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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满整个人翻腾起来,忙不迭的往后缩。“干什么?别这样……”
乔正僧很不满意的瞪一眼,又扑上去抱紧了他的腿。
很快腿间就有了温湿的触感。一开始是轻轻,像鸟儿一样的啄吻。慢慢的,动作就重起来。直到下身进入一个湿热的器官。
顶头的吊坠也实在是太亮,那光芒无可抵挡的,蛮横的洒下来。杨满像是被淋透了一样。
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缭乱。
乔正僧看他脸红着,额头汗津津的,一脸要哭的模样。就忍不住问,“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我不习惯,还是你进来吧。”
又是完全不搭理的态度,乔正僧抱起他的屁股来,埋脸过去亲了一口。这次杨满没有躲,但他身体始终绷得很紧,就连脚趾头都蜷起来。
就连身体都没有清洗,不知道他怎么可以……杨满忍不住又嘀咕了一下,“还是不要了,很脏……”
是有点味道,但乔正僧不觉得他脏,反倒是很兴奋的去摩挲大腿内侧。丝一样光滑。屁眼子闭合的很完美,却有点虚张声势。随便舔了两下,缝里就泌出水来,像是清晨吐露的苞蕾。
沙发靠墙,斜对着一扇窗户。左右就是小客厅和楼梯间。所以他们实在是不够隐蔽。尽管周围空荡荡的,制造出没有人的假象,但谁也知道这房子里的耳目,不过是暂且退下去的潮水。总有涨回来的时候。
杨满就真的觉得自己仿佛一条鱼,搁浅了,暴露着,无处依附。
被顶的半个身子挂在外面,几乎是半悬着的。上衣垂落,露出满是吻痕的胸口;性器也翘着,跟着身体摇摆。杨满几乎要放弃了,任由自己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坠落到地上也罢。
好在乔正僧终于拉他起来。
抱住他第一件事是亲他。与以往无数次的接吻不同,这回乔正僧仰起头来舔杨满的唇。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诚的姿态。
杨满搂紧了乔正僧,放任自己坐下去,让他插到最深。又伸出舌头来回应。至此,他们交媾才真实起来。两个人迷乱的拥吻,像一对交颈的蛇。
第82章
看得出吕太太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她跟锦千站在一起,眉眼和仪态都胜过后者。只是女儿的青春太无敌。一个是含蓄的旧照片,一个时髦的电影海报。
“我记得你嫁人的时候,就连老佛爷都是给了赏的。如今的局面,简直要什么没什么,挑这种时候过门,会不会委屈了孩子?”
这张旧照片气度雍容,还带着旧时代的影子。卫思耕见了她,难免的回忆往昔,自觉的站过去,好像他们是同类一样。
可惜他并不了解吕太太,其实她年轻时候叛逆的很,小姐出身却讨厌官场。所以眼前这个老头子,并不很得她的人心。况且说的话还不那么中听。
她敷衍他,“老先生说的对。不过年轻人不一定在乎这些个虚文,还是改天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我也是与时俱进,讲讲自由和民主嘛。”
你追旧我议新,这一下算是戳到了老爷子的痛楚。
卫思耕讪讪的,终于叹口气,侧身去取桌上的茶碗。如果不是乔正僧出手,让岚熙贝子叶落归了根,他也不至于出尔反尔的,又跑来跟吕太太周旋。
不过乔正僧也是真有本事。谁能想到他会另辟蹊径,找人去盗墓把骨灰偷了出来。
这件事办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连成王府的人都不知道。但是西郊的衣冠冢已经名不副实了。
乔正僧对卫思耕说,“不需要念我的情,这本是我愿意做的事情。”
他说这话也不避人,只是杨满自己识趣,不要紧的事情搁下,自觉就出去了,要到卫思耕告辞了他才出现。所以就没有听到乔正僧说,并不想马上结婚的话。
其实乔正僧的心思,不必卫思耕来说,吕太太也能猜到几分。
前一阵子苏州老家来信,说是二老想来天津探亲,顺便也商量婚事。但被乔正僧以时局太乱,路上不安全为由拒绝了。接着就听闻他聘了一个旧相好做秘书,两个人同进同出,吃住也在一起。
吕太太一面跟卫思耕打探这件事的真伪,一面在女儿那里旁敲侧击的问,结果两个人都是滴水不漏,一个劲的帮乔正僧打掩护。
按说订婚才过了大半年,也用不着那么急。只是遗产官司还没打完,儿子又不中用,吕家实在需要一个能干的女婿来撑场面。这其中的厉害锦千也知道,但她每次的态度都还是很不耐烦的。
“要我怎么说?总之我是没法子问他的。”
吕太太也怂恿女儿耍点手段,比如约个亲近点的男性朋友,一道出去玩耍几次,给乔正僧制造危机感。但这个锦千也不知道怎么的,自打订了婚,别的应酬都恹恹的,简直像是害了相思病一样。
“我看你是被吃死了,也难怪他这么胡来。你在香港又不是没交际过,怎么回到天津反倒像个呆头鹅,扎到一个坑里出不来了?”
锦千很无奈的叹口气,“人也是你挑的,我不中意不好,中意了也不好。要是你看不惯他,干脆帮我另外选过。”
“你……”吕太太急的要跳脚。“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笨蛋女儿!”
