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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也蠢蠢欲动。随着胤禔早被圈禁,胤礽的二度被废,三阿哥胤祉因势力太小,羽翼未丰,主动退出;而十四阿哥胤祯空有兵权,一无门人,二无威望,在这次的争储中没有多少优势,九子夺嫡逐渐演变为胤禛与胤禩的四爷党和八爷党之间的较量。
胤禛为了扩大势力,四处安插家奴,补外省官缺。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身居要职,军事上有年羹尧,地方上有戴铎,与年羹尧一文一武,成为胤禛的左膀右臂,再如另一个重要人物——隆科多,康熙末年时任九门提督,只要他下令关京师九门,京城内包括康熙谁也甭想出去。
胤禛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处处掩饰自己对储位的希冀,外弛内张,表面上只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子,不愿过问政事,其实不过以此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罢了。
随着日期的推移,康熙对胤禛的好感与日俱增,在日常政务活动中,常委派他调查皇族案件,或代天子行祭祀大礼。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初九,康熙驾崩的前四天,还委派胤禛代自己到天坛行冬至祭天大礼,已决定传位给胤禛。
八爷党,八爷党以八阿哥胤禩为首,还包括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十四阿哥胤禵,以及侍卫鄂伦岱、内大臣阿灵阿等人,是所有朋党之中势力最强的一支。
胤禩,清朝圣祖仁皇帝康熙第八子,享年45岁,胤禩的生母出身低微,因此并非子凭母贵,一出生便被送到惠妃纳兰氏处抚养,低微的出身、温和的性格让他在小时候受尽兄弟们的嘲笑和戏弄,然而其天资聪颖,德才兼备,乐善好施,且甚晓世故,人称“八贤王”。
第一次废太子之时,诸多对储君之位有所觊觎的各党开始活跃,八爷党搞的最激烈。二阿哥胤礽虽然忤逆乖张,却是从小就带在身边亲自抚养的,父子之情尚未了结,因此康熙心里是希望众大臣复立二阿哥胤礽为太子。当时康熙问朝中百官,这个储君之位谁来当最好,他便立谁。谁知百官大部都举荐了八阿哥,这引起康熙极度不满。
康熙生平最痛恨结党营私,并且当时他尚算壮年,看着朝中百官及八爷党的势力日益膨胀,心中大为不满,所以在众人举荐胤禩为皇位继承人之后,康熙不仅大怒,还下令圈禁胤禩,借此打击“八爷党”。
1714年(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康熙帝在前往热河巡视途中,胤禩原该随侍在旁,但因当时恰是其母良妃去世三周年的祭日,所以他前去祭奠母亲,未赴行在请安,并挑选了两只上等的海东青派人送给康熙,然而等到了康熙的手里时却奄奄一息。这令康熙极为愤怒,认为这是胤禩在诅咒自己,毅然断绝父子关系,胤禩遭此一举,大受打击,到处潜行,不愿见人,并于翌年病倒。
但即便如此,胤禩在朝臣中仍有较高威信,大学士李光地,仍然认为:目下诸王,八王最贤。却始终没再受康熙重用。
十三阿哥胤祥,他早年在古北口练兵,所率部下,后多升任京城防卫部队中各级指挥官,虽然他在胤礽第一次被废时受到牵连,一直被囚禁到康熙去世,但其威望尚在,那些老部下也都对他和胤禛忠心耿耿。
皇子众多,帝位仅有一个,几十年的明争暗斗,终究有曲终人散之时,康熙最后就不想再立太子,他深知,再立太子,众阿哥的尔诈我虞将继续演绎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自己弥留之际再行昭告天下。
最后四阿哥胤禛借助科隆多抢先一步登基坐殿,是为雍正帝,四年之后,雍正秋后算账,将八弟胤禩、九弟胤禟、十四弟胤禵治罪,罪状颁示全国,议胤禩罪状四十款,议胤禟罪状二十八款,议胤禵罪状十四款。
