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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浮萍口中的那个林姑娘,可他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浮萍见到她明显十分兴奋,两只手捧着脸颊,一脸满足地说:“雨大人好帅啊!”
林子怡:“……”
浮萍见林子怡一脸复杂的表情,连忙说道:“我就是纯欣赏脸,不喜欢人的,你不要担心。我还是支持着你们两个!”
林子怡沉默了一会,“你怎么会出现在雨府?不是在宫里面当差么?”
“诶呀,别提了。”浮萍垂头丧气,“本来在宫里活得够小心谨慎的了,结果还是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差点被害死。幸亏雨大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我从宫里换了出来。我问雨大人你为什么不在雨府里,他说你去办事情了。但为什么向府里的人提起你,他们都假装不知道啊?”
林子怡想了想觉得这个词应该和雨化田本人不搭边。
雨化田是今日才回来,也没时间救人,那么做这件事的大概就是假扮雨化田的十三娘。虽然这件事是做得挺对的,但林子怡却隐隐觉得十三娘那个活泼性子,在宫里估计还干了别的不太安分的事。
而浮萍还记得她,应该也是十三娘做的。估计就是十三娘见浮萍认识林子怡,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从浮萍身上撤了咒术。
这么一想,林子怡觉得有点头疼。
林子怡刚想向浮萍打听打听十三娘还干过啥,好让她有些心理准备面对雨化田。
然而她却听到府中忽然喧哗了起来。
大门被猛地一开,府中的守卫齐刷刷地跑了出来,分成两边相对排列。
马进良走出来,站在正中央,来回巡看两圈,满意一点头。随即问旁边的小厮,“手帕准备好了么?是洗干净的?很好。”
马进良看到林子怡和浮萍坐在台阶上,警告般说道:“待会大人回来,你们两个老实点,不要出什么乱子。”
林子怡纳闷道:“这是在干嘛?”
浮萍向街道口张望,随口答道:“大人要回来了。府里准备迎接啊。”
林子怡看看这个架势,“……这是邪教吧。”
以马进良为首的队伍,严肃着一张脸,等待着雨化田的轿子出现在街道口。
林子怡一般这个时间都在外面浪不怎么呆在雨府,所以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事,一时好奇,便也跟着一起等下去。
新月从乌云的遮蔽中露出尖尖一角,雨化田的轿子也慢慢出现在这黑夜之中。
待到轿子稳稳落在大门前,雨化田的手刚掀起轿帘,马进良就捧着手帕窜了过去。话虽不多,但透着一股强烈的关怀之意。
浮萍“啧啧啧啧”地摇头,“我原来以为我对雨大人的脸已经算得上是关怀备至了,没想到来了之后才发现,我自己那点小殷勤根本不够看。”
她拉起林子怡的手,一扬头,“走。我也献殷勤去。”
林子怡:“……我觉得你把我献过去,比较像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浮萍:“……对自己自信点好么。”
不管林子怡说什么丧气话,浮萍还是拉着她凑过去,对着雨化田进门的背影大声说道:“大人,林姑娘回来了!”
雨化田脚步顿了顿,慢慢转过身来,眼神落在林子怡身上。
林子怡举起左手,颇有些尴尬地打个招呼。
她正想着要不要来个开场白,就听到雨化田淡淡地问她,“你是谁?”
林子怡:“……”
林子怡:“……啥?!”
☆、第五十章
林子怡虽然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双眼狐疑地上下打量雨化田。
雨化田立在门前不动,表情淡然,任她随意打量。
林子怡转了转眼珠,笑眯眯地凑近道:“化田兄,你再认真瞧瞧我。当真认不出?”
马进良一跨步就想挡在前面,却感到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推又将他推回了原地。他表情惊疑地瞧着雨化田,又连忙低下头,不敢轻举妄动。
雨化田好似对那目光毫无察觉,只是静静看着林子怡,眉目一挑,倏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倒是有些长进,怎么瞧出来的?”
林子怡扳着手指头数起来,“第一,你要是不记得我了,刚刚第一次见到我就不会问我是谁,瞧一眼觉得不认识就直接关上大门走人了。第二,即使你没走,你也不会任我就这么来来回回打量你,早就一掌拍飞我。第三,我都凑你这么近了,你这个洁癖症不把我震碎都对不起你这么多年的病症。”
雨化田:“……”
雨化田反问道:“我便这般不近人情?”
林子怡捂着胸口表情浮夸地说:“你难道近人情么?刚刚居然还装作不认识我,我的心啊,稀碎稀碎得跟碎瓦片似的粘都粘不起来。我的痛就像冬天在冰面上打出溜滑绊了一跤磕鼻梁上了那样,你懂么?”
雨化田:“……”
雨化田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鼻梁,无奈道:“进来吧。”
马进良掩在面具下的表情带着惊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林子怡蹦跶着跟随在雨化田身后走进大门。
他挥挥手,示意迎接的卫兵队解散。自己则捧着刀站在门口,盯着雨化田将林子怡送往一个客房的场景,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他思索了一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转过头想要问问新进府的浮萍,那个林子怡是什么来头。然而浮萍却只顾着看着雨化田的背影,感慨道:“雨大人好帅啊!”
马进良:“……”
马进良面无表情转回头,才想起来这是个比他还要狂热的他家大人粉。
忍了忍,他忍不住说道:“你只喜欢我家大人的脸,不觉得太肤浅么?!”
