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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们都没有去提那个让人不安的电话，因为有人已经送饭来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小嘉回来了。我和他已经吃完饭，“原谅我……，我”小嘉不
敢抬头看我，声音微微发颤，但没有丝毫自责的感觉，看起来，他早知道这件事情
的结局，只是觉得这种行为毕竟也算是出卖朋友！
我没有理他，对于他这种“善意的谎言”我并不想领情！我认为他这是在冒险，
如果事情的结局不是这样的，那么他就是害了我，想到他如此的不负责任，我就非
常气愤，虽然事情看起来小嘉是对的！他在一旁看着我和小嘉的尴尬，不知如何的
调解，最后，只得干干的笑着“咳，这个也不能怨小嘉，是我逼他的，当然他也是
为咱们好！”听到他这样说到，说着他伸手搂住我的肩膀，这一动作极其的自然，
好象我们之前发生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说实话，张佳誉真的很难让我拒绝，他
作什么都那么真实，那么直接，特别是为了弥补他对我造成的伤害，而时时刻刻的
收敛着自己，小嘉这时抬起头看着我和他，眼睛里充满着哀伤的眼神，那眼神让我
感到心疼，我知道小嘉并不是有意的，他的痛苦要大于我，最起码我可以意正严词
的骂他，来发泄我心中的不满，最起码，他善意的谎言的确让我和张佳誉之间的关
系发生了改变，而他，只能默默的背负着出卖朋友的谴责！“我要原谅他！”我心
里想着！毕竟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好兄弟，我走过去，伸出我的手，“小嘉，咱们还
是兄弟，只要……你还把我当兄弟的话”说这话时，我心里在想，我和张佳誉的关
系对于他已不是秘密，只要小嘉不会看不起我，我怎么能再怪他呢，虽然，他这样
做有可能把我推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我不也一直喜欢张佳誉么？如果这是早已安
排好的命运，就让我走下去吧！小嘉看着我伸过去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是
个爱哭的男孩，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们没有再多的话，所有的言语都在那紧紧
的一握，那一刻，我看到张佳誉似乎松了一口气看着我们，走过来“好了，好了，
咱们唱歌去吧，我在叫两个哥们，就去滚石旁边那家，我好久都没唱歌了！”说着，
他拿眼睛瞟着我，似乎再说“看，都是因为你，我连歌厅都不去了，多认真！”我
不置可否的对他笑笑。
那晚，我们玩的很开心，小嘉并不是同性恋，但他却能理解我，除了因为我们
是好朋友外，就是他也觉得张佳誉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时候所作所为让人觉得蛮
横，但他却是非常真实的，在他的兄弟们面前，他丝毫没有刻意掩饰我们的关系，
只是非常尊重我，我们两个人好象突然从不共戴天的仇人，转化成了非常有默契情
人，我从不幻想我们的未来会有多美好，我知道那不实际，但他总是给我一种塌实
的可以信任的感觉，不是因为他的势力，而是因为他的直接和真实，他的城府并不
是很深，有时甚至会有点简单，我真不知道像他这样的性格怎么当人家大哥，这些
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不累，除去平安夜的那件事情，他在我心里几乎是完美的，我
觉得他适合我，他有时那原始的有如野兽般的眼神，想起来让我不能自已，男人和
男人之间的情感很难用什么标准的词语去形容，因为那完全是意识上的冲击。而天
宏却让我捉摸不透，我是个懒惰的人，我不喜欢去研究别人的想法和心理，所以，
我知道我和天宏一开始就注定不能走到一起！
很晚的时候，我们该分手了，张佳誉的一个手下去送小嘉，而我喝的已经烂醉
了，相反的他并没有喝酒，他说喝了酒就唱不了歌了，他唱了很多首歌，那晚简直
成了他的个人演唱会，他唱的多半是老歌，他说他不会唱现代的流行歌曲，太酸，
太假！他扶我上车，然后把车开到他家，把我搀上楼，回到房间，整个过程中，我
隐约的感到他的颤抖和呼吸的急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不由的发笑，我的神
智还保留一点点的清醒，他扶我躺到床上，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动作，“你你好好
睡吧，我先出去了！”他一反常态，很快的转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感觉
到他为之一颤，他回头看着我，眼神里即有渴望又有压抑，“五哥……”我故意作
出一种媚态，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以前我从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也没有叫过别
的，带着醉意的朦胧写在我的脸上，这也是我第一次主动的“勾引”他，“你……
算了，今天我已经把你折腾的够累的了，你又喝了这么多酒……”他说着但眼底已
经开始燃烧出那异样的火焰，我很吃惊，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细腻的时候，我没有理
会他，仍然用那种迷离的眼神望着他，我知道这是他最受不了的，其实，我也说不
清我为什么这样做，但我想继续下去，当他的眼睛里已完全燃烧着欲望的时候，我
已经来不及再有别的反应，他那灼热唇已将我吻住……他深深的吻着我！我们仿佛
要融化在彼此的热情中，我的整个意识开始迷乱，前生？来世？都没有了，只有现
在真实的如火般的他！！“啊……”我轻轻的呓语般的呻吟着，他更加兴奋了，动
作越来越猛烈，很快，我们又赤裸相对，他突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我爱你”
他沉沉的说！看着他真挚的表情，我猛的搂住他，疯狂的吻他，这也是我第一次主
动吻他，那一夜，我那被他燃起的邪恶火焰，已不再折磨我，因为，它熔化了所有
枳栲着我的锁链，燃起了我对他所有的爱，我——的确爱上了他！对于他对我的亏
欠，我要让他用一生去偿还我！
当他平静下来后，我已经累的不行了，汗水沁湿了被子和褥子，我不均匀的呼
