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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碟子里的虾吃完了,我们回家。”
“嗯。”华熙乖乖点头,夹住虾仁,乐滋滋吃了下去。
对面的鹿桓默默看着华夏,感情莫名其妙又进一步,一点都不喜闻乐见好吧。
瞧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鹿桓掏出钱包,抢先结了账。
华夏笑了笑,“这顿,不是我请吗?”
“我几时和你分的那么清了。”鹿桓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华夏披上,“也别光顾着小的,多少也照顾一下自己。”
华夏裹了裹外套,走至了一处路口,停下步子准备拦辆出租车。鹿桓走在后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对华熙说:“你爸他,可真不是一般的迟钝。”
华熙看向了鹿桓,“什么意思?”
“唉,说了你个小鬼也不会懂。”鹿桓叹了口气,却听华熙说:“怎么不懂,你不就是对我爸有企图。”
“咳。”鹿桓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看向了华熙,“你知道什么叫企图,就在这乱说。”
华熙甩了鹿桓一眼,心想你一整天都在爸爸面前献殷勤,不是有企图又是什么,于是气场全开,十分霸气的警告鹿桓,“告诉你,爸爸是我的,你连想都不要想!”没错,输了个头却不能输了阵势。
没想到这小东西年纪不大却十分敏感,鹿桓有些好笑,伸手戳了戳了华熙的脑门,“就凭你还要跟我抢吗?小东西。”
“怎样。”华熙挺了挺胸,“我以后一定比你长得高,一定能抢得过你。”
“嗤——”鹿桓笑了起来,说:“行啊,等着你长大了,看看能不能抢得过我。”
不远处的华夏已经拦住了车,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拌嘴的一大一小,说:“华熙,上车了。”
“嗯。”华夏乖乖跑了过去,然后搂过了华夏的腰身,回头冲鹿桓扬了扬眉,大有挑衅的意味。
那表情大约在说:看,我就可以搂着爸爸,你就不可以,哼哼,羡慕吧?
鹿桓对华熙这幼稚的行为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只是,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华熙这小子,怕是要成为一道横跨在自己和华夏之间。
所以,还是劝说华夏把人送走比较好吧。
“唉,真是愁死了个人了。”鹿桓抄上口袋,摇摇晃晃往回走着,顺便给华夏发了个短信:你那宝贝儿子面上乖巧,心眼却很多,小心养不好,被他惦记上。
华夏合上手机,微笑着捏了捏华熙那稚嫩的脸蛋,心想这么乖的孩子,能惦记自己什么,再说了,自己从上到下,又有什么好被他惦记的。
而且,一旦决定去美国读研的话,这孩子即使想惦记自己,也没机会了吧。
轻叹了一口气,华夏垂下了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细小的剪影,如同化不开的愁云。
一边是A大,一边是华熙,真是左右为难啊。
☆、第10章
几日后,华夏意外地发现华熙正在攒钱,五角的,一块的,花花绿绿攒了很多,小心藏在他的曲奇罐子里。
华夏是在收拾书房时发现的,那罐子藏得挺隐秘,塞在一堆很久没有翻阅的旧杂志堆里,外面还摞了一些报纸打掩护。
所以说,华夏能发现这个罐子纯属意外。
虽然不知道华熙偷偷攒钱是为了什么,不过看他藏得这么严实,一定是不能被人发现的秘密,于是华夏十分体贴地把罐子塞回了原处,并且又整理了一遍现场。
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父亲!
到了傍晚,出去陪小胖和齐乐疯了一天的华熙回来了,头上带了一点伤,一路遮遮掩掩溜进了华夏的卧室,取了顶帽子戴在头上,这才颠颠跑进了书房,乖乖说了句:“爸爸,我回来了。”
华夏扫了他一眼,问:“好端端的,戴帽子干嘛?”
“好看。”华熙说着,低头瞧见膝盖上也有伤,刚想遮掩,却被华夏抢先一步按住了身子,问:“你受伤了?”
“没有。”华熙摇摇头,“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不要紧。”
“那你头又是怎么回事?”华夏说着,摘掉了华熙的帽子。
华熙躲闪不及,额头上鼓起的包被华夏看了去,顿时红了眼圈,扑进华夏的怀里,委屈告状,“爸爸,徐人妖和孟贱人他们合伙欺负我。”
“徐人妖?孟贱人?”这是什么见鬼的名字。
“嗯。”华熙憋屈着嘴,“是不是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爹妈亲生的?”
“哦。”华夏觉得反正是绰号,也就没太在意,给华熙处理了一下伤口,问:“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仗着个高啊,以前他们经常欺负汪小胖和齐乐,有一回还把齐乐推进了湖里,差点没淹死。后来我和小胖他们玩到了一块,徐人妖和孟贱人就连我一起欺负了。”华熙说着,愤愤地攥起了小拳头,“等着吧,等我长高了,一定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有志气!”华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点没有身为家长,应该教育孩子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自觉性,反倒是指了指华熙身上的几处穴位,说:“打人记得打这里,很疼,而且能起到暂时麻痹的作用。”
华熙一一记下了,觉得爸爸真是博学多才!
