅准空档,拔腿就跑!
狗蹄子刚迈开,还未离开卓彦十厘米,尾巴一把被揪住,卓在下流着哈喇子将比自己还要长的土狗阿花倒拎着拖到了卓彦的身边。
地上是阿花挣扎产生的划痕,温柔地摸着阿花宁死不屈的狗头,卓彦拿着剪刀,开始了他美的修行……
剪刀刷刷而下,深埋在阿花的狗毛里的东西,随着卓彦的动作与狗毛一起纷纷掉在了地上……
怒气冲冲的刘志英抱着张小宝跑到卓彦家院子前的时候,原本冲天的火气因为看到院子里忧郁看太阳的阿花而有那么一瞬间得到了缓解。
等阿花苦着脸默默扭过头来的时候,怀里的张小宝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妈妈,你看阿花!哈哈哈哈哈!”
阿花全身上下的毛发被剪得一干二净,因为剪刀和技术的原因,凹凸不平得就跟狗啃了一样。身上唯一没有被剪得只有两撮毛,一撮是脸上丁丁状的白毛,一撮是尾巴上的黑毛。
有一种叫作自尊的东西被狠狠践踏,阿花默默将头扭回去,看着耀眼的太阳,小眼中似乎有亮光闪烁。
冷着脸的卓彦昂着高贵的头颅走了出来,张小宝的笑声戛然而止。
手中是用燃烧的狗毛蒸出来的米饭,诱人的米香让卓彦眼睛微微眯起,陶醉地叹了一口气后,将米饭放在了阿花身边。
“阿花,吃吧。”卓彦摸着阿花的狗头,慈爱地说。
看着眼前这一大海碗的米饭,阿花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卓彦,地埂上那三棵树你不打算刨了是吧?”刘志英将怀里的张小宝放在地上,冷着脸说:“你不刨就不刨罢了,你拔我们家花生干什么?树跟前一大片花生都被拔了,你说你怎么赔偿?”
昨天晚上将地埂上的三棵树刨了,谁料第二天早上去看的时候,树又栽上了。树栽上弄得刘志英一肚子火,再看看自己地里的花生又是一肚子火。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她家还没长出来的花生给拔了一大片,今天早上她光栽那一大片花生差点把腰累断。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卓彦做的。
刘志英二话没说,扛着?头回家后,抱着刚起床的张小宝就来找卓彦了。
以前跟刘志军家的地挨着,刘志英也不敢做什么侵占村书记土地的事儿。换成卓彦这个外乡人以后,刘志英侵略的步伐才迈了出去。本以为外乡人好欺负,卓彦种地之后确实她也摊了些便宜。可是好景不长,今年种花生的时候,卓彦就把地埂上给种了三棵树。
因为这事儿,她没少跟卓彦闹过,两家互不相让。刘志军出来做和事老,而张德海作为村长也不能不给他个面子,这事儿在明面上也就算过去了。但是暗地里,两家的争斗却一直没有停止过。
昨天火急火燎地抱着卓在下去村委会,匆忙中可能会踩了那么几脚,但是那几脚万万没有让地里花生跑出来的功力。
地上,阿花正怯怯地看着这海碗米饭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只觉头顶一股泰山压顶之力袭来,阿花的狗头就被按在了海碗里。
面无表情地把阿花的狗头按进海碗里,卓彦贴心而细致地喂着狗,昂着高贵的头颅说:“树不刨,花生不赔。”
“哎!”刘志英这暴脾气一下子起来了,“你别以为我是个女的就好欺负,咱们请书记过来评评理,你说你给我们家造成这么大损失,说不赔就不赔,你以为是列强侵略中国拉完屎不擦腚就走呢?”
“小宝他妈,没有证据可不能把屎盆子乱扣啊。”
刘志英正骂着街,旁边□□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人皆是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光鲜,面上带着讥诮笑容的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长得很漂亮,瓜子脸五官清秀而且皮肤自然而然的白皙。与刘志英的尖酸不同,女人脸上略带轻浮,却又很大方。
这个刘志莲,上地里干个活,穿这么漂亮给谁看啊?
“哟,是他李婶啊。”鼻间哼了一声,刘志英原本腾起的怒火一下子咽到了肚子里,面上不动声色地打着招呼,抱住张小宝的手却勒紧了:“那你意思是说你看到是谁拔了我家花生了?”
刘志莲与刘志英年纪相仿,不过二十□□,但是刘志英生了张小宝以后,身材是怎么也恢复不到姑娘时期了。刘志莲却恰恰相反,前几年刚嫁做□□,却一直没有怀孕。并且家里丈夫知道疼人,根本不让她下地,所以现在保养得还跟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
“我看到是谁拔的了,但我可不敢说,容易得罪人。不过,骂街可不是村长夫人的作风。”刘志莲风情万种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直率地说。
目光微动,卓彦看了刘志莲一眼。将刘志莲上下扫了一遍,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本来长相上就被刘志莲压了半个头,现在又被她说思想作风有问题,刘志英又气又羞,脸顿时红成了西红柿,可是嚣张气焰仍旧在。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跟卓彦是不是狼狈为奸一起撒谎?你还跟我谈作风,村里那个老婆不得防着你这个狐狸精?丈夫不在家,晚上家里男人不断,你活得真是潇洒!”
