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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道:你说的便是曾静張熙一案?
岳钟琪点头道:正是。
那人于是说道:你可知因为曾静張熙一案,引发文字狱,致使江南无辜受害者数以万计,你可有感到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岳钟琪辩道:当时的情景,容不得我有半点徇私,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是完全出乎我的所料,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功过是非,就让后人来评说吧。
那人又问道:单是你身为地方诸侯,一言九鼎,却诱骗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难道称得上是光明磊落吗?
这一句话,一下子戳到岳钟琪的痛处,岳钟琪欺骗張熙说自己有心效仿祖先,驱逐金人,只是眼下还缺少一个可以图谋大业的军师,诱骗張熙说出幕后主使人曾静,之后食言,却命人将曾静抓捕,严刑拷打之下,曾静说出是因为看了江南名士吕留良的书,受到书里反清思想的影响,这才让学生張熙投书策反,岳钟琪收集证据,将曾静張熙打入囚车,发往京城交由雍正处置,雍正于是借题发挥,罗织文字狱,被杀的儒生达123人之众,吕留良剖棺戮尸,子孙被斩,家眷流放,曾静成阶下囚、張熙做了刀下鬼,数以万计的无辜者受到牵连。
别的不说,单是岳钟琪将文人书生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不说手段卑鄙,这也成为后人对其诟病的一大证据。
岳钟琪想要辩解,可终究无言以对,惭愧不已。
就在这时,后面的士兵追赶了过来,岳钟琪重整精神,指挥大家继续赶路,终于安全地走出一线天,抵达洛隆县城稍作休整。
洛隆县为茶马古道必经之处,因此显得比别的地方要热闹的多,这一天,在一处酒楼,一伙人围坐在一起,听他们的口音,像是从内地来,这些人身形彪悍,随身携带着兵刃,像是常年行走在江湖上的人物。
其中有人说道:最近江湖上传言,红花会陈总舵主无故失踪,红花会的人纷纷来到这苦寒之地,江湖上恐怕会有大的事情发生。
又有人说道:西藏郡王珠尔默特意图谋反,红花会大举来此,莫非跟此事有关?
就在这些人小声议论的时候,旁边桌子上的一个人把一只酒杯用力往地上一摔,发出一声脆响,那些正在谈论的众人,朝这边看了看,只见这一桌子也坐了七八个人,一个个短小精悍,太阳穴鼓鼓的。
那摔杯的是个矮子,相貌古怪,一看便是火气特大的,他大声说道:你们是些什么人?红花会的事情,轮得到你们来说长道短吗?
矮子一声厉喝,那些人赶忙绝口不提,有个年轻人当时不服,起身想要理论,被一旁的年岁稍长的人用眼色给制止,其中一位老叟起身拱手说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们并非有意,在下给各位赔礼了。
说罢,深深一鞠躬,那矮子还要不依不饶,其他人劝道:算了算了,喝口酒消消气。
那矮子才说道:今天算你们走运,滚吧,以后把嘴巴闭紧点,不要再被我听见了。
那老叟连道:是,是。
说完,一鞠躬,吩咐结账,并将那桌的饭菜也一并结算了,之后,一起离去,走出门外,那年轻人忍不住问道:叔,这些都是什么人,一个矮子,跟他客气什么?
那老叟小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那矮子可是红花会宏化堂堂主穆青,使得一条浑铁大棍,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别看长得矮,脾气却大得很,咱们马帮惹不起。
话说那矮子粗声粗气地说道:乌老大召集我们前五堂来此商议事情,却又不说明是怎么回事,这日头都已经过了正午了,还他妈的不见人影来。
另一白发老人说道:少主生死不明,总舵主突然失踪,按照帮中规矩,少主和总舵主不在,由青木堂堂主暂代总舵主之职,我们十个堂口,青木堂最大。
话音方落,另外一人说道:白堂主说的是,我们一共十个堂口,分为前五堂,后五堂,青木堂自组建以来,就是最大,自组建那一天起,乌堂主就跟老舵主有言在先,青木堂只是名义上从属于红花会,但互不统属,这些年,乌老大更是把青木堂发展壮大,大有跟总舵主分庭抗礼的架势,少主和总舵主同时失踪,这其中必有蹊跷呀。
矮子慕青粗声大气地说道:徐堂主,你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囤,看他乌老大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些人跟着附和,大声叫好。
这时,又从外面进来一些人,都是前五堂的人马,一时这酒馆里挤满了人,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店伙计忙得团团转。
正午早已过去,还是未见召集人乌堂主,这时有人开始骂娘了,正骂着,门帘一动,从外面走进来一伙人,正是后五五堂的人,走在中间的正是乌老大。
乌老大一走进屋,就拱手说道:抱歉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矮子慕青一见乌老大来到,便粗声大气地说道:乌老大,你面子摆得可够大的了,让这么多兄弟在此等你一个上午,说吧,是什么事情,非要将弟兄们召集到此?
乌堂主微微一笑,不以为然,说道:大家不是一直想知道总舵主的下落吗?
矮子慕青问道:莫非你有总舵主的下落?
乌老大哈哈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总舵主现在就在藏王朱尔默特的府上做客,特命我前来迎接各位一起前去。
那年岁较大的白堂主问道:总舵主怎么会在朱尔默特的王府,少主和总舵主可是都反对跟朱尔默特结盟,何况,总舵主为何不亲自前来,却要由乌堂主传达呢?
