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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三思。李家堡是杀手组织,本无纪律可言,将其分堡置于边境灾区固然可以带动富商流动,然其可控性甚微,山高皇帝远恐怕会日渐脱离朝廷管辖,这对固国不利啊!”侯念昔字字铿锵,清冷的声音带着军人的血性。她的态度可以算的上恭敬,可那说话的语气却完全不留余地。
与她相隔不远的李惟诺闻言皱起眉,显然不赞同对方的说话方式。
顿住片刻不闻年轻帝王的回答侯念昔暗叹一句:魄力果然不及先皇。朗声道:“况且百名银级高手一旦送出,将大大削减军队的战斗力,君上您未上过战场自然不知道情形,对于战争来说,多一名银级高手就多一分转机。如今一统时日尚短正是扩充军队增强国防力量的时候,只有军队威压足够才能抑制暴乱的发生。”
李惟诺眉头皱得更紧。庆帝性格难以琢磨,每一次上朝发言次数甚少,往往是等大臣们全部讨论完毕才颁布指令,一锤定音。往往这些政令都是集众家所长并且根据庆国国情制定的,即使有少部分人反对但由于结果甚佳,如今朝中已经鲜少有人质疑这位年轻帝王的能力了。
可是今天众人已经争论了大半个时辰,这位王却还是没有发言。这让李惟诺不得不担心是不是好友说话略带偏激触怒了帝王,一时忐忑非常。
早在先皇逝世之前李惟诺就知晓这位帝王,更十分清楚他是先皇心甘情愿培养出来的继位人,虽然不只一次地反对过,可那个果决的女子向来说一不二,渐渐地也只有接受。
在庆帝登基之前李惟诺连一丝幻想都不曾有过,却没想到对方竟让自己也打心里佩服。
这确是一位明君。
“侯卿家,本君问你,这一国之中什么最为重要?”沉默许久让底下臣子因为猜不透圣意而胆战心惊的年轻帝王眯着眼睛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仿佛在和晚辈说话。
侯念昔听到问题沉默片刻,随后笃定答道:“一国之中,以民为重。”
得到答案的萧奈何微微点头,眼睛扫过一干大臣,微蓝的杏眼似乎能将人一瞬看穿:“当政为民,这才是上位者应该具有的态度。何处凶便移粟于何处,可解燃眉之急却无法长久,武力威慑能压制暴动,然身陷疾苦之中的人们宁愿放手一搏。压迫必遭反抗,即使近年内不会,早晚有一日会。为政者逆民心,则为君不过二世,侯爱卿纵横沙场多年应更能体会到人民疾苦,若能和平解决岂不更好?高手在人为,今日送出百名,明日也可培养出千名,唯有民意不可违,侯爱卿应深有体会才是。”
争论半晌的话题被那人三言两语分出优劣,文臣汗颜武将惭愧。培养军中高手本是武将之则,如今竟还要王来强调,侯念昔叹了口气又一次战败,单膝跪地请命道:“谨遵君上旨意,明日遣送百名银级高手前往边界各城与李家堡分堡交接,还请君上准许微臣发布新兵召集令,精练兵演。”
“那就劳烦侯卿家了。本君乏了,众卿家且散了吧。”萧奈何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平淡,算是和平解决 。
李惟诺闻言轻舒一口气,随同一干大臣一起伏地拜道:“君上万福,臣等告退。”接着低头退出大殿,看了看随后出来满脸无奈的友人,李惟诺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起相约喝酒。
