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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那时关系真的叫好,她漂亮又高贵,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而我呢,一个农村没文化又嫁了赌徒的女人,对她真是羡慕的很,她送了很多东西给我,有衣服,鞋子,还有医你哥哥病的好药,那时我真的恨不能给她磕头,可是后来……。”
陈静莲顿了顿,哀伤地望向顾适,泪光在眼底浮动,“你哥哥偏偏在那时又发病了,病的很重,大舅顾不过来,就去找你爸,你那死鬼爸却将小枫扔到街上,说是再也不要这样的儿子,后来打电话给我,说是如果小枫的病再不好,他就要跟我离婚,儿子也不要了,小适,你知道我多怕吗?在那样的环境下,我这样的女人要是离了婚,还带着个有心脏病的儿子,我还怎么活?而你爸当时手里还有些钱,虽然好赌,但还能挣些钱过日子,我就想着如果能再给他生个儿子,这样就不会抛弃我了,那时我请了两天假赶回去,跟你爸好说好劝,还想着趁他酒醉时跟他亲热一下,可没想到,他竟睡了过去。”
“不久后,陶敏生了双胞胎,因为身体不好,两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放进了特护病房,我主动申请帮她看孩子,就在那天晚上,我看着年幼的你那么可爱,鬼使神差的,就萌出个念头,偷偷把孩子给抱出去了。我把孩子先放在从前打工的一个老乡那,说是刚生的。一连几天医院都没有风声,我怕的要死,也曾想过把孩子给送回去,可……。可我心里又舍不得!等了几天,就听医院里传出来陶敏的双胞胎孩子死了一个,我当然知道是医院怕常家发难才想出的计策,这样一来,我就松了口气,陶敏当时很难过,天天流眼泪,我看着心里也很难受,可又不愿意再把孩子还给她,只能加倍的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后来她出院时,给我一大笔钱,当时还说想留我进常家,可我哪还敢啊,收了钱后,就赶紧收拾行李回家去了。”
陈静莲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捂着嘴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我也是没办法,既然都做了,我也回不了头,那时抱着你回老家,又怕突然抱个孩子回去让你爸他们怀疑,所以暂时把你放在你大舅那,装成大肚子的样子回去,你爸刚开始很惊喜,可在村里“生”下你后,他就怀疑上了,不但只是他,顾家的所有人都怀疑我,我硬是咬着牙说你就是顾家的种,可随着你慢慢长大,街坊邻居,顾家亲戚,全都在背后骂你,你爸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更少回家,去赌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小适,这么多年我是有苦难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一己私念,像你这样一个贵公子出身的人哪里会落到今天这般境地,是妈不好,不应该把你抱回来,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听完母亲的这番话,顾适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常凡的目地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开始就是想致自己于死地,这里不但有对荣思城的爱慕,更有对自己的防心和妒恨,这样一想,顾适才意识到,常凡绝不是从现在才知道自己身份的,应该是早一点,或是更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那么这个人对自己用的心机就更深不可测。
冥冥中,他总觉得落下山腰时那几句话分外熟悉。
“你永远都变不成我,装的再像,也不是我……我不会让你回常家,你不回去的……。”
这些话分外熟悉,如利爪扰人心般刺痛,他垂首闭眼,脑海里不断翻滚出许许多多的片段。
雪地里突兀而来的货车,当他挣扎着爬出车子时,肇事车早已逃离现场,而就在他想摸出手机一刻,那个男人却极为巧妙地驱车来到他面前,满面鲜血的他视线已经被红色的血水染得面目全非,艰难地抬起头,隔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看到男人穿着最熟悉的大衣缓缓走来,他刚想伸手,却看到对方脚步停滞不前,两人之间三五米的距离,荣思城的脸庞在视线里朦胧不清,甚至只有一个依稀的脸庞。
当时的他并没有多想,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黑色羊呢大衣,几近相似的脸孔,纵使隔着风雪,他也认定这是他的荣思城。
可直到对方开口说出那些伤心的话时,他震惊至崩溃,最终看着男人决绝转身离去。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那些话与当日常凡说的话何其相似!
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脑子没来由的巨痛,像是原本被打散的千万碎片正在时光倒流般飞速重新组合,而再过滤一遍的情节,现在回头再想想,却发现个中漏洞百出,疑点迸露。
他捂着额头,眉心纠结,紧紧地闭着眼睛,陈静莲见他这般,以为是刚才的那番话令他痛苦,忙按着他的手,道:“小适,你别这样,妈知道妈对不起你,对不起陶敏,可妈当时真的没有办法,有些事做了,就没办法回头,小适,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家里已经成这样,我们没地方去了,我跟你哥只能靠着你,你不能离开妈妈,小适……。”
顾适抬起头,看着母亲含泪的双眼,他依赖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再受苦,顾适伸手捋了捋她斑白的鬓发,轻声道:“不会的,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但是有些事情我想自己搞清楚,所以,我还是要见见她。”
陈静莲抿着唇,含着泪万般不舍地看着他,终是无力地点了点头,“也是,你到底是常家的小少爷,唉,妈也不能阻碍你,刚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要怪妈,妈也是太怕了,如果你一定要去找她,就去吧。”
她拭了拭眼角,长叹一声,缓缓起身走进房间,过了不久,又出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顾适一看,竟与刚才陶敏掉到门边的锦绣小福包一模一样,陈静莲捏着小福包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放在顾适面前。
“这是你生下来时,常家人放在你襁褓里的福包,当时我抱着急,不慎掉了一个,而这个还是留在襁褓里的,我总想着有一天会还给你,但又怕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苦笑着叹息,像从前一样慈爱地抚摸着顾适的发顶,缓缓地道:“小适,拿上这两个福包去找她吧,见到阿敏时,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妈当年是不得已。”
顾适点点头,将两个福包紧紧握在手心里。
他要去找他的亲生母亲,无论如何,他也要查清楚前世的车祸事件,冥冥中,顾适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蹊跷,而属于他的东西,他也不会白白送给别人。
没错,身为常家的双生子,他怎么能放弃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呢!如果能进常家,那么所有难题和困惑都能迎刃而解,他顾适绝不会活的像个窝囊废一样,除了逃避还是逃避,除了忍让还是忍让,他受够了!