总之,有了汪晓和齐乐这两个死党之后,华熙又多了徐人妖和孟贱人这两个死敌,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隔三差五就上演一场三对二,场面特别激烈。
华熙他们人多却势弱,每回凭着一股子狠劲冲上去,却回回都是挨揍的命,不过男子汉大丈夫,那必须越挫越勇,勇往直前。
总会一天,定会放到那两个孙子,霸占一方街头。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事实上,徐人妖和孟贱人原名徐仁曜、孟建仁,大约是爹妈取名时太随意了,也就没有注意到这谐音是有多么的不和谐。
因为大华熙他们两岁,两个孩子有明显的身高优势,揍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这一天,华熙没躲过那两个煞星的纠缠,挨了一顿揍不说,身上的几块零花钱也被人抢走了,顿时憋了一肚子火。
回到了家里,华熙蹑手蹑脚上了楼,准备先把脏衣服换下来,却在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了三个人的对话。
其中有鹿桓和华熙,另一个声音比较成熟,却是陌生的。
华熙刚准备推门进去打个招呼,却冷不丁听那陌生人说了一句:“把华熙送走吧。”
脚下的步子突然僵硬,华熙如遭雷击,愣愣站在那里,透过门缝,看向站在窗前的华夏鹿桓,和坐在椅子上的一个中年男人。
说话的男人是华夏所在医学院的院长鹿豪,也是鹿桓的父亲。
因为华夏很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对他不闻不问,所以他从小过得跟孤儿差不多,倒是因为和鹿桓从小玩到大,连带着和鹿豪的关系也比一般人亲近。
对他来说,鹿豪如师如父,不仅灌输了他许多知识,也给了他身为长者的关爱,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如同华夏的一位至亲。
通常情况下,鹿豪提出的建议,华夏都会乖乖执行,可这一次,他却犹豫着,没有答应。
“怎么,你扮演父亲上瘾了,还真想养他一辈子?”鹿豪眯起了眼睛,面色十分严肃。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先前答应过他,不会不要他的。”华夏显得很为难。
“那又怎样,没有年满30岁的话,你一个在校大学生,连具备收养他的资格都没有。你觉得把他留在身边是为了他好,可他落不了户,将来怎样报到上学,你又要怎样面对他未来的人际关系,跟人介绍说你是他爸爸?抛却这些不说,你身边带一个孩子,将来怎么办?这会直接影响到你的生活,你的婚姻,你想过吗?”
“叔叔说的这些,我都想过。”
“想过你还不把人送走?留着过年吗!”鹿豪简直暴躁了。
“我,只是——”
“立刻把人送走。”鹿豪下达了最终命令,“然后,准备一下,提交申请去A大念书。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希望你因为任何原因错过了。”
华夏犹豫了许久,最终吐了一口气,做出了妥协,“好,我知道了,让叔叔费心了。”
瞧着他面色有些难看,鹿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开点,我爸也是为了你好。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要是不抓紧了,将来是要后悔的。至于华熙,我爸帮忙联系了一家福利院,院长是他的朋友,一定会好好照顾华熙,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嗯。”华夏点点头,端起了书桌上的茶壶,说:“茶凉了,我去添一下水。”说着,推开了房门,正对上了华熙的视线,面上一僵,唤了声:“华熙。”
对面的孩子轻轻一笑,眉眼染了一层雾气,“我以后,大概不能姓华了。”
华夏面色变了变,只听华熙问:“什么时候送我走?”
“华熙。”华夏面露无奈,“别这样,爸爸也不想的,如果你愿意,在我出国之前,都可以住在这里的。”
“反正你都不要我了!”华熙红着眼睛看向华夏,原本就苍白的肌肤此刻更显得面无血色。大概是从小经历的太多,他说出的话也比一般的孩子老成,“每个人不要我的时候,都会找出一大把原因,而你是为了出国念书,为了奔你的前途。”
“你小子说什么?”鹿桓冲了出来,满脸不爽的说:“临走前不道谢就算了,难道连起码的感恩都没有吗,华夏供你吃住,给你买玩具,买新衣服,好歹养了你这么久了,你就对他这样说话?”
“鹿桓。”华夏拦下了他,摇摇头,示意别说了。
华熙紧紧攥着拳头,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鹿桓说的都对,那天晚上要不是华夏好心带自己回来,他这会是死是活都说不好。而且,华夏从来就没明确表示过要收养自己,把这里当成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以前也有过几次被抛弃的经历,他都能做到坦然离开,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也许,是他早有预感,自己在那个家里待不久的,干脆就不付出感情了。
可只有这一次,他明明提前告诫自己了,只是暂住而已,随时都会离开,却还是没能控制住,对华夏付出了感情,对这个家付出了感情,对隔壁小胖齐乐付出了感情。
抬脸看向了眉头紧皱的华夏,华熙咬了咬嘴唇,问:“我可以把你送我的玩具带走吗?”
“嗯。”华夏点头。
华熙笑了笑,转身去客厅收拾东西了,把小汽车、变形金刚、手枪等等全部塞进了书包里,又去到华夏的卧室,收拾起衣服来。
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忙忙碌碌,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掩饰起来,专注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然后,一滴热泪溅落在手背上,华熙使劲擦了擦脸,看向了那叠的整整齐齐一摞衣裳。来的时候,他明明两手空空,走的时候,却多了这么多东西。
要说,和华夏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他对自己的关怀,却是实实在在的。
华熙曾经多渴望,这是最后一站,可以永远待在华夏身边。
愣了一会,华熙看向了柜子上的相框,那上面,华夏静坐在梧桐树下,笑容清浅,却很温暖。
随手将相框塞进了书包里,华夏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有不想忘记的人。
那一夜,华熙睡得并不好。
华夏坐在电脑跟前,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咖啡,显然也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