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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乘一叶扁舟沿着长江一路西行,又顺着湘江支流一路南下。此时的江南春色正好,映日当头,两岸嫩柳扶风,江面上鸥雁成群,空气中漂浮着柳絮,禁不住感叹道:“真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啊!”舟行渐渐接近临湘村,江道也变得更窄,江面上行来过往的渔船很多,渔人们有的在撒网捕鱼,有的在闭目养神,突然间某个渔人敞开嘹亮的嗓门大声唱了起来:
“江清烟霞锁,孤鸿水中鸥
何人舞长袖,紫衣翩跹飘。
回眸芙蓉笑,杨柳婀娜腰,
湘水女神来,惊疑山中妖。
玉手芊芊救我落水儿郎,
美目闪闪心似菩萨柔肠,
我管她是神还是妖?”
歌声嘹亮,百转千回,这边方歇,另一个渔人吆喝着应道:“我管她是神还是妖,做梦都想娶回家啊呀呀呀呀呀呀!”“哈哈哈哈~~~~~”江面上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笙箫默也不由得微微一笑。到了临湘村,笙箫默弃舟登岸,沿着江边走了走。这个村子临江而建,地势比江岸略高,几乎家家都有渔人,每户的门前晒着渔网,渔具和小鱼干,门前的江边泊着或大或小的渔船,看来还算富庶。
抬头看村子西面和南面紧挨着起伏的小山岭,看来那边鲜有人家,琢磨着住宿问题,他往村子深处溜达过去,发现不远就有一个小镇,地势更高,名唤临湘镇。想来渔人们把打上来的鱼拿到镇子上的集市去贩卖,倒是颇为方便。笙箫默在最临近村子的地方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他闲时在村内闲逛,见村里竟然有医馆也有学堂。另外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自行挖掘引流而得,几乎每户人家都有池塘,就连离江边比较远的村深处的人家甚至医馆学堂里也不例外,那些池塘或方或圆或大或小,里面有的养着鱼虾,有的养着鸭鹅。笙箫默看池塘的水质和颜色是湘江水无疑,看来这些池塘都有暗流通往湘江。
绝情殿,桃花树下一白衣人负手而立,墨发迎风飘扬,沐在落英缤纷的花雨之中,此时他双眸星光闪烁,定在院子里练剑人的身上,娇小人儿雪白的衣裙上下翻飞,剑气旋起满地的桃花瓣,剑式练完,花千骨欢快的跑到白衣人面前:“师父。”玉碎的声音响起:“小骨,镜花水月为何不见你练最后两式?”“那个……”花千骨轻咬嘴唇,这剑法原来师父只给她演示了一遍,但在最后两式的时候她走神想紫薰的话去了,所以没有看清,见她垂头不语白子画轻声道:“忘了?师父带你做。”说完两手各执起花千骨的手,拥着她舞起剑来,纷飞如雨的桃林中,两个白衣人动作一致的贴身舞着剑,她飞扬的发丝轻柔拂过他的脸,他宽大的长衣袖缠上她的腰间,桃花花瓣在两人身边默默轻舞,美得如诗如画。
剑式练完,白子画从怀里掏出手帕,一边给花千骨擦着细汗一边问:“记住了么?”“记,记住了。”花千骨小脸绯红,望着他一边享受着他的温柔,一边暗自骂自己没出息,结婚都半年了,怎么还会脸红心跳?白子画问道:“幽若呢?你为何现在如此用功?”“幽若被孟书叫去比剑了。我么?嗯,这不是还有几个月就仙剑大会了,小骨不能给师父丢脸,现在火夕和青萝也每天都勤奋得紧。”“火夕和青萝?他们还在长留?”“对啊,我刚刚去亥殿还碰上了他们。”白子画眉头微蹙,他们竟然没有跟着笙箫默。白子画一边转身往寝殿走一边看好了方位开始给笙箫默传音:“师弟,你已经到临湘村了?为何没带弟子?”“对,我在这儿呢,目前还没有什么情况,那个,我自己就行了,没必要带弟子。”白子画沉吟了一下:“好吧,那你自己小心。”
