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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高木一下就察觉出了什么,扔开抹布走过来,一捏她脸道:“干嘛一副欠人钱的样子?柳学长他欺负你了?”
她的动作实在是很快,市江愣了一霎,才有气无力地拿下那两只不安分的手,“莲二他最近好像很忙,马上就要全国大赛了,时间应该会不够用吧。”
“忙归忙,怎么可能一点时间都没有呢?”
高木一句话说得她心里更加烦闷,干脆背对她不说话了,一把扫帚也在地面上没有规律地划拉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幽怨。
“这个嘛,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察觉气氛不对,高木又上前,整个上半身都伏在她的肩膀上,“他们的训练计划几乎都是柳学长制定的,承受的压力和花费的时间应该比一般人更多。”
不知道这是不是高木好心的安慰,但这些却也是太过合理的事实,市江抿抿嘴,抱怨的心思也一点不剩,“莲二他一定很辛苦。”她握紧了扫帚,顿时觉得有点心疼。
“这么想他,就去网球社看看吧。”
身后的少女动作敏捷地把她往教室外面拉,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她一跳,没拿稳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高木打开了后门走出去,市江却抓着门沿,停住了脚步。
“还是不要去了。”
高木扑哧一声笑出来,扯扯她发现扯不动,于是又走进教室,赶紧把后门关上,阻隔了从四面八方吹袭而来的冷风。她眼瞧着面前少女别扭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他不找你,你也不找他?哎呀,果然是小女生的赌气心思啊。”她说着这话居然还恨铁不成钢般地摇了摇头。
小女生,你不也是吗?
市江看着她,突然觉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看到窗前那个终于用心开始忙碌的身影,她默默地掏出手机,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给柳莲二发去了一条信息,没有一点质问和责怪,只是说自己今天值日,等他一起回家。
五分钟后才收到回复—— 不用等我,做完值日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早该预料到的,她把手机揣回兜里,有点失落。
当丸井文太找来二年C组的教室时,市江尽可能地用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目送他和高木晴子走远,只是当两人牵着挽着走出去的时候,她的笑容再也撑不住了。多少郁闷和压抑涌上心头,她归置好打扫用具,关上了教室的门。
脚步一转,直接往网球社的方向走去。
怀揣着一份莫名的固执,市江走到网球社外的时候,脚步却停在一棵雪松下,不走了。少女后退了几步,轻轻地靠在雪松硕大的枝干前,沉默着。
网球社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紧接着欣长直挺的少年就走了出来,市江下意识地往树干后一闪,粗大的枝干很好地遮掩住她的身躯,她看到了少年身边并肩走着的松田郁子。她正捧着一摞资料,在他身边说些什么,而他只是点头,再点头。
有路过的几个少女,看着他们,抚着胸口一脸艳羡。
两个并肩远去的身影,市江并没有多想什么,也许只是在商量班级的一些事情。只是两个人从她眼前走过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似乎在一闪而过,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只要是在学校,柳莲二似乎有意无意在减少和她单独接触的时机。
*
难得的晴天,只可惜太阳只照耀了一个早上,到下午,连余晖都不剩了。
市江刚整理完文学社的财务状况相关记录,出社时想着不要浪费难得自由活动的体育课,伸了伸懒腰打算到校门口的饮料店坐一坐。
刚要提步,脖子却被人重重地环上,她差点缓不上气,身后的人倒是笑得一脸无害,那眉宇和笑意,深深有着幸村精市的影子。
“崎原,不用上课吗?”幸村优纪松开胳膊,转而拍拍她的肩头。
“学姐,我上体育课,自由活动老师不点名。”
身后的人眼前闪过一抹亮光,生拉硬拽地把她拐进了美食社。
此时的美食社空无一人,社里有一个很大的料理台,各种用具和调味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幸村优纪关上美食社的大门,就在料理台前忙活起来,摆好盘子,洗菜切菜。
“学姐找我来做什么?”市江不明所以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
“帮我的忙啊。”她说话间递过来一袋子生菜让她洗,“县里过几天有个美食大赛,我报名了,这几天一直在试着提升厨艺。”
“美食大赛吗?”市江打开水龙头,把生菜倒进盆子里,一叶叶掰开来洗,转身笑问道,“等学姐拿了奖之后,能不能教教我?”
“今天就可以教你啊。”幸村优纪十分确定地点点头,目光往料理台边上的小桌子瞥了一眼,“原料基本都有,做什么都应该没问题的。”
有事可做的时候,时间总是如同飞逝一般在流失,市江折腾大半个小午的成果,被幸村优纪小心翼翼地装进饭盒里。刚一盖紧,幸村就拽过她的手,“走走走,还好来得及,训练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七八个便当盒用袋子装着,她全都提在右手。
“去。。。。。。去哪儿?”市江拿着便当,犹疑地问。
“网球社啊!他们等着我的晚饭呢。”幸村说完已经把她拉出了美食社,手劲大得居然让她挣不开半分。
网球场上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仁王睡在长椅上,面仰着天,好不悠闲自在。幸村优纪脚步放轻地走过去,没有提便当的那只手,悄悄地,慢慢地伸了过去。就要触及到耳朵的时候,却立刻被扼住了手腕。
仁王从椅子上上起身,一双眼睛明亮又狡黠,“想偷袭?”
