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问出口,另外几人,包括宁静却沉默寡言的欧阳展眉的妻子--柳庄儿,她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平素为什么会突然这般。
红霞也不太明白,她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她探头望了望,双眸升起了一阵狂喜,随后便是了然,她笑了笑,说道:“因为,前面有一个平素忘不了的人。”
“哇!是平大哥喜欢的女子吗?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奇女子会让平大哥这样的男人如此魂牵梦萦!”金巧巧并不清楚平素的事情,听红霞这样说,便忙喊了起来。
季平天见此,忙将爱妻的小嘴给捂住,低声道:“嘘--别吵,平素可是已经有四年没见到那个人了,你这一吵,把他心爱的人给吓跑了,我可不会把你赔给他!”
金巧巧被季平天的话给逗得又羞又恼,最后只得跺了跺脚,白了她的相公一眼。
“咱们去那边吧,少爷不爱午睡,总是要哄很久才能睡着,若是吵醒了,可就再也睡不着了。”红霞前几个月已经见过宝辰,她知道她的少爷如今安好,她也就放心多了。突然,她又话锋一转,皱眉道:“平天,我们少爷又不是胆小鬼,怎么可能被吓跑!不许你这么数落我家少爷!”
“少爷?”金巧巧和柳庄儿都不太理解红霞的意思,纷纷看向了自己的相公,希望得到了解释。
这件事情虽不是人尽皆知,但与平素关系好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欧阳展眉便将事情给讲了出来,说到最后时,金巧巧和柳庄儿都不禁看向了那桃林之下睡得酣甜的人,那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因为有如此优秀的男人深深地爱着,念着,想着。
不过,她们转念一想,又不怎么羡慕那人了,因为她们自己,也同样得到了一个好男人。这个好男人也许并不像良国皇帝那么英明神武,也不像平大哥那般武艺高强,但这个好男人却是她们今生唯一的依靠,也是唯一爱自己,和自己唯一爱的男人。
在见不到宝辰的每一天,平素都将一天又一天刻在心中,不时地提醒自己,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多少天,他在齐国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受冻,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伤……
他总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与他说上一番,可等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平素却又哑口无言了,说什么呢,什么都不用说,他好不好,自己一看就知道了啊。宝辰刚回京的时候,平素就已经知道了,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主动去找他,似乎在逃避,似乎在焦躁。
而此刻,宝辰就躺在这一片桃花树下,那一片又一片随风掉落的粉色花瓣轻轻地在他的身边晃荡。在平素的心中,宝辰有着世间最美丽的容颜,当一片花瓣落在了他额头的黑发上时,他恍惚觉得,这已经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位遗落人间的桃花仙人。
他突然想起了他与宝辰的童年,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亲密无间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看见了手指上,微凉的泪水。
如果可以让时间倒流,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在平素靠近的时候,隐身在暗处的阿大就想出来阻止,但见到是平素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龟缩在了桃林之后。他想,这个男人那么爱着小主子,定然不会伤害小主子的。更何况如今小主子的实力,也不是别人想伤就能伤的。
最重要的是,阿大知道这男人深沉又不得如愿的爱情。或许,平素是不需要自己可怜的,但他还是觉得有些遗憾--这么好的男人,偏偏爱上了永远不会属于他的男人。
宝辰缓缓睁开了双眼,侧头看去,他早就感觉到了来人,也认出了平素的气息。这时候睁开双眼,他却不期然地看见了那两行清泪。他微微张口,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重新闭上眼睛,还是坐起身来。
平素见宝辰醒来,侧身擦了擦脸,然后笑道:“这里风这么大,整得我都流泪了。”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也有些落寞。
对于这样的谎言,宝辰能做的只是垂下眼皮,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海风有点咸,吹着眼睛容易流泪。”
平素走上前将宝辰身上的桃花瓣取下来,却没有扔掉,他不动声色地将它们放入了胸前的衣襟中,那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说道:“还是将你吵醒了。”
“没事,反正我也不爱午睡。”若不是宗政久寒临走前哄着自己睡下了,宝辰才不愿意午睡。
“嗯……”平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始高高兴兴地与宝辰聊起了自己这几年在江湖上闯荡时遇到的趣事,声音明朗响亮,将这些事情说得引人入胜。而宝辰则时不时给他递过去一杯茶解解渴。
平素这些滔滔不绝的话听得不远处悄悄观察他和宝辰的金巧巧几人目瞪口呆。他们知道平素为人爽气开朗,但从不知道他是这么的会逗人开心,这么的会讲故事啊!
