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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e伸手撑住了鞋柜,身子微微前倾,在柳夏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他眯起眼,自诩看穿了柳夏的心思,有些得意笑道:“你是想要这个吗?”
柳夏还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淡定地回复道:“不是。”
言罢,他伸手一勾,拉下Tre的脑袋,自己则微微踮起脚,笨拙地送上自己的唇。
他想要的是一个激烈而绵长的吻。
胡甘宁醒后觉得口干舌燥,在厨房寻了杯水,不好好端着,非要用嘴叼着杯口,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
此时已是早上十点过半,家里静悄悄的。柳夏的养父养母都是公职人员,朝九晚五上班,偶尔出差,每天雷打不动地七点起床十点睡觉,比钟还准。柳夏作息规律的养成,很大部分是源于他们。
胡甘宁懒散惯了,非要睡到日晒三竿才愿起床,他自己糊弄完早餐,开始愁今天怎么过。
柳父昨晚告诉他自己和柳母今天要一起去临市进行三天两夜的考察,柳母一脸歉意地表示小宁这趟回来都没有好好招待他。胡甘宁嘴上说着没事,心里乐开了花。
嘿,终于不用在二人面前束手束脚了!之前还有些顾忌,这两天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浪到深夜,或者夜不归宿了!
晚上倒是好安排,这白日时光又该如何消磨呢?
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黄温。
胡甘宁拿出手机找黄温的号码,这还是他存完电话后第一次打呢。
嘟嘟声响了两下,那头接起来,黄温没好气道:“谁啊?”
“怎么——”胡甘宁见对方是这语气,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你没存小爷电话啊!”
“啊,是你啊扫把星,怎么啦?”黄温原本的语气极不耐烦,听见是胡甘宁的声音,反倒高兴起来。
胡甘宁听到他语气的转变,这才微微舒心,也不管什么称呼了,直截了当地问:“在哪呢,出来玩呗,今天小爷心情好,请你吃西餐。”
“嘿嘿!”黄温乐道,“不好意思哦,我现在在C城,今天学校带我们来C城的公司参观,不到晚上是回不去了。”
“靠!”胡甘宁怒道,“你就丢下小爷我跑了?!”
“喂喂喂,这话怎么说的,那是学校的安排我能不行吗,还是你告诉我要好好学习的好吧……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晕车,先这样了哈。”
黄温也不等胡甘宁回话,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回来有你好受的!”胡甘宁难得大发慈悲想改善一下黄温的伙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气得围着餐桌转了三圈,“行,小爷自己找乐子去!”
他一人在市中心逛了两圈,又跑去把黄温带他吃过的小吃店通通光顾了一遍,这才熬到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胡甘宁未成年时就偷溜进酒吧好几回,成年后更是驾轻就熟,他打定了主意,今晚要趁着没人管,好好到酒吧乐一乐。
最终,他寻了一家场地不大不小,顾客不多不少的酒吧,在吧台坐定,点了杯度数不高不低的酒,听台上乐队唱了一晚上不好听也不难听的歌曲,过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夜晚。
十点出头,胡甘宁索然无味地从酒吧撤出,买了一袋烤串,打算回家看会儿电视,撸完烤串,倒头便睡。
他百无聊赖地漫步于街头,神智还算清醒,情绪却莫名高涨,闷在胸口无法发泄。
有脚步声在背后响起。胡甘宁迟钝地回头,见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向他跑过来。
“呃,柳夏吗?”那男生似乎不大确定胡甘宁的身份,“还是,胡甘宁?”
胡甘宁皱了皱眉,突然一笑:“我是柳夏。”
“柳夏啊,我是许伟,你初中同学啊。”那男生见是柳夏,面露喜色,“太久没见,我都分不清你和你兄弟了。”
胡甘宁在中国读过一年初中,初中同学还是知道他们俩是双胞胎的,不过二人总同进同出,所以他们的身世,倒是没几个人知道。
许伟见胡甘宁没搭话,自己接着说:“马上就高考了,高考后我们想组织个初中同学聚会,你来吧。我之前想着联系你,但是联系不上,还好让我碰见你了!”
