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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睡不着?”
“嗯。”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先是聊了会儿天然后将两张被子并排放在榻榻米上,然后面对面这么躺下了。
两秒之后两个人都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啪叽翻身整个埋在被子里不敢抬头,滚烫的温度迅速蔓延至梨乃蜷缩起来的四肢百骸。
忐忑不安了良久她才发出了极细微的声响,闷闷的声音被被子模糊成一阵振动:“话说……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跑到这里来了?”
“……”身后传来翻身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梨乃的身子一瞬间绷紧了,然而后面平稳的呼吸声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看他,平静的表情显然已经是睡着的模样了。
嘛,从大阪这么过来肯定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吧,更何况还是学生……
撇了撇嘴,梨乃也轻手轻脚地翻了回去,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凑过去一点点,对方温热的呼吸极轻地拍打在她的脸颊上,被拂过的发丝挠在脸颊边,痒痒的。
举起右手,伸出的食指将对方的容颜轻易勾勒,如同熟稔于心。
梨乃拨了拨白石额前柔软的发丝,然后打了个哈欠,蹭蹭枕头闭上了眼睛。
她完全没有发现,在自己入睡以后,对面的人睁开了眼睛。
眼眸中的光芒,几乎是能够沁出水来的温柔。
梨乃不禁弯起了眼睛,棕红色的眸中光华流转。
“你想起了什么笑得这么花枝招展?”一旁的秋山葵拎起一只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笑道。
她眨了眨眼,听出语气中的调侃,用自己的杯子同对方的碰了碰,淡然一笑答:“嗯,一些旧事啦。”
“那种一看就不对的表情,肯定想起了什么东西吧诶嘿。”
“想知道?”
“不我拒绝虐狗!”
“秋山姐你已经不是单身狗好多年了好伐……”
“即使嫁了我也拒绝被虐!!”
“……”
于此同时男性的那边倒是和平得过了头。
只问了一个直中红心的问题。
“话说你们俩谁先表的白?”
“咦?谁先啊……”白石愣了下,想了想,“似乎……”
其实也是没有分先后吧。
春天,他三年级毕业的时候。
从二年级上台献花的伊始,他的视线就基本停留在栗发少女的身上。
少女白皙的眼底上有着淡淡的黑色,看来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难道盘起的长发垂下几缕晃在脸颊边。
看着她对面前学姐的笑容,白石藏之介当时瞬间慌了神,直到面前脸红心跳的小学妹轻声细语地祝贺他的时候。
“啊,谢谢了。”露出一如既往的礼貌笑容,白石向对方到了谢。
随后他便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顺利地躲藏到了医务室并关上门,看着手机上忍足谦也的求救电话笑出了声,他憋着笑按下了接听键:“……喂?”
“白石你好小子躲到哪里去了?!你的后援团现在竟然追着来逼问我是个什么情况啊啊啊啊!!”
“哈哈哈辛苦你了,我们的大阪的浪速之星。我想你还不至于跑不过一群女孩子吧?”白石藏之介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如此调侃道。
“就算跑得过但是太恐怖了啊!辛苦你个头快来救我啊喂!!”
呼呼的风声中忍足谦也只听到对方幸灾乐祸的声音。
“祝你好运,谦也。”
“……我觉得我们可以友尽了,白石。”
白石藏之介歪头想了想:“不,我拒绝出柜。”
“……你走。”
为什么这种对话那么熟悉……
白石藏之介这样想着,啪嗒合上了已经被挂断的电话。
刚才隐隐约约有听到女生娇声尖叫的“第二个纽扣”什么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制服上的纽扣,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位少女的容颜,清秀靓丽。
栗色长发披肩,棕红眼眸温和。
白石一转头就看到脑海中的那个少女活生生地在窗外敲打着面前的玻璃,面上有些红晕的样子。
他差些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完全没有想过什么对策的白石藏之介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神奇的想法。
我们来愉快地告白吧少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啊哈请忽略这个奇怪的声音。
他一步步走到窗前,拉开了玻璃窗,看着往后几步的少女:“怎么了?”
低着头,栗发的少女动了动似乎并不打算开口。风吹起她的发丝,白石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伊月!”
原本低着头的少女下意识应声抬起了头,眼神相撞的一瞬白石藏之介的脑子是一片空白。
他仿佛下了一个很大决定一般,将衣服上的纽扣摘下,小小的黑色纽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向着少女的方向而去。
对面伊月梨乃一脸惊讶的表情愣了下,随即红了耳廓极快速地拿走那个纽扣。微凉的指尖浅浅擦过滚烫的掌心,白石也感觉到自己脸颊的升温。
此时少女突然出声唤他。
“呐白石君?”
“嗯?”
栗发少女带着清丽的笑容,红着脸颊,这么问道。
“这算是……变向的表白么?”
他一时间哑口无言,因为的确是这样没错。
然后他看到伊月梨乃笑了,唇瓣开合轻声吐出一句话。
“那么……我也一样。”
温暖和煦的春风裹挟而来的,不仅是大自然的馈赠与温度,更是带来爱恋的颜色。
“喂BIBLE!小姑娘找来了哦?”
忽然有人在他肩膀上这么来了一下,白石藏之介瞬间回过了神:“啊?”
