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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应昆咬着傅勉的耳朵,咬到傅勉开始躲闪时才笑着说:“结仇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把他们踩得更狠。汉城影视占着龙头位置那么久,底下肯定有不少对手虎视眈眈吧?不服气的人、不满的人、心怀怨恨的人,肯定都不少,这些家伙都是我们的好伙伴,用好了,根本不用我们去动手。当然,为了能更好地控制局面,我们应该悄然入股几个有潜力的公司去分一杯羹,顺便把韩州那边的浑水搅一搅……”
傅勉听完楚应昆随口说出对策,笑着说:“如果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你愿不愿意。”
楚应昆眼底燃起了一丝久违的灼热:“定不辱命。”
傅勉说:“那就交给你了!”
傅勉当晚又去见了冯观微。
冯观微依然在修剪他的盆栽,听到傅勉汇报影视公司那边的进展,淡淡地说:“做得不错。”
傅勉说:“那应昆的事……”
冯观微说:“只要你觉得信得过,你想用什么人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傅勉说:“我会看好他的。”
冯观微说:“好好干。”
送走傅勉,冯观微在盆栽上最后补了一剪,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
感情的滋味,对他而言实在是陌生,看到傅勉为那么一个人奋进,又为那么一个人退让,冯观微觉得非常奇妙。这一辈子能让他激动、能让他兴奋的,大概只有棋逢对手的那一刻。
现在首都里头能当他对手的,似乎还没有。再等两年,傅徵天彻底接手家族之后,可能算一个吧?
冯观微想了想,打电话给心腹说:“我想去苏联那边度个家,你帮我腾腾时间。去多久?去一两个月吧?”
接到命令后的心腹脸都绿了,一去一两个月,国内这一摊子事怎么办!
冯观微像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一样,说道:“你们不会连一两个月都撑不住吧?”
心腹忙说:“不,不是,当然不是,只是您不在,我们心里不太踏实。”
冯观微说:“没关系,我回来以后你们就会踏实了。最近有点无趣,出去开开眼界也好,顺便留点孔子给人钻,免得他们都不敢动手。”
心腹说:“好!我这就去安排!”
冯观微站到窗边看雪。
这时候宁向朗一行人被“绑架”到盆地里玩儿。
西北盆地地理位置偏北,除了夏天到秋天那几个月之外随时都有可能飘雪,盆地中央是浩瀚无垠的大沙漠,只有边缘地带延绵着大小不一的农业带,这边有冰川和融雪水可以用于补给,农业用水倒是不紧张。
宁向朗一行人的目的地是从盆地入口沿着山地前行,抵达盆地腹部的天岚湖。一到冬天,天岚湖一带都结了冰,远远看去白茫茫的一片雪白。
宁向朗会答应这场为时半个月的“旅游”,就是为了看一看冬天的天岚湖。天岚湖可是丝绸之路的一个重要补给站,在天岚湖附近有着座至今还活跃着的古城,今天的目光来看它显得过于朴拙,没什么看头,不过在宁向朗眼里它特别美丽,因为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历史味儿”。
不过令宁向朗一行人正式拍板定案的是老熟人李连长告诉他们,在这边有个冬天都不结冰的好去处,那边被山峡一围拢,里头暖烘烘的,冷气流进不去!更巧的是,有条河跑了进去,刷刷刷地刷出了一片丰美的土地。
大冬天可以看到一整片绿油油的草甸,听着哗啦啦的泉水,还能随随便便捞起一大瓢的肥鱼儿,想想就美极了!
宁向朗一行人兴冲冲地跟着李连长跑过来,却被李连长告知最近要搞军民一家亲活动,他们也在军中“挂了名”,要他们帮着当地人下湖完成冬季的捕捞任务再带他们去草甸享受享受!
宁向朗觉得自己上当了!简直就是被抓来当苦力的!
对于被自己拉过来的傅徵天,宁向朗觉得十分愧疚:“……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傅徵天说:“没事,坑人者人恒坑之,难得你也会着了别人的道。”
怨念归怨念,宁向朗几人还是挺认真的。苏胖子对冰上捕鱼这项工作非常积极,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都不怎么累。就是他的身材太有真材实料了,有时候他兴冲冲地想在前面冲锋陷阵都被拒绝了,原因是怕他圆胖圆胖的身躯会压垮冰面!
苏胖子十分幽怨:“其实我是最安全的啊,我如果踩碎了冰,上半身还可以卡一卡,保准摔不下去。”
众人:“……”
这家伙的脸皮跟他的皮肉一样厚啊!
李玉白和楚洵倒是矜持很多,认真地帮忙做好“后勤”工作。楚洵看着宁向朗、傅徵天和苏胖子跑到捕鱼队伍里面充数,和当地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不由对李玉白感叹道:“朗哥他们三个人感情真好。”
李玉白看了一眼,说:“以前是四个。”
楚洵说:“现在是五个。”
李玉白怔了怔,说:“对啊,现在是五个。走,我们也下去玩玩,后勤自然有人干,我们也活动活动免得冻僵了。”
楚洵笑眯眯地拉起李玉白往外跑。
这天天空难得一见地晴朗,连天空积压了好一段时间的阴云都消失了。五个“外来人”加入了冬季捕鱼的队伍,对于当地人来说是一件新鲜事,但他们乐意用最真实的一面招待远道而来的友善客人。
“收网喽,收网喽!”老迈却洪亮的吆喝声从领头人的口里吆喝出来,显得分外有力。
又是一次大丰收!