花千骨跟在白子画身后:“师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白子画拉开抽斗,拿出笙箫默那块泛着黄光的验生石看了看,最后放在了对着床的桌子上,缓缓说道:“你师叔去找浮沉珠了。”“又去了?你是怕他出危险?”边说边给他斟上了一杯茶,又说道:“可是上次与他闲聊,看来师叔没遇到什么特殊的人啊?”白子画挑眉看了花千骨一眼,回想起自己当初发现花千骨是生死劫后也瞒了众人好几年,直到紫薰打伤了东方彧卿后笙箫默才知晓,悠悠说道:“有些事情不见得是别人愿意说的,也许是因为越放在心上因而越不愿意说。”
长留山,弟子练剑的空地上,幽若身姿飒爽的抱剑而立,对面孟书也是临风玉立,旁边站了一圈看热闹的弟子们。幽若不忿的问:“姓孟的?你为何挑战我?”“仙剑大会的规矩,是同年资的弟子之间才能比试,因而我不可能有机会和你对阵,但是呢我也想领教一下绝情殿绝学。”“那也得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了。”幽若看那孟书才学了几个月的长留剑法,不屑的说道:“算起来我比你早入门差不多十年吧,不能让弟子们觉得我以大欺小,这样吧,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内我剑不出鞘,不过——超过十招我就要拔剑了,希望到时候别打的你哭爹喊娘!”
孟书一举剑:“好,请师姐赐教!”说着就蹿身直上,连出了五招长留剑法,幽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轻巧避过或用剑鞘挡住。孟书微微一笑,突然施展开了蓬莱剑法,他本是蓬莱选出来的,在蓬莱学艺了好几年。突然变换出生招,幽若吓了一跳,倒也不惊,尽量施展长留剑法剑不出鞘与之过招,但是两招之后觉得压力很大,因自己夸下海口,不好意思拔剑只能硬挺着。
她既不想输,也不想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一时间便用出了不要命的打法,孟书使出一招‘云鹄望日’,长臂一展剑指幽若面门,左手挥掌劈向她肩头,幽若使出一招‘碧海升潮’,因剑未出鞘,只能双手持剑堪堪抵住了他面门那剑,准备生生吃他左手那掌,这一下把孟书反吓了一跳,逼着自己硬生生收掌,幽若一见他招式已老,下盘门户大开,快准狠的右脚踢出,一下把孟书横着扫了起来,幽若一见人飞起来了登时后悔:“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怕他摔伤,人也跟着飞了起来,在空中一托他的腰,两人跃落地上。
周围的人看糊涂了:“哎,我又看不懂了啊,这算谁赢了?”“先别整输赢了,你看看这算是英雄救美呢,还是美救英雄?”“哈哈哈哈~~~~”幽若闻言才意识到自己还搂着孟书的腰,连忙放手把他一推:“算他赢了,不过他耍赖,竟然用非长留剑法,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孟书不服:“哎,咱们可没说不许用非长留剑——”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喝责:“你们都在干什么?不好好练剑!”却是负责调教新弟子的清流,新弟子们吓得赶紧跑走了,留下幽若一个人生闷气。
☆、第十八章 翻云覆雨
临湘镇上的小客栈里,笙箫默颇觉得无聊,一连两日了,他把这临湘村也熟悉了大概,只是后来再未发生什么情况也无处下手,走在街上闲逛着,突然听到身后两人边疾步走着边说:“六爷,您也是去妙音斋么?我也刚听说了,紫心姑娘今天又要弹琵琶献唱了,大半年都没出来过了。”“正是去那儿,消息传开了咱得快点找个好地儿。”紫心?弹琵琶,献唱?听到这些话语,那个紫色身影又浮现在眼前,笙箫默再也淡定不起来了,跟在那两个人身后三转两转来到了一个茶楼前,上书妙音斋,里面传出阵阵丝竹之声。
