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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狗狗这段时间来已经差不多琢磨透了他的一些小动作,见状赶忙扑了过来,殷勤万分问道:“殿下可有何吩咐?”
“去雷先生那里打听一下,一旦有了刘义隆上山的消息,就抓进来禀报我。”刘御觉得刘劭早晚要狗急跳墙玩篡位,看现在的情况,刘义隆平时缩皇宫里跟乌龟似的护得滴水不漏,唯一能下手的时机就是刘义隆前往鸡笼山的时候。
王狗狗领命而去,到了晚间的时候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殿下,二狗老远听到了车轱辘转的声音,这么大的排场就只有皇上来的时候才有。”
刘义隆最开始来鸡笼山的时候是只带着十几个人一起的,目的是为了保密,后来他每隔五天前往鸡笼山的事情不知怎么得给泄露出去了,知道的人多了,刘义隆也担心在路上被人使坏,所以就多带了许多人一并过来。
浩浩荡荡上百人上山的动静着实不小,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王狗狗守在上山的小道上伸着脖子就听了个大概,一点不敢耽搁,扭头就小跑了回来告诉刘御了。
刘御一听,从床榻上一溜滑了下来,整理了一□上的衣服:“走,去找先生。”
他赶在刘义隆一行抵达山上之前就来到了佛堂,雷次宗此时还不知道皇帝来了,见到刘御颇感惊讶,还问了一句:“玉儿如何来了?”
刘御扬了扬手中捏着的《三国志》,先行了一个弟子礼,方开口道:“弟子三读三国,有几处地方不解其意,来向先生讨教。”
雷次宗脸上的笑意略略一停顿,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个女弟子跟他见过的寻常女子天差地别,刘御对话本小说从来不感兴趣,更喜欢读史书,尤其是朝代更迭时期诸雄割据时的史料记载,他都要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上好多遍才算完事儿。
只不过刘御看归看,几乎没有跟别人讨论过,这人一向是锯了嘴的葫芦类型的,有事情都闷在心底。雷次宗探了探身子,好奇道:“哦,且说来听听?”
刘御抓着《三国志》沉默了三秒钟时间,他还真没想过要跟雷次宗怎么提问问题,半天后才道:“我有几个字不认识。”
雷次宗感觉自己刚刚白白产生了一大通为人师的成就感了,到头来原来就几个字不认识,禁不住嘴角抽搐了半天,一看刘御指给他的不认识的字,叹息道:“这是荀彧,自幼有‘王佐之才’之称,是曹操统一北方的首席谋臣。”
刘御一听,果然不是念“苟或/狗货”,还感觉到挺失望的,扭头对着身后的王狗狗道:“跟你不是一家的。”
王狗狗受宠若惊:“您跟老先生请教这人,就是想弄清楚跟二狗是不是一家的?”一句话说完,他都差一点感动得哭出来,什么叫好主人,看刘御就知道了,处处为他着想。
然则刘御才不管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面无表情撇清了关系:“不是,你别多想。”纯粹是为了跟雷次宗拖延时间才随手指的。
雷次宗十分无奈地看着这对主仆,正想着要不要端着架子教训他们一顿,对待历史人物应当处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嘻嘻哈哈已经不对了,那个叫“二狗”的还哭哭啼啼的,那就更不对了,像什么样子。
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门口自己的大弟子探头探脑的,脸上还挺着急的模样,雷次宗心中一掂量,高声道:“进来说话。”
雷次宗大弟子在佛前并没有失态之处,忍着心中的着急,端着架子慢吞吞走了进来,说话的语速却比一般时节要快不少:“师傅,龙架已至山门。”
雷次宗一听,想不到刘义隆竟然来了,扭头先看着刘御笑了一下,意思是你这个丫头打的什么坏主意我可都是知道的。
刘御不甚在意地耸了一下肩膀,低头跟着他一块往前走。
雷次宗心道他一个女娃竟然对当今圣上的行踪了若指掌,八成是武陵王暗中吩咐的,看来三皇子刘骏此人所图甚大。
雷次宗对皇位争端不想掺合,他就负责把刘义隆伺候舒坦了,当下准备准备前往山门迎接皇上。
刘义隆这次不是自己来的,他带了一大通的侍卫不说,还一左一右牵着俩俊美少年。
刘御远远扫了一眼,刘义隆一方所处的地方正好迎着阳光,就感觉他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脸上都白花花的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五官。
还是王狗狗眼睛好使,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低声道:“殿下,二狗看着,皇上右手边的是褚渊少爷。”
刘御还特意顿了顿脚步仔细想了想,最近苏涛送上来的情报中没有提到褚渊突然得了刘义隆心意的相关事情,为什么这次刘义隆来鸡笼山还非要抓着褚渊?
