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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百口莫辩,当时挤挤攘攘的混乱中,他根本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碰撞了队长,即使真的有,那也绝对是无心的。
但没有人会去听他解释。记者需要足够轰动的新闻,粉丝也需要发泄和报复的目标。所以在各种正式报道和非正式的传闻中,宁泽都被描述成一个嫉妒队友、借机伤人的龌龊小人,连其他的队友们也对他有了敌视和排挤。
一个星期后,就在队长进行初次膝盖手术的当天,“High Heat”官方网站被黑,原本淡蓝色的网站顶部,“驱逐宁泽”四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字被人为置顶。与此同时,所有“High Heat”私站的首页上都被版主写上了“驱逐宁泽”的字样。与这些遥相呼应的,是千名粉丝聚集在“华凌国际”门口静坐示威,他们都上全都绑上了印着“驱逐宁泽”文字的布条。
就这样,宁泽成了“华凌国际”历史上第一个被自身组合粉丝要求退队的明星。
☆、第十章
再次站在关柏言公寓的门口,宁泽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月前的坚持,一个月前的大言不惭,到现在完全成了笑话。也许现在唯一可以期待的是熊胖并不在这里,否则如果再被他笑上两声,宁泽真怀疑自己会立刻撞破身后的落地窗,直接从高达百米的顶层跳下去。
也许自己这辈子的霉运全都集中在这半年中了,而自己所有倒霉的时刻又全被这所公寓的主人目睹。
大概在关柏言眼里,宁泽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尊严可言了吧。
这么想着,他一边按响了门铃。
没有等上多久,里面就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开门的人是关柏言。
既然是他来应门,那么熊胖应该不在。——宁泽刚松了半口气,但当他再看第二眼时,却不由屏住呼吸。
关柏言只裹着件深灰色的浴袍,肩上搭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从微开的领口望过去,一眼即知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宁泽看着他被蒸得粉红的面颊、水润的嘴唇只觉得有些眼晕。
一看是他,关柏言轻轻扭头示意,“进来吧。”
他擦着头发率先进去,宁泽勉强定了定神,才免于同手同脚齐步走的窘态。
来到客厅后,关柏言自顾自的在长排沙发的最中央坐下,宁泽隔着茶几刚好站在他的正对面,两人一坐一站,宁泽羞惭之间只觉得站着的反比坐着的要矮上许多。
“是考虑好了吗?那么拿过来吧。”关柏言将弄湿的毛巾随意扔在沙发上,斜靠在沙发上冲他扬扬下巴。
宁泽却没有动弹。
“还没决定好吗?”关柏言半垂着眼睛,“如果还想留在舞台上,你就已经没有其他选择。还是你想换得更多的东西?不过我劝你不要太贪心,不管在什么故事里,贪婪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宁泽拿出口袋里的照片,手指用力到泛白,“只要是前辈力所能及的事,您都一定会做到对吗?”
“我虽然不是万能,但要帮你解决这次的推人事件却没什么问题。”关柏言不以为意。
“不是的。”宁泽忽然抬起头道,“我想拜托前辈的并不是这件事。”
“不是?”关柏言难得的惊讶,“如果不是这个条件,那你想要什么?”
宁泽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道,“我想要住到前辈这里来!”
“什么?”关柏言面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
他一站直身体,宁泽突然觉得:原来他也只比自己高上一点点而已。除去那些外在的光环,关柏言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
而且,现在谈判中的甲方不是自己吗?
为什么要握着主动权却畏畏缩缩呢?被抓住弱点的对方难道不是应该听自己的才对吗?
“就算前辈能帮我解决这次的危机……终究也没有什么不同吧。”这时的宁泽反而能自如的说话了,这也是他这些天反复考虑的结果,“在组合里,我还是吊尾的那一个,就算现在能勉强维持住事业,可三年后呢?五年后呢?男子团体的寿命界限是五年,一旦黄金时代过去,到那时候,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气又有其他成员具备单飞的实力时,我就只会被公司抛弃……就如同当时的‘The Top’中除了您以外的其他团员。”
“没错,这就是游戏规则。”关柏言抱胸站立着,“不过我看不出这和你刚刚提出的要求有任何关系。”
“所以我想留在您身边学习……前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看看究竟有什么原因,也想让您就近教我……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我实力不够。您的日程很紧,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过如果是住过来的话,应该还是会有请、请教的机会吧。”说到后面宁泽还是又紧张起来。
关柏言一时没有说话,只深深看着对面的人,仿佛要望进他的灵魂中去。那目光像刀子,一遍遍刮过宁泽的骨头,竟让他觉得皮肤泛起了隐约的疼痛。
“你不是认为我是完全靠着凌之华吗?”片刻后,关柏言终于缓缓道。
宁泽一时尴尬,却想起那天关柏言身上恐怖的淤伤,“呃……总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对他的出言无状,关柏言居然没有生气,反而认真问道,“真的是想要学习吗?”
“是、是的!”
