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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半天,哼了一声:“便宜了你!”转头看着文诺,斩钉截铁道,“好好休息,明天我去观里看你。”
文诺睫毛仍然低垂着,看不出在想什么。
梁王也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转向可续:“方将军,我可没准你也住在观里。”
“啊?”可续赶紧走上几步,跟在成深近旁。
“在你回府前,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成深看着年轻将军那张尚带几分孩子气的脸,“你夫人在你出事那天晚上失踪,到现在没有消息。”
可续瞪大眼睛:“真的?”
成深不耐烦地皱眉:“我堂堂一国之君,骗你作甚?”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待要解释,梁王却已一挥手,在侍从们的簇拥下大步朝前走去,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楼道长,照顾好小诺。”
“陛下放心好了。”楼道长笑眯眯。
芦苇丛一阵窸窣响动,只剩下道长师徒与文诺呆立原地。
小道士叹息:“一步一步,每个人都在走向他的宿命,嗟夫!”
正在捻胡须的楼道长惊讶地望着他:“郑直,这么多年,为师竟然不知道你还是个诗人!”
☆、第四十五章
公元二O一O年。
又下起雨来了。虽说是一层秋雨一层凉,但在中央空调全力开动的高级公寓里,仍然是暖融融春意盎然全不知秋之已至。
熟睡中的他,褪去了所有沉稳老成的伪装,微微张开的丰润嘴唇泛着粉色光泽,那份诱惑来得不知不觉。
成深深深吸气,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探手轻轻扳过那个乱发蓬蓬的脑袋,触手是柔软的耳垂与颈侧肌肤,带着沁人心脾的温热。
睡得迷迷糊糊的囧孩子居然把男人试探性的轻吻当作了美味食物,吧唧着嘴舌尖如粉色小蛇寻找着对方唇瓣。
按捺已久的火焰如被浇上一桶汽油,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唔………”直到被男人某样器官硬邦邦顶住,囧孩子才终于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惊惶后退,“你?你怎么在这里?”
成深一把按住他肩膀,唇角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文诺茫然四顾:“可我以为,这是在我舅舅的房子里呀……”
“是吗?”成深的笑意蓦地消失,脚底突然悬空,犹如一脚踏空,无法控制地惊出满身冷汗。
“不!!!”
从怪异的梦中惊醒,成深猛地坐起身,发现白色的被单已经被汗浸透。
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呢?扶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低声唤着梦中那个人的名字。梦里的一切触感如此真切,真切到像是确实发生过。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那是只有李东俊才知道的号码。
拿起话筒,经纪人焦急的声音透过电波刺激着耳膜:“总公司的招待酒会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你还在干什么?”
成深疲惫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我睡着了。”
“祖宗!”本来就是紧张型的经纪人声音打颤,“这个酒会各方面的头头都要出席,你就是再大牌,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迟到哇!”
门铃响的时候,文诺正在收拾行李。听见铃声,他想了想,把箱子盖合上,才走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是根本不在预料之中的人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对方似乎很满意文诺的反应,照例露出迷人微笑:“表哥走不开,让我替他来接你。”
“接我?做什么?”文诺一头雾水。
子皓不由分说拉着他胳膊就往外走:“快点,要迟到了!”
“可是我还没穿外套——”
听了文诺的话子皓停住了脚步,一回头,就在两人的眼皮底下,那扇年代久远快要腐朽的烂木头门被风吹动,砰然锁上。
文诺看着子皓,子皓看着文诺。
好半天,子皓说:“我的风衣给你穿,反正我里面还套着西服。”
与一路点头微笑招呼的子皓并肩,穿行在厚得能把人鞋跟陷住的红毯上,文诺如蚁在背,满身的不自在:“这到底是什么酒会?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来?”
子皓保持着微笑,从牙缝里挤出话回答:“好奇宝宝,等会儿酒会开始你不就知道啦?耐心点,我哥他马上就到,他对你那么好,你总不想让他失望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出席这个酒会成深就会失望,文诺还是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宴会厅里人影瞳瞳热闹非凡,估计成深就算到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
酒会正式开始,主持人满面春风说了一大通恭维话,请出了东道主——却是总公司的掌门人姜大平。
一部影片的成败,首先由总公司对其的态度来决定,因此,掌门人这一职位权力之大,可以说是翻手成云覆手为雨。
然而,这位几乎已成江湖传奇的人物看上去并无出奇之处,五官平淡,态度谦和。他上来先是笑容可掬地说了一通场面话,然后从身边人丛中拉出两个人来:“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天的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女力琪,这位帅小伙儿呢,叫吴鸣。他们俩已经订下婚约,也就是说,吴鸣现在是我的准女婿了!今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姜大小姐满脸惊诧。很显然,她父亲这个声明并没有事先征求过她的意见。
吴鸣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初听消息的震惊被他很快掩饰住了,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非常配合地揽过姜力琪的肩膀,任在场的娱乐记者拍照。
这笑容在吴帅哥的目光落在前排某人身上时,突然凝固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大胡子可能会想到带他来,但以他的拗脾气,应该会想方设法赖在家里才对啊。
四目相对的一刻,仿佛有冰凉的爬虫类生物从脊梁上滑过。
文诺没有动弹,一字一句地问着旁边的人:“你和姜大平是什么关系?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
子皓侧头望着他,笑得灿烂:“当然是我。他没事找这不自在干嘛?”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文诺已经开始悄悄后退,想在人丛中找个缝钻出去,却被子皓拦腰截住:“不许走,酒会才刚刚开始呢!”
