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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宝贝,带着三部护法和我那新徒弟有多远走多远,快!”杨阳盘坐于地,吩咐道。
“师兄,别泄气啊,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败家子啊,逆子啊,天,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杨阳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我现在要安心和那个暗算我的人斗法,能分心,你们拿了宝贝便走,我一个人应付的来!”
“可是!”
“别他妈的可是可是的了,还不快走,我和他斗法的时候将会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要是波及到你们怎么办?”杨阳道,“难道你们见我现在快不行了就不听我的话了?你们真是反了你们!”
“师兄,师弟不敢!”三位师弟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好像在听杨阳嘱咐身后事一样!
“没出息的孩子!唉!”杨阳叹了一口气,道,“震坤把你的七宝金刚杵拿走,我要借金乌化身和他斗法,你们退到三百里外,如是如是……可听清楚了?”
“是,师兄!”三人拾了地上散落的珍宝,许震坤也取了定住金乌化身的七宝金刚杵。一切准备就绪,要去接天朴,却不料天朴手上缠着的足下踏着的紫雷还在发着淫威,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隔着十丈开外叫他,也不见他理会!
“随缘吧!”杨阳叹了一口气,示意让师弟三人带着三部护法先离开,留下天朴在原地好了!
“随遇而安,全凭天意了!”杨阳盘坐于地,双目微暝,便不在管自己的徒弟。
金乌化身也好像清醒过来,睁着一双闪着红宝石一般光晕的眼睛,仰望苍穹,发出一声悲啼!
一缕晨曦划破夜空,天亮了!
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一遇到阳关就好似有一团真火在目中燃烧一般,跳动着锐利的光芒!
“去吧!苍天才是我的归宿,骄阳才是我的近邻!”金乌化身仰天长啸,振翅高飞,新生的阳光照在金乌黄金色的翅膀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斑。
“千年苦修,今天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展翅高飞!”这不知是杨阳被叫魂叫的产生了幻觉,还是那真火飞鸦发自本能的感受。
“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叫我的魂?!”金乌化身飞到高空,用它那洞察幽冥的双眼向下俯视,大地一片青苍,再往下便是黄土石砾。
“唉,真是糊涂到家了,叫魂术要是可以用法眼照见,天下早就太平了!”叫魂术无形无质如同虚空,如何能够以天眼通照见?杨阳收了法眼,只是将天魂牢牢地栓在金乌的灵台上。
“嘿嘿!有意思,这桃阳子还真有两把刷子!”阎君默运神通,身上渐渐地生出一丝丝黑气,“皋——天魂归兮!”
杨阳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好似有万钧之力在牵扯着他的天魂,豆大的汗珠从本体的额头上滑落。
幸好在金乌身上画了许多道镇魂符,不然天魂真的要被人勾走。
“自性无边,广大如虚空无碍!”杨阳静坐于地,或许是因为这几天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对于死亡又有了更深的见解,他此时心中非但不焦急,反而陷入一种空明的境界,似乎明悟到什么似的,嘴角处露出一丝微笑,“哼哼!你能勾我的魂,是因为我的魂魄有形有质,如今我将天魂融入虚空,难道你还能将整个虚空勾走不成?”
“笑话,就凭你的道行也能将天魂融入到虚空之中?”阎君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丢出三块玉牌,悬浮在虚空之中。玉牌上各写着“天、地、人”三个字。
阎君朝那“天”字玉牌一指,“天”字玉牌轰然碎裂,虚空中蓦地出现了一个黑洞,深不见底,仿佛有一股莫大的吸引力牵扯着周围的虚空。
“虚空勾不走,我就不能把你从虚空中揪出来么?”
金乌化身的周遭也出现了一个平行的黑洞,向四周吞噬着空间!天开始变色,周遭的空气在朝阳的照耀下,逐渐被扭曲成一条条紫色的纽带,连接着死亡的这一头和那一头。
杨阳融入虚空的天魂被硬生生地揪了出来。金乌化身本就在虚空之中,杨阳的天魂又融在了金乌的灵台处。
“不好!”
