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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点点头,对影鸟投去感激的一瞥,转身向屋里走去。他累了,他从不知等一个人会如此的累,如此的无力。
轻掩门扉,身后传来香儿和影鸟各自压抑的争吵声。青衣知道,香儿不过是不想欺骗自己,而影鸟却只是单纯地想要安慰他。
疲惫地闭了闭眼,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轻易地爱上任何人,没想到自己这颗心连带着灵魂都被君陌寒掏空了。
青衣背靠着房门滑坐在地,直到月上中天才在突然传来的叫喊声里醒神。
“走水了!走水了!。。。。。。”
青衣扶着身后的房门,捶了捶早已麻木的双腿想要站起来,可是麻木无觉的双腿却怎么也吃不上力,几次摔坐回地上后才算借着疼痛恢复了一点点知觉。
吃力地扶着房门站起,青衣这才发现自己房间的门窗上都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橙红,那是火光映射的颜色。
青衣微怔,慢慢地移动自己的脚步转身打开房门。是前堂着火了,那里是君陌寒平日里召见天影楼教众议事的地方,自君陌寒离开后除了每日打扫的人很少有人过去,今个怎地就突然着火了呢。
思躇间,映在青衣脸上的火光一闪,一道黑影逼近。不待青衣看清对方的容颜,便只觉自己胃部一阵剧痛,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上。
这场火是冲着自己来的!
青衣脑海闪过这个念头,不待他更多反应,一阵天翻地覆,青衣被对方捣了一拳的胃部本就因为没吃晚饭而抽搐,这会被对方扛在肩上,让他忍不住吐出了两口酸水。
来人对青衣似乎很是怨恨,见青衣吐在自己身上,面巾遮盖下只露出一双鹫眼的眸一紧,一个刀手劈在青衣的颈后,力道之恨,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
“青衣公子!。。。。。。”
走廊拐角处传来香儿的声音,想必是因为前院着火特意过来照看青衣的。黑衣人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青衣,冷笑一声,借着灭火的混乱消失在了月色下。
恍惚间,青衣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话,本能地想要去看是谁。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人用布蒙了起来,晕倒前的事也都瞬间想了起来。
“哟~醒了?青衣公子昨晚睡的可好?”
青衣醒后的微动惊醒了看守的人,而这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也让他觉得异常熟悉。想了片刻,青衣才惊觉自己对面的人可能是谁。
强稳心神,青衣的声音有些哑,“不知白灵姑娘用这种方式请在下来是何意?”
一直以来,青衣都是知道白灵是喜欢君陌寒的,而她父亲白长老对自己和陌寒婚事的反对也大抵来自于她,所以,白灵的出现青衣并不没有太过惊讶。
相反的,如果白灵真的就这么安静的让自己和君陌寒成亲,他才真的要一直悬着一颗心了。
现在看来,沉默了那么久,对方终于在陌寒要回来的时候沉不住气了。
他从随君陌寒回到天影楼总坛开始,就一直住在君陌寒的院子里,教主的院子平日里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尤其是白家父女的态度,再加上君陌寒外出时的交代,如果没有那一场火,估计想要将青衣带出来还需费些周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青衣一开始对君陌寒离开后的真正恐惧,包括黑煞曾经带给自己的恶梦都已经没有那么让他畏惧了。
人就是这样,对未知的恐惧,对已发生反而能接受。
许是青衣的问题太过幼稚,白灵像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直到有人提醒,白灵才不削地伸手抬起青衣的下巴道:“请你来,当然是为你寻了更好的去处!”
“你就不怕陌寒追查下来连累你的父亲么?”青衣故作镇定。
“怕!怎会不怕!不过呢,今个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事呢,是我父亲点头了的,也可以说让陌寒去寻天河遗书就是我父亲设的局,只可惜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寻到机会。”
说话间,白灵手上加重力道,看着被黑色布条遮住双眼依旧难掩风华的青衣,面目狰狞地龇声道:“好在陌寒明天才会回来,你放心,没了你,陌寒哥哥依旧可以成亲!”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对我很好
“你放心,没了你,陌寒依旧可以成亲!”
这句话犹如魔咒般在青衣的耳边回绕,白灵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青衣猜不透,也不敢猜。
他怕想到最后,自己的想法会玷污了他和陌寒的感情。而为今之计,他只有等,等着陌寒来找到他。他也相信,陌寒一定可以找到他。
凌乱的发被微寒的秋风吹起,青衣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抬眸看向逐渐荒凉的戈壁。这个时代的地域他不甚了解,但终归还是在华夏土地上。
按着他已知里对古代城池的分部,自然也猜的出这是前往西域的路。道路越来越颠簸,绑在手上的绳子自他被带出天影楼总坛起,就没有解开过。
车子突然猛的一震,坐在骡车上的青衣身子一歪撞在了骡车的车邦上,这种骡车平日里都是用来拉柴拉粪的,只有穷苦人家才会偶尔用作代步,哪有什么可以手扶的地方。
被刚才这猛的一撞,青衣本能地想要用手去支撑身体,绑在手腕上的麻绳磨破了皮的地方虽结起血痂,但是一用力伤口还是裂开了,鲜红的血瞬间沁了出来。
看着手腕上再次被自己的血染红的麻绳,青衣苦笑着摇头,因为,他竟不觉的痛。抬眸,随着车子的前行,方才让车子剧烈颠簸的地方突兀地冒着一块石头。
青衣再次苦笑,心中却对赶车的人佩服有加,就那么一块石头他都能赶上,可见对方驾车的技术多么娴熟,或许这赶车的人也是白灵的心腹吧。
就这样行驶在崎岖的戈壁上,没有停顿,没有大漠孤烟直的豪迈,亦没有人声嘈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胡雁哀鸣和阵阵风沙声。
就在青衣以为车子会这样一直行驶下去,或者在某个日落黄昏的时候自己被人咔嚓掉的时候,耳边终于传来了久别的喧闹。
那是一个戏班子,而自己,则被白灵卖进了这个戏班子。
真是可笑,原来折腾一番,他还是回到了原点。戏子终究是戏子,即便看尽世间冷暖,也难跳出其中。
许是看中了自己的样貌吧,自己一声未发便被戏班主重金买下。至于自己为什么知道是重金,看那赶车的小厮便知分晓。
“行了,这银子呢,我是收下了,不过你可别忘记我家主人的吩咐,千万要看好他,不能让他跑了,你的儿子主人自会好生宽待!”