“你在这丢什么人?”刘志英话音刚落,张德海的声音就补了上来。
转头看着张德海,卓彦目光冷成冰渣。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为什么?为什么有两个妹子弃我而去,你们说我哪里写的不好,我改QAQ
射射雨酱的地雷~雨酱是我的萌主啦~我已经有四个萌主啦~
☆、阴魂不散的地球人
这一盆子狗血当真是撒的冤枉,村里老婆嫉妒又小心眼的本性,背后确实没少嚼刘志莲的舌根子。刘志莲火冒三丈,面上却皮笑肉不笑地对刚走过来的张德海说:“德海啊,当着你老婆的面说说,是我家的炕头暖和,还是你家的炕头暖和?”
张德海一声怒斥让刘志英吓得闭了嘴巴,而刘志莲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刘志英乱了阵脚,完全不顾□□脸上的窘迫,指着刘志莲就开骂:“你这个小贱蹄子,自家老公出去赚钱,你在家却做起娼、妓来了,简直不要脸……”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刘志英只觉得一股拉力拉扯着她,□□气急败坏地说:“给我回家!”
大早上的,下地干活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吃早饭,刘志英的骂街已经聚拢了一大片的人,大家都停在这看热闹,好面儿的张德海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大抵还是农村妇女,家里还是丈夫为天,听出张德海话里的威胁,刘志英讪讪地闭上嘴巴,任凭张德海拉着她回了家。
秋天也不是闲着的时候,刘志英走后,村民们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刘志莲和卓彦,也就议论纷纷地走了。
刘志莲是个爽直的性子,别人的消极看法在她看来屁都不如。过日子这事儿就像喝水,热水凉水只有自己能尝出来。她为人也坦荡,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也不怕别人嚼舌根。
刘志英走后,刘志莲扛起地上的锄头,看着还在面无表情按着狗头喂阿花的卓彦,忍不住地说了句:“你好歹给阿花弄点菜汤骨头的,这光米饭狗吃不进去。”
昂起高贵的头颅,卓彦看了刘志莲一眼,并不打算与连米饭都吃不起的地球人啰嗦一些。
但是接下来,刘志莲的话却让卓彦不得不与她啰嗦了起来。
“也给在下吃些肉和菜,昨天我看他都营养不良晕倒在地埂上了。”
按住狗头的手微微一松,阿花抬起满脸米饭的狗头,小眼中充满希冀地看着卓彦。然后……然后又一把被卓彦按进了海碗里。
“在下晕倒是因为生病,与营养不良无关。”
昨天晚上在下并没有显示什么技能,刘志莲应该不会胡乱猜忌。但是五岁的小孩在地里晕倒,的确有些不正常,刘志莲应该会怀疑些什么。
卓彦说完,屋子里正在扒着米饭的卓在下就端着碗蹭得跳到了卓彦的背上,冲着刘志莲一笑,哈喇子流了卓彦一背。
都说孤儿寡母可怜,这孤儿鳏父更可怜。卓在下吃米饭吃得越香,刘志莲心里可就越心酸。以前也让在下去她家吃过饭,可是饭还没端出来,卓彦就端着卓在下走了。
卓彦这人心不坏,就是太冷淡,整个村子除了村书记谁也不理,这让人根本无法插手去帮。
最终,刘志莲冲着卓在下挥了挥手,扛着锄头走了。
看着刘志莲袅袅婷婷的背影,卓在下突然从卓彦身上爬下来,盯着刘志莲头顶上的东西,闭上了流着哈喇子的嘴。
“怎么了?”卓彦拉过卓在下,问了一句。
指了指刘志莲的头顶,卓在下睁着大眼睛看着卓彦,卓彦抱着卓在下回了屋。
妇女主任没什么工作,助理更是闲的蛋疼。对着电脑打了一早上的游戏,巴远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着做饭。村里的大娘们见巴远一个单身汉住在村委会,平时早上去地里摘些新鲜菜类都会顺道给巴远一些。
这时候地里的豆角正是新鲜的时候,巴远一早上收了一大摊。
关掉电脑,巴远拿了个小板凳和不锈钢大盆子,坐在村委会的大门口跟村里吃过饭的大娘们边聊天边择菜。
“可不是嘛,下个地都穿得那么好看,给谁看呢?”住在村头的王大娘扛着煎饼卷大葱,吃得满地煎饼渣子,一脸嫌弃地讨论着今天早上刘志莲大战刘志英。
刚来村里,巴远对整个村子的恩怨情仇还未大体把握。不过他当时去通知妇女普查的时候,去过刘志莲家。那个女人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人挺爽利也挺正派的。
村里的八卦听着图乐呵,信不信巴远自己心中有分寸。巴远乐呵呵地眯着小眼,一脸憨厚地笑着,并不发表任何评论。
咬了一口煎饼,王大娘热心提醒巴远:“你可要离着刘志莲远点啊,她男人不在家,你这么优秀一个单身男青年,跟她走近了可要招人闲话。”
爽快的点了点头,巴远笑眯眯地说:“放心吧。”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早上刚答应给自己送菜的刘志莲帮她挑水的事儿。
巴远是那种大咧的汉子性格,这些事儿上他认为只要自己行得端做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