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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我是说真的。”恢复神志,他尴尬地笑了笑。
“好,既是如此,那我明天就在这里等他。”原本晦暗的天空仿似变了色彩,让于荞飞开心不已地在马厩前兴奋跳跃着。
憨厚的阿季这时也咧开了嘴,直望着她雀跃的身影,心情也随着她欢笑的声音起舞……
※※※
翌日。
从薄暮晨曦一直到黄昏霞影,于荞飞都坐在马厩门外张着双眼,双手托腮地等待练毅的出现,但她的心情却随着时光的流逝,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到底会不会来?或是知道她在这儿,所以故意躲着她不肯来?
难道她真那么令人讨厌?既然如此,他当年又为何要救她,还不如干脆将她活埋算了!如此她就不必身陷这种思念愁绪中,无法翻身。
“荞飞,别等了,我看王爷不会来了。”阿季刚换了马儿喝的水,回头又看见她倚门而坐的瘦弱身影。
“没关系,我再等等。”她眉头紧蹙,直望着阒沉的远方。
“唉……早知道就别告诉你了。”阿季见她这般还真是于心不忍,只后悔自己的多言。
“不,不能这么说,或许今天只是意外。”于荞飞仰头看着他,语气涩然地又道:“是我该对你道歉,今儿个马厩的工作全是你做的,我都没帮上忙,明天就全部交给我,换你休息。”
“哎呀!你跟我计较这些做什么?以前没有你,这里全是我一个人的事,可自从你来了,不但分担了我的工作,还陪我聊天,我还要感谢你呢!”阿季羞红着脸,感到无所适从。
“阿季,你真是个大好人,不知哪家的姑娘有福气能嫁给你?”于荞飞对着他甜美地笑了。
“你真爱说笑。”她这一说,让阿季的脸红得不得了。
“哈……阿季脸红啰!告诉我,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于荞飞见他这样,暂时忘了心中的忧虑,笑着逼问他。
“没啦!你别乱说,像我这种人……哪……哪会有姑娘喜欢我?”在于荞飞的戏弄下,他连说话都结巴了。
“阿季的脸都快红成猪肝色了,真好玩!”于荞飞蓄意逗他。
两人这幕看似打情骂俏的嬉笑模样被正要前来马厩牵马的练毅撞见,他眯起双眸,站在远处观察良久……
这该死的女人勾引不了他,居然趁近水楼台的机会诱拐他们府邸的马僮!
简直就是个淫娃!
“你们两个工作不做,在干什么?”练毅蹙起眉头,突然吼出的嗓音顿时吓住了正在谈笑的两个人。
“王爷……”阿季吓得垂下脸。
“您终于来了呀!”于荞飞却不怕他的怒火,反而走近他,眨巴着一双灵灿大眼瞅着他。
“终于?你知道我会过来?”练毅的目光狠狠一凝。
“是啊!是阿季说的,他说你十、二十号还有月底都会来马厩牵马。”于荞飞毫无心机地说着。
阿季却是吓白了脸,紧张地低下头,心底直叨念着:荞飞是怎么搞的?平时看来是那么机灵,怎么今天说话就这么直?
“哦?”练毅缓缓一步步地踱向阿季,对着他哂笑,“你是不是不想在敬远府里干活了?”
“呃!我……”阿季哑了嗓,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
“你是在怪阿季吗?这事是我逼问他的。”终于意会出是自己嘴快说错话的于荞飞赶紧冲到他面前解释。
“你逼问他?”练毅眯起眸子,对着她的大眼嗤笑了声,“他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供他薪饷的衣食父母吗?”
“我……”她愣了下,半晌才道:“我只是阿季的好朋友。”
“难道你们之间没有奸情?”练毅霍然大笑,口出冷言,“我想起你这女人有多浪了,为了勾引我还跳入淮河,胆子还真大啊!”
