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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眸色一黯:“我想到了,冥王死后会因为他体内鬼王之棒的能量变化,冥界应会发生大的震动,地震、忘川河水倒流都是有可能的,最坏的结果是我被困在哪里再也回不来。”想起上次去雪山被雪崩所困,如果没有仙力,即使有不死的神谕在强大的自然之力的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笙箫默目光灼灼:“师兄,你放心,纵然山崩地裂,万一你被困住,我们将冥界掀个个儿也会救你出来!”白子画扯了下唇角,默默走出了书房。
笙箫默看着那个白色的颀长身影走出去,仿佛带走了一室的光华,心里也在叹息:师兄弟这么多年,他已经很了解他的师兄了,曾经白子画的情绪无波无澜,他从来也不知道曾断情绝欲的师兄感情到底有多么炽烈。其实那正如储在大坝内的水一样,谁也不知它有多大的能量,只看到平静无波,一直到闸门打开的那一刻才真正见识到它辉宏磅礴的气势。正是花千骨打开了白子画那道感情的闸门,而她自己也差点被淹没。可是,想让那被打开闸门的水再恢复平静又谈何容易?他还不知道白子画最终会做何决定,如果花千骨真的落入了冥王手中,师兄又能怎样?他还能按计划出手绞杀冥王么?又或者万一花千骨有个好歹……他想起了多年前妖神一役之后白子画堕仙成魔、六亲不认的情景,目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第一百零一章 何以忘情
另一边,紫潾把花千骨拉进客厅,拿出她做的桃花糕桂花糕等点心,花千骨却是食不知味,心思转着,不知怎么样能既救人又能除去冥王,她突然一抬头:“紫潾姐姐,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利用冥王换人这点,给师父制造机会,把幽若他们救出来的同时消灭冥王!”“千骨,是什么办法?你说说。”“这样,我们一起过去,我坚持先见到幽若他们的面再换人,只要见到他们安全。我就大骂冥王把他惹怒,这样师父就能伺机下手了,就像曾经我们在蛮荒时对付冥梵仙一样。”紫潾犹犹豫豫的说:“方法倒是可行,可是一旦换了人你就会被冥王所控。不行,你不能去!”
花千骨信誓旦旦:“可是我不去,幽若和我爹他们如何救出来?还有,即便我被他控制住,我的哑穴位置特殊,只要他不封上我的嘴我就能骂他,把他骂怒!”“千骨,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就是我们所担心的!你一旦到了冥王手中,生死全由他掌控,尊上还下得去手么?就算尊上先击中冥王,他也不会立时就死,万一再对你下狠手……”花千骨一听低下了头,紫潾满脸担忧:“何况冥王他并非君子,我和他接触这些时日觉得他行事乖张,经常言而无信。现在看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要制住你来要挟尊上,尊上他已将功力全部转化,如若他不管不顾直接强行掳你恐也能轻易得手。”“就是说不管怎样,我都有可能落入他手中是不是?”花千骨把脸深深的埋入了臂弯中:“不行,师父一定不能受要挟,倘若我落入了他手中……”她想起了当初与白子画成婚时在洞房的情景……
她在白子画怀里娇嗔的说:“师父又笑话我,反正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白子画轻声说道:“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经过这些年这些事,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世上我只怕一件事。”“师父也有怕的?”花千骨闻言坐直了身子好奇的看着他:“是什么?”白子画目光如水,依旧平淡的语气,缓缓地说:“我怕你离开我。”……
想起了曾经她看到的笙箫默的记忆画面,她的死使白子画疯癫成魔成为堕仙,甚至六亲不认欲滥杀无辜的画面:“虽然只是一种可能,不行,我若死了,师父他不能再这样!”花千骨皱着眉头凝思苦想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了紫潾的手:“紫潾姐姐,小骨求你一件事情。”……
下午,依然没有阳光,沉重的灰白色暮霭云层似将绝情殿整个包裹了起来。白子画在寝殿打坐入定,花千骨自己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剑,还是无法将真气自如运用到两只手的剑招上。她颓然蹲在了地上,感觉心情无比沉重,地上有一只蓝色的小鸟在蹦蹦跳跳,他们从蛮荒回来后花千骨就发现这只小鸟经常来造访,还总喜欢跟在她身边不远不近的地方,花千骨猜它是无意中发现这里比深冬中的外界暖和才常来的,还给它起了名字。
她轻声说:“小蓝啊,还是你快活,永远都没有烦心事儿。”那小鸟停了脚步转头看看她,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花千骨继续说:“我的心事只能和你讲了:冥王做了很多坏事,抓了许多仙界弟子,还杀了蒹葭姐姐。他想要毁灭整个六界,如果真的得手了,会天地陷落、万径踪灭。要拯救六界只能除了冥王,师父必须要一击即中。但是,现在他抓了我的朋友们还有我爹,我要去救他们,可冥王目的是要用我为要挟来控制师父。师父一定不能受到要挟,哪怕让我去死!小骨不怕死,唯一怕的是师父无法承受,小骨真的是别无他法了。”小蓝鸟一动不动静静的听着。
这时紫潾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瓷瓶:“千骨,这是你要的忘川河水,你真的想好了么?”花千骨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瓷瓶:“谢谢紫潾姐姐,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曾经想过要用摄魂术,但是我的功力比师父差很多,摄魂术不会奏效,况且若真的消去和我有关的所有记忆,恐怕师父连为何要对付冥王和对付他的方法都会不记得了。”花千骨又从墟鼎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棉氅交给紫潾:“紫潾姐姐,麻烦你将这个交给师叔,让他明日随身装在墟鼎里,现在人间乃是深冬,明日师父用了极烈刃之后会法力尽失变为凡人,恐怕难以抵挡寒冷。”“好的,我会交给默,千骨妹妹,你好自为之吧。”紫潾叹了口气转身飞回了销魂殿。