些许想法只不过是一闪而逝,刘御很快打起精神来跟着雷次宗上前行礼。
刘义隆一见了刘御,又看了看他手中捏着的书,还挺欣慰的:“在同雷老先生讨论佛法?”
拿着《三国志》讨论佛法?雷次宗面不改色笑道:“玉殿下十分懂礼,也潜心向佛,这几日我把他带在身边,多有助益。”
刘义隆紧了紧左右手拉着的人,笑道:“这真是巧了,朕今日也带了两位精研佛法的少年英才过来。”
现在两拨人已经走得挺近了,刘御一看,两个还都是熟人,不仅仅有褚渊,还有一个是在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见过一面的,那时候跟褚渊站在一起的四个人之一。
刘御捉摸了一下,看这样子可能南郡献公主额驸的人选现在还没定下来,不过已经从四选一变成了二选一。
☆、围堵鸡笼山
刘义隆自己跟雷次宗有话要说,大手一挥;让几个小辈爱干嘛干嘛去;把人往偏殿里一塞,就带着雷次宗去了正殿。
刘御坐在偏殿正主位上;蜷着腿缩在凳子上打哈欠,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
褚渊坐在他下首等了好半天,不见人家抬头看自己,更别说搭话什么的了,只能自己试探着问道:“殿下,一别数月;不知殿下在山上清修过得可还好?”
跟着他一块来的是谢家的长子谢长茗;骤然一听这句话,心中大乐。褚渊在他们的圈子里是有名的老成持重,说话经常说半句含半句的,从来不同人深交,怎么如今反倒主动跟一个女娃儿搭话?
褚渊才不管谢长茗心中怎么想,眼睛耷拉着盯着自己脚下的一小块土地,时不时不着痕迹地抬头悄摸扫一眼刘御。
刘御听完后倒没有甩脸色,他的主要注意力都用在了考虑刚刚得知的消息上,被王狗狗不着痕迹碰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海盐公主同驸马和离了?”
一句话把褚渊和谢长茗都吓了一大跳,谢长茗额头有点冒汗,在十分隐蔽的角度对着褚渊比了一个大拇指:你行,这朵花跟普通的大家闺秀可真不一样。
褚渊稍稍沉淀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皇上对此已经下了禁口令,严谨大臣讨论,还望殿下谨言慎行。”
谢长茗捉摸着,怪不得褚渊对于皇上想要把女儿嫁给他的事情一直不怎么积极,原来人家喜欢的是还没长开的小奶娃,而且还是性格有点古怪的小奶娃。
刘御一听,果然这件事情建康中不少人都知道,虽然说刘义隆下令要封口,但是看褚渊和另外一个无名小卒的反应,这所谓的禁令也没多少人当真。
看样子刘义隆确实没打算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有意要借此给太子刘劭一个下马威。他正摸着下巴思索着,冷不丁听到褚渊介绍道:“这位是长茗兄,字幼度,乃是康乐公长子。”
是谢家人,原来不是无名小卒。刘御点了点头,看来刘义隆还是很看重现在任着闲职的褚渊的,不然以褚家和谢家两家地位的差别,这门亲事本来不该让宋文帝犹豫这么长时间的。
谢长茗看出来刘御谁都不想搭理了,他也自得其乐,主动跟褚渊搭话,笑道:“彦回兄,先时我随家父前往贵府为令尊祝寿,看到海棠花开得正旺……”
谢长茗的叔叔是山水诗人谢灵运,他挺喜欢赏花弄月的风雅之事,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褚府绵绵延延的大片海棠,只不过他跟褚渊私交平平,不好贸然叨扰,想着能不能趁着现如今跟褚渊套套近乎,再去府上看一遭解解眼馋。