“我……你……”于荞飞咬紧唇,好想对他大骂出口,可想起他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便又强忍住气。
为了找他,她费尽心思;为了报恩,他无言地守着他,可他竟然这么对待她!
“无话好说了?”
“我当然有话要说。”她往前一步,对着他那讪笑的脸,“我是因为想见你,才问阿季你何时会来马厩,难道我这么做也不行?”
“你……你厉害,但我说过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不用再耍心机了。”
练毅一对炯利如鹰枭的突地转向阿季,“以后别再多话,否则我会命令你立刻离开!”
“是……”阿季脖子一缩,直到练毅进入马厩牵了快马出来,才松了口气。
“阿季,你知不知王爷要去哪儿?”
虽然他对她十分无情,可于荞飞的双眸仍是控制不住地直瞟向他消逸的方向。
“我……我不敢说。”阿季需要这份工作养家,刚刚差点儿丢了差事,这下可不敢再乱说话了。
于荞飞了解他的无奈,便不再追问,“你不说没关系,刚刚是我不好,让你挨骂了。”
“你千万别这么说,对不起,是我胆子小……”
“我们就别相互客气了。”于荞飞摇头轻笑,突然,她的目光又转向练毅策qi书+奇书…齐书马而去的方向,“我想跟你请个假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阿季后知后觉地问。
“我想先离开一下,剩下的工作……”
“哦……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天色都要暗了,再给那些马换些草就可下工,剩下的交给我吧!”他率性地咧嘴轻笑。
“那就谢谢你了。”对他轻轻颔首,于荞飞便想尾随练毅而去。
“喂!你要去追王爷啊?”阿季看出她的企图,“你没马是根本追不到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的。”对他甜甜一笑,于荞飞便开心地直往前奔。
看着她那副执着的态度,阿季不禁摇摇头,自言自语着,“荞飞呀!王爷他有了刘姑娘,你就别傻了。”
※※※
于荞飞一直奔跑到三岔路口处,不得已才停下了脚步,“糟糕,不知道他是往哪能个方向去的?”
本不想滥用法术,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得用。于是她立刻盘腿而坐,手比莲花,嘴里轻念了几句术语,眼前的迷雾顿时散开,然后她慢慢瞧见了他踪影,也知道他去的方向。
看来真如阿季所言,她没乘快驹是根本追不上的!索性指尖一转,刹那间,她已现身在练毅要去的小镇上。
于荞飞赶紧躲在石墙后,好奇地看着周遭环境,才发现她现身的地方像是一处大户人家。
这里是谁的府邸呢?
就在于荞飞暗自纳闷之际,突然瞧见练毅从前头的大门走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刘婉婉。
于荞飞见状,心底突地一紧,白净妍美的小脸上尽现凄迷的神情。
原来他是来找未婚妻的呀!
见他们这般卿卿我我、情深意浓,她的心真是好酸涩、好痛,不知不觉她已泪流满面……
“毅,为什么你每每都得等十天才能来看人家一回,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呀?”刘婉婉勾住他的颈子,几乎将自己的红唇贴上他的。
“你知道我公事多,皇上不肯放过我,加上淮河又泛滥成灾,我得加强监督,还得命手下驱离不肯离开的百姓,实在是累得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呀!”拧了拧她的鼻尖,他这回倒是主动地俯首印上渴望已久的红唇。
“嗯……”刘婉婉迷惘地沉醉在他怀里,柔柔媚笑,“皇上这么宠信你,你可是愈来愈忙了,以后陪我的时间就愈来愈少了。”
她噘起小嘴儿,在他怀里直撒娇,那软细的嗓音还真让人酥到心坎里。
“放心,再忙,我不是也拨空陪你了吗?”练毅薄冷的唇角微微一扬。
“不够,人家要你天天陪人家嘛!”她将自己的娇躯直贴向他。
“你真贪心呀!”他眯起一双狭眸,黑瞳底轻闪过几许迷人幽光。
“人家哪是贪心?我只是想尽早嫁进敬远府而已,毅……你什么时候才要正式迎娶人家?”说着,她居然趁夜色朦胧,大胆地解开胸前盘扣。
这一幕没有震住练毅,却是吓坏了在一旁偷看的于荞飞!