下了朝的萧奈何揉着太阳穴进内堂,宫仆伺候这位年轻的帝王也有了数月,深知君上的习惯,便端了一早熬好的参汤放在卧房,待对方进门之后就识趣地全数退开,不留下一人。
先皇的后宫早已全数遣散,新帝登基也有了大半年,如今后宫中只有一位主子,不管大臣们如何建议新帝似乎都无意再收人。
而卧房里正坐着一个慵懒的白色身影。
萧奈何揉着太阳穴走近那人,一头长发如墨,松松的束在脑后,修长的身形有些偏瘦,皮肤白皙带着柔和,眼角的泪痣衬着如雪的白衣给他添上无尽风情。
看着面前这人萧奈何的眼神柔和下来,堪堪走近轻搂住对方,将鼻子埋进那人的秀发中浅嗅,闭上眼睛全身放松。
怀中的人见他疲惫至此微叹一口气,抬手轻抚他的眉,见他眉眼舒缓才低声道:“先把参汤喝了吧。”
那声音低沉儒雅好像大提琴,听着十分舒服。
萧奈何满意地睁眼放开那人,起身端起碗,在对方的注视中将参汤全数喝进肚子里,等着对方给自己擦嘴,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陆雅墨猜得没错,萧奈何早就知道吃了药的皇甫渊神智恢复正常,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两人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纸,他还是装傻,他还是任他依赖。
后来他继位,他要走,为了留他,他要了他,此后他便成了他的明妃,两人心照不宣。坐上那把王座自然是累极的,他们鲜少能同眠,只每日下朝之后的半个时辰他会等在卧室,让他喝参汤,再守着他让他浅眠,等到批阅奏章的时候便叫醒他,自己去御花园种花。
萧奈何觉得面前这人真好看,因为那袭白衣而让他圣洁如雪。那小脑袋里装了不少东西,政治见解独到,连兵书也很精通,商贸水经都是张口就来,丹青描得堪比实物,一手琴技连宫中的乐师也自叹不如,棋艺更是高深,自己与他对战居然从来没赢过。
除了武艺,面前这人几乎没有不会的,他最欣喜的就是这人总能让他放松精神,安心睡去。
天知道他为了那些政令说辞几乎每晚都要失眠,又不想去打扰那人休息,只好批阅奏章,批到最后更是被诸多问题折磨得头痛欲裂。莫看他果决颇有先皇遗风,为了让人心服口服他真是下了大功夫。
好在先皇为他定下了大方向还不至于让他不知西东。
“萧,你不累吗?”见对方盯着自己几乎恍了神,皇甫渊担忧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那张脸精致柔和,却因为时刻的伪装带上了丝丝霸气,更显得他面如冠玉。
萧奈何摇了摇头,拉着对方的手,柔声道:“今日我陪你到御花园去吧,算来你我都有一月未一同散步了。”
看见他那么笃定的神情皇甫渊浅笑着叹了口气,任他拉着自己朝御花园走。
时值秋季,即使是御花园也不免有些萧条。中秋临近,请柬早就递了过去,也不知道那两人会不会来。毕竟赵谨对那两人来说意义并不一般,自己在雅雅面前杀了她,一定很伤人心吧。
皇甫渊注意到萧奈何神色黯然并未多言,只寻了一处草地拉着对方坐下,将头靠在对方肩上,沉默片刻柔声道:“你不告诉小雅真相么?他若因此恨你怎么办?”
萧奈何叹了口气轻抚怀中人的发,柔声道:“这也没办法啊,越少人知道越好。”
沉默良久皇甫渊才道:“边城的处置都商量好了吗?”
