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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扎起了头发,梨乃穿着方便行动的衣物走了下楼,葱白睡得很浅便被她的动作惊醒,之后就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她抬手揉了揉猫咪柔软的脑袋,微笑着出了门。
因为是早晨,旅店里的人还很少,玻璃的窗户上蒙了一层白雾,湿漉漉地往下淌着水珠。
她颇为孩子气地伸出手指去画个笑脸,指尖触到冰凉玻璃的瞬间瑟缩了一下。
外面的冷气从门缝中溜进来,梨乃便也放弃了外出运动的念头,好在旅馆的顶楼有方便旅客锻炼的专用场地也不至于无功而返。
专用的锻炼场地不愧是这个地方引以为豪的一块招牌,设施自然好得没话说。
然而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跑步运动的人,向来不借助任何机械完全靠着两条腿的梨乃表示,器材太高端了她不会用怎么办,急,在线等。
锻炼的人并不算多,正当梨乃想要下楼放弃的时候她一抬头,看见了指示牌上网球场三个字。
不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击球声令她的好奇心迅速滋长,在止不住的好奇心驱使下梨乃一溜烟跑进了场地。
碧绿色的铁丝网有着些许斑驳的锈迹,她轻轻推开门闪了进去,明明是那么正大光明的事情却不知为何此时与做贼相差无几。
场里没有人,对于梨乃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她迅速的插上耳机,绕着场地开始慢跑。
半途中一只鹅黄色的小球滚到了她脚边,梨乃顺便停下脚步休息一会儿,弯腰捡起毛茸茸的网球,收拢的五指顺便捏了捏球的表面,不知经过多少次击打依旧充满着弹性。
原来远山和白石打的就是这个啊……
她这样想着,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鹅黄色的小球在手上上上下下被抛接着,划出优美的弧线。
“诶——什么啊已经有人了吗?”
熟悉的大阪腔让梨乃顿时停下了脚步,内心油然生出一种试图夺门而出的感觉,介于对方所在的位置是唯一的出口她也只好在心里欲哭无泪。
梨乃扯出一抹微笑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哟远山,早上好。”
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茶色,她内心瞬间莫名地松了口气,还好不在……
远山金太郎两手枕在脑后,脸上是吃惊的表情:“梨乃姐,你到网球场来干啥啊?”
“……来晨跑而已。”扯下挂着的耳机线,梨乃按下音乐的暂停键,苦笑道,“我不习惯用楼下的器材啦。”
“诶这样啊……”远山点点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把捡到的网球递给远山,梨乃转身欲走还留:“影响到你们了?”
“怎么会啦!白石都说了不能给其他客人添麻烦更何况梨乃姐呢!”
“……话说你们训练怎么不见白石君?”略微踌躇了一会儿,梨乃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白石?”远山金太郎四下张望了下,“他肯定比我们早上来的啦,这个球说不定就是他的咧。”
心里咯噔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便验证了梨乃不早些溜走的极大失误。
“哟小金你们来啦。”
她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被迫转身去打招呼:“白石君,早上好。”
“早上好,伊月。”
尽管两个人脸上都是微笑,但是内心的波涛澎湃估计是除了本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完全找不到话题,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
原本打算开口的白石藏之介却在下一秒被人家妹子抢了先。
“虽然……或许是奇怪的问题……”少女的棕红色的眼眸直视着场上跳动的小球,微红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于你们来说,网球是……什么呢?”
听她这么问,白石却也莫名地放松了下来,提了提肩膀上的网球包:“那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啊。”
“是吗。”梨乃表示理解地侧了侧头,手中耳机线灵巧地缠绕指尖,“不过看上去……真的很享受呢……”
“每个人都有的啦,这个一部分。”
“诶?是这样就好了呢。”
“那伊月觉得,那是什么呢?”
“……我么?”
看到人们能够这样沉浸在一件事情中,真的是很神奇。
不过于她而言,什么又足以让她这样对待?