八阿哥及九阿哥先后在牢狱中被折磨至死,十阿哥,十四阿哥调往偏僻处不得返京,两人死后,雍正并未就此罢休,对他们可谓是变着法的咒骂,八阿哥改名阿其那,九阿哥改名塞思黑,为满语,分别是狗和猪的意思,足见雍正有多么的恨这两个兄弟,雍正的所有兄弟们,下场大部分都不好,得善终者,寥寥无几,乾隆四十三年,乾隆帝以胤禩无悖逆之实,下旨复原名胤禩,恢复宗室,并录入玉牒。
这就是康熙末年众位阿哥们为争夺皇位而上演的一出所谓的九龙夺嫡,父子相忌,手足相残。
以上基本属实。
对于这一段历史经过,相去不远,萧剑自然也是知晓,而晴儿留给他的地址,正是廉亲王府,只是不知道晴儿跟廉亲王府究竟是什么关系? 萧剑便上前叩打门环,许久,方有一个老妈子睡眼惺忪地打开府门,萧剑向老妈子道明来意,老妈子才将萧剑领进府门,然后又将府门关上。经历过抄家和改造之后的廉亲王府,已不复昔日的辉煌与荣耀,就像一个曾经风情万种的美人,终究难掩其美人迟暮的落寂与衰败,但也因此而幽雅恬静,整个王府黄瓦红墙,飞檐斗拱,方砖铺道,回环四合,一进四重,有正殿,偏殿,后殿,寝殿,府后有座花园,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曲径通幽,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老妈子奉上茶水,便去打扫清理去了,萧剑不禁有些感慨,想当年八王子胤祀权倾一时,从者如云,朝中王公大臣依附者过半,是何等的威风,然而锋芒过露,招来先帝康熙的猜忌,枪打出头鸟,众兄弟相互顷扎,却叫一向不被看好但韬光养晦的四王子胤禛捡了便宜,待到众王子明白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也许在胤祀不甘因嫡母出身卑微而为康熙所贱视却又所作为的时候,可能会有过对于将来命运的设想,但他或许没有想到一朝失势,便是厄运接踵而至,以至于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偌大的一个王府竟萧条至此,所谓无情最是帝王家,翻脸只在顷刻之间,大抵富贵之家,也多如此,只是晴儿跟这廉亲王府到底是何渊缘,萧剑也在疑惑之中。
萧剑喝了几口茶,便向门外张望,但见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零零散散地飘落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已经没有先前扯天扯地的好像是空中撒盐,此时更像是柳絮因风舞。
于是萧剑便走出门外,沿一条小道来到一处池塘边,池塘连接一条小溪,溪水涓涓,冒着丝丝热气,萧剑正在欣赏这水中景致,听得身后有人在呼喊,待回头看时,是一个女孩站在一株茶花树下,正向自己招手,那山茶花开得正旺,猩猩点点,火红火红的一片,花卉上飘落着一层雪花,花下的女孩穿着一袭旗装,绣着深红色的祥云图案,边沿以白色狐毛镶嵌,外套一件带围脖的淡白色绣满牡丹花纹的坎肩,梳着燕翅头,发髻前别着硕大的一朵头花,两根吊坠分别垂吊左右肩头,随著身躯晃动不止,这女孩子便是晴儿。
萧剑回应一声,快步上前,待走到跟前,只见晴儿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不似平日,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惊恐和紧张之中,她的胸脯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只见她从身上取出一个药囊,倒出几颗药丸,送入口中咽下,过了一会儿,气色才渐渐缓过来。萧剑关心地问道:你身体不舒服,不能强撑着。晴儿报之感激地微微一笑,说道:我从小就落下这个病根,吃过药就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萧剑问道:你这是什么病,不能根治吗?,晴儿道:我三岁时淋了一场大雨,几乎要了性命,从此就落下病根了,一到天寒或者走路急了,就哮喘,上气不接下气。萧剑道:你知道有这个病根,就多注意点。晴儿道:我刚才经过菜市口的时候,看到一群就要被砍头的囚犯,他们被反绑着跪在地上,其中有人高喊着一些口号,被一旁监斩的官兵用铁板把下巴都给打掉了,晴儿说到这里,伸手抓住萧剑的手腕,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我,我好害怕。