“那么这次的推人事件呢?如果这件事无法解决,你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毫无用处。”
宁泽暗自握紧双手,“我会自己解决的,这次不用麻烦前辈。”
关柏言再次沉默,宁泽紧张的等着,仿佛等待着罪与非罪的裁决。
半晌后,关柏言向他伸出一只手,“把照片给我。”
宁泽急忙将捏得几乎发皱的相片递上去。
握住那叠照片时,关柏言的动作短暂的停顿了一两秒,这才从宁泽手里接过,低下头一张张翻看起来。
当他低头时,长长的眼睫自然下垂,偶尔振动几下,如同蝴蝶脆弱却美丽的翅膀。明明是面无表情的脸,从这样的角度看起来却晕染上了许多怀念和伤感,让宁泽不禁猜测:在看着这些照片时,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在心底里,宁泽一直告诉自己:想要接近这个人,只是为自己今后的事业打算。但在这一刻,一切却变得不那么笃定起来。
相片只有五六张,关柏言很快就看完了。
当他抬起头,目光依旧冷静淡漠,立即驱散了所有的梦幻。这让宁泽不由怀疑,刚刚那些凄美与伤逝根本都只存在于自己的臆想之中。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选择退出呢?”关柏言将这些照片面朝下放在茶几上。
没头没尾的问题让宁泽一愣,但他很快明白关柏言问的究竟是什么。
是啊,为什么不退出呢?
是因为担心自己无法适应其他的环境、找到新的工作,还是想得到金钱名望、不愿令这些年的努力白费,或者是不忍心让长久期待中的父母失望。
往常足以说服自己的那些话,在这直达灵魂的目光中却无法出口。
曾有一个理由,在所有现实的原因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会引来“太天真”的嘲笑和“说假话”的置疑,甚至一度令他羞愧到难以开口,却是他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我喜欢音乐,所以想站在舞台上一直唱下去。”
宁泽听到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以为会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马上会听见不信的嘲笑声,但站在对面的关柏言却把视线投向了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约半分钟后,他才收回由于失神而游移的视线。
“用卑鄙的手段达成纯洁的目的吗?”关柏言忽然几不可闻了笑了一下,“……希望你以后也能记得,现在自己是在为了什么而坚持。”
说完后,他又补充道,“如果这次的推人事件你可以顺利过关,我就答应你住进来。”
***
就在宁泽走出关柏言家里时,在电梯门口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熊胖。宁泽现在最怕看到他,在匆匆打过招呼之后就赶忙离开。
见他来到这里,熊胖也觉得奇怪,等到了关柏言家中开口就问,“哥,那小子到这里来干嘛?”
“哪个小子?”关柏言头也不抬,又拿起茶几上的那几张照片定定的看着。
“就是宁泽啊……哎?”熊胖刚说了半句就看到关柏言手里的东西,不由骇了一跳,“哥你哪儿来的这些相片?上次的不是都烧掉了吗?”
“宁泽刚刚拿来的。”在他面前关柏言也不隐瞒。
“怎么?他又来威胁你了?!”一听老大被胁迫,熊胖立刻爆了,“他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吃素啊?让了他一次就觉得尾巴能翘到天上去了,还来?还来?看我不揍死他……”说完这句他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呃?好像他还是早点拿来交换比较安全,所以我们才看着卢嘉给他挖坑……这是他终于想通了,愿意让你出手帮忙解决那个什么推人的事情了?”
“不是,他说推人的事情他自己会想办法。”
“啊?什么办法?”
“不知道。”
熊胖噎了一下,“不为这个那他来做什么?难道什么也不要,就把这些照片当礼物送给哥吗?”
关柏言依旧没有抬头,“他说要跟我住在一起。”
“住!住一起!和哥住一起?!”熊胖只觉得自己被原子弹击中,几乎跪倒在地,但他马上就恢复过来,一握拳头,“我就知道!上次他在车里抱着你我就怀疑了!哥,他企图对你不轨啊,这次还要住一起,这是要……”
“好啦!不是你想的那些东西!”关柏言一收那些照片,猛地将它们拍在熊胖脸上,终于顺利让他闭了嘴,“把这些拿去烧了,不要再让我看到。”
“呃……好。”熊胖手忙脚乱的将从自己脸上滑下来的照片接住,再拿到厨房去烧毁,又顺手帮关柏言煮了杯咖啡。
做完这些,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不甘心,端着咖啡杯磨磨蹭蹭走到关柏言身边,“哥,干嘛我们非要被他威胁啊。道上的朋友我也不是没有,找人打他一顿,逼他交出那些照片不就得了,哪里还要费这些力气?”
关柏言接过他递来的咖啡喝了一口,“你别乱来。”
“我这哪里是乱来啊?”熊胖哀嚎,“这次他要住到你家里来,那下次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关柏言沉默了片刻,才道,“毕竟他是宁成熙的弟弟。”
“宁成熙的弟弟又怎么样?!一样不是好东西!”熊胖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自杀的前一晚来找过我。”关柏言忽然道。
“啊?”熊胖一惊,他知道关柏言口中的“他”是指宁成熙。
关柏言的语调很平淡,“他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感情不能复合,也希望我能帮他重新回到圈里子。那天他哭得很伤心,但我以为那是假装的……”
听到这里,熊胖啐了一口,“不要脸!”
“算了,都过去了。”关柏言放下杯子,揉了揉眉心,“我从小没有父母,如果没有那件事,宁家的二老我会当成自己的父母亲对待的。帮宁泽这次,就当给两位老人准备些养老的钱吧。”
熊胖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只故意做出期期艾艾的表情,“哥你不要这么滥好人好不好……这么柔情一点都不像你……”
被他一打岔,关柏言心情好些了,就挑眉道,“偶尔我也想善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