进到里面,发现茶楼不算太大,但也足纳百人,装饰看起来很朴素,茶楼正中一个乐台,上面几个蒙着青纱的妙龄女子正在弹奏,其余地方摆满了茶桌,此时宾客满棚,大都是文人墨客,倒是显得极为文雅,看样子这也是一家以乐声吸引顾客的茶楼。因人太多,好位置都被占了,笙箫默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寻了个位置点了壶茶。一曲奏毕,一个貌似司仪的人走上月台,抱拳作揖一周:“多谢各位公子贵客,现在请上茶礼。”这时,两三个小二模样的人每人手里抱着个大盆,走过各桌,每个茶客往里面放铜板和碎银。笙箫默暗道:“原来这乐不是白听的。”司仪清清嗓子继续:“下面就由紫心姑娘献曲‘十面埋伏’。”
茶楼里变得异常安静,一会儿内堂里走出一个女子,青巾蒙着面颊,怀里抱着琵琶。笙箫默一看差点忘了呼吸,只见这女子身材窈窕,头上插着几支紫色的鱼鳞钗,虽然青巾蒙着大半张脸,但是从露出来的额头和眉眼看非常像他曾经在天水镇见过的紫潾姑娘。笙箫默不由得心里又激动又纳罕:“紫潾,是你么?”紫心姑娘在台上边弹边舞,一曲‘十面埋伏’弹得人心襟澎湃不已,奏毕引来一片叫好声,收上的茶礼钱很是丰厚,有很多大锭的银子,大部分茶客给了茶礼钱之后起身离开了茶楼。笙箫默又听了两曲,不见紫心姑娘再出来,与其他茶客攀谈才了解到:原来紫心姑娘只是偶尔才来这茶楼献曲,每次来只奏一曲,没人见过她的真实面貌,更没人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情况。笙箫默一脸忧郁的走出茶楼,心中暗道:“你到底是谁?紫心还是紫潾?”
转日一大早镇子就热闹起来,原来正是镇子里每月初八的赶集日,周围十里八乡的人,包括临湘村的人都带着好多家当到镇子里贩卖或者换购其他东西。骄阳似火,大家的热情也高涨,笙箫默临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几朵黑云,很快就乌云密布,接着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镇上的人们连忙四处躲雨。笙箫默心道:“刚才还骄阳似火,没有一丝的雨意,这转瞬之间就大雨倾盆,难道是有人驱动了浮沉珠?”
想到这里他隐去身形冲出了客栈,向着风来的方向御风飞了过去,半途中突见下面的临湘村里突有异状,原来是突然的大雨导致江面上涨,再加上风势,强风卷着江水,江水裹着风就砸向了临湘村,有的房子塌了,有的已经被江水淹没了一半。那江面上还漂浮着一个小木盆,木盆里一个婴儿哇哇大哭,来不及多想了,笙箫默飞了下去,拉着那木盆送至岸边的高地,一个妇人哭哭啼啼的奔了过来:“儿啊,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飘回来了。”想是大水来势太急,她临时把孩子装进了木盆保命。
笙箫默看了看岸边的风势,这也不是办法,当下在江边捏决设起了一道屏障,风势雨势顿时小了很多,江水也在缓缓退去,过了一会儿感觉不到阻力了,风雨渐止,他撤了屏障显出了身形沿着江岸走,查看有没有落水之人。走了一会儿,突然见山岭附近江水形成的一个掩映在芦苇和树丛里的偏僻小河湾,河岸上有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她全身湿透跪坐在地上哭着,嘴里还在小声说着:“娘啊,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笙箫默走了过去,那女子察觉到马上止住了哭,惊异回头,正是紫潾姑娘,她看清笙箫默那张带着满腹疑问的脸也大吃一惊:“萧,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碰巧游历到此处。”笙箫默看了看她浑身湿透的衣服,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问道:“紫潾姑娘?你娘她怎么了?是落水了么?从哪里落水的?”“谢谢。”紫潾轻声说道,缓缓摇了摇头:“我娘——她已经过世了。”说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