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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静谧的夜,配上这样一支曲子,难免会让人想心事。
他不知道在城市的另一端,华熙睡下了没有,住得可还习惯。
然后,他有没有怨自己。
搁置了萨克斯,华夏长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卧室睡觉,却瞥见鱼缸里的“屁股”不太对劲,正铺展着胸鳍,沉在水底,懒洋洋不肯动弹,仔细观察,发现它表皮上似乎长了斑点,一看便知是生病了。
问题是,华夏行医救人尚且不难,但是给鱼治病,完全没有经验啊。
要说死上一两条鱼,华夏倒也不至于心疼,但毕竟睹物思人,这鲤鱼既是华熙留下的,他就要想着好好饲养它们,权当留个念想。
打开电脑,华夏查了一下屁股的相关症状,确认了是哪种常见病之后,准备第二天尽早的买药回来,别是耽误了治疗。
特别有医生的职业素养。
第二天,华夏买了药,顺便带回了一个生态鱼缸,将屁股和珍珠转移进去之后,拿土霉素混进饲料里做成了药饵,投喂给它们食用。
两条鲤鱼恹恹缩缩,显然没什么胃口,偶尔吃上两口,也像是恩赐一样。
如此坚持到第二天,它们终于有所好转,华夏这才放了心。
只是,比着它们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两条鱼儿像是转了性,特别安静的趴在水底,看起来焉吧唧的,没什么精神。
想来是少了华熙陪它们扯淡,生活显得无聊许多。
华夏吐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却突然听到了鹿桓的敲门声,于是跑去开了门。
“生日快乐。”鹿桓扬了扬手里的蛋糕,顺便将一双跑步鞋当做礼物,递给了华夏。
华夏对生日什么的并不在意,收到礼物还有些诧异,“平白无故,为什么要给我买鞋?”
“你生日啊。”鹿桓搁下了蛋糕,“看你平日里懒洋洋的,偶尔也出去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吧,别整日闷在家里。”
“哦。”华夏收了礼物,问:“那你给我买晾衣架和拖鞋了吗?”
“……”他怎么还记得这茬?这种事情,谁会放在心上啊!
搁置了蛋糕,鹿桓去楼下超市,买了一箱啤酒,又整个几个小菜,带回家里,算是简单办了一场生日宴。
华夏一连拉开几罐啤酒,喝下去之后,白皙的皮肤上有些泛红,眸子也染上了一层醉意,看人的时候,琥珀色的瞳孔显得飘渺而迷离。
鹿桓饱受他眼神的摧残,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住。要不是因为了解华夏清冷的性格,他简直要怀疑华夏是在勾引自己。
不过很可惜,华夏酒品太好,显然不会有太出格的举动,晕晕乎乎站起身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就准备送客,“很晚了,你回去吧。”
一点都不晚,我还想赖在这里过夜呢,趁着你喝醉了,再发生点什么那就更好了。事后大家都归咎到酒后乱性上,简直不能更完美!
鹿桓心里无比豪放,人却十分苦逼的抓起了外套,“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华夏点点头,准备关上门。
“那啥——”鹿桓抓住了门板,想要争取一下,“你一喝上酒容易不舒服,要不然,我留下陪你——”
“不用。”华夏合上了门,特别干脆的将人隔在了外头。
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真是愁死个人了。”
鹿桓套上外套,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灯光,然后长吁了一口气。
看着楼下的人走远了,华夏随手拉上窗帘,然后进洗手间洗了个澡,冲去了一身酒气不说,大脑也清醒了七八分。
裹着睡袍浴巾出了洗手间,习惯了熬夜的华夏一时睡不下,便去书房取了本小说,准备上床翻看几页。
书架比较高,下面排放的多是一些医学专业的书籍,方便平时取用,文学小说类多放在上层,华夏伸手够了下来,一时没拿稳,书籍掉落在了地上。
伸手捡了起来,华夏的目光正落到面前的一摞旧杂志上,他记得前阵子打扫书房时,在这里面发现了华熙的小秘密。也不知道那孩子走的时候,有没有把攒好久的零钱带上。
将杂志掏了出来,华夏发现那团旧报纸还在,层层打开之后,里面塞的却不是之前的曲奇盒子,而是一个系了紫色彩带的小盒子,上面还挂了个小卡片,歪歪扭扭写着:爸爸,生日快乐。
字很丑,一看就是临时模仿的,能认出是什么字就很不容易了。
华夏眼圈一热,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安静躺着一块卡通手表,表盘是憨厚的小熊脸造型,两边调时间的旋钮是熊耳朵,表链是小熊舒展开的四支,看着十分有趣。
将手表取出来戴在腕上,熊的四肢刚好环住手腕,十分贴合,简直像是专门为华夏打造的。
虽然华夏平日里不心疼华熙花钱,但是要他把零钱一点一点积累起来买这块手表,想来也有段时间了。
他从来没告诉过华熙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知道的,并且这么有心,还为他准备了礼物。
伸手转动了一下表链,华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想想华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偶尔也会撒娇,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小心翼翼的,抢着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凡是能做的,他都会努力争取,想方设法的取悦他。
如今想想,那孩子一直缺乏安全感,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寄宿者,随时都会被扫地出门,所以一直在努力的讨好他。
可就是这样,那孩子还是被他送走了。
将盒子收起来,华夏将它放在了书架上,然后戴着手表回了房间。
然后,又是整夜整夜的辗转反侧,如法入眠。
第二天,鹿桓开着鹿豪的车子,早早候在了华夏门口。难得向老爸借到车子,准备上完课之后,带华夏去海边吃烤肉。
华夏顶着黑眼圈下了楼,因为皮肤比较白,眼圈就显得特别黑。
鹿桓吓了一跳,问:“怎么了,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还熬夜?”
