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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没有发现舍普特已经醒了。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令他的内心无比欣喜。她没有生气,她愿意让自己爱他!
是这样吗?他低声问。
……
这一晚,舍普特终于还是没有离开。
第二晚,他们拉着彼此的手,坐在破落院子的草堆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第三晚,他们靠在彼此的肩头,互相诉说着已经逝去的往事,欢乐的、痛苦的、幸福的、悲伤的。
第四天,舍普特回去了底比斯。他们毕竟不能活的只有自己。
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在漫天繁星之下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只要行动顺利,在除掉伊西斯奈芙特和拉美西斯之后,他们将比世上任何一对恋人都还要幸福。也没有人知道,这三天三夜,终究成了他们一生当中最美满温情的时光。
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第四天夜里,依旧在丹德拉简朴的农舍里。一个身材矮小、皮肤发黑、体态较胖的男人推开了房门。他看着诺兰,露出胜利的笑容。
“你回来了,佩纳。”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好。我们的军队正在不断扩大。”佩纳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得意地炫耀。“你那里怎么样?”
“一切顺利。莫叶塔蒙和梅巴帕都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
“还有底比斯王宫呢?泛滥新生庆典就要举行了,这步计划一定要成功。”
“没有问题,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是你,那个叫塞哈尔的雇佣兵终究还是把你出卖了。现在拉美西斯已经在全国加派人手,目标就是你。”
“是的,所以我会经常换地方避避风头。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我的兄弟。”佩纳拍了拍诺兰的肩膀。
“没有关系,你大可以放心。”
“不过,”佩纳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说,“我闻到了女人的气味。你对那个小女人下手了?别的女人不会来这里。”
诺兰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以你的魅力,还需要做到这样吗?不过女人嘛,你喜欢的话,也无所谓。”佩纳不以为然。
“她倒也不是一般的女人。”诺兰不知从哪里冒出这样的一句。
“哦?”佩纳瞬间换了一副犀利的眼神看着诺兰,“所以你的确喜欢她?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对别的女人从不会这样。”
诺兰笑而不语。
“但是,我的兄弟,你要小心。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影响我们的计划。不然我们一切都会没了。你要记住。我不允许失败发生。哪怕是你。”狠毒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诺兰的脸上也显出了冷酷和无情。“我再次怀疑,你是不是把我也当成了你的棋子,我的哥哥。”他并不怕他,但却顺从他,向来如此。
佩纳假笑了一声,还是做出了让步。“从来不会。我的兄弟,你是我的亲弟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兄弟,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是最亲密无间的。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事情坏了我们的大事。那样我们会失去一切,包括我们的性命。一旦失败,我们将万劫不复。”
“必然不会。我们一定会成功。”诺兰恢复了惯有的表情,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如果佩纳要伤害舍普特,他会怎么做呢?只要舍普特乖乖听话,她一定会安全的。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在这两个人之间作出选择,一个是他的哥哥,一个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希望不需要选择,也好。
佩纳那双敏锐的鹰眼没有放过诺兰神情的变化,一切阻挡他计划的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哪怕是他,更谈不上什么低贱的舍普特……只是这些盘算,他又怎么会让能干的诺兰知道……
☆、赫梯密使
收获希望的苏穆季已经在艾薇努力学习宫廷礼仪和王后职责期间悄然过去,尼罗河泛滥的阿赫特季即将到来。
当清晨,天狼星出现在下埃及的地平线上,也就是天狼星与太阳同时升起之时,尼罗河的泛滥之源,开始从西里西亚山陡峭河岸汇聚的那个地方——哈皮——的两个洞穴中夹杂着泥土和滚滚的水流往下游泛滥。泛滥的时间非常准确,就像现代的钟表一样。这一天,也就是埃及新一年的第一天。
埃及人会在这一天举行隆重的庆祝,虔诚地期盼河水准确无误的泛滥,等候着那浩浩荡荡的尼罗河水挟带着肥沃的泥土而来。这就是尼罗河泛滥新生庆典。到那时,上至王室贵族,下至平民奴隶,都喜气洋洋。河面上,有无数舟楫荡漾,人们在船上歌唱舞蹈。
托即将到来的尼罗河泛滥新生庆典的福,这段时间商人亚哈依的生意异常火爆,每天都有大笔盈利入账。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古板、苛刻、重利、多疑。每当结束了一天繁忙而快乐的工作,他都会小心翼翼地反复核查这一天的收支账目,在确定分毫不差之后,心满意足地喝一杯来自伊马屋的葡萄佳酿,再回到家中休息。
然而今天,亚哈依手下的办事员却发现他们的老板有点不同与往日。天空刚刚发暗,他便早早地打发走了他们这些工人,关起了店铺的门,急匆匆地回家去了。今天对于亚哈依来说确实与平时不大一样。他顾不得计算白天里他的财富又增加了多少,只是盘算着要怎样应付等待着他的贵客。
