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蟆
☆、身份问题
王宪嫄心情郁郁;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愁眉苦脸的,也没怎么为自己丈夫成了万民之主而欢欣雀跃。
原因很简单,负责诊治的王大夫委婉告诉她;肚子里的胎不稳;未必能够足月子顺利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未必能活得长久。
这下子可要了王宪嫄老命;她在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刘子荣夭折的时候伤心欲绝,毁了身体的底子;这几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好不容易怀上了一个,偏偏这一胎还很有可能直接就保不住;这怎么得了?
刘子业刚过了三岁生日,按照虚岁算已经四岁了,理当开始启蒙了,荣升为宋武帝的刘骏想要把名义上的长子长女都接到建康城中去。
刘骏还要把自己老娘路惠男也接走,弄到建康享享清福。本来王宪嫄也要跟着一起走的,但是考虑到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适宜长途跋涉,就把这两个女人一起留在寻阳,等王宪嫄平安产子后再送往皇城。
于是王宪嫄更加愁肠满腹,这次两个孩子回来后她就一直心里不舒坦,因为发现两个孩子跟她都不怎么亲近。
刘御还好说,人家就没跟王宪嫄亲近过,关键是连刘子业都不怎么搭理他老娘了,一门心思追在刘御屁股后面跑。刘御缩房间里看书,刘子业情愿趴他门口睡觉也不乐意在王宪嫄房间里待着。
搞得王宪嫄十分惶恐,小孩子现在还不怎么记事,尤其刘子业脑子一向不好使,万一再分开,不记得她了那可怎么办。
刘骏还是个小小武陵王的时候就很好色,更别说现在当了皇帝,全天下的女人允求允取,肯定就更加无所顾忌了。
王宪嫄也没有奢求刘骏能够跟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很明白丈夫是靠不住的,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儿子。
只不过她现在两个儿子,没有一个跟她亲近的,王宪嫄忍不住天天以泪洗面。
刘御怀疑这人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实在是不靠谱,而且他对自己还得挂着刘子业这个小拖油瓶颇为不满意,连着几天心情不好。
王狗狗得了要进京的消息后,照常收拾了东西,打包装好等着刘御检查。
苏涛这段时间也留在寻阳帮忙照看,四下晃荡着凑过来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看到了挂在王狗狗腰间的东西,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俩字“彦回”。
苏涛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微妙,扫了一眼王狗狗,压低声音开口道:“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苏总管见过这块玉?”王狗狗颇感疑惑,看苏涛一副十分心虚的模样,有点摸不到头脑。
他想起来这块玉佩是被刘御放在枕头底下的,似乎收藏得挺珍重的,如果苏涛也知道这块玉,那说明确实非同小可。
王狗狗自己不识字,也不敢不经过刘御的允许随便把玉佩拿去给别人看,因此至今仍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哪两个字。
苏涛闻言表情更加诡异了,叹气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块玉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他当然认得这块玉,褚渊最开始拿出来糊弄刘御玩的时候他也在场,再者说,就算他忘了,这上面可是这着褚渊的字号呢,看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
王狗狗点头道:“这是殿下给小的的,让小的好生保管。”
苏涛原本以为这块玉早就被刘御随手扔了,毕竟这段时间南来北往赶路赶得很急,结果竟然让王狗狗当宝贝似的贴身戴着。
苏涛一想,莫非殿下对褚家小子真有点意思?他对此格外心虚,因为前几天的时候他还没来寻阳,被刘骏委婉地询问了一下刘御跟褚渊在建康的时候有没有来往。
褚渊老大不小了,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都该生娃娃了,结果现在却还拖着没有指婚,实在是太晚了一点。
有传闻说宋文帝健在的时候,有意愿把郡南公主下嫁褚府,只不过如今刘义隆刚去,国丧期间,估摸着褚家公子的婚事还要往后拖。
苏涛本来想的是刘御对褚渊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对着刘骏把两人的关系彻底撇清了,信誓旦旦自家殿下跟褚渊一点点牵扯都没有。
结果现在一看,原来刘御对人家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苏涛脸色骤变,屁颠屁颠跑去跟刘御请罪。
刘御听完后果然脸色很难看:“你说他想把我许给褚渊?”
苏涛捏了一把汗:“皇上就是问了问小的,并没有明确说出这样的意图。倒是小的说您对褚渊公子并无倾慕之意……”
他本来想在后面加上一句“小的该死”呢,撩起眼皮偷偷一看刘御的神色,虽然像是生气的模样,却不像是对着他生气。
苏涛本来就是十分乖觉之人,觉得势头不对,立刻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低头不再出生。
刘御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把桌子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冷笑道:“他脑子里是进了粪了,我是堂堂男儿,他竟然还想把我嫁出去?”
苏涛并不觉得有啥惊世骇俗的,压低声音道:“若是褚公子对您确实一往情深,并不介意您是男子,那倒是不碍事……”
南北朝南风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各贵族男宠数量不比女子少。学堂里也乌烟瘴气的,寻常师徒间往往都有不清不楚之处。这是整个社会的常态,无人以之为异。
苏涛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脚,刘御气的面皮都变了颜色:“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这一脚踹的也远比平时要重得多,刘御踹完人就从椅子上跳到了地上,冷笑道:“他竟然敢这样子折辱我?”