他望向门口,伊月梨乃正站在那里冲他挥挥手,开来秋山葵那边的“审问”已经结束了。
“那我也先告辞咯。”他放下酒杯,起身打算离开。
“慢走不送啊。”
路灯摇曳,时不时身边有汽车呼啸而过,虽是繁华地段,夜里街道上的行人渐少,三三两两地低着头匆匆赶路。
梨乃歪了歪头,眼神看向自己的男友:“他们问了些什么?”
“……问我们俩谁先表的白。”白石藏之介露出苦笑。
“啊哈哈,也算他们碰上个我们这么奇葩的。”笑得眯起了眼睛,梨乃这么感叹着,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问,“秋山姐说我们虐狗,你觉得呢?”
“哪有虐狗,秋山店长自己秀恩爱那么厉害。”想起那位已经有了家室的女店长抱着自家女朋友不肯撒手的样子,白石藏之介不禁无奈,伸手牵过身边女子的右手。
温热的触感传递,梨乃握紧了那只手,抿起嘴唇。
夜色朦胧间,气息缱绻。
女子踮起脚尖,轻轻亲吻挚爱之人,在心里许下心愿。
只愿今后的路,能够依旧与你携手共赴。
【番外「共赴」】
【完】
☆、番外「1年2月20日」
最後にせめて say goodbye/至少最后让我说一句再见吧
じゃなきゃきっと私きっと/不这样的话一定我一定
キミを引き止めちゃうから/会忍不住想挽留你的
*
诗人泰戈尔在黑暗中拆了自己的肋骨以照亮路途,她如今一无所有,唯能拆了自己的一颗心,祭奠从前的年少轻狂。
四季流转,景色瞬息变化。
春,那一舱载满破碎的幸福。
夏,那一通异常绝望的电话。
秋,那一封迟来七年的信件。
冬,那一张四人合照的相片。
*
伊月梨乃走出身后那栋人来来往往的大厦,青白颜色的纤细指关节握着一叠薄薄的东西。
棕红色的眼睛在那张纸上扫视了无数遍,最后她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紧抿起,将手中的东西一张张撕得粉碎。
她转身一扬手那些碎纸便纷纷扬扬地四下散开去,如同飞舞的梨花如雪,飘扬出凄美决绝的色彩。
碎片的一角仍然清晰可见,那是她的姓氏,伊月。
*
时间是春天,山花烂漫的温暖季节,冰雪消融。
远在意大利的涉谷涉江来电话了,跨国电话也不知考虑下价钱。
不过她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的幸福以及激动。
“梨乃吗?我要结婚了。”
真是有她的风格啊,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
躺在椅子上的梨乃眼里映出的是本该空无一物的窗台上,竟然出现了她们四个人的合照。
“还真是……恭喜啊。可喜可贺,没想到涉江竟然是第一个结婚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而宁静,走到桌前拿起了什么塞进嘴里然后灌下了半杯水,“这份贺礼看来我要好好准备才行呢。”
“别光顾着说我,你和白石呢?”
闻言梨乃想了想,露出一个苦笑:“我们啊,再说吧。”
“那……再见?”
“嗯,再见。”
别想了。
就凭现在的你,怎么可能。
一年两个月。
涉谷涉江再次来通知的提前到的那一天梨乃特地早起了一段时间,她还特地给自己画了个淡妆,以免整张脸太苍白了像鬼一样。
想着那位威胁说“你们要是一个不到场就给我等着”的面瘫即将嫁作人妇,梨乃脸上的笑意就止不住。
但是原本应该令她欢心的一天终止于那个电话。
根本就没有什么婚礼。
涉江根本就没能回来。
她……
死于飞机上气压导致的心脏病突发。
伊月梨乃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匆匆奔出家门,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冲进那个华美的教堂。
那个原本是她见证友人获得幸福的场所。
她见到了那个深爱着涉江的男人,那个叫做越前龙马的男人。
耳边原田雪奈声嘶力竭的喊声梨乃已经听不大见了,她只是红着眼眶用尽自己仅剩的力气甩了对方一个耳光,胸腔中的气体似乎已经不能支撑她说完一整句完整的话:“涉江她……无论生死都是你的人,她爱你。却……为何是这个结果?!”
甚至来不及深呼吸,头晕耳鸣一瞬间席卷而来,梨乃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椅子,而整个人已经软倒下去,来不及稳住。
好在后面有人及时替她稳住身子,熟悉的气息萦绕周身,梨乃差些泪流满面。
白石藏之介将自己的外套搭到几乎要崩溃的自己女友身上,不过除此之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冷静点,梨乃,雪奈。”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是杏。
“杏,你让我们冷静?”天旋地转中原田雪奈的声音尖锐异常,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你不生气吗?你不恨吗?在涉江上飞机的时候还和我通电话告诉我她要回来了,结果我来参加她的婚礼却得知这要变成她的葬礼!我为了她提前了的婚礼撕掉了飞机票!告诉我的却是她的死讯?!”
“杏,你真的不伤心吗?”看到绫濑杏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梨乃的确比雪奈要冷静,只不过她也还是有些吃惊于她对涉谷涉江的死讯竟然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我伤心,我恨,那又有什么用。”绫濑杏径直走向颓废的越前龙马,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带,“你给我听着,越前龙马,人死不能复生,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但是——究根到底还是你害了她。这一点我想你也清楚的知道,否则你不会像这样一蹶不振。”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