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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
深夜,夜色很浓郁,像是无意间倾倒开来的墨,渲染了整片天幕。浸透出深色的沉淀感。
木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闷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站不住了,爬起来推开了窗。窗外月光清冷,散着很淡的银色,落在他的发梢和眉眼上,平添了一份淡淡的哀伤,眼睛里的光泛出很浅淡的星辰的颜色,就像是蕴藏了另一个纪元。
窗外正对着后山,可以看到月光覆盖下的草的墨绿色,带着点点的萤光,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
突地落下来个人,在他的窗前站定,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待到清醒过来看清来人,才发现是依旧一连森然的木凌。
''没睡?''冷冰冰的声音。
''没,''木黎等了他一眼,''干嘛啊你,半夜三更来爬窗!贞子啊你!''
''贞子?''木凌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啊…算了,''木黎无奈的扶了扶额,''你来做什么?''
木凌没说话,从身后取出一个银白色的半面面具,粗看构造很简单,细看就可以看到上面精致细密的纹路,想必也花费了很多的心思。
木黎挑了挑眉毛,''给我的?''
木凌点了点头。
''为什么?''
木凌没回答,木黎却一直盯着他,看的他不自在了,才吐出一句,''你的脸,不要给人看。''
脸?
木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手下是冰凉的玉器般的触感,温润而舒适。
轻轻的叹了口气,果然,这具身体愈来愈像原先的自己,恐怕又得生出一副那般妖一般的相貌了。
上一世,老毒物为了不让自己受害,平日里就不让自己外出,后来十六岁的时候,唯恐意外,便用药物毁去了那一张好皮相,自己也没多说什么,但是心底的确是有些惋惜的。
''谢谢。''轻轻的回应,散在了月光里。
''以后,你就戴着,不要让你的脸示人。''
木黎苦笑,这是自己长得太见不得人了么?
''呐,哥哥。''
窗外已然恢复了依旧的月光清冷,原本站在窗前的黑衣的孩子已然消失,木黎伸手,把那张掩了半张脸的银色面具,翻身上了床。
或许,会有一个微凉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5】
洛王爷家两个雪藏六年的孩子高调示人,一时间风头无两,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安生了一个月,洛王府就惨遭屠虐。
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没留下一丝线索,作案干净果决得冷血,王府上下据说无一生还。
外面得砍杀声已经传来,木黎脸色是前所未有得凝重,坐在窗边已经看得到火光。
难怪,自己三日之前就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应验。
门一声巨响,被撞了开来,是颇显狼狈的王妃,她此时一手握着剑,一手拉着木凌,面色很不好看。
一个高挑壮硕的男人冲过来,被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砍杀成两半。
木黎对于自己母亲有武功一点儿也不意外,早在三年前,自己就看过她亲手处决一个刺客。
王妃冲进来,一把搂住木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黎儿,是娘亲不好,护不住你们两个,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你们快走吧,我和红衣掩护你们!''
说完,这个面容娇俏的女人脸上已经带了决绝的神色,平添了几抹凄然的美感。
红衣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也是个武功不错的女人,此时冲了进来,冲王妃点了点头,便一把抱住了木黎,两个女人一人提一个小孩,冲了出去。
眼看前面就是可以藏身的森林,可是追兵已到,围成一圈,手上拿着火把,看着面前的人就像是看着死尸。
''洛王妃,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纵使当年的你如此风火,也是大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
王妃面色凝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却是不屑的一笑,''你这皇帝的狗,果然只会汪汪叫是么?要打就打,废话什么!''
将军的面色一寒。
''红衣,带他们走。''
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红衣也清楚这是唯一的办法,一咬牙,提着两个孩子往树林里冲去。
''追!''
将军大喝一声。
王妃冷哼,''要想过去,先杀了我再说。''
红衣拎着两个人,心里也有些疑惑,
明显这两个孩子都是清醒着的,却不哭不闹,乖乖的任由自己提着跑,着实不象小孩的风格。
木黎眼神闪烁,暗暗的握紧了手,指甲陷入掌心,生生的疼,却感觉不到。
自己好不容易的安详,终究还是被破坏得什么也不剩下了么?