一些人也大声质问乌堂主。
乌堂主一摆手说道:其实大家有所不知,反对结盟的是少主,而不是总舵主,如今少主生死不明,但反清复明的事业不能就此中断,所以总舵主最终同意了和朱尔默特的结盟。
这时,有人说道:总舵主不可能如此糊涂,我们反清复明,如果没有了少主,我们还怎么算是反清复明?
此话一说,很多人跟着附和。
乌堂主干笑道:大家说的是,我们反清复明,不能没有尊主,但是建文帝的后裔子孙,不只有一个,少主虽然不在了,但我们可以另外寻访到一个建文帝的子孙,立他为新的尊主,来继续我们反清复明的伟大事业。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哗然。
有人说到:乌堂主,此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建文帝的子孙后代可以不止一个,但传国玉玺现在就在少主的手里,谁有传国玉玺,谁才是正统,这最起码的道理,难道总舵主也会不知道吗
又有人说道:莫非是你乌老大假传总舵主的讯息,故意来骗我们的?
又有人质问道:乌老大,你口口声声说是总舵主让你传话,可有总舵主的亲笔书信?
各种质问踏至而来,乌老大一挥手,下面立时安静了下来,他说道:各位兄弟,总舵主的亲笔信就在此,请大家过目。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几位堂主相互传看,的确是总舵主的笔迹,但众人还是将信将疑,可一时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矮子慕青说道:你说的不算,我们要听总舵主亲口说。
很多人也跟着说道:你说的不算,我们要听总舵主亲自说。
乌老大双手一摆,说道:好,大家既然心存怀疑,我这就带大家一起去见总舵主,他现在就在王府。
这时,有人说道:总舵主为什么不亲自来?
乌老大环视众人一圈,说道:总舵主大病未愈,不宜长途跋涉,所以才让我转达,如果你们不肯跟我走一趟,我也没有办法。
于是,很多人吵嚷着要去见总舵主,包括几位堂主,白堂主见多识广,总觉得其中有异,但一些人怎么挡也挡不住。
就在此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哈哈大笑,众人回头看时,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那里,他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显得十分神秘。
有人喝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见人?
那人冷冷地说道:我是笑你们这些人自诩为老江湖,其实上了别人的当还不知道。
这时,乌堂主着那人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把面具拿下来。
其他人也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留意不要中了有些人的圈套。
乌堂主冷不防地一掌挥出,同时打出一枚暗器,一起朝那人面门而去,那人一个翻转,躲过乌堂主的突袭,乌堂主中途变招,使出鹰抓功,往那人腰间而去,只见那人人在半空,突然从腰间拔出长剑,迎风一抖,抖出几朵剑花,不离乌堂主的左右,乌堂主猝不及防,连连后退,那人忽然还剑入鞘,纵身一跃,越过房顶,一晃而没。
有人还要追赶,白堂主一挥手,说道:别追了,追不上了。
那蒙面人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那些吵嚷着要去见总舵主的人开始犹豫起来,最后都表示不去了。
乌堂主看众人犹豫不决,便说道:各位堂主,你们既然不相信,我乌老大也没有办法,话我已近传到了,我只好先行一步,这就回去回复总舵主了,告辞。
于是几位堂主拱手说道:那不送了。
乌堂主走后,有人问白堂主:白堂主,你老见多识广,刚才是什么人,身手如此了得,能够躲过乌老大的突然一袭,还能逼退乌老大,江湖上没有几人,为何却要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其他人也问白堂主是何缘故,白堂主沉吟半晌之后说道:我看他使出的剑法,像是总舵主的天山剑法。
此话一出,大家都说:是呀,难怪我们也觉得看着眼熟。
有人问道:这人戴着面具,难道是总舵主?
白堂主道:肯定不是总舵主,虽然像总舵主的天山剑法,天山剑法以轻灵见长,但此剑招招式诡异,飘忽不定,必是他人。
这时有人道:难道是少主?少主的剑法可是出自总舵主的真传。
白堂主道:我也怀疑是不是少主,可声音不对,如果是少主,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大家于是议论纷纷,说了半天,也没一个结果,最后,还是白堂主说道:大家都不要胡乱猜测了,少主生死不明,总舵主失踪,乌堂主形迹可疑,现在是我们红花会最危难的时候,大家更要小心为是。
此话一出,大家都说有理,于是商议前五堂暂由白堂主做主,白堂主年岁最长,且为人公正,又见多识广,连脾气暴躁的矮子慕青也表示没有异议,问白堂主下一步怎么办?
白堂主一捋胡须说道:乌堂主说总舵主现在在朱尔默特的王府做客,无论是真是假,我们也是要去看一看究竟,只是这一路上大家不要单独行动,我看这一路之上,陆陆续续会有大批后五堂的人马聚集,咱们只是几个人,却不可莽撞才是。
那矮子慕青大声说道:早知如此,咱们也多带些人马出来就好。
另一人说道:乌老大只说是有要事相商,却不明说是什么事情,然来就是防着咱们的。
慕青一拍桌子,骂道:这个乌龟王八。赶紧飞鸽传书,让咱们的人也来这里。
有人附和,有人劝阻,最后白堂主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大家都各自散去吧。
于是,各自散去,不提。
闲言勿絮,话说送亲的队伍离开洛隆县,继续前行,岳钟琪每到一处,必查看沿途山川地貌,研究如何行军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