“睡不着。”华夏说着,开门坐上了车子。
鹿桓提醒他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说:“我看你最近精神都不太好,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我就是医生。”华夏揉了揉额头,小熊的腕表正好落在了鹿桓眼里。
“嗤——”只听鹿桓笑了一声,“怎么忽然想着戴手表了,而且这造型,很丢人好吧?”
华夏看了一眼圆鼓鼓的手表,也没吭声,只听鹿桓又说:“需要的话,我给你几块手表吧,都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一直扔在家里。”
“不用。”华夏语气淡淡,斜靠着车窗,满腹心事地看向外头闪过的风景,许久之后,像是拿定了主意,“我,不想出国了。”
☆、第13章
鹿桓手一抖,急忙踩下了刹车,问:“你说什么?”
“我想了想,不是一定要出国读研的,我在国内半工半读,一样可以拿到不错的硕士学位。而且出国耽误几年,回国之后,也不见得会对自己的工作有多大帮助,毕竟这些年海龟太多,不像从前那么抢手了。”华夏轻轻笑了笑,像是多日来压在心里的石头,突然落到水底,荡起了一层层涟漪,脸上都跟着晕开了光圈。
好像,瞬间就释然了。
鹿桓攥紧了方向盘,有些火气的问,“你在发什么疯啊,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居然说不出国了?那可是你一直憧憬的大学啊!”
“我很抱歉,让你和叔叔操心了。”华夏看向他,面色真诚,“不过,像我这样的性格,很难融入美国那样的环境,太嘈杂喧嚣的地方,并不适合我。”
鹿桓脸上的怒气更胜,“说到底,你就是放不下华熙那小子吧?”
华夏点点头,“对,我决定收养他。”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鹿桓简直要暴走了,“玩父子游戏上瘾了是吗?你跟那小鬼才认识几天,就处处受他牵绊,至于吗你?”
华夏一脸坦然,“你知道,我妈妈去世得早,爸爸从来不过问我的生活,是我小姨将我一手拉扯大的,那时,她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吧。既然她一个女人都能做到,我收养一个孩子又有多困难。”
“你是她外甥,她收养你那是情理之中。可华熙跟你非亲非故,你有什么义务非得照顾他?”
“血缘并不是唯一能牵绊对方的东西啊,就像你爸爸,他一直像父亲一样照顾我,又是图的什么?还有我生父,他倒是我的至亲,可这些年又对我做过什么?”
“……”鹿桓一时哑然。华夏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死犟,一旦拿定了主意,谁也别想左右他。
沉默了片刻,鹿桓阴着脸问:“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一趟福利院,先把华熙接回来,剩下的手续问题,恐怕还要麻烦叔叔。”华夏有些抱歉。
“我知道了。”鹿桓点点头,闷闷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掉转车头之后,往福利院的方向驶去。
华夏一愣,急忙说:“不用麻烦的,你还有课,先去补习班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别废话,坐好了。”鹿桓怒气未消,把奥迪开得跟赛车一样,仗着路上车子不太多,一路横冲直撞。
离着福利院还有几百米的时候,鹿桓突然踩下了刹车。
华夏一愣,“怎么了?”
“那里。”鹿桓指了指路边,“是不是华熙?”
华夏闻言看了过去,只见华熙沿路跌跌撞撞的跑着,脸色阴郁,嘴里恶狠狠地咒骂着什么。
这样满身戾气的华熙,华夏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也就在你面前装孙子,扮可爱了,瞧瞧这一身的土匪气,像什么好东西。”鹿桓心里有气,正好借题发挥。
华夏倒不在意这些,只是好奇华熙不乖乖待在福利院里,跑出来做什么。
愣神的功夫,只见华熙身后出现一个男人,拨开了人群之后,一把攥住了华熙的衣领,二话不说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倒是继续跑啊!”
华熙像只被人逮住的小兽,呲着两颗小犬牙,恶狠狠地看着男人,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嘿,还敢瞪我。”男人说着,又是一脚,“怎么着,翅膀硬了是不是?”
华夏挣脱不了,突然一倾身子,张嘴咬上了男人的手腕,牙关使劲磨合,存心要撕下男人的肉来。
“啊——”男人鬼叫了一声,挥手给了华熙一巴掌,扇得他脑袋嗡嗡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男人低头看着自己伤口,鲜血直冒,要不是还有点皮肉连接着,估计整块肉都要掉了,当即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了华熙,刚准备狠殴他一顿,却被身侧突然冲过来的一个男人一脚踹翻了。
放倒了男人,鹿桓看向了华熙,扬了扬眉,“小东西,谁准你放着福利院不待,在街上乱跑的?”
华熙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过来接你回家的。”一旁,华夏推开人群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擦了擦华熙嘴边的血污。
“回——家?”华熙艰难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嗯,我们回家,然后一起生活,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华夏微笑着做出承诺。
华熙瞳孔猛然放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可你不是说要出国念书吗?”
“念书在哪里都一样,可华熙就只有在这里才能见到。”华夏说着,宠溺地摸了摸华熙的脑袋。
华熙犹豫着看向他,“可鹿叔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