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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红色,随着人的心情可以柔和,可以刺目。就连睡梦中的人也不放过,想要将其唤醒,欣赏它的美。
一束夕阳的余晖透窗而入,照在梳妆台的铜镜上,折射向床上沉睡的人。
红彤彤的光晕笼罩在那张面色苍白的睡颜上,多了一丝生机勃勃。本来诱人的红唇此刻干裂起皮,唇角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红肿的伤口。
已经快要三天了,自从那晚青衣在玉汤池被找到后带回来,已经昏迷了近三天。
那一晚,守在门外的香儿和影鸟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到后来的不安担心,直等到第二天艳阳高照才看着自家教主满脸疲惫脚步虚浮地抱着昏迷的青衣从里面走出来。
之后,玉汤池就着火了。
京城里人人都开始讨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消息灵通的都已得知那场大火烧死了一个朝廷命官,因此,朝廷严令彻查此事。
所有人都知道玉汤池是供人沐浴之地,里面多是存水,本该烧不起来,可偏偏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据说汤池里的水都烧干了。
“教主,你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青衣公子,在这么下去,恐怕青衣公子没醒,你就躺他旁边了。”香儿看着君陌寒深深地黑眼圈心里焦急万分。
从抱着青衣回来开始,青衣就这么睡着,君陌寒就如雕像一样坐在床边没有动过一下。
天影楼的事务也不过问,那些长老们都已经快从总坛杀过来了。
“外面的事怎么样?”君陌寒哑着嗓子说了三天来的第一句话。
香儿一喜,急忙回道:“教主放心,影鸟都已经清理过了,朝廷那边不会发现的,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君陌寒点点头,不再言语。
“教主,你可曾想过青衣公子醒后的事?中过阳合的人自此沉溺于此道,青衣公子恐怕也难逃这一结局。”
香儿犹豫再三,还是将这两天担心的事说了出来,见君陌寒没有阻止自己,想了想又继续道:
“香儿不知道教主之前在六王府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教主若是偶起玩心也无妨,但若真和青衣公子。。。。。。教主可曾想过教中的几位长老会作何反应?青衣公子的压力?”
“我的事何时轮到他们插手了,嗯?至于青衣。。。。。。”君陌寒瞟了香儿一眼,视线转向青衣,“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一毫。”
平平无波的语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香儿的视线也转向床上的青衣,轻轻叹了口气。
教主和青衣公子之后的路恐怕没那么容易了,教中那些个长老哪有一个省油灯,若得知教主并不是玩玩而已,恐怕青衣公子的压力就大了。
但愿青衣公子能如教主一般认真吧,她跟随教主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看到教主这样认真,从无软肋的教主,怕是今日开始,也坠入凡尘了。
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君陌寒和青衣前路艰辛的香儿,左右看了看君陌寒和青衣,摇摇头,转身准备退下。
忽地感觉到君陌寒紧张起来,香儿紧忙回身望向床上的青衣。
只见青衣浓密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似乎要清醒过来的样子。君陌寒和香儿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深陷梦魇的青衣却被禁锢着,红,到处都是红色,那种刺目惊心的颜色让他想要逃离,却用不上一丝力气。
是什么禁锢住了他的身体,他为什么用尽力气都无法逃离,难道他还在那一池血水之中?不,他死也不要屈服。
“青衣,青衣?”
是谁在叫他?是谁?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难道这个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他是不是有救了?
他在这里,谁快来救救他!该死的,为什么他娘的关键时刻自己喊不出声音来!
“青衣,青衣,你醒了吗?~~~”
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再如刚才那般飘忽不定,他找到他了,他是 君陌寒!
“陌寒!”
青衣几乎破音地尖叫一声,猛的坐了起来。久坐于床前的君陌寒终于动了,他一下站起来,抱住青衣,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嗯,我在,你终于醒了。”
站在旁边的香儿识趣一笑,重重地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去替青衣弄些清淡的食物。
被君陌寒抱在怀里的青衣,其实醒来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到君陌寒,严重的体力透支,连着几天没有吃一点东西,最多只是喝了一些被君陌寒用嘴渡过去的水。
他猛然起身的瞬间眼前一片眩黑,整张脸都是木木的酥麻感。但那熟悉的味道,却让他十分安心。
片刻后,青衣才忍着头晕目眩的恶心感恢复了视力,身上的疼痛也像开闸的洪水一般袭来,尤其是发酸的腰和无法正常坐的屁股,让他一阵尴尬。
好在君陌寒一早就注意到了这点,揽过青衣的肩让他斜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探手在青衣的后腰上轻轻揉捏着。
“青衣,你。。。恨我吗?”
窝在君陌寒的胸前听着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青衣深深叹息,此刻他只有一种庆幸的满足,也庆幸自己的幸运。
因为是君陌寒,所以他不再彷徨,不安,迷茫。他现在很安心!
浅浅一笑,青衣抬头看了看君陌寒,缓缓地道:“你知道吗?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是我觉得我应该死。那个瞬间,我想要结束的时候,你出现了!”