厨艺?那只是茶余饭后练手的生活技能,并不足以让她为之欢笑哭泣。
如此细细想想或许只有在东京老家的时候,和老头子一起摆弄花草的日子,不小心弄出的小伤口,打翻的花盆,第一次盛开的花朵……
或许这些才是她伊月梨乃真真正正的一部分吧。
并不是说现在在这里的她就是虚假的,而是……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去填满仿佛缺失了一块的心境。
除了那份陌生却又温热的情感一直在心底悦动,不容忽视地几乎脱口而出。
梨乃轻轻呼出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心口:“从很久以前就支持着我的东西,所有的好的不好的回忆,各种各样的事情和复杂的情感体会……这些都是我。”
“就像秋天的时候,会听见窗外秋风落叶窃窃私语,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她抿起唇瓣,歉意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说了很奇怪的话呢……抱歉啊。”
“没事,完全没有。”白石藏之介低头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梨乃,少女栗色的发丝梳成一束清爽的马尾,一向温婉有时也有些意外腹黑的样子和满地的厨艺技能毒草知识更是令他惊讶。
他不得不承认,伊月梨乃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他而言已经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了。
有突兀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身旁的少女连忙接起电话,几句轻声细语过后白石藏之介便看到少女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打算告别回去。
“那白石君,我就先走一步了。”
“嗯。”
明明是简单异常的对话,平常到不能再平淡的话语。
然而两个人却心怀各异,纠缠不清的情愫缠绕着心脏,粘稠密集犹如无法挣脱的网。
走上场的白石藏之介没有看到,少女的背影在门背后消失的前一秒,开开合合的唇瓣所留下的,无声诉说的心迹。
“我……喜欢你。”
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
☆、【29】莫离
「茉莉,莫离。」
寒冷的冬天很快过去,梨乃依旧对某个事情缄口不言,依然是微笑温婉的样子,仿佛不曾有丝毫变化。
春风吹来,将一池湖水解冻,或许有人的心,也随之温热融化。
春天也是离别的季节,别情如同春草生生不息。
三年级的毕业典礼,由他们二年级献花致辞。
手指摆弄着手中纤弱的纸花,亲手制作的花朵娇嫩、颜色鲜艳,盛开在少女的手心里。
对于梨乃来说这点手工自然不在话下,却不知为何,她一直不太满意地连续做了好几朵。
指尖被坚硬的铁丝磨出红色的印子,梨乃这才妥协般地松开手,身边的时钟指向七点半,闹钟的声音倏然响起。
她理了理校服的裙摆,择了最好的一朵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去参加三年级的毕业典礼。
台上略晃眼的灯光令梨乃的眼睛有些疼,她低着头随着其他人一同上台,为面前的前辈戴上手中的花。
现实不允许想象的美好,她面前的自然也不会是想着的那个人。
梨乃于是蓦然绽开了一抹微笑,对面前学姐由衷祝福道:“之后的人生,还请前辈继续加油。”
“谢谢你。”黑发的学姐愣了愣,也笑了,“你也一样。”
三年旅途的终焉,但是这绝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之后便是属于个人的离别时间,梨乃陪着水岛音同各个前辈告别,她一脸无奈地看着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着往人家身上蹭。
转过墙角,窗外的樱花树下有一对少年少女的身影,手掌中似乎是一粒小小的黑色物件。
第二颗纽扣啊,梨乃眯了眯眼睛,只要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当然都会知道的事情,她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追着别人跑。
刚才从楼下跑过的忍足谦也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妹子已经足以让梨乃瞠目结舌,她实在不敢想人气比忍足还高的某个人会是什么下场。
但是说到那个人,他现在会在哪里呢?
梨乃看了看天空中飞舞的樱花瓣,不远处水岛音的头发被前辈狠狠揉乱,有什么话语悠悠地传过来。
“有什么话趁着现在说吧!不然可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吗。
她抿起嘴唇,接住那一抹粉色。
此时的白石藏之介正在按着庆幸着躲在医务室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
正打算观察一下外面情况的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立即转头看向声源。
透明的玻璃窗外栗色发丝飞扬,少女上下起伏的胸脯昭示着跑过的地方之多,白皙的脸颊上带了点运动过后的红晕,棕红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某些情绪。
白石愣了下,随即走去开窗,在他走近的时候,窗外的少女却往旁边退了退。
“……怎么了?”他见状便也只是搭在窗边,问道。
感觉到少年特有的气息,梨乃低着头不作声,耳边碰碰全然都是自己的心跳,耳廓开始升温的感觉越发明显,她深吸一口气,禁不住将背靠在了墙壁上。
微风吹起她的发丝,不受束缚的细丝轻而易举地缠绕上了窗边少年的心脏,白石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伊月!”
少女应声抬起了头,眼神相撞的一瞬令人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呆愣了半晌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言,最终白石藏之介取下自己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
在梨乃睁大的棕红色眼眸中,倒映出对面少年的动作,帮着雪白绷带的手逐渐向她伸来,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一粒黑色的物件,小小的纽扣。
她微凉的指尖快速略过滚烫的掌心,注意到对方也红了脸颊,梨乃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温热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淹没。
“呐白石君?”
“嗯?”
“这算是……变向的表白么?”
“……”
少年茶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继而极为认真地点点头。
少女的笑容更深,轻轻向前走近了一步。
此时她的心声,很好地传达到了。
——那我也一样。
春天是樱花的季节,是离别的时间。
也是……
充斥恋爱的日子。
回到家中的梨乃才发现自己出门太急而没有带上的手机正躺在她的桌子上闪着光,她连忙拿起来看。
是好几个未接来电,来自东京爷爷家的座机电话。
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的梨乃立即就回了电话,三声提示音过后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令她瞬间松了口气:“爷爷?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爸,那小子打电话说最近要回来了。说是要把你接回东京。”
“诶?”手中搂着的衣服颓然落下,在地板上铺张开一块深色,梨乃咽了口口水,“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远不近,估计是夏天吧。”伊月爷爷叹了口气,话筒中传来几声猫咪喵喵的声音,“你要真不想回来我去说说也行……”
“不,没事的。”抿了抿嘴唇,梨乃向后躺倒在了床上,“夏天是吧?我知道了,告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