好在日本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她假公济私的耍一点手段,虽然说不上是十拿九稳,但好歹能摸摸情况。
这边乔正僧还是每日里跟锦千约会,一般不是吃饭就是看戏。
有时家里设牌局,乔正僧也可以敷衍一下。话说的很客气,不算太热情,但仗着牌品好,人又有气度,一班太太们就很愿意招呼他。
“乔先生是真君子,又不迂。留过洋的人就是不一样,你们家锦千好福气哦。”
这话真是既中听又不中听。虽然乔正僧是金龟婿没假,但吕家也算高门,锦千又长得好,所以吕太太还是很骄傲的。
坏就坏在女儿有点拿不住。虽说订了婚,也实在不必一副终身有靠的样子。
女人不矜持,那是要被看低的,所以吕太太忍不住泼冷水。“男人都是两面派的,他敷衍你的时候,自然表现的千好万好。等结了婚,住到一起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锦千知道母亲正在刺探乔正僧。她向来反感那样的行径,于是便赌气的说,“讲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他的真面孔要等结了婚才出来,那我也只有等到结了婚,才能知道……”
吕太太有点生气的打断她,“好了好了随便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你知道你就说。干嘛卖关子?”
吕太太心里头一急,索性也敞开了说,“他在家里养着一个呢,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锦千的脸白了又红,“那……那是外头人胡说的,怎么你也信!”
吕太太翻了下眼皮,面上就浮出一点讥讽的颜色。确实她也没有实在的证据,来说明乔正僧的苟且。这里面的不对头,全凭她自己的的直觉判断。
她的直觉向来准确。
听过去帮佣的人说,乔正僧每天回来都很晚,常常一大早就出门,生活的很规律。他话不多,娱乐也少,家里偶尔招呼客人,也并不铺张。所以在他那里干活,还算是件蛮清闲的差事。
至于那位贴身的秘书,虽然吃住都在一起,但听说是参照了国外的规矩。看他们平日里的相处,也还像是主仆的样子。
甚至能看出来,乔正僧对待他还有几分严厉。
有一回好像有桩什么公事,杨满很不同意乔正僧的决定,一大早的一直在劝。结果乔正僧就脾气大发,甩了外套,又逼着杨满吃掉早餐。后来杨满跑到楼上去挂电话,他跟上去,下来的时候气氛才稍稍缓和。
“他们在上面呆了多久?”
“也没多久,马上就下来了。”
家里忽然多了些外人,那一阵子的乔正僧还很不习惯。本来他已经很随便了,只要常妈不在,他可以随时随地的拉住杨满亲热。
比如在餐桌上吃到一半,兴致来了就盯着人看。等杨满意识到了,人木木的好不自然,眼睛却是明媚而灵动。这时候乔正僧就凑过去亲他,解开一颗扣子,手塞进去搓揉乳尖。也不管对方反抗的强度,硬要做到把自己插进去为止。
杨满的迎合方法很含蓄,只在关键的地方体现。比如他虚虚的撘着手,就连声音都不放开,里面却总是一个劲的绞紧。这样表里不一的态度,引出乔正僧的好奇,于是就按着他问,“喜欢我么?”
一句很清淡的情话,简直都配不上眼下情事的火热。杨满眨眨眼,很爽快的答了。
乔正僧又接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答案看起来渺茫,似乎是很遥远了。杨满有一点迷糊,因为情动了之后苦涩的滋味,他已经忘了自己品尝了多久。
两个人要从这样的缠绵里分开,实在是不容易的。虽然乔正僧已经使过钱,打点了这些探子,但总归不能十分的放心。
夜里摸到房间去,须得万分小心,只因为晚上太安静。
简直跟偷情一样,反倒使人的欲望膨胀。乔正僧的动作越来越大,听到耳朵里就是惊天的动静。
“恩,到地上去……”
乔正僧抱着他翻身,滚落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楼下佣人房隔得很远,是专为保护主人隐秘的设计。但杨满还是睁大了眼,慌张的样子,像一只驻足的母鹿。
他想要停一下,但乔正僧反倒更来劲,翻身上来压着他的腿,几乎是将人对折了。
简直是一场厮杀,末了地上洇湿的一滩,夏日里也好像蒸腾着。两个人紧紧拥着,像是战场上躺倒的对手,又好似尚在胎中的一对孪生子。
乔正僧任堵着他,就连腿都不放他下来。“搂紧了,抱你去浴室。”
杨满觉得骨头酸酸的,累极了。况且对方身上湿滑的,几乎攀不住。“不行……你出去。”
僵持了一会儿,乔正僧也只有拔出来。尽管杨满很快的合上腿,但他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精液流出。并且不肯在腿上蜿蜒,而是淋漓的,滴了几点到地板上。
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但杨满还是尴尬的顿了下,随后不回头的走出门去。
乔正僧的眼神炯炯,暗夜里的猫一样。就算杨满已经披上一件睡袍,他还犹自兴致盎然的观赏,裸露在在眼前的小腿和脚踝。
善良,还有一点软弱,就连女性都不再流行这样的品格。在这个时代里。
乔正僧一向都觉得自己会喜欢端庄大方,独立自强的女性,比如吕锦千。哪怕吴丽环,也远比杨满合适。结果现在是,不止性别倒错了,什么都错了。
难道是因为肉体实在美妙?乔正僧明白当然不是那么回事,他的身边不乏美人,至少乌雅岚熙就不差。然而在杨满身上,欲望就体现的最为炽烈,拥有的时候也最为满足。
痛苦与甜蜜相伴相随,永不餍足的肉欲,惶恐无时不刻。
莫非这就是,所谓,真的爱的滋味?
窗外是宁静的夜了,风透过纱窗,吹拂到身上一丝丝的清凉。乔正僧躺下来,避免去看脚边一两滴浅薄的白。床底下因为没有堆积杂物,看上去十分光洁,使得角落里那只纸袋子很突兀的,一眼就被望见了。
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乔正僧想起那一天院子里明暗交替,女人湿漉漉的长发,蛇一样的披挂下来,使他有一点惊骇,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