胡甘宁满口应好,他想,反正你约的是柳夏,又不是我,我说好也没用。
二人随意聊了几句,许伟好像一点也没闻到胡甘宁从酒吧带出来的酒味,只一直叮嘱他要赴约。
胡甘宁见他朝别的方向走远了,才晃晃悠悠地继续往回走,嘴里低声道:“没劲儿,真没劲儿……”
……
柳夏也在胡家度过了一个堪称无趣的周末。那日他与Tre一吻毕,顿时被抽去所有勇气,头也不抬地冲出门,回程途中不时傻笑,引得旁人好奇。
到家后,柳夏羞得不敢联系Tre,Tre也没有call他,二人似乎都要好好冷静一下。
周末,胡家姐姐得知柳夏没有安排后,先是带他去买了一套正装,美曰其名作为上大学的贺礼,再带他吃了顿大餐,表示要先填填肚子。
正当柳夏一头雾水时,胡家一家人又把他塞上了车,来到了一所富丽堂皇的酒店。
胡家姐姐这才眨眨眼睛,解释道:“晚上有个重要的晚宴,主办人邀请了我们一家,小宁不来显得失礼,所以,就拜托一下你咯!”
柳夏哭笑不得:“我和小宁还是有些差别的吧,被人认出来可怎么办!”
胡家姐姐把嘤嘤吸着手指的宝宝送到姐夫怀里,自己拉着柳夏走到一边:“没事!你少说话,多微笑,酒会时间不长,到点了咱就回家。再说,姐姐还给你准备了这个——”
柳夏额头三道黑线。
好吧,柳夏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地穿上了带着内增高的皮鞋,紧跟着胡家一家走进宴会厅。
胡家是生意人家,自然能说会道,善于交际,一进门,就由胡父带领着,穿梭于各色人群中。
柳夏挺直了背,拿着胡家姐姐递给他的低度数果酒,跟在一家人后头,听见胡父介绍自己(胡甘宁),就微笑着冲人点点头,此外不说多余的话。
不少人都知道胡家收养了个儿子,所以一番介绍过后,总有探究的目光向柳夏投来,他自觉不能给胡家还有双胞胎兄弟丢面儿,所以腰板挺得更直了,酒杯端得更稳了。
几圈游走下来,不过一个多小时,柳夏就觉得脚下的内增高鞋垫硌得后跟疼,腰眼也酸酸的,连手臂都垂了下来。
“怎么样,还撑得住吧?”胡家姐姐悄声在柳夏耳边说,“再过一会儿咱就走。”
柳夏看着不远处与主办人相谈甚欢的胡父胡母还有姐夫,轻声问道:“小宁之前也常来这种酒会吗?”
“对呀,”姐姐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弯了弯眉,“第一次的时候,他才半小时就站不住了,但是他又不敢说,还是一路跟着我们,站得笔直笔直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柳夏垂眸,他明白胡甘宁的骨子里还是有一丝胆怯的,就像他一样,虽然表现得已经完全融入了家庭,但是心里还是会害怕,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会被嫌弃,会再次……再次成为孤儿。
胡家姐姐继续说:“小宁那孩子啊……虽然皮了点,但还是个很懂事很明白的人。哦,你知道吗,当时我们打算移民,怕小宁排斥,就对他说,要带他去更好的学校念书,结果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小夏读得比我好,你们带他去吧。可见啊,他嘴上不说,遇见好的,心里还是想着你这个兄弟的。”
柳夏盯着自己的酒杯,嘴角露着一丝笑意:“我知道,所以我从没羡慕过他,更没嫉妒过他。”
胡家姐姐看柳夏一直低着头,以为他困了:“要不你先去那边的沙发坐坐吧。”
“不了。”柳夏重新挺直腰板抬起头,“姐姐,你还要去哪,我陪你呗。”
“嗯,好。”
兄弟俩再次通话,已是周末。
胡甘宁问:“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我爸我妈没拉你去什么无聊透顶的酒会吧?”
