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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人怔了一下,相视一笑。
浩宇觉得自己的夸奖一点都不恰当。
“我朋友在多睡会儿,昨天喝了不少酒。你饿了先吃。”
“那好吧,一起吃吧”
浩宇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在家里和一个女人单独吃早餐,他不断地用问话打消尴尬和内心的澎湃,毕竟这女人丰韵十足,极有那种摄魂的力量。他心里骂12楼的男人,真是一只愚蠢的癞□□,这么好的媳妇,竟然不珍惜。
不过话说回来,这怎么收场呢。
靠这个女人自己去独自承担,他心里竟过了几分怜悯。
两个人说着聊着,从学校说道工作,又从工作谈回学校,从朋友谈生活,又从生活感悟人生。
这样浩宇更加全面了解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睿智,聪慧,内心的柔美与恬静。
没想到早餐也能这样吃过一个多小时。他为她的命运感到惋惜,她为他的坎坷感到敬佩与理解。
吃完早餐,女人麻利地收拾碗筷,浩宇像欣赏自己的媳妇一样,坐回沙发出神。
凌志用脚蹬了一下浩宇。
“我要起床了,在不起来,沙发要遭殃了。”他坏坏地一笑。
浩宇才知道他已经醒了多时,竟佯装不起。
“你这坏家伙,滚。”他轻声呵斥道。
凌志起来,看到餐桌丰盛的早餐,开心道:“嫂。。。。。。”。
话还没有到嘴边,就赶紧咽了回去,差点说错话,急急地溜进了洗手间。
“赶紧坐下吃吧,昨天多亏了你们”女人看到凌志盥洗结束,瞄一眼说。
“哦,好丰盛呀,你这是在那里专门学过的,手真巧哦。”
“过奖了,赶紧吃吧。”女人走进卧室去看孩子了。
凌志半个鬼脸,端着牛奶轻轻地猫着腰走到浩宇跟前。
“莫非兄台对她有那个意思。”
他话一出口一半,就被浩宇一脚踹回去了。
凌志迅即折回身来坐定,享用美味。
俩人相视而笑,各有各的想。
☆、转折
一年后,12楼的孩子没了亲爹,在雪云丈夫一滩烂泥似地坚持下,雪云离了婚,因为孩子小,房产和孩子归雪云。而他的丈夫也满意地净身出户,因为他在外面立刻就买了一套别墅,住在别墅的女人既不是他丈夫先前认识的学生,也不是学校疯传的某个模特,而是一个洋妞,一个碧眼金发的洋妞,连雪云也感到意外,整个时间轰动一时,渐渐被人们淡忘在校园的春风里。
雪云辞职后,在另一所学校任职。他的母亲搬来和她住在一起,帮忙照看孩子。
浩宇和楼顶的阿姨走的很近,经常买些水果什么的去拜访,阿姨烧好了饭,也会打电话给浩宇,当然,经常有凌志陪同。阿姨一下子多了两个干儿子,人也精神不少,神奇的头发开始返青,渐渐地黑多白少。
又过一年,临近十一。
当浩宇告诉大家结婚的喜讯时,个个目瞪口呆。原来,浩宇要娶雪云为妻,天哪,大伙觉得这真是爆炸性的新闻,爆炸性的决定,爆炸性的生活。
婚礼简单而淳朴,在湿地公园,搭建的舞台胜过了宫殿,宾朋满座,喜气洋洋,像是一个浪漫的聚会。雪云打小对自己婚礼的畅想,竟然就这样实现了,她幸福的像一朵花,一个在湿地公园碰到王子的公主,完全忘记了抱着外孙的母亲早已是泪流满面,依然微笑着招呼客人。
他把雪云的所有都搬进了2306楼,12楼的一切彻底卖掉了,然后在河滨公园附近,买了一套新开盘的别墅。俩人合计,孩子上学的时候就搬过去。
一年后,他们自己的孩子降生了,双胞胎女儿,浩宇高兴地发疯一般,紧紧地抱着刚从手术室出来的雪云,她脸色苍白,宛若仙子。在她的额头上,一个温暖湿热的吻落下,伴着两滴滚烫的泪。剖腹产的剧痛,在雪云的脸上化成甜甜的微笑。浩宇握着她的手,一直到她被轻轻地放在床上,房间里除了鲜花和祝福,只剩下他们一家,俩人对望,微笑胜过了一切。
“好好休息,你是上天赐予我的,从第一眼看到你,你就是我的心。”
“嗯”雪云满含泪水,点点头。
“你不该流泪,高兴才对,这样恢复起来很快!亲爱的,我们有两个女儿,和你一模一样的宝贝。我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也很高兴,这是你的福,我们会很好的,谢谢你,亲爱的。”
