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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夫这个弟弟……”她斟酌着用词,“有些……吓人啊。”
“他身份特殊,也是难免。”楚留香只透露了一点就没再说下去了。
谢泠其实对这些江湖秘闻不是很感兴趣,见他也一脸的不想多说,就没问下去。但她刚才是真的有被那股杀意吓到,这会儿腿还打着颤呢。
而他一低头见她这副表情,也猜到她是真的怕,刚要移开的手一顿,缓声又重复一遍道:“没事了,放心吧。”
不管是他眼神里的安抚意味还是他轻拍她脊背的动作,都让谢泠找回了不少的安全感。
不过两人很少贴得这么近,加上楚留香那个安慰的动作,竟有些像是在拥抱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泠几乎是立刻红了脸。
好巧不巧,在玉罗刹到来的那一刻就被楚留香迅速塞到房间里去的谢星正好听不到外头的动静了,在这一刹拉开门跑了出来。
谢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欲盖弥彰地抬手将鬓发拨到耳后,“我去做饭。”
楚留香低头看了一眼正朝自己做鬼脸的谢星,有些无奈,“你还笑。”
“嘿嘿,师父你不要气馁呀,我姐姐她就是这样的!”谢星笑嘻嘻地说。
“行了,在她面前你还是少说两句。”楚留香可没他这么乐观。
“这我知道!不过我说真的啊,从小到大我见过不少喜欢她的人了,只有对着师父你的时候她才会这样!”他说得万分笃定。
楚留香不知道他口中的不少喜欢她的人,其实就是隔壁王大娘曾经试图给谢泠说的那一堆亲事对象。
不过认真说的话,倒也不能说这句话有错,毕竟包括再隔壁的林大娘那个儿子在内,那些人都的确是挺喜欢谢泠的,只可惜无一例外都被拒绝得相当干脆。
相依为命的亲姐弟对对方的情绪的感知自然胜过旁人一筹,何况谢星还这么聪明,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谢泠对自己师父绝对是喜欢的。
他们俩在外头说,闪进厨房里的谢泠其实也在想同一件事。
她沾了一些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仍旧烫得她自己都不怎么敢信,脑海里还是楚留香的手方才从她的发顶一路往下停在后背的画面,甚至连那只手轻拍自己脊背的频率都能回忆得一清二楚。
令她更想蹲下来捂住脸的是,分明还隔着好几层衣物呢,她却能生出有温度从他掌心直接传达至她身上的错觉来。
“完了完了……”她又往自己脸上拍了些凉水,试图让它不再发烫,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
又默念了无数遍要理智冷静理智冷静后,谢泠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开始生火做饭。
有了昨晚的教训,这一顿饭她完全不敢走神,但让她无比崩溃的是明明是一样的食材,煮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如中午在西门医馆煮得好。
……妈的,只能怪楚留香了吧!
莫名背了个锅的楚留香吃得倒是挺开心,又夸了一次她的厨艺。
谢星也帮腔:“是吧!我姐姐做饭超好吃的!”
“……你们还真给我捧场啊。”谢泠还是在怨念那个汤煮得不如中午时,叹了一口气。
楚留香对她的反应十分不解,再看她紧锁着眉,一脸愁容,试探性地问道:“谢姑娘有什么心事吗?”
谢泠并不去看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心底所想。
毕竟如果要说心事的话,怎么想都全是他。
是的,全是他。
帮她穿鞋,送她匕首,教她防身的招式,安慰她夸赞她。
不刻意去回忆也许还意识不到,她居然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件都不带少的。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玉罗刹:姬老板说得好对!楚留香真好玩啊!!
·
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写害羞的泠妹啊(((
☆、第39章
当晚谢泠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楚留香背着她往花府走,可那段路似乎怎么都走不到尽头。她趴在楚留香背上,手里揪着他给的手帕,每往前一步都不自觉地绞紧手,几乎要将那方手帕给扯破。
眼泪已经止住,但呼吸间依旧全是湿润的气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将头埋在他颈间,额头贴上温热的皮肤,浑身都要烧起来了,却不想挪开。
楚留香的脚步很稳,声音却很远。
他说,“谢姑娘放心吧,阿星没事的。”
是了,这人一直都这般洞察人心,一句就点破她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梦境断在她感觉泪水又一次涌出的时候,谢泠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眼前一片昏暗,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干的。
不过却再难入睡了,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各种各样的楚留香,又是无奈又是烦躁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一直到五更天的时候,谢泠才又有了些睡意,不过却已是起床的时辰了。
同住一道屋檐下一个多月,她很清楚以楚留香的作息,这会儿也已起来了,想到这她又不怎么想下床洗漱。
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又听到一声隔壁的鸡鸣声后,谢泠还是迅速翻坐了起来换好了衣服。
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没开窗户的厨房内更是昏暗。好在她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在这间厨房做饭已有八年,闭着眼睛都知道油盐酱醋都放在哪。
香气渐渐盈满整间厨房时她听到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撒葱花的动作顿时一顿,一个不察全给扔在一块了。
对着锅内不知道被摊得多诡异的这张饼,谢泠又想掩面挠脸剁脚了。
楚留香站在她身后,自然也看见了那把全被撒在一处的葱花,“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谢泠认真想了想,实话实说,“你出去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楚留香也有一瞬的卡壳,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语气似是不解,“谢姑娘很不想见到我?”