“……没有。”柳夏撒了谎,“你呢,没给我捅什么篓子吧。”
“哪能啊!不过就是答应你同学去参加初中同学聚会而已。”
“呃……聚会什么时候啊?”
“明天下午啊。”
“什么!”柳夏从床上跳起来,“我现在在墨尔本,你让我明天下午去哪里参加!你这样……不是明摆着让我失信于人嘛!”
胡甘宁笑嘻嘻:“哎呀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有小爷我嘛,正好最近无聊,冒充你去参加一下同学聚会,也是蛮有意思的,嘿嘿,顺便打听打听你的黑历史。”
“滚!我这就和他们说我不去了。”
胡甘宁不紧不慢道:“哦,你找谁说,手机号码换了吧,初中的时候你还没QQ吧,找哪说去。”
“你!把联系方式给我。”
胡甘宁依旧笑嘻嘻:“没记住,只记了聚会时间地点,其他的都忘了。”
柳夏沉着脸:“胡、甘、宁——”
胡甘宁天不怕地不怕:“哈哈哈你都帮我通过测验了,没什么可威胁小爷了。”
“滚!”柳夏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也只有面对胡甘宁,他才会如此暴躁。柳夏无力扶额,心想你姐还和我说你有好的都想着我呢,我怎么觉得你尽给我找麻烦呢!
不过……要是没有胡甘宁这小子,或许这辈子自己与Tre都无缘相见。也许,这就是胡甘宁无心牵的红线吧。每每想到这,柳夏也就能劝说自己不与胡甘宁计较了。
一想到Tre,柳夏又有点儿脸红心跳。
真好,明天就能与他见面了。
胡甘宁推开餐厅的包厢门,里头已经聚了不少人,见又有人推门而入,众人停下交谈,纷纷投来目光。
“柳夏来了啊,”许伟迎上来,“就差你了,快来看看,还要点什么菜。”
柳夏性子闷,初中又只顾埋头学习,在班里的朋友不多,所以除了组织人许伟,竟无其他人上前与他搭话。
胡甘宁巴不得如此,跟着许伟坐到他身边,又添了两个菜,便不说话了。
尽管柳夏不张扬,但他依旧是名人,不少人都知道了他竞赛得奖被保送的事情,见胡甘宁一落座,又谈起了这事。
胡甘宁脸皮厚,大家对柳夏的恭维祝贺,他全盘接受,一副不得意也不自谦的模样,倒叫几个对柳夏熟悉点的人感到奇怪——这才几年没见,就变了性格。
众人刚从高考的炼狱中解脱出来,半大的孩子迫不及待地点了两箱啤酒,学着大人模样互相敬酒祝词。
宴席过半。这时坐在胡甘宁对面,与柳夏一样也就读一中的男生已是微醺,大着嗓门道:“柳夏真是牛‘逼啊!高考的时候我就坐他后面那桌,结果他干脆没来考试,整个考场就他那个座位是空着的。”
不少人附和道:“学霸就是学霸。”
胡甘宁听别人夸自己的兄弟,自是得意洋洋,但他又不表现得太明显,呵呵笑了一声:“不给阅卷老师添麻烦,让他们少批一份试卷。”
许伟却在这时插话道:“你那个双胞胎兄弟呢?还在国外吗?”
胡甘宁面不改色:“对啊,在墨尔本。”
许伟叹道:“出国就是爽啊,都不担心考试问题。”
胡甘宁笑了笑,并不接话。
许伟却接着说道:“我们学校也有一对双胞胎,学得一个比一个拼,看样子一起进同一所大学也是势在必得。你们倒好,一个国内一个国外,也差太多了吧。”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渐起。
胡甘宁皱了皱眉,不太乐意别人讨论自己的身世。但他管不住别人的嘴。他猜也知道,胡家移民后,自己和柳夏的情况肯定会被八卦一番,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在讲这个。
许伟追问:“你会不会嫉妒你兄弟啊,明明和你一样是孤……呃,但是他就能跑去国外当富二代,你却要留在国内刻苦读书。”
胡甘宁喝了口酒,冷冷道:“不知道。”
许伟完全没察觉胡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