浮萍白了他一眼,“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马进良:“……”
马进良和浮萍之间关于只喜欢脸是否肤浅的争执并没有传到雨化田的耳朵里。
他将林子怡送回原来所在的客房,将披风卸下,随手搭在椅子上,抬手为她倒了杯茶。将那茶杯轻轻放到林子怡面前,他才问道:“事情办完了?”
林子怡闻言有些尴尬地捧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含含糊糊地说:“要说办完了,还差点。要说没办完,又有点不对。”
雨化田有些不解,微微蹙起眉头,“怎么说?”
林子怡长叹一声,“一言难尽,说起来都是泪。”
她话锋一转,两眼紧盯雨化田,问道:“对了,化田兄你在门前干嘛装作不认识我?”
雨化田微微一愣,表情竟然有些不自然。
大抵是因为辛老翁通知了十三娘,林子怡他们从画中逃出,一切都将回归正轨,而她也不用再扮作雨化田的模样在宫中顶替。所以,雨化田在准备好一切赶回宫中时,恰好碰见了倚在墙边正等待着他的十三娘。
十三娘只对他说了两句话。
“事情已办妥,咒术启动,除你之外无人还记得林老爷的事情。”
“我愧对于她,无颜见她。若是她回来,请你帮我转达我的歉意。”
雨化田见十三娘离开,抬眸望向令他觉得有些陌生的城墙,脑海中闪现得是林子怡坐在云团上向他微笑挥别的模样。
雨化田长吐一口气,坐回轿子,将轿帘放下,隔开两方世界。
回来?
这里本就不是她的归属,又无她眷恋之人,她又怎么会回来。
雨化田待到进宫时才感受到,什么叫做所有人都已遗忘而唯独自己记得的感觉。
林老爷在这宫中的五年经历并没有浪费掉,而是全都模糊在了雨化田的经历中。林老爷做过的事都成了他做过的,林老爷获得的职位也都成了他曾经得到过的,林老爷所获的敬畏也都成了别人对他的敬畏。
在他眼中,这个御马监掌印的位置他才坐了不到一个月。而在别人眼中,他已经呆在这个位置许多年。
说实话,这种强硬得在他的人生过程中塞进不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的行为,实在算不得好受。他想让别人敬畏自己,而不是那个已经不在了的林老爷。
然而,这种不适感觉之后紧跟而来的便是相当程度的便利。
因为有了林老爷这些年的资历和积攒的人脉,雨化田在这御马监掌印的位置上,处理起事情来要比从前高效许多。
而万贵妃那边。雨化田也从刚调任还没展现自己手腕显得可有可无的地位,陡然拔高到万贵妃的左膀右臂。
无人敢轻视于他,无人敢羞辱于他。
虽然雨化田还是对这种方式感到不太舒服,但这既然已成了无可更改的事实,他想了想倒也想开了。
毕竟未来如何还应是他自己在走。
可他望着新月朦胧,耳边听到万贵妃在皇上面前话里话外说着其他妃子的坏话,就总觉得自己对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认知变得如同那轮新月一般朦胧。
好像如今他所处的才是梦境,而林子怡所带来的光怪陆离才是现实。
雨化田认真想了想,把这一症状归结为自己在画里待得脑子坏掉了。
他本以为林子怡带着魔器完成她想做的事,就一定不会再回来了。毕竟听她的意思,她是很喜欢到各处乱跑,江山那么大,待她走过那些山山水水,早就忘记了京都。
所以当他看到她居然当天就回来了,还一脸天真得跟他打招呼时,他忽然起了个‘若是她发现自己如同其他人一般不记得她,她会如何’的念头,下意识便问出了“你是谁”。
被林子怡轻而易举识破,不由得令雨化田暗暗唾弃自己为何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这时,听到林子怡问起这事,他一手握拳掩住唇,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天黑,没认清。”
林子怡将信将疑,看他又难得有些不自然,就体贴地没有问下去,而是另起了个话题问道:“十三娘在宫中没惹什么事吧?”
雨化田僵住了身体,半晌才慢慢说:“……你干爹那一家是不是都会唱两段?”
“啊?”林子怡一愣,“怎么了?我就知道干爹他会唱二人转啊,还是和我爹学的。十三娘开嗓唱啥了?”
雨化田缓缓说:“昆曲。”
林子怡啧啧称奇,“她还会唱这么高端的?”她瞄了一眼雨化田阴沉的脸色,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问道:“该不会万贵妃?”
雨化田点点头,表情依旧十分阴沉。
一想到今天刚进宫,万贵妃就指着墙上挂着的一身行头,让他唱昆曲的事情,他就一阵胃疼。
让唱昆曲也就算了,还是个旦角的行头。联想起这几日十三娘顶着他的样貌,穿着那种行头咿咿呀呀唱着昆曲的场面,雨化田就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就那么欠想要去藏宝阁探一探。
林子怡好奇,“那你唱了?”
“没。”雨化田脸色不太好,声音低沉地说:“我在纸上写,‘近日嗓子不适,不能唱’。万贵妃觉得无趣,便没有坚持下去。”
林子怡幸灾乐祸笑出声来,“你瞅你那个熊色。”
雨化田:“……”
林子怡想了想,笑意盈盈地说道:“化田兄,不如我们这样。我帮你找个厉害点的妖怪消除万贵妃那段昆曲记忆,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雨化田瞧了她一眼,为自己倒杯茶,“哦?又要和我谈条件?是魔器的事吧。”
林子怡眨眨眼,颇为诧异道:“诶?化田兄你怎么知道?”
雨化田懒洋洋解释道:“你走时带走了七件魔器,回来只余玉笛和画卷。而且刚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