吸着，他靠在我的身后，轻柔的吻着我的脊背，“对不起，我……我，又……”他
好象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他的歉意，其实我根本没有生他的气，这些都是我自愿
的……，我努力翻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五哥，你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已经在
一起了，将来要面对的……太多了，但你记着，咱们谁也不欠谁的，这是我自己选
的路……”没等我说完，我已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两个男人就这样紧紧的拥着，
上帝呀，你看的见么，您是万能的，您能接受这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将来进入您的天
堂么？！
我和他进入了新的开始，在以后的几个月中，我又有了新的工作，每个星期我
只有周末才回家，家里也并不担心，从小到大，我一直是父母心中的乖儿子，和小
嘉还是保持着友谊，只是天宏……，我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我和张佳誉住在一起，
虽然我总能感觉到天宏没有完全的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但是，日子还是平静的过
着……。
因为有时候他要忙到很晚才回来，甚至不回来，我就用我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
台电脑和打印机，偶尔在家上上网，对于这点他开始有点反对，一是因为他觉得让
我自己出钱买电脑很不给他面子，二是他听说好多情人的关系都是从网上开始的，
对于第一个原因我并不介意，因为我们说好了，我有能力养活我自己，不需要他的
钱，但是第二个原因让我感到气愤，觉得他还是不相信我，每当他对我上网这件事
提出什么问题的时候，我就会故意作出一种女孩的姿态“人家什么都给你了，你还
不相信我！”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举手投降，他说他最怕那些像女人的男人了，看到
了就觉得难受。事情的最后是他妥协了，我知道他太在乎我，可不知道这对我是好
还是坏。
其实我上网很少聊天，基本上是去下棋和荡资料，偶尔也会看看文章，我下围
棋很好，我经常想教他下，他每次都做头痛状的拒绝了“饶了我吧，小硕，真不行！”
他故做痛苦的求饶，现在好了，在网上有很多人和我下，我就不必再求他陪我了。
很偶然的那么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一篇非常有意思的同志小说《北京故事》，
我被它深深的打动了，当我看到捍东遗弃蓝宇的那段文字，我沉默了，想到了我和
他的关系，当我把小说全部看完，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难道两个男人相爱的最终
结局不是分手就是死亡么，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宁可选择孤独，因为那样只是我一
个人默默的承受，而不会伤害到别人。我把小说从网上荡了下来并且打印出来，等
他回来的时候我要给他看，就算是让他上一堂“文化课”吧，其实我的真正目的是
让他心里也要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正常人眼里是多么荒唐和不可思议，让他知
道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硕，走吃饭去吧，今天我要早点休息，太
他妈累了。”我没有回应他，只是，拿着那部小说，坐到他身边，“五哥，给你看
本小说吧，不是很长，是写我们这样的人的故事，我想让你看，恩？”“不看，不
看！”他烦躁的说“我是个粗人，看它干什么，看你还不够呀，呵呵”看到我不高
兴的表情，他话锋一转又说：“再说我真的很累，你心疼我吧，明天，明天我一定
看”没办法，只好随他，最受不了他这样。
到了深夜，我被隐隐的低泣吵醒了，我模糊的看到书房的灯开着，而他也不在
身边，我穿好衣服走过去，看到他正坐在书桌前，胳膊撑着头，桌子上摆着被翻的
凌乱的那部《北京故事》，天！！他竟然半夜起来看它！他发现我站在门口，抬起
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这更让我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是这么一个直接的人，在我
面前从不掩饰他的喜怒哀乐，更没想到，他的感情居然比我还要……，没等我多想
别的，他已走到我面前，用一种坚定的眼光看着我“五哥，你没事吧”我不安的问
着，突然他捉住我的肩膀，用一种肯定好象承诺的语气说到“我不是捍东，我不会
让你离开我，谁也不会把你带走，你放心吧！！！”胸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闷闷
的，鼻子突然感到无比的酸楚，再也忍不不住了的眼泪，终于滑落了，“五哥！！！”
我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他，“一切都已不在重要，去他妈别人的眼光，我拥有真实
的爱，真实的他，这才是最重要的……！！”
第六章
在此后的生活里，我们更加的珍惜彼此。生活就这样过着，我们虽然还要小心
翼翼的躲闪旁人的眼光，但我们以对目前的生活感到满意，毕竟，我们的周围还有
阳光。我们不必像捍东和蓝宇那样爱的那么苦！对我来说这就是幸福的，而这种幸
福的根基主要是他！是他对我坚忍不拔、毫不隐藏的爱，给了我无尽的力量，让我
面对别人的时候，心里依然很坦荡，丝毫没有自卑的感觉。
2001年5 月4 日！一个让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日子，因为发生在那天的某件事，
结束我们原本平静、安逸的生活，将我们推进了我曾预料的那场暴风雨中……
五一的假期还没有结束，我和他闲来无事，就要去他的歌厅唱歌。自从我们在
一起后，他结束了本来的生意，开了这家歌厅，我起了两个名字：哈瑞斯、当歌。
我让他选，他问我哈瑞斯是什么，我告诉他，那是希腊神话里我最喜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