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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值得细心品味,乔正僧从来不会暴殄天物,但是今天他迫切的要把人吃下去。就这样含到嘴里,嚼也来不及嚼就吞下肚。
亲他吻他,抚摸他,插入他,干他……到底哪一步才能算是真正的占有?
躺下来很温暖,杨满打开自己,身体水一样的瘫软下来,是一种顺从的邀请态度。插进来的手指,他卷起舌尖舔弄,任由口水满溢,从嘴角流淌下来。身上又疼又痒,他也没有躲闪,反而是挺起胸,迎合对方的舔弄。
在这场情事中,任何动作带来的任何感觉,都让杨满真心欢悦,只因为对方是乔正僧。而他心底里的酸楚,还有骨头中的酥痒,更需要对方来撕裂和碾压。这一刻,哪怕乔正僧持刀,从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捅进去,最后直抵心脏,他也会给予回应,带着柔情去亲吻这世上唯一的凶手和爱人。
爱与奉献,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但如果祭品不完美,是要被唾弃的。杨满想到这里的时候,乔正僧正在解他的裤子,而另一只手,已经从他腰际滑了进去。
挣扎来的猝不及防,杨满拼命蜷起身子来,使得对方不能继续。然后乔正僧的手也被他抓住,用力推了出去。
乔正僧很不明白了,同时箭在弦上,也停不下来。他重新压住杨满,喘着粗气,狠狠地吻他。一边吻,一边继续刚才的动作。
这一次杨满开口了,他躲开乔正僧的嘴,又挡下他的手说,“不行……别这样,乔先生。”
这句话把乔正僧喊醒了,没到兜头凉水的程度,也似一阵寒风吹过。
乔正僧气息未平,他的声音又粗又沉,“什么意思?”
杨满没说话,他躲开乔正僧的目光,双手抵在他的胳膊上。这一次他没用力气,但是抗拒的意思相当明显了。
这个档口还要碰个钉子,对乔正僧来说,就比当众打脸还要难堪难过,耻辱不是一点一滴。他的身体或许不能马上反应,但是心已经慢慢凉下去,冻起来,如寒铁一块了。
接下来用强,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对方喊的乔先生,让他吸了一口气,齿间冷冷的。
秀色依然可餐,但胃口就有点坏了。乔正僧起身站到床边,他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只是有点凌乱,但整理完了,就像风过后的水面,浪静了,一副未起波澜的假象。
杨满就不行了,不说他半裸着,身上的痕迹也太明显。眼睛的泪收不回去,波光盈盈的。唇是肿的,微微撅起,嘴边的口水也还在。就更不用说脖颈锁骨,以及胸前了。
乔正僧打心底里觉得,对方狼藉的样子太美,十足诱人。这句赞叹他当然不会说出口,即便说出来了,此刻也没什么情意。
乔正僧说的是,“隔壁那家伙,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满明白他会错意了,以为是廖枯人让他改了心思,便慌张的解释,“不是的,跟他没关系。”
这话没什么作用,换来的是乔正僧的一个冷笑。
第43章
杨满知道他很不愉快了,但事到如今该怎么做,告诉他自己不行,硬不起来?这话刚刚跟廖枯人说了,可是面对乔正僧,他没有这个脸。
乔正僧是知道他的很多事情的。他们在小春楼相遇,差不多等于是乔正僧将他买出来的。他知道他与秋雁之前的苟且,知道他是接客的。后来阴差阳错,就连廖藏林强抢他的事情也知道了。
那么他能不能想得到,事情还可以更糟?
不知道是不是隔壁的火熄了,杨满觉得周围在冷下去。但他顾不上穿戴自己,一声不吭的从炕上溜下来,两步就跪倒了乔正僧跟前。
杨满伸出手去解这个人的裤子,不止手抖,就连身体都在微颤,他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去窥一窥乔正僧的脸色。
乔正僧当然明白他要干什么,冰雕一样动也不动,这是不拒绝的意思。心冷归心冷,不忿归不忿,欲火可是一丝一毫也没减。太折磨人的一天,他觉得自己再不发泄就真要疯了。换个方式,也聊胜于无吧。
而且杨满低了头,所以从站着的角度往下,可以看到他的后脑,剪着整齐的短发,露出一截子后颈,很漂亮的线条。即便刚刚几乎扒光了他,现在看也还是十分动人,引人遥想。
乔正僧伸手去摸他,在他脸轻拍了两下,然后走到床沿坐下来。杨满马上跟过去继续。
那根涨得又直又硬的东西,被很小心的掏出来。杨满的动作轻柔又准确,让乔正僧舒服之余,又生出些难言的酸意。当然这点不爽马上就消失了,因为被舔到的那一刻,快意直冲脑顶,即便还有些别的心思,也早被冲得一干二净了。
口活是以意撩人,所以使出技巧来,就显得很旖旎。杨满先是伸出舌尖轻舔,待头部湿漉漉了,再收起牙齿,半张着口,一点点的往里含了。做件事从头到尾他也没有抬眼,显得十分专注。正面可以看到他睫毛扑闪的样子,偶尔换一下角度,表情又露出几分迷离来。
这恐怕又是他的经验了。乔正僧被降服的很彻底,任何不甘心也被抛到一边,满脑子想的只是,再多一些,再深一点。
他丝丝的吸气,又呼呼地吐出来。情不自禁的他的手已经抓牢了杨满的头,闭着眼睛把自己往他嘴里送。
尽管步骤被打乱了,杨满还是顺从的接纳了乔正僧。他放松自己将对方含到了深处。那玩意儿又粗又长,几乎撑满了整个口腔。杨满强忍住不适,挪动舌头来舔弄对方,又慢慢往前凑,只为了让他捅的更深。
男人的快感来自何处,杨满太清楚了。当头部插进喉咙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嘴里的东西在膨胀,甚至可以感受里面青筋难耐的勃动。
接下来的事情便无关技巧了。至少这一次,乔正僧不肯享受所谓情调的前戏。拔出来,插进去,进到力所能及的最深处。看到自己的性器在他嘴里进出,看到他红肿的唇边有口水淋漓,听到他闷声的呜咽。
最后就是,感受他喉咙口的紧致,卡住顶部的那一下似乎噗噗有声。寥寥几个来回,乔正僧便再也忍不住。最后那一下,将杨满死命按到自己身上,一下下的射精,几乎搞得他窒息。
