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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帮我们?”
“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帮不帮就看那个人愿不愿意了。”
三更半夜,齐然带着便装的两人到了一扇后门。这一片的建筑都是青砖灰墙,雕梁画栋,非富即贵,一开始沈琛还有些犹豫,后来想到这个时间要打开城门,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有的权力,但他万万没想到,齐然带他们见的,竟然是云响。
“你们是一伙的!”恍然大悟之际,沈琛觉得自己愚蠢之极,竟然会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生意人,怎么就忘了无奸不商。
“你们两个晚上偷偷摸摸得打包行李要离开,我当然要报官了,你们的帐还没结呢。”
还没等沈琛反驳,被半夜从梦乡里拖起来的云响打着哈欠把枕头扔向了齐然,“我这不是衙门!”
“那我认识的人中,和官有联系的,只有你啦。”齐然挑眉,像是在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但是人丢了,总归不方便行事,所以就把人给骗过来了。
“你们大半夜要去哪里?”云响问。
“我们回家,难道这也犯法?”闹到这里,沈琛也不愿意再装白日里的称兄道弟了。
“大半夜回家?”云响向着不言语的许少初跨了一步,后者立刻退了半步,警惕得盯着他。
“这你管不着。”沈琛回道。
闻讯而来的老管家带着侍卫小心翼翼得将不速之客围了起来,用眼神询问自家公子是否需要报官。云响摆摆手,让他们退到后院外等候。
“我就一个要求,你们答应,我就不为难你们。”
“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这是沈琛做人的原则,也是师父从小的教诲。
“这个安心。”云响捡回了扔出去的枕头,拍拍上面的灰尘,睡意全无,笑盈盈得看向沉默的许少初,“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话说,自己只不过是半夜收拾了行李,没偷没抢;那住宿的钱,只是还没来得及结,就算去了衙门,能定什么罪?那人能怎么为难他们?
等沈琛反应过来自己当晚是因为心虚而被牵着鼻子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已经一起上路走了。这会儿,正在距离京师三十多里的官道上歇脚。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齐然抿了一口这里的茶,是很寻常的普通百姓家的茶叶,苦涩得很。
云响挪了挪屁股,正坐也不是,侧坐也不是,就是找不到个舒服的位置。他就想不通了,他养尊处优这么些年,骑马颠地屁股疼,怎么这个齐然还能悠闲得坐在面前,喝着一看就知道十二分难喝的粗茶。
“我虽然是含着月来涧少当家的金钥匙出生的,但是在我爹病死后,我爷爷痛定思痛,认为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再有权有势,都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我会得可多了。倒是你,不应该这么弱不禁风。你想用苦肉计?”齐然用余光瞟了眼不远处喂马的许少初,“我都放下那么大的生意跟你到这儿了,你就告诉我你的如意算盘呗。”
云响沉默得看着眼前狡黠的人,若有所思。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跟定了,你总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天,我有的是耐心。”齐然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那晚把那两个人骗过去,可不是为了给他们机会私奔的——虽然这个形容有点欠妥。既然有这个机会,他就顺水推舟,一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你这样顺眼多了。”云响没来由得一句夸赞,让正在洋洋得意的人瞬间语塞。
齐然看看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走得太急,只想着出门在外树大招风,所以带得都是不太惹眼的素色衣衫,平日里都是没机会穿的——月来涧的掌柜若是穿得寒酸,给客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铺子太吝啬,肯定缺斤短两。
“我跟着他们没什么目的,我就是喜欢上许少初了,你跟着只会伤心的,走吧。”
还没等齐然拍桌子表示“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还就作践自己来看你找情人了、你看着办吧”的决心,去拿茶壶的沈琛和被喊过来休息的许少初,一个维持着姿势把一壶茶倒空了,一个茶壶空了而茶杯里压根就没一滴水。
“我以为我表示得很明显了。”云响很无辜得看着两个被震惊到的人,难道他送了那么多礼物还不够清楚吗?
“有病。”许少初回答。
于是,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云响一旦想要接近许少初,后者要不就飞檐走壁消失,要不就策马绝尘而去,根本靠近不了。
他今天不过从背后拍了一下许少初的肩膀打招呼,手就被拧得脱臼了。
“忍着点,会有点痛。”齐然摸了一下骨,找准了关节,善意得提醒道。
“有多痛?”
话音刚落,咔嗒一声,云响都没来得及叫声‘轻点’,右手已经奇迹般得可以活动了。
“你这也会?”
“我说过我会的可多了,你这一路会欠我很多。”在炭火的映照下,齐然笑得像个孩子。他穿着青白相间的布衣,扎起一头的秀发,擦去了眉宇间的花钿,少了妩媚却多了几分英气,若是有姑娘看见他现在的笑脸,肯定会迷上。
“那你会不会说媒?”
“可以会,也可以不会,就看提亲的人愿不愿意跟我说实话。”齐然的狡黠无处不在,他时刻都在关注云响的‘计划’。
“你非要逼我编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给你听你才信?人家少初都信了,现在不让我靠近他一臂之内,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人家少初那是单纯认为你是个疯子,才和他那个二师哥一起躲你远远的。再说了,他们有我了解你吗?”