阴谋败露的幸村优纪抽回自己的手,一脸不服气。
柳生过来的时候,市江打了一声招呼,他扶了扶眼镜,说了一句,“柳君在里面。”
市江指尖微绷紧,最后点了点头。
不远的地方传来切原抱怨肚子饿的声音,柳莲二正坐在那里,摊着笔记本,刷刷地往上面写一些什么。幸村优纪也早就粘到真田身边去了,她把便当提过去,一个个地放在石桌上摊开。
“崎原来了啊。”
听到幸村这样说,柳莲二合上了笔记本,走过来。
崎原市江带着一种莫名的慌乱,心脏居然很快地在跳。
“是章鱼烧啊!”
切原突然兴奋地一叫,插了一个章鱼丸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只不过咬了两口,就像吃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脸色从红白渐渐憋成了青紫,紧接着怒意冲顶,直跳脚道:“这种也能摆上来吃的吗?”
切原理直气壮地批判着自己的成果,市江的脸色禁不住难看起来,闷闷的声音咋听之下竟带着一点阴郁,“有这么难吃吗?”说起来盐似乎确实是搁多了。
当切原意识到一点什么的时候,幸村优纪已经一个大掌拍过来,觉察到后脑勺的压力,他急忙放下便当盒,拔腿就跑。左闪右避龇牙咧嘴的切原却让市江的忧郁一扫而光。
和柳莲二一起回家的时候,市江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出了校门口,柳莲二似乎侧过头看了看她,“今天会过来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这话听在她耳中,却是有了另外一层深意,市江轻轻地叹息,忍住胸腔中如烈火般狂烧的郁闷,小声道:“被幸村学姐拉过来的,如果莲二不喜欢我出现,我以后可以不来的。”
一说完就后悔,恋爱中的人难道都是这么敏感吗?也许是他随口的一句问话,她却硬生生地在这句问话中听到联想到一些不那么美好的情绪?
直觉敏锐如柳莲二,他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眼前的人在生气,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不是在生闷气又是什么呢?
市江觉得手背被一抹温热覆上,她转过身,心虚得不敢直视他。
“怎么了?”他问。
她咬咬下唇,终于还是抬头,声音更是细小如蚊,问出了几天来一直想说的话,“莲二,我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还没等他回答,她却又像是害怕听到什么一样,扯开唇角笑了笑,那个微妙的弧度,正好伪装成了一副毫不在意的笑颜,她微微摇头,说道:“没什么呢。”
公车正好来了,她从温暖的掌心中抽开自己微凉的手,踏上公车的那一刻,她转身朝柳莲二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当天晚上她接到了柳莲二的电话,没有什么多余的问候,她接起电话的时候,那边沉默了一阵,才有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是让她听不出情绪的,他的声音。
“明天来网球社看我训练吗?”
“啊?”懵然的声音,透着莫名的不可置信。
但电话那边的少年已经把这一个字当成了她的默认,又是沉默一晌,才继续说:“便当还是带今天的章鱼烧吧。”
市江抓着听筒,语气颇有些为难,“莲二你真的还要吃吗?”
“嗯,明天一起吃。”这次他说得很快。
“好。”
挂断电话,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切原吃着章鱼烧从白到青的脸,虽然不知道莲二的用意,但她心里实在是心虚得厉害,只好回身敲开了姑姑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中的人,总是敏感和脆弱的。
☆、第十九章、代价
崎原市江总是会回想她第一次看见柳莲二打网球的样子,那是一个周末,他们漫步到街头的网球场,那个网球场也是他常常会去的地方。那天没有阳光,有的只是阴沉沉的天,网球场那里新来了一群打球的青年,以前辈的身份自居。
龇牙咧嘴,面露凶相,似乎把欺负后辈当作乐趣,那群青年堵在门口,并不打算让他们进去。那几道充满恶意的凶光几乎让他们无处可躲,她浑身一个颤栗,拉了拉柳莲二的手想要离开,万一闹出什么不愉快,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但柳莲二却笔挺地站在那里,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那么就打场球吧,前辈们。”他说。
那天的空气其实很冷,耳边偶尔会有呼啦啦吹过的风在叫嚣,就连柳莲二的掌心,都是冰凉的。但就是这么一句带点自负而且毫不犹豫的话,却让她的心口蓦然一热,连同那流遍全身的血液,都在汹涌地沸腾。
因为那天的柳莲二,是那么自信闪耀,让她的那些心惊胆战,都变成了笑话。
十二个青年,她明明看到他们的眼神充满那么多的不屑和自信,而到最后,这些不屑和自信渐渐化为了恐惧和难堪,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都只是灰头土脸大汗淋漓地走出了球场。这一切都是十几分钟内所发生的事,然后柳莲二走回到她身边,她看着他的额头,竟没有淌下一滴汗水。
那个时候,他的模样深深地烙印在脑子里,足够她一辈子铭记。
市江怀抱着便当,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球场那头的身影。果然只要看到他的人,无论她心里有多少难以释怀的感觉,都不存在了。
身边的两个少女紧紧贴在一起,面泛桃花地说着哪位学长球技更好,哪位学长更加帅气,哪位学长是自己的类型。市江一手扒着网球场外的护栏,笑呵呵地听着。
切原赤也刚刚完成了一组训练,趁着暂时的休息,到球场边围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网球场外一脸傻笑的少女,“崎原,来了?”他走过去,灿烂的笑容却在看到她怀中的东西时,硬生生地给顿住。
眼前少年满面惊恐的样子,让市江实在没忍住,撇了撇嘴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