84第八十四章 :计划
宁向朗五人玩得很尽兴;一行人踏着雪带着一箩筐一箩筐鱼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正午的冬阳暖融融地照在雪地上,连刮耳而过的北风都显得平和了不少。
宁向朗带着当地人给准备的帽子;看上去毛茸茸的,转头一瞅;傅徵天也是这模样;登时乐了;他们都变成盆地里的土人了啊!
离开被他们破了几个冰口的天岚湖,宁向朗又回到附近的小城。小城确实不大,家家户户都认识,一看到丰收队伍回来了,在街上玩闹的小孩子都一蹦一跳地往家里跑,嚷嚷:“回来了!鱼回来了!”
整个小城洋溢着最原始的喜悦。
宁向朗几人被邀请到“长老”家里;当地对“长老”的叫法是“准克林”,意思是年老而有威望的人,能被请到他们家对于当地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宁向朗听着同行的小伙子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心里也有点高兴,这代表他们的表现不算差。
宁向朗几人在长老家里用午餐,长老跟他们聊起了当地的情况。盆地有些地方是聚宝盆,靠天吃饭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可有些地方就不行了,能不能吃上饱饭都是问题,所以有些老城已经空了,基本没人在里头。这边占着天岚湖,一直以来都是好地儿,这几年规模翻了一番,多了不少外来人,但总的来说还是过得挺融洽的。
长老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出自己的担心。复兴丝绸之路的计划是这边同意了的,那是因为长老们看年轻一辈都很想出头,接受了外面提供的教育之后,年轻人们都摩拳擦掌想干出一番大事业。但是对于念旧守本的老人来说,总担心这么一来家乡会变了样。
傅徵天说:“变样是肯定的,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越变越好——我们不敢保证一定会这样,但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倒退。”
傅徵天虽然年轻,可他生在傅家,从小就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比同龄人要成熟不少,他一说话总会让人莫名地信服。
长老说:“我听说过你,我们城里还有个人在你手底下做事,他对我们说过很多关于你们的好话,你们跟外面那些人不一样,他以姓氏保证我们可以信任你。”
傅徵天笑着说:“我知道,他是您的表侄,他很出色。听说我要过来这边,他还托我向您问好,没想到您会邀请我们到您家里来。”
长老见傅徵天记得自己表侄,面露欣慰:“这些年来多亏你照顾他。”
傅徵天说:“是他们帮了我很多忙,我比他们都要小,一直把他们当兄长来看。”
长老笑呵呵地说:“你不用哄我开心,你要是没能耐的人,他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他从小就不服管,只有够强大的人才能让他乖乖听话。你瞧,自从出去了他就连回来的路都忘了,可见你这小伙子有多迷人!”
宁向朗在一边听得直笑。
一顿饭吃完,宁向朗就领着傅徵天几人跑去找李连长。李连长在小城外面扎营,准备住个两天就往盆地深处跑,他负责的是带着底下的新兵蛋子进行越冬拉练。
见了宁向朗,李连长说:“看来你们还挺能干的,居然能让他们的准克林留你们吃饭。”
宁向朗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苏胖子也拍拍胸脯:“对,也不看看咱是谁!”
李连长骂:“没脸没皮!”他狠狠拍了苏胖子脑袋一下,“你小子,来我们这闹腾倒是闹得欢,偏就是不肯正正经经地进来,你好意思吗?”
苏胖子和李连长挺熟的,听到李连长的质问后少有地收了嬉笑:“李连长念书时不也想往别的方向发展,最后怎么又走了李爷爷的老路?”
李连长被反将了一军,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他无奈地说:“为人子女,总有着逃不掉的责任。而且我现在也挺好的,没别的念想了。”
苏胖子说:“我不也一样,我啊,不像某些人,爱干什么干什么,家里都支持。”
被暗指的“某些人”宁向朗摸摸鼻子,他确实幸运极了,宁安国从来没想过要他子承父业,胡灵翠也一直没约束过他。就连他要和傅徵天在一起这种荒唐事,他们也只是给他分析过利弊之后就让他自己做决定。
有这样的父母,是他两世修来的福气。这样的生活来之不易,宁向朗不想自己戾气缠身,所以只要不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宁向朗一般不会对谁动手。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宁向朗绝对要让对方后悔终生。
宁向朗催促李连长快带他们去找草甸,李连长被宁向朗和苏胖子磨得没办法了,只能交待副手把底下的新兵蛋子看好,亲自领着他们跑一趟。
也许是来的人少,这个山峡确实漂亮得很,有种人迹罕至、与世隔绝的美好。
在大冬天看到这么茂盛的草甸非常难得,宁向朗说:“好像也没什么人过来放牧啊。”
李连长说:“这边的人觉得这里有神性,把这儿当成宝贝,它的名字翻译过来就是‘众神的草甸’。这份崇敬让这边的牧草越长越好,这边的牧草越长越好,这边的人也就越崇敬他,每次开始冬季捕鱼的时候他们的准克林都会过来拜祭一番,可惜你们来晚了,刚好错过了。”
宁向朗说:“晚了就晚了,还是可以逛逛。”
一行人走进草甸,长长的牧草有半人高,绿油油的一大片,看上去就像个绿色的海洋,连穿过山峡的风都带上了青草气。
苏胖子跑在最前面,他不断伸手撩开前面的草丛,跑了一会儿之后惊喜地回过头来说:“快来快来,这条小溪里头果然挤满了胖胖的鱼!哇,白花花一片,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啊!哎哟,它咬我!小朗快救我!”
宁向朗骂道:“活该!”说着却还是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去,把苏胖子的手从鱼嘴里面拯救出去。
李连长幸灾乐祸:“这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