待到她觉得这样抓著萧剑的手有些不妥,忙把手收回,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萧剑听完,说道:人的志向各不相同,能够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虽死犹荣。晴儿紧张地问道:那你会不会跟他们一样?想必这句话在她的心里面不知被反复问了多少遍了。
萧剑避开话题,没有直接回答晴儿的问题,而是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湖心亭说到:你看那里景致不错,我们去那边走走吧。晴儿知他是有意回避,便不再追问,于是说道:那好吧。两人沿着曲曲折折的走道向湖心亭走去,来到湖心亭,放眼四望,沿湖一圈是四季长青的栢树,此时的树冠上被一层积雪所覆盖,不时有积雪从树枝上往下滑落,发出一阵阵啪啪地声响,湖的四周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浮在水面上,湖的一角连着荷塘,荷塘的一端连着小溪,另一端同样有一条小溪通往别处,湖心因为有活水流动,并没有结冰,站在湖心亭上向下俯视,清澈的湖水可以看见底部的沙石,似乎还可以看到有什么生物或是水草在水底下隐隐地晃动。
湖心亭的正中有一个圆形石桌及两个相对放置的石凳,石桌的桌面上雕刻着一副棋盘,旗盘上的棋子也是石刻而成,这是一盘尚未下完的残局,对弈双方大部分的棋子尚未出动,可见开局不久。萧剑看着棋盘说道:这里有一盘残局,晴儿,有没有兴趣,咱们把它下完吧。晴儿先是有些迟疑,后来便嫣然一笑,说道:好吧,咱们把它下完,我下红子,怎样?萧剑依她,于是两人落座,开始对弈,晴儿在下棋的时候有些神情恍惚,仿佛在想着心事,萧剑看在眼里,问道:晴儿,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们改天再下吧。晴儿依然莞尔一笑,说道:你知道吗,这盘残局是我三岁那年我阿玛教我下棋时留下来的,一直没有动过。萧剑趁机问道:晴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晴儿说道:什么问题,你说吧。萧剑道:想问一下,你和这廉亲王府是什么关系?晴儿站起身,走到栏杆前,望着湖面,良久才说道:廉亲王是我祖父。这也基本在萧剑的意料之中,廉亲王胤祀的遭遇,朝野皆知,萧剑也不便多问,只听晴儿接着说道:我祖父当年犯事,被削籍夺爵,家眷遣散各地,王府也被没收,当今圣上登基之后,给我祖父平反,只是叔伯兄弟们现在分散在各地,我也没有兄弟姐妹,这偌大的王府便由我来照看,平常我一般在宫中侍奉太后,偶尔才能回来一次。只有一个柳妈留在府内打扫料理,他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经常犯糊涂,不知道她还能照看多久。
☆、正文3
正说着,那位开门领萧剑进府的老妈妈步履蹒跚地匆匆而来,远远的便冲晴儿喊道:格格,你六皇叔过来了。晴儿听到这一句,脸色一下煞白,便向萧剑说道:我皇叔过来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和那老妈妈匆匆而去,萧剑很是疑惑,晴儿的眼神充满了不安,为了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便暗暗一路尾随。没多久,远远看见一个青年人,一身珠光宝气,头戴王冠,颐指气使,领着一帮子人正在那里吵吵闹闹,晴儿面对着他们,在据理力争着什么,因为隔得太远,听不明白,那边人多势众,不时地呵斥着,晴儿身形单薄,相对于这些彪形大汉,愈发显得势单力孤,萧剑有一种想要上前打抱不平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按捺住,闪在一旁静观事态的发展。