“砰砰砰”金乌身上的镇魂符纷纷爆裂。
“娘的!老子的天魂就是霸着金乌的肉身不放,看你能怎么着?!”杨阳下了狠心,金乌大翅一张,将方圆数十里的阳光都吸收了过来,站在金乌脚下,仰望苍穹,好似整个太阳都消失了一样。
“哼,我就不相信你能将三魂都牢牢的把持住!”
“啪啪!”阎君又是两指,“地”字、“人”字两块玉牌尽皆碎裂,身上的黑气就像是烧了火的烟囱一样,冒着滚滚黑烟,虚空中又多了两个黑洞。
“啊!”又是一声惨叫,一道银光从杨阳的右眼迸射出来,落在地上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玉蟾蜍。
“不好,如此下去,我顾得了东,顾不了西,顾得住金乌,顾不住玉蟾蜍,还有本体里存着的人魂,要是任意一个叫他给叫走了,我这一身的功行岂不是毁于一旦?”杨阳见三魂同时被叫,心中大凛,连忙掐诀念咒,定住三魂。
第十七章 聚星光天朴得道 拟日月杨阳化形
三百里外,鬼师门一干人等凝视着杨阳与阎君斗法的方向,太远了,抑或是他们的道行不够,什么也看不清。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漆黑的罩子,照着杨阳所在之处方圆大约三十里的地方。漆黑的罩子之外萦绕着无数条紫气,不断地撕扯着周围的空气。
今日正值夏至,旭日出了扶桑,横过长空,没有洒下万道灼人的金光,反而像害了病似的,透着一股阴寒,如同一个人畜无害的柿饼,悬在天上。你道那些阳光都到哪里去了?凡是射在这方圆三十里地内的阳光都被杨阳的金乌化身张开双翅吸收了。不多时,黯淡了光明的太阳也无奈地落下!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冰盘一样高挂长空。清辉千条三万丈,如丝如练落九天。金线宝蟾张口一吸,无数银白的月华好似百川入海一般涌来。宝蟾的周身也渐渐地泛出一道银亮的光晕,一步步向上飞去,一直飞到金乌身旁,好似天上又多了一轮明月。
就这样乌飞兔走,杨阳一面铆足了劲要金乌和宝蟾拼命的吸收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秀,以不断地壮大自己的肉身,一面体悟生死的奥秘,以便抵挡阎君的叫魂术!
那金乌与宝蟾昼夜不停地吸收着日月之精华,肉身不断地被凝练,就这几天的功夫,比起以往凭借本能吸收一年的还要多,身上散发出的光晕也像日月一般饱满圆润。站在地上望去,就好似天地间又多了一个太阳,一个月亮,而且还是日月交辉!
“一阴一阳谓之道!”虽然此时并没有摆脱被叫魂的困境,不过杨阳此时已经悟得了阴阳之道,太极流转的奥妙,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天朴依旧站在离杨阳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手中依然握着两只紫色的蟒蛇,脚下依然踏着两条紫色的蛟龙,那紫雷云团化作的龙蛇依然没有要消退的迹象。那龙蛇好似通了灵性一样,与天朴相互争持着,谁也没有低头示弱的想法。
“这些云雷真是难缠,如此和它们相持下去,恐怕我最后会力脱而死。”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不稳,见降伏不了那紫电龙蛇,心中便有些慌乱,只是被龙蛇困住,不敢妄动,所以才乖乖地呆在那里半天不动。
越是急躁越是奈何不了它们,反而被它们身上释放出来的紫电点得全身麻痛。
“这孽障,敢电我!”天朴被电,愈发地将龙蛇踏捏得紧了,浑身的真元都涌向头顶百会穴,又好似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堵在半截上不去。真元一冲百会,周天星斗的星光就好似受了激发似的,齐齐放出一道道蛛丝般的星光,注入天朴的体内,天朴只是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都有些麻痒,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阳自从炼化了金乌宝蟾后成就了两目神光,眼光愈发地尖辣了。满天星斗注入天朴身上的星光虽细,可如何瞒得过杨阳的法眼。
“此子果然大有来头,连满天星斗的星君都要卖你面子!”杨阳刚刚明悟了日月阴阳之道,便和阎君打起了“太极”,你叫魂时,我借力还力,推来推去,左右是叫不走我的魂,你不叫时,我自泰然不动,你当然也奈何不得我。所以多了一些时间,可以抽空教教自己这便宜徒弟。
“不要惊慌,凝神静气!”杨阳对天朴道,“三才天地人,三光日月星。冥冥有妙法,寂寂有根行。玄关开一窍,大道乃是名!自性调铅汞,龙虎坎离精。大衍五十数,奈何只存一?先天有一气,浩然无东西。三十六进阳,二十四退符……星斗百千万,三百六十行。妙道千万条,终究归于一!”