花千骨手握着那个瓷瓶,泪水无声滑落,曾经经历了那么多,他们才终于走到一起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祝福。她以为他们终于苦尽甘来,拥有了幸福,那不可说不敢说的爱恋终于开出了无悔的娇花,可是到头来却还是镜花水月梦一场。花千骨轻声喃喃的道:“忘川河水,忘情忘忧,喝了之后便可以忘记一生的爱恨情仇。师父,对不起,忘了小骨,忘了对小骨的爱,你就不会受任何要挟了,这样即便小骨死了,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守护六界的长留上仙。”
傍晚,花千骨炒了几个白子画爱吃的菜,用忘川河水做了碗桃花羹,为了掩盖那水特殊的腥味她放了很多糖和桃花瓣,用法术温着放在厨房。花千骨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摆上了菜,特地拿了坛桃花酿出来。“师父,吃饭了。”她探头叫白子画,白子画走了过来入座,花千骨举起琉璃盏:“师父,小骨祝咱们明日马到功成一举歼灭冥王。”两人碰杯,白子画默默饮了一口酒,花千骨也饮了酒:“师父啊,小骨想弹琴助兴,你的流光琴能给小骨弹弹么?”“好啊。”白子画从墟鼎里拿出流光琴递给花千骨,又拿出一张古琴放在自己的面前,花千骨看着那泛着蓝紫色流光溢彩的流光琴感觉恍如隔世。
上次也是在这里,白子画中了卜元鼎的毒,她决定去盗取神器救他,以为就此一别再也不能师慈徒孝的相处了,她借着过生辰的时机给白子画下了迷药。而今次,可能就是与师父的永诀了,她要用忘川河水让师父忘情,手里拨动琴弦,又弹起了那首《谪仙怨》,白子画抚着古琴与之相合,两人各怀心事,一曲《谪仙怨》弹的情丝渺渺,辗转回肠,好似流淌的小溪抚过巨石,蜿蜿蜒蜒,最终汇入了生命的长河。
花千骨开口吟道:
“晴川落日初低,惆怅孤舟解携。
鸟向平芜远近,人随流水东西。
白云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
独恨长沙谪去,江潭春草萋萋。”
一阵清风袭来,周围的几树桃影扑扑簌簌下起了花瓣雨,更像是滴落人心间的眼泪。
白子画不由自主的想:“又是这首代表分离的诗,小骨今天一直心事重重,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他若无其事的吃菜饮酒,暗中仔细观察着她。花千骨把流光琴交还给白子画,看他吃的差不多了,说:“师父,小骨还给你做了桃花羹,我这就给你端来。”转身跑去厨房把那碗桃花羹端了过来,不知道会不会被师父尝出来异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花千骨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把桃花羹放到了白子画面前,白子画已然注意到她的手有些颤抖,知道桃花羹可能有问题,不像往常那样直接端起来喝,他把桃花羹凑到鼻端闻了闻——那羹汤里带着些许淡淡的腥味。白子画倏然变色,双眸紧盯着花千骨,把她看得无所遁形,花千骨心虚的低下了头。这血腥味并不陌生,白子画回想着,突然间恼怒的把碗往地上用力一掷:“忘川河水?花千骨,你要做什么?”
他恨恨的站起身,拂袖往寝殿走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花千骨大惊,连忙追过去,进了屋她拉住白子画的袖子跪了下去,泣不成声的说:“师父,小骨对不起你,小骨是怕明日万一我被冥王用来要挟,师父不忍心下手才出此下策。”白子画的身子僵住,她竟然为了自己不受要挟想出这种办法,他转过身,把花千骨拉了起来抱入怀中:“小骨,这忘川河水只是对魂魄才有效。”
花千骨抬起泪眼,轻声问:“师父,你爱小骨么?”白子画用手轻抹花千骨脸上的泪痕,反问道:“因何明知故问?”花千骨目中闪着倔强:“师父,你只回答我爱还是不爱。”“爱,用我的所有。”怎能不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走进了他的心里,他一直用他的生命,用他的所有来爱着她。泪已决堤,花千骨扑进白子画怀里:“师父,有你这句话小骨死而无憾了。”白子画手臂一抖,她提到了死,此时在这种境况下——难道她是抱了死志,想一死了之么?不,不行。他紧紧拥着花千骨,仿佛怕她马上就会消失一般。
花千骨抹了抹眼泪抬头说:“师父,你说过:‘只要心中有爱,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师父,六界在等着你去救,我要你——放下小骨。”放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我放下了冷傲,放下了固执,放下了世俗,甚至放下了原则,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爱上你,使我成为了真真正正的一个人,又是你让我尝遍了作为人的一切美好,我感激上苍让我拥有了如此美好的你,如今你却让我放下你!白子画紧紧拥着花千骨,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他哑着嗓子说:“小骨,你不要这么残忍,我说过永远不会放弃你。”声音哀伤而低沉,带着些许恳求,泪水已无声滴落。
“不是放弃,是成全,成全你也成全我。现在想来小骨那时错了,竟然幼稚到逼迫你在我和苍生中做选择,真的是大错特错。”她早已理解了他深沉的爱,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六界,更知道了逼他在自己与六界作选择对他会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和折磨。曾经的她简直错得离谱,也许,她最大的错是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