“够了!”文诺奋力挣脱,却是徒劳,“你TM给我放手!”
子皓似乎很欣赏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手臂铁箍般紧紧揽在他腰间:“我TM就不放手,怎样?”
“这是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来,“表演双人角力吗?”
回头望去,那张著名的英俊的脸正对着他们微笑,后面人群顿时成为模糊不清的背景。
“你?你怎么知道他在这个位置?”震惊过后,子皓松了手,仍然难以置信。
成深笑意里带了几分俏皮,看得文诺心底一动:“我装了雷达啊。”长臂一伸,就此接手囧孩子,“走吧,这里太闷,我们出去透透气。”
“可是TFC公司的老总还等着见你——”
李东俊可怜巴巴提醒的话被淹没在闹嚷嚷的人群中,靳大明星毫不在意,转眼已经揽着文诺穿过人潮,来到大厅边缘。
见文诺还在朝来的方向看,成深握住那双冰凉的手:“别在意,子皓就是喜欢这样,恶作剧而已。”
“他恨我。”
“你这样觉得?”男人的手顺着宽大的袖筒伸进文诺衣内,抚摸着那略带凉意的柔滑肌肤,“这件风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呢!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其实,他是关心你的。”
文诺疲惫地笑笑:“我没事。你去见那个什么老总吧,别为了我耽误要紧事。”
“没什么比你更要紧。”
两人的身体距离已经挨近到了危险的地步,再靠拢一些就贴在一起了。文诺下意识地寻找着暗处隐藏的镜头,未果,还是很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你别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那些过去的事,我早就不介怀了,你也忘了吧。”
成深眉头一跳:“你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真要深情起来,靳大明星的热烈眼神无人能够抵挡:“在我面前,你又何必伪装?我说过的,就算你恨我入骨,那也是我罪有应得。”
男人的炙热体温,透过厚厚的冬装,依然可以真切感受到。彼此挨得这么近,近到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一个危险的距离,无法抗拒。
文诺慢慢闭上了眼睛。
柔软至极的唇,温热的舌尖,怀中人瘦削而坚硬的臂膀和修长的脖颈,一点点一寸寸细细抚摸揉捏,成深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梦。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萦绕的虚幻感。怎么会这样轻易就原谅?还是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然而那双藏着无数心事的眼睛,虽然此刻被悠长的睫毛遮住了,仍可见其间淡淡轻愁令人心碎。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囡囡、囡囡!”
相拥而吻的一对青年男子被身后急促的叫声给惊动,停止了唇齿相依,一齐回过头来。
急冲冲正对着他们快步走来的,竟然是姜力琪姜大小姐!
她看见他们显然也很吃惊,但只是略一迟疑,就匆匆从两人身边走过,风一般刮过走廊,转瞬不见了踪影。
后面跟过来满脸无奈的中年人累得直喘,停下来扶住自己膝盖叹息:“囡囡啊,阿爸是为你好……”
成深抬起胳膊撑在墙上,将文诺禁锢在自己的臂弯:“别去管他们。”
姜大平喘了一阵,直起腰来,这才看见角落里的两个年轻人:“你?扫把星,你怎么在这里?”
沉默了片刻,靳大明星转过头来:“姜总,甘子皓都教了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四十六章
公元九一六年。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迟,已经到了阳春三月,枝头才见点点嫩绿。
坐在马车里,隔着织锦帘子向外望去,沿途的风景美丽依旧,子皓却全然没了去年这时的好心情。原本以为与梁国的联姻会因小外甥的到来就此稳如磐石,那个讨厌的文诺也识相地失了踪,一切看起来都在朝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世事无常!
听着楚王又一次发出的叹息,吴将军终于忍不住劝道:“陛下,不想去可以不去,本来迎公主回国一事也不需要劳动到您的大驾。”
子皓虎着眼瞪他:“我顺便跟梁王会面商谈国是不行吗?吴大将军,你这大驾好像也是不必要劳动的!”
吴鸣有些啼笑皆非:“好吧好吧,陛下心牵国是,做臣子的怎能拦阻?我作为上柱国大将军,理应陪伴陛下,为陛下分忧!”
娃娃脸被气得鼓了起来,看去越发的孩子气,全不似一国之君:“只怕你去梁国的缘由是文诺那个扫把星,不是公主吧!”
吴鸣扫了楚王一眼,淡淡回道:“陛下不也和我一样?”说着掀开帘子朝外头车夫喊道,“停车,陛下要歇息!”
车夫“吁”地一声,马车应声停下。
楚王一拍车内茶案,茶杯翻倒在地板上,水渍满地:“吴鸣,你好大的胆!”
吴将军皱眉,神态里有着说不出的威压:“陛下,这些年,你也该明白了,小诺是我的底线,请不要随便触碰他!”
子皓气得发笑:“我对他做了什么?说得好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他算什么人,居然是你的底线?谁亲谁疏你分得清吗?”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