杨阳对天朴密授的乃是鬼师门的《日月星辰诀》,天朴听到师父给自己传音,正是自己所需的法诀,顿时欣喜不已,忙按着杨阳的教授方法运气调息,尽情的享受满天星光淬炼自己肉身带来的快感,一时间好像来到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双目微暝,感到自己好像能够内视了,星光有如连绵的春雨,细细地滋润着天朴的骨骼,周身三百六十块骨骼,包括牙齿牙槽甚至手脚上的指甲,都经过星光的细细磨练,渐渐地变成檀金色,身体的筋络也变得清晰,真元流动也变得十分畅快,天朴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变得骨如黄金肤如玉。真元在身体里流转,每经过丹田时都会将大部分的灵气集中在那里。或许是因为满天星斗齐发的星光的力量太强大了吧,不料,没过几天,天朴的丹田处就积聚了一颗拳头大的内丹。
“这难道就是《日月星辰诀》的奥秘?不断用星光淬炼自己的肉身,达到肉身的至刚至强,乃至金刚不坏?”天朴闭目冥想,正在一点点地感受着星光炼体带来的快感!
“孽障!此时不悟更待何时?!”就在天朴冥想入定的时候,杨阳忽然暴喝一声,吓得天朴一阵哆嗦。
啪!丹田里的内丹轰然破裂,里面饱含的内力真元化作一条光柱,像芭蕉杆一样笔直,如齐眉棍一样粗细,猛地从天朴丹田之下,海底轮之上处一冲而上,直冲百会,天朴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了一般,疼得死去活来,却又无法动弹。终于,那股力量穿过百会,冲破颅顶,开出一朵千叶莲花!
天朴整个人好似和宇宙贯穿了一样,无数的能量与信息通过该才那股真元通过的通道反灌下来,后来天朴才从许震坤那里得知,那条通道,密宗里叫做中脉。
“抱朴守一,凝神静气!”杨阳口中又开始源源不断地诵出口诀。杨阳的口诀夹着无数游离在宇宙中的信息灌输到天朴的灵台之中,天朴好似明白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一般,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正是“大事未了如丧考妣,大事已了如丧考妣”啊!对于修真者,修行悟道的大事,如果不明白,就像死了父母一样难过;可是一旦明白过来,悟得真谛,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所受的苦痛,乃至众生所受之苦痛,自己也会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悲慨油然而生,好像死了父母一样难过啊!
“痴儿啊!还不收敛心神,把你手上的雷龙电蛇降伏!”杨阳又是一声暴喝,天朴又是猛地打了一个寒噤,幡然醒悟过来,连忙口念真言,将手上的紫蛇捏得更紧了!
“孽畜!还不皈依!”不愧是杨阳的徒弟,连说话的口气都学的和杨阳一样,天朴咬破舌尖,猛地向紫蛇潠了过去,紫蛇被血水喷到,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立刻蜷缩起来,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