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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
这种口气,像是讨论女人的胸。乔正僧也想到了,马上低下头含着嘴里,“这里用个假的,穿上衣服就看不出了。”
那还不如去找个真女人。
这么扫兴的话,杨满当然不会出口。只是找借口拖着,先在家里穿了一回玻璃丝袜,搭配一件艳丽的绸子睡袍。
因为腿长,脖子也够细,翻过身去倒真像个高身材的女人。隔着一层纱,乔正僧从小腿开始,一路啃到腰上,把他下半身都舔的湿哒哒的。
看他兴致很高的样子,事后杨满就犹豫,要不干脆答应他算了。
最后,反倒是乔正僧自己淡了。大概也看出他不情愿,这一页就当翻过去,之后再没提过。
“你们不适合的。”
这话黄鹤说过,现在轮到吴丽环再说一遍。
杨满也不反驳,或许真不适合吧。但那又如何呢?
“老实说,他对你好不好?”
“好。”
“醒一醒,别把上床当成好事了。”
这一句话吴丽环是凑近了,小声说的。就算项宝通坐在屋子的另一角,隔了老远根本听不到,杨满也还是觉得发窘。
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房子宽敞。困在里面久了,就越来越逼仄。吃空了的罐头堆在墙角落,垃圾不能丢出去,占的空间也越来越多。
整日里关着窗户,空气也是浑的。有时候等夜深了,就开一条缝通风。因为宵禁,外头有人巡逻,所以还是不敢出去。
吴丽环的肚子快足月了,当然更加要走。只是杨满不听劝,让她很遗憾。
项宝通不理解,“干嘛一定要带他?”
“你不懂,他在这里过不好的。”
项宝通抬了抬眼皮,不再言语。看出他心里不痛快了,吴丽环只好说,“少帅不是对他很上心吗?我是怕你交代不过去。”
想想道理也对,当初两边争来抢去的,他们也都参与了。只是没想到,这事到现在还没完。
“走,我们到楼上去,给你看样东西。”
怕她身子重不方便,杨满迟疑着,“上面有什么?我帮你去取。”
“你上来就是了。”
楼上有卧房,杨满第一次上来。床是很漂亮的铜床,搭配繁复的中式家具,倒也意外的和谐。
“你看你看。”吴丽环已经塞了一样东西到他手里。
是一张相片,拍一个戏装的女子,半身像。
杨满问,“这是谁?”
吴丽环说,“你仔细看呀。”
果然再一看就清楚了,这就是成王府的贝子爷,乌雅岚熙的戏装照。杨满把相片还给她,一面讪讪的说,“哪里找的?该是他们落下的……”
谁想吴丽环接过来,还是往他的眼前递,“看出来了没,恩?是不是跟你有点像?”
“是,是有一点。”
“他真人我也见过,不过扮起来就更像,你说呢?”
岚熙的眉毛淡一点,眼睛也窄。用画笔勾脸,勾出来的轮廓就神似杨满,这一点也没法不承认。
“好了我知道了。”杨满有点不耐烦。但他调整了情绪后,马上抬起头来,报以一点歉意的目光。
吴丽环与他四目交接,看了半响,也就不多话了。“那你自己想吧。”
从贝子府出来,杨满就去了李记。
“这次不是改衣服,要做一件新的。”
“新的旗袍?”
“对。”
早过了立秋了,作坊间还是一样的闷。因为空间都尽量的让给了前头的店面,这里头就格外狭窄。七八个人挤着做工,说话好似在演讲。
于是杨满招呼小裁缝出来,“走,陪我一道去选块料子。”都知道他是为乔正僧办事,也没人说什么。
西服店的面料少,所以要去对过的绸缎店挑。路上小裁缝就问,给谁做,料子喜欢什么花色,衣服样式有没有要求。
杨满回答,“我的身材你量过吧?就按那个尺寸做。料子你来挑,不要太艳了,也不能太素……”
“你的尺寸?”
“是啊。”
这么交代了,还没到店门口,杨满就站住了。“来,钱拿着。买衣料,还有工钱都在里面了。要是还不够,等我取衣服的时候再补给你。”
“比不上贝子爷,估计也是不当真的……”卫思耕就这么回答她。当然这话可不可信,吕太太也存疑。
“听说是乔先生的同乡,还能攀上点亲戚?”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他手底下有个人是南边来的,估计知道点底细,你可以去问他。”
“哦……,他叫什么?”
“刘,好像是姓刘。”
吕太太很有点不耐烦眼前的这位。说话永远只说一半,混惯了官场的老滑头。但这回备了好酒好茶,规规矩矩的请他,总还是想多套一点话出来。
“不当真么,我看也挺上心。听说送过房子,还给了上海船厂的股份。”
老头子听了就笑,“吕太太你比我清楚嘛。”
“说出来我也是着急。”吕太太没什么好口气了,“日子这么近了,他家里人又不在,难道还要我这个丈母娘亲自提醒他不成?”
