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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对她和她的儿女的感情,可是她想要重振东平郡王府,洗刷东平军的污名,那就不能只靠那可以消磨的愧怍和可能淡薄的感情。
所以,在皇上为先帝留给忠顺王爷的暗部忧思的时候,徐氏果断的献上了徐氏的功法。此法曰“明”,却是一柄隐藏在暗处的利刃,恰好用以与暗部争锋。
徐氏此举,不能说不是在为日后铺路。而圣上之后对媛春和贾珠的善待加恩也说明了,徐氏这一举动是正确的。
这就是人心——只有有共同利益,人才会心念相齐,行动一致。而这,是徐氏教给明镜的第一课。当初她看透这个道理的时候,不是哀叹人性的险恶,而是平静接受,努力适应。有如此男儿也不及的心性,困顿于这闺阁之中,受身体条件的桎梏,这些对徐氏来说,的确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幸而,徐氏能做的事情不多,却也足够了。她教养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将豁达与大气传给他们,将心智和谋略在潜移默化之中也教给他们。因为婚事原因,京中常有人说贾珠和媛春是受了徐氏的拖累。可是实际上,对于贾珠、媛春和宝玉来说,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才是他们最大的幸事。
徐明镜看着眼前淡淡的笑着的夫人,心中似乎有了些许明悟。
而在另一边的瑄王府,沈君止早就让人铺好了崭新的白虎皮的厚毯子。耳畔已经是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沈君止一手护住怀中人的脖颈,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了床上。
只是片刻的功夫,小姑娘已经在他的肩头睡得酣甜,雪白的小脸上也飘出了两朵浅浅红晕,长而卷翘的睫毛投下了一小片的阴影。
“哎,不是说想看看毯子么,怎么这就睡着了?”伸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头,沈君止摇头轻笑。扯下自己眼前的白纱,沈君止轻手轻脚的脱了外袍,掀开毯子一角,将小姑娘团进了自己怀里。
许久未见的心情却仿佛平息了不少,沈君止微微阖上眼眸,索性陪着球球一起歇午觉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他以为正睡得香甜的小姑娘,实际上却是因为堕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半点也无法安稳了。
#覆眼白纱:所以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愚蠢的铲屎官看起来不那么逗比么?#
#这种看起来酷炫狂霸拽,切开却是傻甜白神马的,男主你真的没有和女主拿串了剧本么#
作者有话要说: 梦游太虚什么的也该来一发啦~(≧▽≦)/~
☆、第47章 梦游。
第四十七章。梦游。
沈君止素来浅眠,唯有球球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会睡得深沉了些。半梦半醒之间,沈君止只觉得怀中倏忽一空,下意识的伸手往周遭一探,沈君止一个激灵,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
他确定,在前一刻,自己怀中还是一个柔软的小姑娘,而如今他的怀中空空如也。顾不上许多,沈君止一把掀开了身上雪白的虎皮毯子,却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并被掀开了。
待他定睛一看,那团雪白的毯子中间有棕色的一小点儿。沈君止慌忙的上前,将那一小点周围的毛毯尽数拔开。只见一只巴掌大的小猫蜷缩在虎皮毯子中间,那只小猫通体雪白,唯有耳朵尖儿上有一点棕色的绒毛。而她的前爪还拴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红色的丝线有些松了,那铃铛将坠未坠的缠在她的前爪上。
沈君止一怔,手不由自主的将那只小猫球抱了起来。软软的一小团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掌心,让人横生出几分怜爱。
沈君止知道这是他的宝宝,他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只雪白的小猫了。那是他八|九的时候,不知何故,但凡是通过系统去观察他的“宿主”,宝玉便总会是这幅小猫的样子。一直到了两三年之后,宝玉也渐渐的大了,沈君止也开始和宝玉情谊亲厚之后,这只小猫才变成了俏生生的小姑娘了。
沈君止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现实之中看见这只小猫,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沈君止脸色稍变,将手中的小猫球小心的收进自己的胸口,只从交叉的前襟处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这才快步走下床去,将门锁好——此番横生异变,沈君止实在不敢再让宝宝离开他一步了。
全然不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会带给阿止多大的惊吓。此刻球球正走在一处华丽之所,举目未有人烟,唯有雕梁画栋,清溪绿树。
脚下的地面柔软仿若棉花糖,球球瞪大了眼睛,不由在上面蹦跳了几下。随着她的蹦跳,那地面变得非常有弹性,球球蹦一次能弹起来老高。
也不好奇自己如今身在何处,球球愉快的开始玩这个“蹦蹦床”,对远处依稀传来的幽幽歌声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儿,她玩累了,便索性席地而坐。探出小胖手摸了摸地上,指尖白皙依旧,未染丝毫灰尘。见此,球球便索性躺在了柔软的地面上,不觉便阖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越发的绵长,脸上也因为睡熟而染上了一层淡红。一直在远处藏匿身形的女子闪了出来,向着熟睡的球球走了过去。
不可否认,这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球球从剑三来到此地,见过的女子出色若宝钗黛玉,娴静若斯若媛春,自家姐妹甚至几个大丫鬟也是各有千秋。然而这些女子加起来,也不及眼前这个女子的风姿。
和球球接触过的女孩不同,这个女子容颜自带一种成熟的风情,宛若秋果一般甜蜜诱人。就连此刻她秀眉微蹙之间,亦是风情。
她向着球球走了过去,看到她竟然睡了过去,不由纳罕道:“这神瑛侍者居然如此慧根,居然能堪破我放春山遣香洞的太虚幻境?”