苏涛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刘御也不搭理他,自己望着窗外看了半天,突然响亮地笑了一声,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之前的暴怒,淡淡道:“行了,下去吧,要是以后他再跟你提这样的话,你再来告诉我。”
苏涛一听,这番话说得很平淡,但是刘御的眼中迸射出的厉光可不是作假的。他不敢多言,低声答应了,试探着就告辞出去了。
刘御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收回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华服上,默然半晌,感觉到一阵倦意上涌,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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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刘御已经有一年多没怎么好好看一眼刘骏了,当然,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刘骏。
不过这次不同寻常,他被领入正殿,微微抬起眼皮,如同一年前第一次入宫时节一样,不动声色特意打量了一下刘骏,判断着对方此时的心理状态。
新鲜出炉的宋武帝脸上俱是荣光,见了两个孩子也没怎么留意,只是表示自己已经为他们请好了教书夫子,让他们好生学习。
刘骏的视线扫过流着口水的刘子业,落在了自己“嫡长女”的身上,挥挥手把其他人都屏退了,发话道:“玉儿,你过来。”
刘御面无表情往前走了两步,就自觉停下了,离着上首正中央的皇位不远不近地站着,垂首低头等着对方发话。
刘骏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反正这个“女儿”一向这样不冷不热的,说起来也是自己夫妻对不起他。
武陵王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拍了两下,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把满脸的喜色稍稍沉淀,摆出一副稍显愧疚的神情,叹息道:“玉儿,如今朕已经荣登大宝、权掌天下,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你母亲这些年相夫教子,也甚是不易,朕想要册封她为皇后。”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王宪嫄的母族十分显赫,如今刘骏屁股底下的座位还不如何牢稳,自然需要好生笼络琅琊王家。
这些都不是刘骏需要专门把话拿出来说给他听的理由,刘御抬眼看过去,就听见刘骏继续开口道:“你母亲以前做过糊涂的事情,幸亏还没有酿成大错,她日后是要当国母的人了,不该有这样大的污点。”
偷龙转凤,把男孩儿当女孩儿来养,这是多么愚蠢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刘御的真实身份要是泄露出去,王宪嫄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刘骏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刘御神情丝毫不变,点头道:“父皇说得是,我刘宋家如何也不当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这句话其实是反讽,不过刘骏没有听出来,还当他肯体谅自己的苦处,心头一松,颔首道:“你一向是最能明白事理的,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朕早晚要帮你正名,你权且放心就是。”
这种拿来堵他嘴的话完全可以不说,刘御很明白人家这是在糊弄自己,心中冷笑了一声,点头答应了。
☆、王宪嫄流胎
刘御心情连着好几天都不太好;脸色阴森森的,看到人也不笑,稍有不如意就抬腿踹人。
原因很简单;宋武帝很殷勤地给他安了一个“山阴公主”的名号;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弥补自己对儿子的愧疚。
刘御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他觉得刘骏的反应倒也不是不能够理解,毕竟把儿子当女儿养说出去实在是太不好听了;刘骏想办法遮掩而不是大白于天下,应当说是现在情况下最合适的缓兵之计。
顶着一个所谓的公主称号也就这样了;大不了就认下了,横竖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顶着这个称号过活;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总不能一直这样。
刘御觉得自己长大后还是很有男子气概很爷们的,到时候相比宋武帝也做不出指着他的喉结说这是自己女儿的傻x事情。
但是从苏涛嘴巴里面分析,妈蛋刘骏竟然还有意向把他嫁给褚渊,刘御被刺激得差一点疯魔,现在都没能平心静气接受这件事情。
他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刘骏敢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刘御也不会下手留情,而是积极准备反击事宜,最起码得在自己被迫披上红嫁衣之前,把刘骏从龙椅上拉下来。
早在之前刘义隆还在的时候,刘御只身带着刘子业来到建康,那时周围没有多少桎梏,他已经借助苏涛的手,收拢了一小部分的势力。
现在他也打算这样子,借助自己已经开启的势头,一步步发展自己的势力,这种事情急不得,还得慢慢计较。
幸亏现在苏涛已经基本上对他算是言听计从、并无二心,这也要多谢刘骏这人实在太不靠谱,搞得苏涛彻底冷了心了。
刘御现在都有点后悔,早知道当初在鸡笼山上就干脆不把褚渊救下来了,横竖谢长茗是跟刘义隆一起死在了山上佛殿里,要是褚渊也死了,就不会有现在这一系列麻烦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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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条不紊继续过着,过了三个月,刘御还在自己房间里翻看列国史书,骤然听到外面王狗狗的声音传了过来:“殿下,二狗远远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应当是皇上派来的人宣您过去。”
王狗狗最近可是在捉摸着怎么超过李萍成为刘御最喜欢的手下,为此他费了不少功夫,细细思量过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横竖他是没有李萍那样膀大腰圆的先天优势,现在学毒药学医学都已经来不及了,王狗狗小心翼翼观察着刘御最细微的表情变化,发现刘御最喜欢他在小事情上伺候得殷勤小意。
王狗狗逐渐确定了自己的定位,就开始在这方面下功夫,把刘御的个人喜好都摸得差不多了,最近还在捉摸着怎么听声辨人,看能不能先一步弄清楚来的究竟是谁。
当然,这个努力并没有多成功,王狗狗现在就只能听出来走过来的有多少人,然后根据人数推测来的是谁,比如这一次,一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