谢长茗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佛堂偏殿的门被人直接撞开了,刚刚才离开不久的苏涛身后带着一串人跑了进来。
王狗狗原本正殷勤地帮着刘御添茶,一抬头看到苏涛身上染着血,身后跟着的人也尽皆兵器出鞘,心中一惊,还以为这是苏涛叛变了,下意识扑到刘御身前,把手中的茶壶往上一举,表示自己手中还是捏着滚烫烫的生化武器的。
要换做往常苏涛直接一个巴掌拍过去了,现在却没有跟他计较的心情,跪到地上嘶声道:“殿下,大事不好,鸡笼山四周都被人围住了,无法通行。”
褚渊和谢长茗刚刚在苏涛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警戒了,再一听竟然是山下出了问题,俱都是心中一凌。
刘御往他身后扫了一眼,见拢共只有三四十个兵马,还有零星几个人负了伤身上沾着血,皱眉问道:“你们在山下同那群人起了冲突?”
苏涛应声道:“小的走到半山腰,影影绰绰看到下面围拢了不少人马,本来想绕道而行,骤然看到小的留在王府的几个下属想要上山,被拦下了,就跟他们有了些手□锋。”
“王府出事了?”刘御微微坐正了身子询问道。
苏涛往旁边看了一眼,略略犹豫着回答道:“小的从营救来的下属口中得到消息,有一队人马打扮成官兵模样,堵住了王府的大门,这几位下属还是走密道逃脱的。”
苏涛说完后,特意补充道:“那名下属告诉小的,不仅仅是王府,他们抄小路往鸡笼山赶的时候,连带着恍若看到满建康城都是官兵,几大世家府邸全部都封住了。”
苏涛跟刘御和王狗狗一样,先前并不认识谢长茗,但是他认识褚渊,特意多说一句话就是为了把双方的战线统一起来,你看,不仅仅我们武陵王府遭难了,褚家也没逃过去。
谢长茗抖手摔了茶杯,往前走了几步正想详细询问究竟,就听到褚渊开口道:“御驾并不在建康,皇上一路上有说有笑也并无发难之意,那伙官兵肯定是冒名顶替的——还请苏侍卫随我们速速禀告皇上。”
苏涛看了他一眼,委婉道:“下面围拢的人马超过千人,浩浩荡荡望不到边。”
谢长茗接话道:“皇上手中也有百余人,合拢苏侍卫人马,理当有一战之力。”
“如果围拢建康的人跟现在鸡笼山下面的是一伙人,那么事情就太好办了,他们一旦控制了建康都城,想要多少人马增援不能得?”刘御轻笑了一声,扭头对王狗狗吩咐道,“去我的小舍把二猫叫过来,让她把先前准备好的东西都带着。”
又看着苏涛道:“你跟着他们两个进正殿向皇爷爷禀报一声,让他手下的人马早点做好准备,趁着如今势头刚起,点齐人马说不定能杀开一个口子。”
这一番指挥说得井井有条,苏涛没有丁点迟疑,站起身对着褚渊道:“还请二公子帮小人引见圣上。”
褚渊深深看了一眼四平八稳端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茶的刘御,眼中异样光彩一闪而过,事态紧急也并没多说,顺手一拉旁边站着的谢长茗:“谢兄与我同去。”
谢长茗刚刚手脚无措,突然听到刘御指挥这个指挥那个把事情都吩咐了,心中大是惊奇,正看着他发愣,被褚渊一扯,下意识迈着步子跟上,一边走一边着重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