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啊!旁边坐着打的人是他的新娘啊!他实在不该如此冷淡,连句话也不和她说。萧景琰有些后知后觉,此刻才反应过来。
“委屈你了。”萧景琰望着坐在圆桌另一头的柳小姐,心头产生了淡淡的愧疚。
他越是想面面俱到,越是忽略了她的感受。今日,他牵着她的手时,分明感觉到了对方有些发抖。柳家的女儿,贤良淑德的名声连陛下都连连称颂,可是他知晓,虽然她面上看似十分镇定,心里还是紧张吧。
欣怡抬头,与他平视,“殿下何出此言?”
能嫁与他,于她而言,是多大的荣誉,何来委屈一说!
萧景琰也不多解释,而是郑重地说:“他日我若登基,必许你一场盛大的封后典礼。”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
欣怡心中的暖意一点点蔓延,似乎就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一般。
“殿下,欣怡在意的从来不是太子妃的头衔,更别说这些虚礼了。”她说的情真意切,到让萧景琰一时间看得有些恍惚。
是呀,柳欣怡自然不是这种贪慕虚荣的女子。别说他现在是太子,就当年还是郡王的时候,她也是待他如此。
“殿下,今日月亮真圆。”欣怡见萧景琰发愣,于是便寻了个话题。
“今日是七月半,以前子清最爱拿这个事打趣豫津。我还记得,每次她把豫津吓哭,都是小殊为她被黑锅。”萧景琰脱口而出。
豫津的生辰离七月半较近,故而他们总爱拿这事取消与他。想起往日的种种,萧景琰有些失落,往事伤心,今日大喜之日,实在不该提起。
欣怡略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子清是谁,欣怡再清楚不过了。初次见面,她就误闯了别人的坟头,如今想想,也着实是荒唐。萧景琰重情重义,已逝的靖王妃也许会永远活在他的心里。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个女子,是她永远也无法替代的。况且,她也从未想过,要替代她的位置。柳欣怡自然有她自己的位置,无论是在萧景琰的身边,还是在他的心里。
“殿下怎么不说了?”她还等着听下文呢。
萧景琰苦笑了着,自言自语地说:“我跟你说这些作甚!”
“累了一天,你也早些休息吧!”刚才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瞬间熄灭,这些事,却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提起。
欣怡有些遗憾,她是想听这些的。
可是萧景琰似乎并不想说,也罢,他们来日方长,总归有一天,他会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过去。
怪只怪君生之时我为生,不然她也不会错过那些他少年时期的种种故事,也不会再他最无助最伤心的时候,让他独自承受。
萧景琰起身,柳欣怡也跟着起身。他观察欣怡的表情,发觉她神情平淡,似乎并没有生出多少波澜。
不过萧景琰哪里知道柳欣怡此刻的心情啊!
她真的好饿!
柳欣怡的肚子又咕咚地叫了一身。她脸上的潮红方才褪去,立刻又爬了上来。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萧景琰本来已经拉开了门,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殿…下…”欣怡感觉自己的舌头打结了。
萧景琰却突然朝她笑了笑,说:“快吃些东西吧,别饿坏了。”
本是一句早平常不过的嘱咐,可是配上他太多明艳的微笑,倒是让她恍惚了半晌。她没有看错吧,刚才萧景琰是对她笑了么?他人已离开,欣怡却仍陷在他那个温柔的笑容里。
萧景琰不笑则已,若是一笑,杀伤力未免太大了些。
苏宅。
梅长苏立在走廊中,望着天边的明月沉思。夜风习习,他感觉稍微有些凉意,不住地咳嗽起来。飞流赶紧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噘着嘴似乎不满意他每次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正巧,郡主也来了。
“兄长,你不舒服吗?”霓凰的心中满是担忧。
梅长苏笑了笑,说:“我无妨。”他的目光落向了不知名的远方,“子清应该也会替景琰高兴吧。”
霓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满目繁星。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为什么没有人评论我?真的有人在这个文吗?写的好艰辛,请给我一点鼓励!
☆、第七章 只盼君心似我心
梁帝的身体自春猎归来便一直不太好,加上誉王一事更是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诊治了许久,只说没什么大碍,可也不见有任何起色。梁帝只好放权于太子,自己安心养病,东宫监国的旨意便由此而发。
大局初定,萧景琰这个太子的位置自然不会轻松。他在承乾殿听取了大量奏报,批阅完成堆的折子后,有时还要在自己宫中接见重臣,合议一些难决之事。每日早出晚归,直到深夜方才歇息;连大婚也不曾歇息。
这夜,萧景琰处理完成堆的事物,又是深夜。
他起身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叫了几声战英,却无人应答。他走了几步,正欲跨出门槛,却见战英进来了。
“殿下,您叫我?”战英咧着嘴,像是心情不错。
萧景琰瞅了瞅战英,见他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碗,上面还小心的压着盖子,便问:“这是什么?”
战英这才想起来,连忙揭开盖子,将碗拿到萧景琰面前,道:“这是珍儿姑娘刚才送来的,还是热的,殿下您快尝尝。”
珍儿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东西既然是她送来的,便是得了太子妃的嘱咐。瓷碗里盛的是绿豆汤,温热适宜,清热解毒,是为夏日最佳饮品。萧景琰坐在椅子上,细细品尝起来。
“太子妃还未歇息吗?”他放下勺子,问道。
一碗绿豆汤,已然被他全数灌进了肚子里。
战英闻言,解释道:“太子妃每日都是等待殿下就寝后,方才歇息。”
“什么?”