“嗯,还是决定用李家堡。”萧奈何语气宠溺,见怀中人神色微暗轻吻对方的额角低声道:“别担心,父亲的归所我已安置妥当,送到他的故乡了。”
皇甫渊笑了笑,抱紧面前的人。
这人多变,总在伪装,可他心思细腻面面俱到。在自己面前他从来不摆君王架子,不经过自己同意绝不强要自己,待自己的父亲就如待他的父亲,每当提起都是尊称。
这个男人,他很喜欢。
所以恢复神智之后还在装傻,是因为不想离开。好在他也不愿让他离开。
“萧……今晚……你到我那里睡吧,好吗?”想起这人的温柔,皇甫渊的脸有些微红。他其实很想他了,可见他整日忙于政事又不愿耽误他。他们已经有整整四十天没有缠绵了,这让他很不舒服,他竟也像小媳妇一般吃起醋来,只不过这吃醋的对象是全国百姓。
抱着他的人没有答话,呼吸平稳动作极轻。皇甫渊狐疑地抬头,就见那张绝美的脸完全柔和下来,卸了一切伪装,如孩子一般睡着了。
温柔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平,侧卧在他身侧,看着他的睡颜,见那唇微嘟几乎克制不住地凑上自己的,浅浅一碰就分开,趴在那人的怀里,感受他的体温,陪他一同入睡。
中秋节。
大路上有一架马车在飞驰,赶车的人个子不高,一身玄色短衫,皮肤黝黑面容冷俊,波澜不惊。
坐在马车里的正是赶来皇宫参加中秋晚宴的陆雅墨和左梓翎。
拿着几个大布袋,陆雅墨笑得邪魅,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极了狐狸。看见自家爱人卖萌,左梓翎表示自己又饿了,二话不说拉过某人深吻一阵,直让他来不及喘气在自己怀里软成一团。
显然,萧奈何根本就是想多了。陆雅墨知道赵谨这么做是必然,根本就没有怪过他,反而见这大半年的变化打心眼里佩服他。左梓翎就更不用说了,他和赵谨关系是好,可那不足以让他敌视一个人,说实话这世上除了他家爱人谁死了都跟他没关系。若说真要有敌视的理由,那就是萧奈何贼心不改还觊觎他家老婆,不过自从萧奈何广告天下一生只会有一位爱人,且此人在他身边之后左梓翎的敌意就全部消散了。
陆雅墨看着布袋流口水,显然蓄谋已久。事实上他这次进宫的主要目的不是蹭饭,而是虬龙道。
想当初他卖萌装蠢都没从赵谨那里要来一丁点,这直接成了他的心魔,于是现在天下易主,那虬龙道也不存在赵家先主之类的忌讳,此时不要更待何时?想想那些拳头大的宝石,那一整块一整块的水晶,啧啧啧……虽然他们俩也算是特别有钱了,但谁会嫌钱多呢?反正他也不卖,装两袋回去做装饰品嘛,绝逼闪瞎眼。
莫闲是奉命来接人的,当看到自己曾经的主子眼望虚空流口水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人好不了了。
宫中阵仗不小,知道两人来了萧奈何相当高兴,一句随便挖就将华丽的虬龙道交给了某人。满意地装了满满两布袋之后陆雅墨笑得桃花眼都眯成一条缝,一路合不拢嘴。看见自家爱人时不时的卖蠢行为左梓翎表示很享受。
晚宴设在青皇亭,皇甫渊早就等候多时了,看见陆雅墨和左梓翎报以微笑,又扶着自家帝王老公坐好,依次倒酒,左梓翎深知自家爱人的酒品果断要求给他换茶。
说起陆雅墨的酒品……左梓翎满脸辛酸泪。
遥想当初他想换着花样玩,因为自家爱人特别扭,做的时候一切美满叫得也很舒服,可是做之前不来强的他铁定要扯一大堆有的没的,时不时痔疮,便秘,憋得他恨不得直接把那人嚼烂吞了。
于是为了自己的性福他决定给自家爱人喝酒,等那家伙醉了肯定别有一番风情,说不定就主动缠上去要自己了。
可等那人喝多之后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大错事。喝多的陆雅墨狂扯衣服,然后各种不着寸缕地满屋跑,脸泛潮红媚眼入丝,勾得他邪火大起,将人压在身下就要开餐,那人死活缠着自己的腿怎么扯都扯不下来,还在那里扭来扭去说什么跳脱衣舞。折腾半天就是进不去,然后擎天柱撑一夜。啧啧啧……想想都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要是在这里喝多了来个脱衣舞…………
想想都后怕的左梓翎果断给他换了茶。
瞧着萧奈何和皇甫渊你来我往相敬如宾陆雅墨十分高兴,又看了看自己杯里的茶,不知道自己酒品极差的某人不悦地撇撇嘴,看见自家老公温柔的眼神只好闷头喝茶。
中秋,团圆之夜。那月比陆雅墨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大都亮,暗想不受污染的世界连月亮也比别处的美,心情更为舒畅。
丝毫没有剽窃的羞耻,陆雅墨看着圆月朗声道:“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