一群衣袂飘飘的少女也纷纷走了出来,她们所到之处,便有香风阵阵,仿若群芳盛开。这些少女有的手中端着美酒佳肴,有的手中持着琴瑟管弦,她们看见睡倒在地上的宝玉,不由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一个和那女子有五分相似的少女走了出来,叹道:“警幻姐姐还托我点化一人,我当时便纳罕是谁,奈何姐姐死活不讲。这也便罢了,可是她托生成了一个姑娘家,我如何点化她这风月之事?”
“兼美莫恼,当日赤瑕宫的云梦上仙嘱咐我点化这人,助他早日修成正果,回返上界。须知这神瑛侍者虽只是赤瑕宫中的侍者,然而能让上仙特地嘱托,姐姐又怎么敢怠慢?这才劳动妹妹亲自上阵。只是孰料这人此世分明是风月情债,与之结缘有怨的也都是女子,却偏偏托生成了个女胎呢?方才我见了也是要吓一跳的。”
警幻仙子轻轻拉了拉自己胞妹的衣袖,声音安抚却也困惑。她掌管薄命司多年,金陵十二钗的批命都是她亲自写下的,深知这些女子都与这神瑛侍者托生的贾宝玉有些瓜葛,便从未将“他”往女子方面想。
乳名兼美,表字可卿的仙子听清那人是神瑛侍者的时候便是一僵,旋即却是摇头轻叹,让周遭的小仙都散了,她这才低声对警幻说道:“姐姐糊涂了,离恨天谁人不知,赤瑕宫那位可是将这神瑛侍者放在心尖尖上宝贝的,据说这次神瑛侍者凡心偶炽,要下界游历一番。那上仙嘴上不说,却先她一步下界为她打点呢!”
警幻蓦的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层层云朵之间酣然睡去的小姑娘。半晌才猛的锤了锤自己的手心,恍然道:“我在薄命司写了万年批命,那神瑛侍者也不过是个几千岁的孩子,我缘何能知道那么许多?倒是这云梦上仙,我可听说,虽然他住在三十三重离恨天之上,那可是混沌初开之时便诞生的上仙呢。这两人也太过……”不般配了吧。
可卿掩住了警幻的唇,笑道:“上仙诞于混沌,自然和我们这些小仙是不同的,倒也不担心什么心魔情劫,反倒自在。”
警幻也知那云梦上仙虽然数万年不理尘嚣,却是掌生界死,翻手**的人物,遂也不敢在多言,挥起衣袖将一道金光没入熟睡的球球的眉心,道:“难得这孩子来我太虚一回,总不能教她白白回去,既然看不了批命了,看看‘未来’也使得。”
兼美一愣,不由惊声道:“如此一来,姐姐这万年的辛苦不是白费了么?”
警幻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目光遥望着三生池畔,幽幽道:“我修行浅薄,对薄命司的女子的命运无可奈何,可是既然这神瑛侍者有云梦上仙庇佑,又难得深有慧根,让她勉力一试,也无不可。”
“只盼这神瑛侍者和云梦上仙一道,能破开这千红一窟,万艳同悲的死局才好。”警幻轻声说着,又是一挥衣袖,将熟睡的球球托起。毕竟地上的云朵虽然绵软,却到底有些凉的。
球球这一梦睡得很累,她仿佛重新入了一世,变成了一个养在脂粉堆中的小公子,一贯和她们二房不对付的大伯母竟然还变成了她娘。而她的姐姐也早早的入了宫中,她的大哥居然早早去了,只留下了木讷的嫂嫂,一个眉眼怯懦的侄子。
球球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想要张口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要去找阿止,让他带自己回去。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懵懵然的看着一件一件的事情发生。而她竟只能看着,一点也阻止不了。
她看到大姐姐在宫中不明不白的死了,看到她的小黛玉也含恨去了,看到她的宝钗小姐姐顶着别人的名号屈辱的上了花轿嫁给自己。看到……贾家大厦倾颓,荣宁二府被抄家,许多张熟悉的面孔奔赴凄惨的命运。
球球明明知道这是梦境的,却忍不住的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身后,想要用背上的双刀破开这一世的悲情迷局。可是她的腰侧却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没有双刀,没有娘,也没有……阿止。
心里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挖走了一大块,球球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悲伤。那是吃满满一盘子小鱼干也弥补不了的失落,让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捏了一把,不流血,却是悄生生的疼。
再也忍受不了,在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帮她擦干净眼角的泪滴的时候,球球倏忽睁开了眼睛。
球球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警幻轻轻用手指按住了唇。她冲着球球微微一笑,对她柔声道:“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么你看见的一切,就都会变成真的。不过幸而,你已经做了很多了。”
警幻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球球眨了眨眼睛,定定的看着警幻,许久才问道:“我该怎么做?”
“随心而已。”警幻为小女孩整理了一下因为方才的噩梦而凌乱的发髻。她说,让她随心而已。这并不是敷衍,而是警幻相信,那人既然已经随之下界,纵然前尘尽忘,也会本能的为神瑛侍者打点好一切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兼美却走了过来,有些好奇的对球球问道:“那你方才,最想找什么呢?”她见这孩子在梦中伸手胡乱抓着什么,便认定她是要找寻什么的。
眼前这人的眉眼熟悉,倒让球球不觉放下几分戒心——她对自己看着舒服的姑娘,总是没有什么戒心的。听见她的问题,球球便乖乖答道:“阿止。”
兼美未料球球如此坦率,掩唇一笑,她只道:“那便回去寻他吧。”旋即,球球只觉周身一轻,便向后深深的堕了下去。
沈君止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掌心的小毛团,心中不觉有几分焦急。只是如今,他除却等,并没有什么旁的办法。此事他绝迹不敢教任何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