紧握着手里的福包,顾适眸中闪烁出不一样的光彩,潋艳流光,狠绝而冷冽。
当晚夜色深沉时,陈行深回来了,一进门连大衣都来不及脱,雪末洒了一地,他急匆匆地走到客厅对顾适道:“小适,常家出大事了!”
顾适一惊,立下站起来,问:“什么事?”
陈行深缓了口气,才道:“刚刚我接到媒体一手消息,说是常夫人在去鼎盛荣氏的路上出车祸了,车辆全毁,司机当场死亡,常夫人送到医院后也抢救无效,现在常家全乱套了。”
“你说什么!常夫人她……。她死了?”仿佛惊天霹雳,顾适惊怔地望着陈行深,陈行深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她去世了,本来常家想通过她去向荣思城求情,求鼎盛荣氏放过常家,这些天发生的事你不知道,鼎盛突然向常家施压,重重打击了常鑫旗下多个产业,我们陈家虽然不在其中,但也深受波及,常浩生拉不下面子去求荣思城,常夫人曾是荣家大太太谭沁的大学同学,想借个面子亲自去求荣思城,可没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
他兀自说着,不经意抬眸,却发现顾适脸色惨白,陈行深紧张地忙扶他坐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适无力地闭上眼,双手抱着头缓缓垂下,声音哽咽:“她死了,她竟然死了,我还没叫她一声妈妈,她就离开我了……。。怎么可以……她怎么会这样离开我 ……。”
陈行深顿惊,俯□望着他,“你说什么?她是你妈妈?”
怀里两个旧时福包还暖暖的,顾适痛得如梗在喉,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文。)咬着唇紧(“人。)紧抓着(“书。)怀里福(“屋。)包,他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流出,陈行深心里一痛,再多的话此时也问不出半个字;伸手抱住了他,贴着他的额头,温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小适,一切都会好的。”
“常家什么时候办丧事?”无声的泪流中,顾适缓缓放下手,神情悲怒;眸光冷冽如电;陈行深不禁暗惊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见过性情温软的顾适脸上出现这般神情?
“你问这个干什么?”隐隐地,陈行深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紧握住顾适的手,道:“小适,你确定她是你妈妈?”
倚在房门边的陈静莲忍不住掩嘴哭出声来,自责地泣道:“都是我不好,小适,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亲妈……。。”
顾适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他木然坐着,像风暴前的大海般平静的吓人,“如果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她的丧事我一定要去参加!”
不但如此,我还要取回我应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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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呢, 都死去看月亮了吗?? 不要抛弃一个天天坚持日更的好作者啊啊啊啊,各位, 请沉底的家伙都出来喘口气吧, 憋得太久会死人哒!!
☆、54·大闹灵堂
这年冬季的下雪期特别长;临近圣诞节,大街小巷里挂起了彩灯,全城各大商场门口先后树起巨大又漂亮的圣诞树,欢快歌曲飘荡在喧哗夜市;一派的喜气洋洋。
而对于常家,此时却是冷清阴沉的像座坟墓;往年这时,常家的大小节日打理都是常夫人陶敏一手操作,她喜欢过节,一到节日就带着常宁、常丽和常凡一块动手做圣诞礼品和装点圣诞树。
只是如今这种热闹再也不复现。
参加告别仪式的人群来了几拔,近日虽然传出常家产业岌岌可危的消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常家到底也是驰骋商界多年的金融世家,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日敢与鼎盛荣氏为敌,难说他日会东山再起。
商界上的事,谁也说不清,各路的权贵暂时静观其变,此时也都如往常般给几分薄面,诺大空旷的礼堂,来来去去,倒也人头拥蔟,哀乐回响下,常家一家之主常浩生,三个孩子,大小姐常宁、二小姐常丽和三少爷常凡,全都神情悲痛地站在一侧。
门外迎着来客的管事叫了一声,“浩海集团副董事陈行深先生到!”
低头默哀地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可令众人万万没料到的是,第一个踏进来的人竟不是陈行深,而是一个身材修长,眉眼似画,清俊又冷漠的年轻男子,他是顾适。
一袭黑色修身西服,长腿落落有声地稳步向灵堂走来,眸色沉着冷凝,唇瓣轻抿,周身(:文:)散发出浓(:人:)浓的萧杀(:书:)气息(:屋:);所到之处均惊起众人的暗叹声,他不管旁人,径自走到灵堂前,深深地凝望那张照片,照片中的陶敏温柔婉约,清秀可人,这是他的生母,他的亲生妈妈。
大约是嫌周围太过细碎的闲言声,他俊眉微挑,冷目如电般扫过周围的一群人,众人被他眼底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