“那还请您转告主人,小人定然不负主人所托,还望主人能允小人每年回来看儿子一眼。。。。。。”
忽然起来的一阵风,将赶车小厮和戏班主的对话吹进了青衣的耳中,虽是只言片语但青衣已心下明了。
他抬眸看向戏班主低声谄语地奉承着那个赶车小厮,不禁有些同情,骨肉分离,想必对方心中对白灵也是有怨怼的吧,只是却不敢表露。
戏班似乎就是在等他的到来,在小厮和戏班主交涉完毕后,戏班所有的人便开始启程。
这一次,青衣连骡车都没得坐了,他手上的绳子依旧没有解开。反而被人将绳子的另一头栓在了装满东西的马车上。
说是戏班,其实这戏班若是跟之前他所在的杏花园戏班相比,其实就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总共也就十来个人,两辆马车。
几个可能是角儿的和戏班主坐在第一辆马车上,而剩下的人则没那么好命,只能徒步跟在马车的后面前行。
一直都水米未进的青衣一开始还好,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双脚了,只是本能地跟在后面前行。
舔了舔干裂的唇,青衣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些模糊。在这前往西域的戈壁上,虽已进秋但依旧烈日高照,无情地带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青衣,喝点水吧!”
恍惚中,青衣感觉有人影突然靠近自己,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空洞无神的眼眸望着对方,良久才聚焦在对方的脸上,认出了对方。
轻咧了咧嘴,勾出一抹嘴唇干裂后带血的微笑,青衣才哑着嗓子道:“癸乙,好久不见!”
沙哑的嗓音和那个曾经名冠京城的青衣判若两人,癸乙愣神间,看了看前面第一辆马车,向青衣又靠近了一点。
“嗓子都这样了,就别再说话了,当心再伤了嗓子!有事,我们晚上再说。”
癸乙把手里的水壶打开,喂着青衣喝了两口,又向身后的同伴借了点药替青衣将唇上裂开的口子涂了一遍,这才静静的又退到了一边,和青衣拉开了距离。
青衣虽有不解,但是刚才癸乙的那句“晚上再说”也足矣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他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癸乙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京城么,杏花班的人又都去哪里了?
没有任何地表标识物的行走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青衣几乎是机械的逼迫自己的双脚前行。
终于,伴着一股凉风,太阳终于化为橙红。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依着一处矮坡他们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青衣也在这个时候终于被人解开了手上的麻绳,浸着血渍的麻绳被人粗暴地从他的手上扯掉,所有结痂的地方再次裂开,青衣却似乎感觉不到。
看着两只血肉模糊的手腕淡淡地道了句,“谢谢!”
那位戏班主似乎并不喜欢青衣,甚至是对他充满了敌意。也对,如果不是青衣,想必他的儿子就不会被白灵带走了吧!
“这套衣服你换上!以后你就跟着他们做活就行!还有,你最好老实点,你要是敢偷跑,我保证你的腿以后都是摆设!”
戏班主恨恨地放了句狠话,将一套粗麻织成的衣服摔在青衣的脸上,转身向另一个篝火堆走去。
“青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带你走的人对你不好吗?”
癸乙见戏班主并没有对青衣怎么样,也没有什么不能靠近的话,便走近青衣准备扶他到自己和另外几个人的篝火堆。
无论哪里都是这样,都有着等级划分,你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捧着你,一旦你跌入深谷,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癸乙的接近让青衣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温暖。
“不,他对我很好!我只是被他身边的人讨厌了!”青衣的语气很淡,很平静,仿佛他现在根本不是毫无自由的下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十六
“如果他真的对你好,就不应该让他手下的人这么对你!”
“不,我的离开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现在应该在找我了吧!”
癸乙的叹息让青衣觉得那是对陌寒的责备,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因为他并不觉得这是君陌寒的错。
如果真要找一个做错的人出来,那也必定是他自己,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对君陌寒动情,也不该动情后乐享安逸,没有任何的防备和自我保护。
会这样,不但不是君陌寒没有好好保护自己,反而是陌寒对他保护的太好,以至于让他忘记了人心的险恶,忘记了防备和思考。
“算了,你既这样说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来日方长,等你身体恢复一些再慢慢说与我听吧!”
癸乙叹息,这次能够遇到青衣他真的是想都不敢想,本想着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任何杏花园戏班的人了,可是偏偏就遇到了青衣。
青衣其实对于癸乙的出现也是充满了好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