娶亲前打发掉姨太太,这都是惯例。当然姘居的也一样。卫思耕明白她的意思,是要他给乔正僧传个话。
于是一面打圆场,一面一口的答应下来。“估计……是忘了吧,我去跟他说。”
吕太太淡淡的笑,不卑不亢的道谢。“那可就麻烦您了。”
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卫思耕很清楚不可能是忘了,大概总还是事情难办的缘故。
杨满他见过,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清清爽爽的,很有一点少年郎的样子。而且那一回看他穿紫色的,竟然也不俗气,真真难得了。
不过即便这样,也还是不值当。
“这么多年了,不好打发吧?”卫思耕见缝插针的问了一句。
当然今天也不是转为此事来。满洲的皇帝来了旨意,召他回新京去,他是来辞行的。
乔正僧冷笑着回他,“吕太太着急了?跟她说不必发愁,总之在七小姐过门前,我给个交代就是了。”
卫思耕就感慨,“哎,这么看来,就还是贝子爷好。”
乔正僧问,“怎么见得?”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旧式读书人眼里,恐怕姨太太差不多是女子与小人的合一。其他类似包养的戏子,相好的倌人,概莫如是。
“你跟贝子爷都是好聚好散的,他不会缠着你。”
乔正僧笑了笑,没说话。不过平心而论,跟岚熙相处倒还真的简单点。况且床上也放的开,说唱就唱了,要他扮起来的话,也不含糊。
他不怕他,对他也没太多的要求。
忽然卫思耕提议,“如果你舍得,干脆找个人接手。”
这句话一出来,乔正僧的脸就沉了。不只是沉了,还阴的可怕。他站起来把抽屉拉开,格子很浅,里头的东西哐当一声,差点蹦出来。
卫思耕忍不住探头去看,马上被闪出来的银光刺到。是一把擦亮的左轮枪。
“给别人,我还不如杀了他。”说完了,又把它推进去。合上的瞬间,砰的一声,真好像放了一枪那样。
看他样子简直不像玩笑,卫思耕心里有点犯怵。
第86章
找刘罗新谈完,吕太太就更有了几分把握。本来她还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干。因为戏文小说里头,扮这种角色,结果总不是很好。
船票和钱都放在一个小皮箱里。也知道现在钞票不够保险,特地换成了条子。二十根小的,十根大的。去乡下买田置地也好,到别的城市里做买卖也罢,足够他后半生的吃喝。
关上箱子前,吕太太目光冷冷的,盯着看了半天。白日里金子的光闪成一片,明晃晃,简直像尘世间的神话。一个大小在窑子里混的孤儿,恐怕是从没见过的。
中午吕七小姐找乔正僧吃饭,吕太太专门叫人候着,等他们两个人走掉。
正好办公室空着,也就不用出去找地方了。对方说明来意后,杨满亲自去端了茶,关好门,坐在对面洗耳恭听。
虽然早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在,但吕太太从没见过。很多有七小姐的场合,杨满都有意的避开了。派过去的佣人喜欢添油加醋,说他是个男狐狸精,骚的很,会吸人精血。
当然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吕太太懂得去伪存真。
但是前不久听说乔正僧也不避人,两个人就在大厅里胡闹,这就近似于挑衅了。再加上乔正僧拖拖拉拉的架势,她觉得她势必要出手,先发制人。
杨满没跟这位太太打过照面。报纸上登的集体照,是吕斯芸葬礼上拍的,她一身黑衣,挤在人群里,看不清面目。但冲着吕七小姐开朗的性子,杨满觉得大概吕太太也会是个爽快人。
果然他猜的没错,吕太太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我不知道乔正僧是怎么安排的。但是我想,你们终归是不能长久。早早脱身,也是一件好事。我还听说你挺有本事,这些年也帮了他不少。那么把钱拿着,自立门户去做点生意,将来成家立业,不是更好?”
杨满不由得苦笑,心里想,似乎也真是这个道理呢。
看他不动声色的样子,吕太太也不奇怪。毕竟跟了乔正僧这么多年,这点城府总是有的。于是她接着说,“我知道你是个孤儿,只有干娘一个亲人。不过,既然你很小就被收养了,她算是养母,怎么只认了一个干亲呢?”
到了这里,杨满的心才通通的跳了起来。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破绽,但还从没被陌生人当面揭穿过。
“真的要我解释么?还是吕太太您已经了解了?”
看到对方被触动了,吕太太就微笑着,进一步表现出善意来。“我也是多事,随便找人问了问。她好像回南京了……带着孩子。”
“南京……那她住在哪里?地址呢,还有没有别的消息吗?”
吕太太摇摇头,“或许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可以去问一问。”
小春楼?她怎么可能回去。杨满很沮丧的想。
吕太太默默合上了皮箱盖子,动作悄无声息的。但是那金色的光芒瞬间消失,周围都好像灰了一层。她也没想到,原来关键在这里。这么说跟干娘有染,还生了个孩子的事情,应该是不会有假的了。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对方要怎么想,杨满只是说,“谢谢您了吕太太。我当然是想找到我干娘,但这不是我离开的由头。如果你觉得我干扰到你女儿的婚姻了,那么……让他们来跟我说,我会走的。”
话说到这里,吕太太觉得是胜利在望,所以也算是满足的离开。但是杨满就有点混沌,送客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连手提箱子都忘了交还。
乔正僧回来看见了,就问,“这是什么?”
杨满倒吸一口气,慌忙的上前收拾,然而箱子并没有扣严,立刻就有条子掉了出来。扑通通的落到地上,把人也敲得心惊肉跳。
“一个朋友,托我兑的。”
乱世黄金,既保值又便携,只是现在贵的吓人了。乔正僧随口一句,“你倒有门路。”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极冷静。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不过,也或许今时不如往日,他要离开,带一笔钱只是顺手。
眼前的世道,多得是夫家落魄后,姨太太卷款私逃的新闻。
只是搞不清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乔正僧打电话去问,船厂的股份没动。想来想去,这个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