“算上第一次,加庙会那次,再加上次,加这次,我们才见过四次,你就了解我了?你是神仙?”
“我要是神仙,你早归我了。”
“私自下凡,祸害人间,你现在一定被天谴打去轮回了。”
“轮回我也要找到你。”
“你才是疯子。”
“要不要我疯给你看?”
“既然你会那么多,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我?”
“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我都没能让你喜欢我,怎么教你讨别人喜欢?”齐然眨着眼睛,支着下颌,抿着双唇,显得特别委屈。
“至少我现在不讨厌你,说明你还是有办法的。”
“就冲你这句话,让我想想。我是正好有可以帮到你,所以你才会让我接近。不如你想想,你有什么是可以帮他的?”
“聪明!”云响投来崇拜的眼神,活动了一下恢复的右手,清了清嗓子,上战场去了。
齐然在心里‘嘁’了一声,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云响蹑手蹑脚得走向了正在河边借着月光给马梳毛的许少初,但是他们露宿的河边都是乱石杂草,他又不是习武之人,这放得再轻的脚步声,还是瞒不过对方的。
“我只说一句,说完就走。”眼见许少初转身的步伐,云响赶紧诚恳得收住脚步,说道。
见他毕恭毕敬得站在原地,许少初想了想自己今天出手有点重,二师哥也说了,对方不惜长途跋涉跟着他们风吹雨打,那个荒唐的告白可能只是个借口,考虑到背后的那一方,应该是另有目的。
“好,就一句。”
“恩,我知道你在打听周家的事。”
许少初眼神动容了一下,等着云响把话说下去,可是许久不见对方开口。
“继续说。”
云响伸出一根手指,耸了耸肩。
“行了,你可以多说两句。”
“我听说过这件事,知道一些情况。”
又是一段安静。
云响又分别用两只手比划了二根手指和三根手指。许少初三步并作两步,将他的两只手拍回去。
“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行,我说完了,你就不理我了。”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如果我骗你,你就会讨厌我,这种事情我不会做的。”
“那你想怎么样?”
“你每天可以问我三个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你;相对的,你要答应我做一件事。三个换一个,很划算的。而且我保证,不会违背你们那什么江湖道义礼义廉耻。”
“好。”许少初心里想着,我倒要看看你们安得是什么居心,“你说的周家,是不是周长风周大人一家?”
“是。”
“你认识他们?”
“三个问题已经用完了,这个我今天不能回答你,你可以选择留到明天问。”
“哪里有三个?”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那你想怎么样’,加上刚才那个,一共是三个。”
“你耍诈。”
“轮到我了。你今天的问题也不是很复杂,那我就要你陪我看月亮吧。”
于是,其他三人都□□得躺在简易的床铺上睡了一夜,而云响昂着头,坐在河边,看着月亮西沉太阳东升,一动不动,都快成望夫石了。
这是被点了穴,齐然很不厚道的笑弯了腰。
活该啊。
翌日,一行四人进了城,风餐露宿了多日,终于是可以饱腹一顿,云响点了一桌的菜。席间,沈琛去了趟茅房,许久才出现,脸色不太好。
“拉肚子了?”云响很没诚意得关心道,将对方面前的一碗小炒肉和自己面前一扫而空的盘子换了个位,“那这个太油腻了,你不能吃了。”
“怎么了,二师哥?”自从断定云响和齐然一定是另有目的还而跟着他们,许少初已经从最初的厌恶变为谨慎观察,同一桌吃饭已不是难事,反而可以近距离注意这两人的神态变化。
“你过来一下。”沈琛把许少初叫去了另一边,商谈片刻,回到桌前道,“我们有些事,需要先去另一个地方。实在不方便带着两位,如果两位要与我们一同回师门,可以选择在此等候,也可以先行一步,我已经书信家师告之有贵客来访。”
“所以你刚才是去收信的?”齐然抬眼,他本就是锋芒毕露的一个人,不屑道,“你们师父就教你们这样甩开我们?”
“休要妄言。家师热情好客,若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也不会明知上了你们的当还带你们回师门。的确是事出有因,人命关天,我俩不便再做解释,必须抓紧时间。若是你们要猜忌,随你们去了。”沈琛一改路上相敬如宾的态度,和许少初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两人结了账,从伙计手中接过马匹,绝尘而去,惹得路边小贩们一阵漫骂。
齐然啧啧两声。
片刻后,云响满足得打了个嗝。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已经跑得都没影了,你还吃得下饭。”
“不吃饱哪有力气想办法。”
“那你现在想到办法了吗?”
“难道你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做小生意的人,哪有那么神通广大。”
“我看见你刚才让伙计喂马的时候,偷偷塞给了他银子。”
“我那是让他给我们的马喂得饱点,我也是干这行的,我自然通晓其中的门路。”
“沈琛前脚上茅房,那伙计后脚就不见了;沈琛刚回来,那伙计也跟着出现了。”
“观察得这么仔细,就知道你此趟出京,一定有目的。”齐然得意道。
“我这叫眼神好。”
“鬼才信。”
“赶紧的。”
齐然撇了撇嘴表示唾弃,把那收买的伙计招呼过来,原来是附近秦家庄的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