她掩唇惊呼了声,原以为自己不会被发现,哪知道练毅却倏然回首喊道:“谁?”
于荞飞吓了一跳,拼了命地直往后跑。她一手抚着胸口,就怕会被他追上。
但是,他是个有功夫的人,而且自己更不可能在他面前施展法术,所以无论她怎么卖力奔跑,终究还是被他给追上了。
她不识路地乱闯,最终跑到一条死路时。
“站住!”
“呃……“她顿住了脚步,心痛加上前头无路,竟然绝望地哭了出来。
“是你?”练毅直瞪着她,冷飕飕地声音倏然响起,“你太过分了!不但死皮赖脸地跟着我,还偷听我和婉婉之间的谈话,居心何在?”他的口气已近乎要到喷火的边缘了。
“我……对不起。”撞见那一幕,于荞飞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更没心思解释自己的动机。
天,为什么他们还没成亲就如此亲密,而刘婉婉居然还在前院做出那种事来?
“对不起?”他眉一蹙,顿时想到什么似的逼问她,“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居然用尽心思跟踪我?你有多少帮手?”
“帮手?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她可是大吃一惊。
“真的没有?”他一脸鄙夷,压根就不相信。
于荞飞拼命摇头,“求你别乱猜测,我跟着你是因为我……我……呃……我自己的事,怎么会和别人有关?”
她找不出话塘塞,只好又把话题转回来。想告诉他那段过往,可谁会想到自己会和一只鱼精说话?
“好,那我反问你,你是怎么过来的?”练毅怀疑地眯起眸子。
“我是跟着你过来的。”咬咬下唇,她惊慌地说。
“怎么跟?”他双臂环胸,带着一丝等着看她如何编制戏码的冷笑睨着她。
“我是……“她茫然了。
她终于明白为何他嘴边的笑容这么诡异了,原来是这件事露出破绽……她要怎么解释才好?
“怎么不说话了?”练毅虽然笑得优雅慵懒,可眼中却有着一抹精锐,“快说呀!”
于荞飞完全乱了,也绝不能讲呀!
“还说没帮手?除非你会变、会飞。”他一个剑步走近她,用力抓住她的胳臂。
“是真的没胡呀!”她抿紧唇瞪着他,眼底尽是泪雾。
“好,那我就将所有与你有接触的人全部抓起来,包括阿季!”他厉眼狠狠一凝。
“什么?你可不能乱来,怎么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乱抓人呢?”于荞飞虽知自己老跟着他是不对的行为,可这这么随意栽赃实在可恶。
“你不坦诚,我就抓人!”勾起嘴角,他得意地笑了。
“你好过分……”
“过分的是你!”练毅改抓住她的下巴,手劲之大,可听见她下巴发出喀喀的声响。
她好疼……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说是不说?”见她淌下了泪,他仍不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候,刘婉婉也走了过来,当她瞧见和练毅说话的是个女人,整张脸瞬间变了颜色,眼底也出现了仇恨的暗影。
“你是谁?怎么跑来我们尚书府,难道……你是个偷儿?”她语气不善地直接将话说出口,而后又转向练毅,“这种偷儿你还跟她说话做什么?”
刘婉婉一把勾住练毅的胳臂,用极其挑衅的目光看向于荞飞那张纤丽的容颜,对她可是充满了敌意。
对于这么一个妍美亮丽的女人,她无法不提防。
“我不是偷儿……“于荞飞泪水忍不住地占满眼眶,看见刘婉婉紧紧抓住练毅的手臂时,她的心中更觉委屈了。
她是出于一片善意才想接近他、帮助他,可他却要这么怪她,仿佛她是个十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