一场很单纯又很酣畅的性事。止得了身体的渴,止不了心的。
放开杨满后,乔正僧后仰,轰然倒在床上。头上昏黄的灯,照出这间屋破旧不堪的顶棚。腐朽的梁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黑乎乎的,像是另一个天地。
乔正僧忍不住苦笑,如果真要这个,那他七年前就该得手了。终归是意难平。他听到杨满想忍却没忍住的轻咳。但他此刻什么也不想说,也懒得起身,去顾及一下地上的那个人。
迷迷糊糊的,躺的快睡着了,感觉到杨满在帮他脱衣服和盖被子,乔正僧这才清醒起来。他起身下床,对杨满说,“今天你睡这里。”说完后,就抓起外套出去了。
犹豫了片刻杨满才打开门,看到雪地上一排脚印,直直往里,消失在第二道墙的洞门处。
山上没有时钟,也不知道当下的时辰。
雪停了之后,云也散的很快。天色露出一些清明来。
因为衣服脱了又穿,加上刚才出了点汗,被外头的冷气一袭,杨满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最后他还是转回来了,将门关好。
这是乔正僧的房子,他自然有他的去处。况且,他也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杨满这么说服自己,但归根结底,他没勇气没魄力去找到他。很多时候,弱者的自尊更为脆弱。所以他们之间,发脾气的是乔正僧,最后追过来的,也总还是乔正僧。
黄鹤帮廖枯人盖被子的时候,他一点动静也没有。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在炕上翻来覆去,最后黄鹤还是只能爬起来陪他。
“睡不着就起来吧,去外面跑几圈也行,雪已经停了。”
廖枯人却懒懒的没有兴致。他坐起来,人一斜,肩膀就抵在黄鹤身上。就好像是没有力气,必须要个支撑才行。
黄鹤叹了口气,忍不住对他说,“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是一个掠夺成性的人。”
廖枯人转过头来看他,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黄鹤继续说,“他的快乐不快乐,都是简单粗暴的。所以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他。大部分时候我觉得这是件好事,但有的时候我又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你很难活的比他更开心。”
廖枯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更像他一点?”
黄鹤摇摇头,“没有应该不应该。你要知道,我们走的每一步,就我们自己而言,都是别无选择的。”
说到这里,廖枯人才依稀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接下来他若有所思的发呆。
隔壁屋一点微弱的动静,包括有人开门出来,踩着雪行走的声响,都是清晰可闻的。黄鹤看一眼廖枯人,碰巧对方也正抬起头来。黄鹤就对他说,“该睡了,好好休息。”
廖枯人依言躺下来,他看到黄鹤的表情,有一种淡然的寥落,又夹杂着丝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对于这个人,说是下属,但几乎像是父亲一样存在。廖枯人打心底里依赖他,而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如果他不说,自己是无法揣测,也无法探究的。
这个晚上,杨满在极度疲惫中入睡,又在疲惫中醒来。来来回回,就这样到了早上,好像一夜无眠,又好像睡过去了很多次。
但乔正僧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一点也不知道。在睡眼惺忪的时候,感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悄无声息的,鬼魅一样,着实吓了他一跳。
乔正僧看到他的反应,吐了一口烟说,“这么怕我?”他的语气轻飘飘,冰凉凉的,好像这个清晨,大雪过后清新又冷冽的空气。
杨满从床上起来,忍不住问他,昨天晚上睡哪里了。
乔正僧没有答话,他站起来,踱步到窗户边,从一个倾斜的角度看出去。片刻后,又转过头来跟杨满说,“今天我要去查一下线路,你跟我一块儿去。”
听他这么说了,杨满就迅速穿好了衣服,找出了脸盆想去隔壁屋子烧点水用,被乔正僧拦住了。乔正僧指了指桌子,杨满这才发现,上面放着一个暖水壶。
壶里的水温热,用起来刚好。杨满想不出他怎么搞来的。这个问题,估计就跟昨晚上的去处一样,问也问不出个答案。他索性也不管了,利索的洗漱完,老老实实的跟着乔正僧出门。
乔正僧找了点工具,装了个袋子交给杨满拿着,自己则过去敲隔壁的门。
“廖兄,我去查一下电话线路,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吃饭什么的都不用等我,你们自便吧。”
里面传来黄鹤的声音,“等一等,等一下乔先生。”
几乎是马上,门开了,黄鹤穿戴整齐的出来,“乔先生一个人去?”
“当然不是。”乔正僧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杨满。
黄鹤却说,“不如我跟你一起吧,我在部队的时候,跟一个工程兵学了不少。”
乔正僧不动声色的说,“那你也肯定不如杨满,他在船务学堂的成绩优秀,差点被送到德国去当工程师。”
黄鹤望向杨满,表示意外,“哦,那后来呢?”
这话题就扯远了,不止乔正僧不想答,就连杨满也不愿提这些旧事。“那好吧,黄参谋也一道去。”
乔正僧也不坚持,马上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