木黎有些后悔,当年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收了后山那些毒物呢,那样自己也不至于在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手突然被握住,木黎抬起头就对上木凌的眼睛。
''无论如何,活下去,答应我。''
木黎一愣,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会去找你,一定会。''
木黎再次点头,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手心处有一块温润的玉佩。
木凌抬头,看着那张被掩去了大半却依然吸引人的脸,不再说话,伸手接过了那块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6】
好像有一个梦。
缓慢的,不清晰的留在脑海里。
像是一次盛大而美丽的幻觉。
木黎皱着眉醒来,全身的痛感就像是潮水一般翻涌而至,刺痛了每一根神经末梢,木黎拼命的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痛昏过去。
勉强看清这里是什么地方,并不似自己熟悉的任何一处,木黎眉心紧锁,显现出一个小小的''川''字,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动作一顿,才发现自己下半身根本无法动弹。
不好的感觉瞬间占据了整个脑海,木黎的脸色白了几分,却倔强的死死盯着自己的掩在被子中的腿。
没有任何知觉。
所有传达过去的力量都石沉大海般的消失不见。
大脑一阵剧痛,木黎终于重拾了自己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那些人没过多久就已经追赶上来了,红衣知道自己拉着两个孩子必定跑不远,目光在四周扫过,最后落在一棵中空的腐朽的树上,敲开了半人高的洞,把两个人塞了进去,再三叮嘱他们不要乱跑,于是自己跑去吸引注意力去了。
树洞内很挤,即使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也依然很勉强的贴在一起,木黎可以听到很清晰的木凌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很有力。
木凌握了握他的手,压低声音说,“别怕,会没事的。”
指尖是比自己高上很多的温度,木黎看着他即使在一片黑暗里也发出淡淡的光亮的眼睛,扬了扬唇角,点了点头。
但是即使他们再怎么自我安慰,仍然是被找到了,为首的男人一刀划开了树干,木凌神色一凌,抱起木黎就飞身而上,侃侃躲过第一次攻击,便陷入了乱斗。
木凌虽然攻势凌厉,可是依旧是个孩子,被围攻起来也是一身伤口,又要护住木黎,几乎是一味地挨打。
木黎握紧了手掌。
若是自己提早收了那些毒物,若是自己当时选了箫,他们此时就不会如此狼狈。
但是没有如果。
最后便是记得自己为木凌挨了从后方偷袭而来的一支箭,便再没了记忆。
那支箭上是带了剧毒的,自己没事,可是若是射中了木凌,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更何况还要应对那么多敌人。
“你醒啦。”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木黎警惕的抬起头,望向推开门的那人。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样子已经将近百岁,一脸温和而慈祥的笑,浑浊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木黎,但是眼底却有一抹掩不住的死气,泛出灰色,缓慢的翻涌着。
穆木黎皱了皱眉,恐怕这个老人家活不过五年了。
“是你救了我?”木黎抬起眼睛看他,问。
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的腿。。。。。。。”
“你的体子太虚,而且让我以外的是你的经脉里居然栖息着多种毒素,却并不反噬,恐怕这也是你的秘密之一吧,但是你的伤很重,这时突然进入的外来毒素对你来说,可就是致命的,老头子我拼了命,也只给你压制到腿上,恐怕,你何时顿悟,何时才可自己站起来,”老头淡淡的开口,含着一丝惋惜,“你这外伤,我给你治了七七八八,但是这内伤,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好,你短时间内不要乱动,本就是个病体,不然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老头,”木黎盯着他的眼睛,“你会医术?”
“勉勉强强吧,”老头说道,眼睛里却有依止不住的自豪,“他们都叫我神医,这名头也不是白叫的,可惜这么多年老头也没找到传人,恐怕这一脉就要这么断下去咯。”
“你教我吧,”木黎笑笑,“你教我医术,我保管不让你失望。”
“哦?”老头歪着脑袋笑起来,“小子,你不怕吃苦?我这一门,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没事。”木黎垂下眼睛,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残废,其他的随你差使,你一定不会失望。”
老头抬起头看他,面前的少年面容遮了大半在银色的面具里,眼睛里却透出一股不输的气势,那是对自己实力的傲然,并不是空穴来风,老头心中一动。
“也罢,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赌一把吧,”老头笑笑,把药碗递了过去,“你先把身子养好来,老头我就教你医术。”
木黎唇角带笑,乖乖的接过碗喝下,“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
萝桑镇。
处于偏远地带的小镇,人们靠着种植和捕鱼为生,几乎是被世界所遗忘的地带,现在却成了无数人慕名而来的地方。
传说萝桑镇来了一位神医,到了镇上大手笔的买下了一整栋楼,一经改装,成了一家医馆,「凉木舍」。这位神医性子生的古怪,偏偏把医馆装修得比茶阁还要奢华富丽,明显是个不缺钱的主,开了医馆也不宣传,只是传出免费治病,不收任何费用的消息。
开始的确没什么人信,但是也有穷苦人家抱着试一下的心思走了进去。
张大就是第一位顾客。
他是镇上的老住民了,一直靠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几亩地过日子,家里老老少少就他一个人是经济来源,如今在田里被蛇咬了,眼看活不了多久,又请不起有名的大夫抓不起名贵的药材,只好救助于这「凉木舍」。
没有人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那是镇上大夫都解不了的蛇毒,只是看看热闹,可是一周之后张大居然活蹦乱跳的从医馆里出来了,跪在门前的红毯上磕了几个响头才离去。
顿时消息沸腾,所有家里有疑难杂症的人统统都跑来求医,几乎要踏破「凉木舍」的门栏。
神医果然都有神医的怪癖,这神医随时都是一身白衣,坐在医馆最深处的房间里,床铺边一层珠帘和一层轻纱,而神医自身也是戴了厚重的面纱,遮住了整张脸,有人进来时,也不把脉,只是翻翻手指,射出一根银丝,搭在来人的手腕处,便有同样的效果。
由于种种原故,当真没有人看见过这神医的相貌,也有闹事者,可是无论是谁,第二天便会如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