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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敛认得,一语道破:“是‘轮回’他没救了。”
或许唐敛的话他们不信,但任我行就在眼前,这样子由不得他们怀疑。
瞬间所有人都想走,都跃跃欲逃。
沉默已成对势,日月神教伤亡并不多,正派人已经所剩无几。
桑三娘走出,恨恨道:“任我行已死,你们也别想逃!敢犯我神教,让你们死的清楚!”
日月神教教众都围着东方不败站着,目光闪亮,众星拱月!
东方不败根本不看他们,也不发话。微微抬眼看长信云及,红袖扬起理了理他发上白雪,轻声问道:“云及,放他们走么?”
东方不败手指微抖,捏化了他发上雪花。
是三天不眠不休的动功疲累,也是终于触碰到他的发,感觉到他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终于安心。眼中柔情海深,却有些疑惑,云及为何不看自己,这般漠冽。
只当是云及是气那些小人才会这样吧,东方不败问他是否放过,只要他说好或不好,他不会迟疑。
正派众人皆暗暗抽了一口气,他们自然之道任我行是怎么联合服部千军对付他的,也都听说过长信宫的大名,只是没想到东方不败和他有关系,竟然此等大事都要问过他。
可看这男人大雪中不动声色出现,几招鬼魅无形至任我行于死地,又怎么会放过他们。
果然如他们所料,东方不败手刚放下,那男人几不可见的摇头一下。
云及撑着站在这不倒下,就是为了结这个尾,不能让东方心慌分神。
他不可能点头,杀了他们,东方身边再无忧患。
今日他死,也死得心安。
东方不败道了声:“好。”而后周身气势大增,远远比三天任何时候都可怕。
前方正派奔走逃亡,好面子的才在原地等死,或许有人觉得东方不败已经不足为惧。
东方不败双臂张开,双袖一卷,天上风雪顿入他发功范围,凝结纠缠寒风呼啸。
红袖力推张扬翻飞,一股大力铺天盖地的向他们盖去,所有风雪瞬间尽化做冰凌,把他们刺得粉碎,左冷禅向问天等人堪堪抵挡了几下,下场一样,唐敛趁机逃遁。
待东方不败站定而视,承德殿前一边教众矗立如山,一边血流成河,血水混着雪融化流下阶梯,惨不忍睹。
日月神教教众庄严跪地,自发喊起:“东方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东方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回声空旷回荡,久久不散,所有人顶礼膜拜,无有不服。
如今,能喊着东方不败的名字,跪在他身前,是无上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独活
整个新年都过去了,平常人家喝团圆酒,喜气洋洋的堆迎财雪人,守护家人平安。
看啊,这种平安多么容易就能求到,哪像有些平安,要爱人用生命去守卫。
“哎哎,黑木崖一战怎么样了?”
问这话的是田伯光,他最近越来越觉得身体不舒服,一打听才知道那天在客栈里遇到的是长信云及,感情自己惹着他老人家了,被报复喂了毒药了。
东方不败那么样个人物居然也跟着那男人演戏,骗得他团团转,还以为得到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了呢。
结果现在他身中两种剧毒啊,真是吾命休矣!
正在吃饭的大汉们谈论着嵩山为首各门派攻上黑木崖的事,说的很小声,田伯光还是听到了。
开玩笑,事关自己的性命,能不关心么。
大汉见田伯光一副悄悄的样子,就把他拉到桌子坐下,几个脑袋凑到一起。
为首大汉道:“那东方不败真是狠辣,也真有本事,那么多高手攻上黑木崖,硬是一个没下来。”
“说得对,这下五岳剑派都要各自推举新掌门了。”
又一大汉敲敲碗筷,更小声道:“你们知道什么,传言下来说,下了死令的是那长信宫主,据说东方不败问他杀不杀,他一个摇头,东方不败就都杀啦。”
“东方不败就那么信长信宫的?”
大汉叹口气道:“哎,英雄惜英雄呗,放眼看整个江湖,也就他们俩能比肩了。”
为首大汉长满络腮胡的脸忽然深沉了,沉沉道:“东方不败信他,是因为人家有骨气讲义气,若是放咱们身上,哥们儿被整个江湖围着打,哪个还敢上前一步?!偏偏那长信宫主就去,连命都不要了,我是做不到。”
田伯光忍不住问道:“那,那东方不败和长信云及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啊?”
“不知啊。”大汉摇头:“东方不败封锁了黑木崖方圆将近百里,靠近就杀,消息是一点传不出来。”
田伯光挠挠脑袋,这可怎么是好啊,急死了。
黑木崖看不出一点喜庆的氛围,被白雪覆盖的红房阶梯,一片缟素。
…… …… …… ……
“云及,你是日月神教的大功臣了。”东方不败在万众呼声中回身看他,眉目如星笑意岚岚。
他不常说笑,这句话也不好笑,只是不想让云及再生气下去了,他们都死了,云及这样倒是会气坏身子。
东方不败就那样看着他,想听他像平常一样说一声:那你可要好好犒劳我了。
长信云及垂下眼看他,眼中冰封终于消融,双目渐变温柔,有些迷蒙,想扯起的嘴角忽然有红色溢出。
东方不败笑意顿时收敛,一把扶住云及:“云及,你怎么了?”
云及张了张口,混着血腥气息模糊的吐出几个字,模糊不清。血如洪涛般从嘴角溢出,他的身子却还是站得笔直。
血是溢出,不是喷出,东方不败明白是剧毒导致!