萧景琰瞪大了眼睛,见战英言辞诚恳,不像是假话。又想起自己最近经常忙得忘记吃饭,却总有一份菜肴,静静地躺在桌边的一角。每次,他忙到深夜的时候,又会闻到满室弥漫着安神香的气味。
他本来还好奇,战英什么时候这么细心,又是给他准备吃食,又是焚香安神。原来,这一切,全是另一个人为自己默默地做着。
战英见他眼神有异样,又解释道:“属下已经劝过太子妃,可是太子妃一定要等您先就寝才肯休息。”
原来,他并不是孤军奋战。萧景琰的心里,顿时趟过一阵暖流。
“殿下,你去哪里啊?”战英在后面叫道。
可是殿下哪里还有心思理他。他的身影,向着太子妃的寝殿,一步一步迈去。东宫很大,他的寝殿与太子的一个南一个北,竟也走了好久才到。
她房里的灯,果然还亮着。
下人还未来得及禀报,萧景琰已经来到了内屋。
此事,欣怡正坐在桌边,伴着一盏青灯,捧着书卷,眉眼微舒,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萧景琰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子清把手里的书一丢,嘟着嘴,拉着他的衣袖,抱怨自己看兵书过于入迷。
往事历历在目,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故人的容貌。子清,是因为你是离开了太久吗久到,那些关于她的回忆,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他不应该,他怎么能忘记子清呢?
林子清是萧景琰这一生,最爱的人啊!
眼前这个女子,暖光下醉人的倩影,刺中了他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原来,他也会贪恋这一时的宁静,他也会沉醉安宁的温柔不能自拔。
是珍儿的声音打断了她。
太子殿下来了?
欣怡慌忙放下手里的书,行了礼,心下还是有些慌乱。
萧景琰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命人通报一声啊。她的头发乱不乱?她的衣裙穿戴是否整齐?她刚才发愣的模样是否被他瞧见?
唉,在他面前,自己总是措手不及。
“柳姑娘怎么还不睡?”萧景琰落座。
“殿下,您再称呼臣妾为姑娘实在不妥。”欣怡也跟着落座。
珍儿早已退下,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是我的错。”萧景琰面上有些尴尬,眼神左右飘忽,一下找不到什么词来称呼她。
欣怡却笑了,这笑是发自心底的笑,连带她嘴角的弧度也变的大了起来。
“殿下,臣妾的闺名是欣怡啊!”欣怡倒了一杯清水,递到他面前。
“哦。”萧景琰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真是一头大水牛。
“欣怡?”萧景琰试探性地叫了一句,似乎并没有那么难。
“嗯?”欣怡抬起头,含笑看着他。
“听闻你每日都是等我就寝后才歇息的?”
“殿下为国事忧心,臣妾没能分忧一二,心里着实不安。想着只有殿下歇息了,才能安心入睡。也不知臣妾准备的东西,殿下是否喜欢?”
“不错。”萧景琰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绿豆汤,还真是口齿生香啊。
“殿下深夜来此,是为了何事?”
“其实,你不必等我的。”萧景琰瞧着她比成亲之前,似乎廋了许多。
“殿下?”欣怡声音有些颤抖,摸不准萧景琰此话的含义。
“自你嫁入东宫,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皆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辛苦你了,所以,夜里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本是臣妾应尽职责。”原来如此,欣怡稍稍宽慰了一些。
“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萧景琰一语双关,不知所指何事。
萧景琰要谢的,是她照料他的饮食起居,还是为他打理人情世故?都不是,他要谢的,是她能站在和他一道的位置上,荣辱与共。
欣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贸贸然就问了一句:“那殿下要怎么谢我?”
莫不是要再送她一匹良驹?这礼物,她实在消受不起啊!
想到这里,欣怡就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萧景琰不解,问:“你只管说,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一定为你寻来。”
欣怡摇了摇头,道:“臣妾什么也不想要。”她的声音很清晰,柔软而又震慑人心,她说:“只盼君心似我心。”
萧景琰感觉她的目光直直的锁在自己的身上,连周遭的空气都变的有些灼热。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久久的,久久的不能平静,只好别过眼,不去看她。
只盼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第八章 无人知是故人来
梅长苏出门的时候,脸色还很正常,回府的时候却是变得惨白。众人只知道他带了礼物去恭贺太子新喜,怎的去了一趟东宫回来,就变得这幅模样?
他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才好一些就去了东宫,回到苏宅之后一直不说话。飞流给他送了药,他吃了以后就全吐了出来。一屋子人都急坏了,可是他却笑着说自己没事。他这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人看了更加着急。
他不愿说,别人自然也问不出来。
蔺晨已经对这人没办法了,只好拉着黎刚和甄平去院子里喝酒。这青天白日的,就让他自个去睡一会吧,他们还要好好享受着大好时光呢。
黎刚还是有些担心,可是蔺晨却说他并无大碍。
“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们宗主一定长命百岁。”蔺晨呵呵地笑着,顺手捞过小飞流的脖子,调侃道:“你说是不是,小飞流?”
飞流哼了一声,打开蔺晨的手,便蹭地一下闪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