两个孩子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病房里,安静,温馨。
☆、十年
工作十年,浩宇一家搬到了河滨公园的别墅。
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雪云静静地躺在太阳伞下,檀木的圆桌上几本书。
浩宇穿着沙滩裤,端着两杯凉饮,走来,墨镜下是一双明亮,幸福的眼睛,他轻吻一下雪云的额头,递给他凉饮,躺在对面的椅子上,开心地看着孩子门玩耍。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地被遮掩在绿树丛中。别墅的远处是一条小河,河的对岸是一座山,山的后面是国家森林公园。不大不小,城市的肺。
他翻开当年的拜访记录,给雪云看,雪云很是吃惊,眼前的丈夫竟然有这样一颗温暖的心。
“32层楼顶住着一位孤独的阿姨,这是称呼奶奶后冒犯的忏悔,认作干妈。他的儿子,一位优秀的民航飞行机长,在一次空难中永远离开了母亲,母亲孤独地住在楼顶,早起晚睡,期望和儿子对空相望,母亲不远离开那个房子,房间和儿子在世时一模一样,只有增添,没有减少。。。。。。
现在还一个人独住,只是,比以前精神。”
每周,浩宇都会去看看阿姨。
“楼下,1206楼的少妇。。。。。。”
“你竟然敢喊我‘少妇’,你这坏蛋!”雪云说着,把一杯书砸向浩宇。
“道歉,正式道歉,不过,这是根据你晒衣服的特征初步判断,初步判断。现在,应该不叫少妇,叫,叫陈夫人,啊。”
“贫嘴”
“他的红格子睡衣,在飘动的衣被之间,像一个仙子,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在阳光下流淌,白皙的皮肤,丰腴的身姿,美若天仙。。。。。。”
“你竟然敢偷窥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又要扔本书。
“别,别,这是对你的描写,虽然言辞粗俗,但也恰到好处,你说呢?”她举起的手又落下。
“1楼一家,四世同堂,人间真爱,大孝子于风雨中,驰骋疆场。”
“2楼是一对小夫妻,两个小白领,生活惬意,浪漫,通过交谈,不想生儿育女。准备干粮,好游历列国。”
“8楼生意人家,产业巨富,生意声震海内外。。。。。。”
“11楼政府要人,人脉丰盈,家境殷实,三孩子都在国外求学。。。。。。”
“24楼租住住户,长期。。。。。。 ”
“28楼两位老人,独生子女出国,说好80岁前和孩子保持单线联系,身体硬朗,性格开朗,准备长期旅游,看祖国大好河山,写几本书以作纪念。。。。。。其实,是两位作家,翻译,出版多本有分量的书。。。。。。”
没了。
“哈,你小子了解了多少邻居,说来听听。”
“9家,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8家,我们结婚后认识了28楼,就是搬家那次,我去向干妈道别,帮了28楼的忙,所以进屋里聊了半天,之后就没有再去想以前孤独的计划了。”
“爸爸,妈妈,陪我们玩”孩子们开始嚷嚷起来。
阳光下只有影子追着她们奔跑。
两年后,他受到一封电邮:“祝福你,在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份缘。”
他急急地回去,找到当年的小猪储存罐,打开,一张卡片。
“看你静静地睡去,我早早起身离开,也许就是一生的分离,若我三年归来,你单身,我独处,两情刚好;若花开人未至,缘尽情亦长,莫相恋,醉人多忘事,相互祝福。
…陈灿”
他昂起头,看着墙头上湿地公园的照片,把卡片装回储蓄罐,锁好,扔掉了钥匙。
窗外的天空又高又亮,又高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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