青衣的声音有些沙哑,闷闷的,看着君陌寒衣袖上布料的纹路,接着说道:
“阳合的药性丁采阳之前告诉过我,我不怪陌寒,只是不知道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因为丁采阳说即便是解了媚毒以后也。。。。。。总之,谢谢你陌寒。”
想到玉汤池的那个噩梦,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晶莹的泪划过脸上的笑痕,青衣的身体不仅开始颤抖起来,他低首把脸埋进了君陌寒的胸膛低声呜咽。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君陌寒轻轻揉着青衣的发。
若有人在旁,一定会发现,君陌寒抚摸青衣的手掌青筋暴起,他几乎用尽自身所有的力气在克制心痛的感觉,克制自己不会冲出去将那个李大人的家人灭门。
☆、第六十章 不做世子做墨翎
跪在君陌寒书房门前三天的影鸟得知青衣已经醒来,吃了一些香儿做的白粥已经再次歇下,影鸟这才放下心来。
精神一松懈,三天水米未进的影鸟险些晕倒在地上。
“影鸟,我又带好消息来给你了!你又欠我一次哦!嘻嘻。。。。。。”
香儿一蹦一跳地跑到影鸟的面前,蹲下身子笑嘻嘻地看看着他。
影鸟也知道香儿在教主面前肯定是为他求情了,只是精神有些恍惚的影鸟也没有力气和她嬉闹,咧了咧嘴勉强笑了一下。
“哎呀哎呀,你还是别笑了,这嘴唇都干裂流血了,教主说不责罚你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香儿一副嫌弃的样子扯出自己的巾帕替影鸟将唇边的血痕擦掉,几乎是用拖的,将影鸟拖回了房间。
回廊后,君陌寒看着香儿粗暴地将影鸟拖走,捏捏眉心笑了。
香儿,应该是对影鸟有意的吧!
立春一日,百草回芽。
青衣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京城外交,看着遥遥在目地城池,正如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样。
“在看什么?你若是喜欢京城,来日我们还可以回来。”君陌寒替青衣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青衣回首对视君陌寒一笑,有些怅然,“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在这个城池里做了一个梦而已。”
君陌寒忽然揽过青衣的肩头,重重地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蛊惑地在青衣耳边轻语道:“那现在呢?”
只是转瞬,青衣便满脸通红,犹如熟透的樱桃。轻轻推了推君陌寒转身就向马车走去。
他这没有任何预料的转身,让正在看好戏的影鸟香儿两人目光躲闪不及,只能抬头望天,两人还一唱一和地聊起了天气不错。
这下青衣更是羞的连脖颈都染上了赤色,一跺脚气哼哼地爬上了马车。
紧随其后的君陌寒自是将青衣的娇羞扭捏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或许真的是因为阳合的原因吧,青衣对他越来越依赖,整个人也渐渐地媚意百生,腰软体轻起来。
紧了紧瞳眸,君陌寒抬步也要上车的时候,被影鸟拦了下来。
“教主,咱们出城前青衣公子给了属下一封信,让属下送到六王府,会不会。。。信在这里。”
影鸟背对马车而站,从袖口里拉出那封信。
君陌寒只瞟了一眼信封,便道:“找个机灵点的人送过去吧,小世子和青衣是好友。”
影鸟点点头,回首向香儿对视一下,飞身上马折途向京城而去。他们刚出京城,这会子他去送信,即便六王府的人又所发现,青衣也已经离开了。
“我们走吧!”
君陌寒跳上马车,进到了车厢内,倒霉的香儿因为影鸟的离开,只能独自一人和车夫坐在外面欣赏万物复苏的风景。
“影鸟去做什么了?”君陌寒一上车,青衣就好奇地问。
君陌寒带着一丝坏意的挑挑眉,靠近青衣幽幽地道:“你说呢?你脖颈的草莓高领衣服都掩盖不住了,我让影鸟回城给你拿围领去了。”
善意的谎言大抵就是如此吧,他不想属下对自己的忠诚伤害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这个撒谎的人必须是他。
立春了,很快就会百花盛开。
君陌寒陪青衣在京城休养的半月时间里,终究是没有等到天影楼的左护法顾少卿,那坛相约共饮的美酒也只能是来年立春再开坛痛饮了。
风铃声脆脆,八宝璎珞马车带着浓浓的甜蜜开始了寻找天河遗书的旅途,而京城中,收到青衣书信的小世子隔天也突然失踪了。
整个六王府已是人仰马翻,所有人到处在寻找小世子墨翎。
“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小世子所有人都别想活!”
孙管家的两撇八字胡因为愤怒和焦急微微地颤着,前天他才和六王爷写去家书,说府上无事,世子万安,今个小世子就丢了,他可怎么和王爷交代。
那些下人被孙管家一吼更是犹如无头苍蝇,满院子乱转。
因着不敢声张,孙管家只能让府里的侍卫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偷偷寻找,一时间六王府乱成了锅粥。
相比孙管家的焦急,小世子墨翎在距离六王府不远的地方蹭了蹭鼻子,得意地笑了。
他终于是离开了六王府那个牢笼,从今天开始起他也能游历天下,自由自在,不做囚笼里的世子,而是肆意江湖的墨翎。
青衣哥哥前天已经离开了京城,只要他速度快,能追上青衣哥哥,就不怕寂寞了,青衣哥哥一定会和作伴的。
拿定主意,墨翎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猫腰从身后的小巷里穿了出去。
从未出过王府的小世子墨翎七拐八拐地竟在胡同里迷路了,等他好容易绕出巷子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从未走过这么长时间路的墨翎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肚都要炸开了,他弯下腰捶捶算账的小腿,打算趁天黑之前先溜出京城。
万一明天孙管家要是通知衙门,张贴了告示,他恐怕就难以出城了。
想到这里,墨翎也顾不上累抬步就要往大街上走!
“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眼睛大大的少年?”
对面街角身穿六王府的侍卫正在和一个卖面人的小贩打听,墨翎也算是眼尖,看到对方赶忙缩回到巷子里拍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