……这让她怎么回答!怎么回答!
谢泠觉得这个人真是不能更过分了,分明凭他的聪明程度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为什么,偏偏还要问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听到自己说,“这里地方狭窄,你进来我不太方便而已。”
楚留香却笑了,声音很轻,但钻入她耳朵里时又似乎带着一股电流,蜇得她下意识地僵硬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谢泠的脑海内竟忽然想起在梦里将脸埋在他颈间的场景。
其实地方狭窄这一句是实话,谢泠只要一转身就能直接撞上他的胸膛。
而此刻气氛沉寂得诡异,耳边除却他那声笑的余音之外,只剩锅内还摊着的饼在煎炸之下发出的滋滋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才又开口,是为了提醒她,“饼快焦了。”
谢泠:“……”
她对着这张一面焦得发黑另一面全是没撒匀葱花的饼,一点都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
简直太羞耻了啊!
虽然一贯不喜欢浪费粮食,不过这张摊坏了的饼最终还是被她忍痛扔了。
楚留香见她总算肯回头,也往后退了半步方便她动作,举起双手无辜道:“我真的只是想来帮忙而已。”
直接对着他的脸,谢泠倒真没法再说一遍你出去就是在帮忙了。
楚留香觉得她这个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表情实在是可爱得有点过分,尤其是她方才处理那张被煎得焦了一半的饼时,还溅了一些焦屑在脸上,此刻贴在因为生闷气而略微鼓起的脸颊上,其实有些好笑。
大约是察觉到了他面上的笑意,谢泠撇撇嘴,偏过头不去看他。
而他也只能无奈地敛了笑,一手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再度转过身去,另一手蘸了一些水后帮她擦去那些焦屑和灰痕。
谢泠可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都僵硬了,话都说不利索,“怎、怎么了?”
楚留香又拭了一下才收回手道:“有点脏,擦掉了。”
脸颊上还残留着凉水和手指放上来时的触感,谢泠对着他再度弯起的唇角,窘迫难言,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步,却是正好撞上坚硬的灶台。
这一下可不轻,谢泠差点没痛得叫出声来。
楚留香:“……”
谢泠真的要崩溃,眼泪都快下来了,一边揉着腰一边无奈道:“你还是出去吧真的。”
“好。”楚留香应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喊我。”
看着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往外走,谢泠总算松了一口气,岂料下一刻他又忽然回过身来,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瓶递过来,“谢姑娘方才撞得不轻,等会儿用这个揉一下吧。”
他一番好意,又说得这么诚恳,谢泠没怎么犹豫就接了过来,“谢谢。”
吃过早饭收拾完之后谢泠才意识到楚留香那句撞得不轻说得还算客气的了,原本只是有些疼,过了半个时辰后居然连稍微动一下腰都不行。
回房一看,后腰果然一片青紫,十分骇人。
用楚留香给的药酒揉过之后好了一些,起码站起身来时的疼痛感已经减缓,不过那药酒不知到底是用了多少药材泡制成的,味道极重,穿好衣服后谢泠仍然觉得自己浑身都萦绕着这个味道。
这么重的药味,当然瞒不过西门大夫这个神医的鼻子。
谢泠刚进医馆就看见他皱了皱眉看向自己,上下打量了几番,“阿泠你受伤了?”
“……呃,不小心撞了一下。”谢泠回想着早上那个场景,又觉得后腰疼得厉害,伸手揉了几下,“没什么事你放心吧。”
“你这撞了一下可是大手笔,居然还用上这么好的药酒了。”西门大夫看了看她,眼神有些疑惑。
她一愣,“这么好?”
见她是这个反应,西门大夫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让我来猜猜,这药酒是不是香帅给你的?”
“……是。”她想起前段时间听得耳朵都快起茧的那些话,忙摆手解释,“因为是他害我撞伤的所以他才给了我这个!”
“噢,原来是这样。”西门大夫脸上的笑意更甚,不过万幸没有说下去。
谢泠盯着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下去。
以早上那种情况,真要全描述出来了,大概也只会越描越黑吧。
之前她还能一边听西门大夫的劝告一边回‘真没有这回事’,现在——
现在哪怕还能继续将这句话说出口,心底也清楚知道并非如此。
自欺欺人没什么意思,可往前一步于她而言又太难,她要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西门大夫的劝告虽然是基于对她与楚留香关系的误判上的,却不无道理。
何况昨晚连那个戴面具的高手都说,楚留香最不缺的便是红颜知己。
别的话她不明就里,但这句总还是听得懂的。
她现在只希望这个月快些过去,楚留香尽快去金陵办他答应冷血的正事,这样她也能冷静一下。
谢星的想法却是与她正好相反,恨不能楚留香连这趟金陵都不要去了,撒娇撒个不停。
说实话看见弟弟把以前用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撒娇手段用到楚留香身上,谢泠心里还是有点嫉妒的。
他不过是教了阿星一些功夫罢了,居然就让他这么信任了!
过了清明之后,天气总算稍微回暖了一些。
医馆里也比先前清闲不少,谢泠便多出来许多时间给西门吹雪换着花样做吃的,力求把他的糟糕饮食习惯改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