思考的这会功夫他已经到了家。进门之后,他迅速将室内窗边的帘幕全都拉上,随后点起一根蜡烛,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拐角处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他借着微弱的烛光,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物品后面摸索到一个小小的圆形突起,用力一扣,一扇暗门发出吱吱的声音,向内打开。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暗的看不见手指。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不知触碰了什么机关,暗门再次关上。他熟悉这里的一切,即使闭上眼睛也能走到他想到达的任何地方而不必担心会打破他珍藏的那些花瓶。他把蜡烛放到桌上,幽暗的光映照出一个魁梧的影子。一个人影坐在桌边。宽大的斗篷和帽子将他的面部连同身体遮挡了个严严实实。模糊的脸庞,恍如来自于地狱的使者。
“让你久等了,大人。”标准的赫梯语竟然是从这位在埃及多年的叙利亚商人口中说出的,其流利程度跟赫梯本国人一模一样,并无蹩脚之感。
那位烛火里的“大人”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亚哈依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黏土板,放在“大人”的面前。
“结果如何?”“大人”终于开口,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可以证实,宫里的那位伊西斯奈芙特殿下正是雅里大人要找的人。”亚哈依受命潜伏在埃及多年,深知在这种场合下,不应该过分夸大自己的功劳,毕竟他的主子只在乎事件的结果,而对其他一概不感兴趣。
果然,他的小聪明得到了对方的赞赏。
“很好。亚哈依。这次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雅里大人一定会重重奖赏你。这么些年,你在埃及辛苦了。继续做好你该做的事,雅里大人绝不会亏待你。”
亚哈依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直到他听不到半点声音,才将身子挺直。那位来自赫梯的“大人”和那块黏土板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他长出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蜡烛,按下墙边隐藏的开关,轻轻地离开了这间暗室。
没想到这次密使走的这么快,甚至没有向他询问有关埃及的其他情报。看来那黏土板上画着的人,那位在宫中的伊西斯奈芙特殿下,对于雅里大人来说,至关重要吗?
……
亚哈依僵硬的挺直脊背,呆若木鸡。
有凉冰冰的东西正抵靠着他的后腰。那种感觉,埃及人可能一时不明所以,但对于早就掌握了冶铁技术的赫梯人来说,再清楚不过了。他的后腰,被人用一把十分锋利的铁制匕首捅着。
亚哈依的第一反应是,家里来了强盗。幸亏他早就把所有财产都藏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次损失总算不会太大。不过他转念一想,普通的强盗不可能拿有赫梯视为秘密技艺从不外传的铁制武器。而且怎么那么巧,密使前脚刚离开,后脚他就被挟持。看来,这个人同样来头不小。
“饶命啊,饶命啊。”亚哈依急忙惊慌地大声求情,“小人家里并不富裕,不过您可以随便拿走您需要的东西,只是请您饶小的一命。”
“闭嘴。你想给刚走的那个家伙报信么?别耍小聪明。”对方是个声音嘶哑的男性。亚哈依说的是埃及话,他回答的却是赫梯话。但他不是雅里大人的人。
亚哈依的脑子快速的旋转着,不是雅里的人,会是谁的人?谁还会往埃及派密探,并且找了自己?
“你这个雅里手下得力的情报贩子。难为你在埃及潜伏了十多年。要不是跟着你的接头人,还真找不到你。”
亚哈依选择了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沉默。
“选择回答我的问题,要么说,要么死。”对方同样干脆利落,毫不拐弯抹角。
“大人要小的回答什么呢?”亚哈依操着地道的赫梯腔调试探着问道。
“刚才他问了你什么?他要你调查的事情是什么?”
“小的不能背叛雅里大人。况且小的不知道您是哪边派来的。请您……”
“不背叛就只有死,”亚哈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嘶哑的声音打断。他明显地感觉到放在他腰上的那把匕首的尖头已经刺破了他薄薄的皮肤,再用力一点,应该就会有红色的液体流出,而自己的生命也将在这一晚走到终点。“全能的雅里大人此刻可救不了你。”
“是!是!小的明白,只是……小的只回答大人的问题可好?”不愧是精明的商人,见风使舵的本领任谁都赶不上。只是回答问题,就不算主动背叛?
那人冷笑了一声。将匕首架在了亚哈依的脖子上。
“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呢?”亚哈依按耐住内心的恐惧,小声问道。
“那位雅里大人的密使,拿了一块黏土板给你。”
“是的,大人。”
“那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是的,大人。”
“那个女人有着金色的长发和蓝色的眼睛。”
“如您所说,大人。”
“就在几个月前,埃及法老带着同样的一个女人去了卡纳克神庙膜拜神明。”
“没错,大人。”
“画像上的女人,就是现在整个埃及盛传的,将要成为法老妻子的女人,她叫伊西斯奈芙特。”
“是的,大人。”
“他就是雅里大人要找的人。”
“这一点,我无法确定。大人。”
“你是否还有所隐瞒?”
“没有了,大人。我只掌握到这么多,宫廷秘闻可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算你识相。”对方终于满意地放下了威胁到他生命的匕首。
亚哈依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他换上一副顺从的语气说道:“您一定也知道,在埃及生活并不容易。小的还要时刻努力掩饰自己、保护自己,才能更好地为帝国服务。”
“所以,”他顿了顿,“今天大人并没有来找过小的。或者,大人虽然找到了小的的住所,但是很可惜,小的已经离开这里了。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对方笑了。
“看来你们的主子,那位雅里大人的冷酷无情名不虚传。”
“商人怎么会做无利的事情。”亚哈依反驳道。
“那么,你也可以考虑换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