平素看着宝辰被自己逗得咯咯直笑,那本就精致的脸变得更为艳丽,心中那一片阴霾也慢慢晴朗了起来。他吸口气,告诉自己,只要他是高兴的,那自己又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
“这几年,你在江湖上倒是混得风生水起,听说海河郡的黑街一把手都是你朋友了呢。”宝辰想起前段日子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小道消息,便这样说道。
“他叫季平天,是我三年前认识的。不过宝辰,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百姓,从没跟着他干过坏事啊。”对于宝辰,平素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连连摆手地告诉宝辰自己是个良民,逗得宝辰又是呵呵一笑。
平素看着笑得欢实酣畅的心爱之人,微微垂下了眼皮。人生有你,我才有江湖,人生没你,我的江湖又能在哪里呢。他在心中有些苦涩地笑了。
“那季平天,还有算盘子几人,走在前边吧?”宝辰哪里没发现那些偷看又偷听,还不好好掩饰行踪的几人,只是他并不愿意与陌生人多交流,只是告诉平素,让红霞过来一趟。
平素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这次我们几个是来踏春的,我也不好总是在这里打扰你午休,我这过去了,可就不回来了。等过几天,我就把你的生辰礼物送过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宝辰点了点头,看着平素慢慢走远。
平素慢慢走着,吸着气却闭上了双眼,他的眼睛有些酸痛,喉咙也有些发紧,心中闷痛,却又带着甜蜜。他睁开眼睛半是苦涩,半是满足地笑了。
金巧巧听了欧阳展眉的叙述,又见了前方这般场景,忍不住就捂了嘴巴,靠在她相公的肩膀上哭了,她轻声说道:“平大哥好可怜。”虽然她有些震惊于男人也能爱上男人,可看着平素这个样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甚至觉得这段感情要是能成该有多好。
“不,他不可怜。”季平天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说道:“他只是爱错了人。”平素怎么会可怜,他武艺高强,意气风发,手中有江湖势,和朝中权,一生坦荡恣意,只可惜,他爱上了一个永远无法回应他的男人。
红霞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什么叫爱错了人,她家少爷这般好,自然有许多人争相喜欢,可入了少爷眼的,自然只能是一人。
“嘿,嫂子别瞪我啊,我这不是为平素感叹么。”季平天知道红霞对宝辰的爱护,忙解释了一句。
“哼……”红霞扭过头,也不是真的生气,便也作罢。
等红霞与宝辰又说了一会儿话,海风就更大了起来,她劝着宝辰进了屋后,才回到了一行人的队伍里。
“他回去睡下了,还是去做什么了?”平素等红霞一来,就急哄哄地问道。
“没有皇上劝着,少爷哪肯午睡,这会子正研磨画画呢,说是要画一张南蛮的地图。”红霞不是很懂这个,便随便地说了说。
平素微微停顿了一下呼吸,然后笑道:“南蛮一片,这四年过去,倒真是已经全部被宗政绵德的铁骑踏遍了。看来,我也不能落后啊,征战西南小国的任务,我可得赶回京城去揽到身上来!”他说完,就匆匆告别,朝着京城去了。
良国在金樽大陆的东面,它南部的小国已经全数被宗政绵德收入囊中,一个又一个的捷报也都传到了宗政久寒的手里,当然也传到了宝辰的眼下。平素想到同样求之不得的宗政绵德,心情就骤然好了不少,他陡然振奋了精神,告诉自己绝不能比宗政绵德差劲,也一定要为宝辰开疆辟土!
正文 090◆ 我就是你的江山
这一年冬天,是近几年来金樽大陆上,最不安宁的一个冬天。大良国南部的土地已经被良国明亲王率兵攻占,而在它西面的部分小国也被平素平将军拿下。与大良国的疯狂扩张相似的,还有另一个大国,那就是南平,它也在当年与前太子皇甫宸交好的落清风和武晴天的带领下,扩张了版图。
时至今日,这整个金樽大陆除去雪山以北的地界,大多都早已成为了良国或者南平的疆土,收服一些顽强抵抗的小国家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天下,到底会姓宗政还是姓皇甫。大家众说纷纭,讨论激烈,若不是担心会被以扰乱民心之罪抓进大牢,这些积极猜测结果的人们恐怕还想开个赌局呢。
南平国,盛州城中的丞相府里,那低调奢华的书房中坐着一个英伟的男人,那袅袅升起的轻烟遮住了他两鬓的微白。
武晴天听着窗外呼哧呼哧的风声,慢慢地在一张宣纸上涂画着,他的表情郑重到虔诚,那紧抿的唇畔表明了他的小心翼翼,仿佛他不是在作画,而是在完成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笔尖轻轻一勾,武晴天画好了那淡淡轻笑着的红唇。他放下朱笔,双手执起这张宣纸,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少年就这样跃然纸上。这少年有着精致的五官,艳丽的笑颜,清廋的身形,还有飘逸得好像能够随风而去的青袍。那飞扬的几缕乌发让少年看起来栩栩如生,一如他从前的张狂。
“宸儿……”武晴天放下宣纸后,伸出了手指,却没有去触摸,他只是隔空描绘着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容颜。
这是宝辰前世的模样,比今生更艳丽的姿容,那一双无法令人忘怀的丹凤眼,如笑含春却也英气逼人。没有人会以为,这是个女子,因为他眉宇间的王者之气和操控天下的恣意风流,这些都不是哪个女子轻易可以拥有的气质。
武晴天不会忘记,他第一天认识宝辰的时候,他就是穿着一身低奢的青色锦袍,那白嫩的脸颊都被寒风吹得冻人,却还要站在门口遥望自己。
他也不会忘记,他对自己展露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仿佛冬日里的暖阳一般醉人的温度。
“咚咚咚--”谨慎的敲门声响起,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老爷,有人来访。”
“今日不见客。”武晴天皱眉,一般到了快跨年的时候,他都会窝在书房里画一整天的宝辰的画像,所以都是一概不见客的,这规矩老管家也清楚,怎么今日会如此僭越?
“可是老爷,那人指名道姓要见您呢,而且,似乎不是咱们南平的人……”老管家踌躇了一下,说道:“而且,他还拿了老爷您的玉佩来--”他还没说完,就见大门被他家老爷给打开了。
武晴天几乎是屏住了呼吸问着门口的管家:“他在哪?”
“正在大厅呢。”管家刚刚说完,就见他家素来沉稳的老爷像一阵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