“云及,云及……云及。”东方不败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甚至叫他名字里带着哭腔。
他抓着他袍子,双手颤抖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云及…云及…”你说话啊。
云及回手抓东方不败衣袖,终于倒了下去,手却不松,直拽给东方不败蹲了下去。
东方不败心如刀绞,抱着云及一身红衣纠缠着黑袍散落雪中,撕心裂肺的喊声震彻天地:“传平一指!!”
…… …… …… ……
他妄自英明一世自诩天下第一,竟然没去怀疑为什么云及脸色那么苍白,还可笑的以为他只是生气而严肃不语。
那是云及啊,怎么可能见到他,不看他,不抱着他,不笑着说:我的教主大人……
平一指手法熟练,此刻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一刻不敢耽误。
一共五片刀的残片从长信云及身体里取出,腹部的一片差点将肠子切断,肩部的就差一分一毫就割断了筋脉。
平一指动刀期间,东方不败就一瞬不瞬站在一旁看着,看着残片被扔在水盆里,发出‘叮’一声,他的手就攥紧三分。
“教主……”平一指将伤口缝合好,欲言又止。
东方不败看见,那伤口狰狞恐怖,统统是紫黑色,他是怎么赶过来的,一路风雪那么大。
他怎么能和任我行打,该有多痛。
怎么能咽下一口一口血腥,就为了不让自己发现担心。
思及如此,东方不败忍下喉咙间的酸涩,屏退了所有人,硬声道:“说!”
平一指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他知道这个人对教主来说的重要性,所以才更难开口,但如今情势,已经不能隐瞒。
“教主,长信宫主内力深厚,伤口愈合不成问题,只是体内毒素已经蔓延全身,只有逼毒封住五识,人才能活命。”
东方不败压制着愠怒,声音终于忍不住颤抖问道:“什么叫,封住五识!”
“看不到,听不见,说不出,闻不灵,不知痛痒。”
“平一指!” 怒吼之下急火攻心,东方不败一掌拍下,桌子碎成粉末,两行冰冷的泪从眼角滑落。
平一指急忙低下头。
那样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他怎么能让他那样活着。
那是为了自己可以去死的男人啊,东方不败,有什么资格,让长信云及生不如死!
无力坐到床边,东方不败伸手触上他紧闭的眼,如果再看不见他…
这张唇不再能说话…
耳朵听不见,不可以,他还没说过爱他…
“平一指。”东方不败低身伏在长信云及胸膛,感受着微弱的跳动,再张开眼,平静无波。
“本座要救他,哪怕散尽功力,也要救他。”
这是东方不败的爱,天下第一的爱。
平一指揪心的难受,他知道武功对东方不败的重要性,没了武功的东方不败,和失去五识又有什么分别。
那样的东方不败,他不敢想象…会死得多惨,如果那样,东方不败就是断了自己的活路。
“云及,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啊。”东方不败的泪水浸湿了长信的衣衫:“你娶我好不好,醒来娶我……”
东方不败压抑的哭声生涩悲恸。
他本以为自己平生不会流泪,因为他没料到这一生,还会有人爱他如命。
屋外大雪连天,老天悲怆。
“云及,我们回江南,你带我回家……”
“醒来吧,我们…在一起……”
“我有话和你说,好多话…”
默默呼唤,低低抽泣,一夜未断。
断魂的人,可否回来,人间有你放不下的,红尘有你未结束的,回来吧。
“别留我一个人,啊!!!!!!”
求求你,别留我自己,我已经不想一个人。
悲声响天彻地,整个黑木崖寂静无声,只听东方不败声音直击苍穹。
迫天降雪,不停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未知,君当是谁
第二十章
“东方教主,不可。”潇湘跪地泪流,纵使他心系宫主,如今也…不忍心这个男人。
东方不败站在门边,看着潇湘,华容,白芷,直直跪了一个早上。
他默然道:“我要救你们宫主,你们不高兴?”
华容道:“东方教主,宫主伤重时仍坚持见您,可见,定不想让您做如此牺牲,况且……” 华容默然,况且,散尽一身功力,救回的爱人已经不记得自己,又有什么意义,但那人毕竟是自己主子,座椅况且往后的话,他说不出口。
“本座心意已决,退下。”东方不败不听旁人多言,云袖一甩关门进屋。
平一指彻夜不眠,终于告诉他,可以把毒逼到脑颅,但长信云及会失去记忆,至于是忘记一天还是一年,或者十年二十年变得像孩童一般,便不得而知。
而东方不败,会因此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手无缚鸡之力…可怕如斯……饶是东方不败,不,只有东方不败才晓得其中险恶。
东方不败无力的坐到床边,看着云及俊朗的面容变得死人一般苍凉,一天已经是极限,他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拖。
云及,别让我输的太惨,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醒来之后你若忘了东方不败,还会容许我靠近么?
…… …… ……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不败支走所有人。
院子里留下的是云及的人,他不能让日月神教的人知道,相反云集的人已经无所谓。而且他们必须在这,云及从小和他们一起,不会忘记。
此时,东方不败才明白,什么叫相见恨晚,真的,恨。
“华容…”白芷有些哽咽。
三人直直站在门口不远处树下,此时就是在受刑,为什么有种爱可以为了对方去死,还是要一路坎坷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